第265章 被掳,那人居心叵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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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舍得他出半点事――
  这前,他就说啊,功夫再好,总有失手的时候,还真就出事了。
  当初,他就不该派他来收拾龙隽之。
  “放太子?哪能这么容易,若没了这张黄牌,也不知道你们要如何对付我们。我们也没别的什么要求,先让我们离开,想要和谈,这一次得挑在边塞之上。等我们得了安全,再说其他事宜!除了这个法子,其他免谈。”
  龙舜之扔下这么一句话。
  楚帝无奈,只好让人备车,至于他们想要的船,有点麻烦。
  一个时辰以后,龙隽之反缚着萧群坐上马车,龙舜之则骑着马,断后,往云码头出发――
  他曾回过头来看:萧氏老儿只能瞪着那一双不能转动的眼珠子,怒气冲天的目送,而岑贵妃花容失色的追着赶着,最后倒在了地上;他看着不觉一乐,日后,他们要是知道他们一心想保全的人,竟然是金氏的后人的话,那他们得多么的悔青肠子啊!
  嘿,他哥哥啊,办的这件事情,实在是高――
  不过,他心头还是有点疑惑的:其实在这里谈判好,将该提的要求提了,将该割让的城池割让了,诏书一下,宣告天下,到那时,再计较脱身之法,也不见得晚,为何大哥这么急匆匆的要离去?
  他总觉得啊,大哥肚子里还有文章。
  秦逍原本想拉上云沁去找龙舜之的,还没出云家堡,段仁来报,说西楚的皇帝陛下提前来了云城,如今整条卧龙街,全面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中午,楚帝设宴,接见龙家使团。在这种情况下,去见龙隽之,实在不合时宜,于是,他无奈的对云沁说:“算了吧!改日。”
  云沁被他闹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秦逍只笑,其他什么也没有说。
  或者,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在他鼓起勇气决定向命运挑战时,命运之神另开了一门――
  这一推迟,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他的命运。
  云沁听到龙家兄弟挟持了萧群的事,是在傍晚时候,罗成神色匆匆的跑进来时,她正在试嫁衣,见他欲言而止,便让奴婢们退下,问话。
  罗成把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一说。
  “看来是他们谈崩了,皇帝老儿一时没有忍住,想把他们拿下,做筹码……哼,他们真够愚蠢的……龙隽之是什么人物?敢来闯这龙潭虎穴,肯定是有所对策的……哪会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而不顾的……至于阿群的功夫,那么的了得,想战胜他,自也得大战几百回合,居然在百招之内,轻易就受制于人……有点不可思议!”
  她点了点手指,目光精光:“这当中应当别有文章的。这小子心高傲气,对敌的时候,容易轻敌,这是一个很致命的缺点,但也不至于这么逊!”
  “我也是这么想的!”
  罗成应和道:“有两个原因可以造成这样一个结果:一,萧群故意示弱,二,龙隽之使诈。”
  “嗯,现在他们赶往哪去了?”
  “云码头!”
  “他们要走水路?”
  云沁瞪大了眼,走水路慢,太容易成为围截。
  “是,而且指名道姓的要坐我们云中阁的小风船走,重金相聘,租金乃是平常的百倍。楚帝已下得令来,让我等备船,送他们离开。这番之事,事后,不会追究云中阁的责任,纯属皇家征用之需,据说另有赏事相赐。”
  云中阁的小风船,以出了名的速度快而著称,借着风力,以及一种特殊的机械运转,可令船以箭一般的速度使出去。
  这是云中阁得她图纸,研究了几年才研究成功的一种特殊船支,整艘船头尖尖的,不是很大,行动起来,非常之灵活迅猛。
  整个九洲也没几艘,云城正好有这么一件,是罗成他们开来的。
  看样子,这位龙大公子早就料定此番前来谈和必会出乱子,是故才将谈和地点设于云城,在必要时,借云中阁的小风船凭着它的速度和轻巧全身而退――恐怕连离开的路线都早早算计好的。
  “这银子,不好赚!”
  云沁皱眉。可皇家征用,不给是不行的。
  正谈论着,燕楼外的小道上,胡国师带着一道圣旨在云佰万的陪同下急步跨了进来――半年不见,这老不死的,还是满面春风之态,见到她,高举金黄的旨意,便叫了一声:
  “云沁小姐,圣旨到,还不快快接旨!”
  四周的奴婢一听圣旨,一个个全跪了下去,云沁斜着身子,站在那里,挑了挑眉,含笑,不跪,问起话来:
  “请问胡国师,小女子这是要以哪个身份来接旨?”
  胡国师沉沉瞅了一眼这个面对圣旨面不改色的女子,左右审视了好一会儿,才道:“自然是得以云中阁阁主的身份来接?”
  “这只怕是接不了的。”
  她笑盈盈的说。
  “什么意思?”
  “我云中阁起源于东越国,云沁也已经被逐家门,不受别国君主的调遣!”
  这句,傲气。
  云佰万听着,脸色顿时发白。
  胡国师呢,双眸一沉,又一厉,沉声喝起来:“大胆云沁,事关太子性命,你若敢不敢,云家堡便会落一个满门抄斩之罪。”
  “可云沁若是助龙家人带着太子一同进退,日后,云中阁还如何在西楚立足?皇家多禁忌,云沁既不敢害了云家堡,又得保下云中阁,还请胡国师赐教,这番事,云沁要如何做到才能两全!”
  “这不难,皇上已料想得到阁主会有难处,特赐免罪金牌一枚,今日征用,绝不追究云中阁的责任!”
  说话间,自怀里取出了一块金牌扔了过来。
  云沁接过,微一笑:“那,恭敬如不如从命!”
  这才是她所要达到的目的,必须逼他们一逼,以寻求一道自我保全的令谕。
  “但有个条件!”
  这老狐狸语锋忽一接。
  云沁一听,还有后话,不得不问下去:
  “什么条件?”
  “云阁主必须亲自跟船,必要时,要助我们救下太子!事后,必有重赏。”
  云沁立即拧眉:
  “不行,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救人,会得罪人,不救人,还是得罪人!太划算!胡国师,云沁只同意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你们的太子递个话,至于要怎么救,如何救,我们云中阁绝不参予!”
  那些惹火上身的事,尽量不去招惹,她只想隔岸观虎斗,末了,胡国师倒是答应了下来,只是跟船她云沁必须亲自跟。
  她想了想,也同意了,然后发现这老家伙双眼泛着冷光,也不知在算计一些什么。
  当秦逍知道云沁去了云码头时,就觉得要出事。
  胡国师绝绝对对不是一个好货,这个人太邪门,太邪门。
  会如此评断,自是有根据的。
  从个人角度来讲,秦逍特别的讨厌这个人,两面三刀,阴险狡诈。
  他不知道他心里怀揣着怎么一个岂图,总之是居心叵测的。
  想当年啊,他不遗余力的迫害金氏一族,令金氏一夜间全门皆诛,成为历史,从此光辉岁月不再;而后漫长的二十一年时间,他却潜伏在楚帝身边,一边出谋划策,一心一意的讨好皇帝,一边在暗中培植各种势力,做着一些欺上瞒上的事情。
  比如,五年前,地坛发生的种种,一半是容姑姑的功劳,一半却是他在暗中策谋发挥的效果。
  容姑姑说过,她和这位胡国师已合作多年。
  知道这个消息时,他曾从南燕国赶来了西楚,十万火急的和容姑姑碰了一个。
  一见面,他便质问这位为金氏皇朝鞠躬尽瘁老姑姑,语气是愤怒的:
  “为什么要和这种豺狼虎豹联手?他知道我们多少事?姑姑难道忘了,金家之所以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全拜他所赐。沁儿本该是公主命,却因为他而沦为庶女,难道你还想把金氏唯一一个后人也断送了吗?地坛里的事,若非我赶的及时,沁儿哪还有命活着!”
  容姑姑却没有半分羞愧,反唇辩驳道:
  “经历非常之事,才能练就非常之能,方可光复大沧天下,一统河山。地坛一事,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她能躲开大劫,自有后福无穷。况,你没看到吗?我们大沧的第一心腹大患,已经除去,这是大幸之事。萧缙一死,萧氏儿孙凋零,很难再成气就,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沁儿前程一片灿烂,你又何必计较我曾和谁合作过?”
  这段话,令秦逍勃然大怒,他生气姑姑这种不择手段的作事风格:
  “姑姑,您说话怎么这么轻巧,地坛之下机关重重,一个不慎,永埋地下。你们为了除去萧缙,就将沁儿置于危险之地,这有一个万一,你可有何脸面去九泉见贵妃姨娘!”
  容姑是贵妃忠婢,原以为,他如此一提,她会羞愧,不想她并没有追悔之色,一径说道:
  “纵然老婢有所冒险,但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沁儿安然无恙,萧氏江山将不在。这样一个结果,比任何过程都重要!”
  素来稳重的秦逍气坏了,寒声利叱,提醒她:
  “这是与虎谋皮!姓胡的,根本就是一个毒瘤。他会把你,把我们一并给害了!想想贵妃姨娘是怎么死的吧!你摸着自己的心,自问,你就有十足的把握,认定姓胡的是绝对可靠的么!”
  因为这句话,容姑姑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又辩了一句,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只要利益相通,就能建立为盟友。你放心吧,他自也有软肋落在我手上,才奠定了合作的基础。”
  至于什么软肋,无论他如何问,容姑姑就是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吐出来,只说这个胡国师现在是绝对不可能伤害沁儿的吗?
  回头再想想,有些事,的确匪夷所思。
  可以肯定的是就是,这个胡国师,一心两头用,果然在暗中做着损害萧家根基的事。
  比如说:楚帝萧恒和岑贵妃,似乎知道五年前的“慕容瑶”和萧缙有些某牵扯,甚至于还知道“司六”的底细,就是二十一年前金氏余孽,因为只有真正的金氏后人,才有可能开启那个地下机关。所以萧恒才会和胡国师精心布下了如此精密的一个局。其目的,不仅仅是想把潜伏在自己身边十八年之久的冒牌儿子给揭发出来,用地坛这样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来将其不动声色的猎杀;更是想把金家最后一滴血脉扼杀在地坛,从此,安享高枕,再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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