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陈晨扯了扯嘴角，眼里溢出嘲讽：“我说，你怎么不做梦呢？”
白知言的表情半点不像做梦，她看着陈晨的目光很沉静，有种让人无端不敢置喙的毋庸置疑，她道：“如果没有，那就不接综艺了，接戏吧。”
“我并不是着急出名着急红。”她补充道。
陈晨：“所以你进这个圈子到底是为什么？”
白知言看他的目光像是在说“你失忆吗”，她道：“我说过了，为了钱，这个圈子，圈钱还挺容易的，就算不红，我好好磨练演技，不缺戏拍，这辈子也够了。”
陈晨：“？？？”
“你多接几个综艺也能圈钱，你怎么不接？”
“因为不喜欢，”白知言理所当然地说，“我虽然进了这个圈子，但是个人喜恶还是很重要的，像那种真人秀节目，我是真的挺讨厌的，只能忍一次。”
陈晨：“？？？”
他就没遇见难过像白知言这样难搞的艺人！
“哎，你别哭丧着脸，”白知言温温道，“我会很努力，尽力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不砸你招牌的。”
陈晨怕再跟白知言呆下去，他会被白知言气得窒息而亡，他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一脸想死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要去冷静一下。”
白知言继续练舞，准备六点钟去食堂吃饭。
五点半的时候，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震了下，白知言打开，是季止行发过来的微信：【七点到车库等我，跟我一起去吃饭。】
白知言心想，他今天下班还挺早的。
盛世员工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吃饭时间，食堂只有中午是大锅菜，晚上吃饭的人不多，食堂不会事先准备饭菜，但可以去食堂点单锅。
一般，晚上还去食堂吃饭的，不是单身就是要加班。
白知言晚上去吃过几次，觉得味道好可以，反正比大锅菜好吃，她不知道季止行今天要带她去哪儿吃饭，但他带她去的地方东西肯定很好吃，她有点期待。
到了七点，全公司上下已经不剩多少人了，白知言坐电梯到地下车库，靠在季止行的车门上等他，等了不到两分钟，电梯“叮”一声打开，季止行从里面走出来。
他左手臂上搭着大衣，右手勾着车钥匙，拉开车门坐进去。
白知言紧跟着上了车，坐到副驾上，问他：“去哪儿啊？”
季止行：“相食。”
“哦，好，”白知言眼里溢出笑意来，她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状似无意地问：“你已经下班了吗？吃了饭还回公司？”
“回嘉林公馆。”季止行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回嘉林公馆吃？”白知言不解，又瞬间想到季止行以前说过的话，“哦，我忘记了，你不喜欢吃王阿姨做的饭。”
季止行没吭声。
白知言含笑的声音传过来：“我还以为你上次说带我去相食吃饭是逗我的，原来你当时是认真的，是我误会你了。”
“不会。”他声音温软了点。
“什么不会。”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逗你，说带你去哪里吃饭，去哪里玩儿，都不是玩笑，”前面是红灯，季止行停了下来，偏头看向她，“我那么说，是因为我真的那么想。”
他的五官总是好看的，即便是昏暗的夜色，也无法遮挡那份俊美。
街灯在他的身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那双漆黑的眸，迎着她的眸光，看进她的眼底，在暗色下似乎有种别样的深情。
主干道上车流如注，鸣笛声、音乐声、说话声混杂在一起，噪噪切切，白知言在嘈杂的声音中心跳莫名地漏掉一拍。
她缓而又缓地点了下头。
“哦，谢谢。”她说。
换灯了，季止行转过头去继续开车。
白知言目光直视前方，车内有轻缓的音乐声在回响，是一首情歌的调子，有那么一瞬间，白知言觉得，自己好像其实不该上季止行的车。
但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被她抓住。
到了相食私厨，季止行带着她直接进了订好的包间，里面摆着一张木质长桌，长桌上铺着干净的蓝色桌布，长桌左右摆着两把木椅，白知言和季止行分两边坐下。
因为早就定了菜，所以上菜很快，一共五菜一汤。
“好像点得有点多了，”白知言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六个菜，表情有点小小的纠结，“那我不吃米饭了，只吃菜。”
季止行笑了下：“好。”
白知言果然就只吃了菜，但他们还是没有吃完。
季止行见她不想浪费，道：“打包吗？”
白知言敢肯定，季止行在外面吃饭绝对不会将没吃完的菜打包，这会儿他问她要不要打包，那就证明她不想浪费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然而，她却道：“不了，以后还是少点几个菜吧。”
说完，她自己先愣了下，以后不就是下次？这话太有歧义了，容易让人误会她还盼着以后再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正要解释，季止行却率先开了口。
他道：“好。”
白知言想解释的话成功地被季止行这一个“好”字堵了回去。
出了包间后，季止行去开车，白知言到大门口等他，有几个年轻男子一同从里面出来，白知言退到旁边，给他们让出路。
谁知走在最中间的那个，在路过白知言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他朝白知言看过去，后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没有与他的视线撞上。
那男子的同伴去拉他，被他一把挥开，他突然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白知言面前，白知言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气，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抬起眼，确认自己没看错，的确是张泽宇。
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张泽宇却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他的力道非常大，捏得白知言的双肩生疼，她被吓得一抖，手里的包直接掉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白知言的眉眼染上冷冽。
“你为什么拒绝我？”张泽宇不懂，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他到底哪里不好，他追了她两年，她为什么总是拒绝他，他有钱有颜有能力，为什么就不足以让她侧目。
但白知言不想跟一个醉鬼说话，她想挣开张泽宇的手，张泽宇却猛地用力将她抱住，他嘶哑地问：“你为什么不看一看我？”
“你放开！张泽宇，你放开我！”白知言用力地挣扎。
可她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哪里抗得过一个成年男子，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她突然很恐慌，就像昨晚一样，她突然被一个喝了酒的神志不清醒的人困住，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被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的记忆涌上来，她偏头，一口咬在张泽宇的手臂上。
下一刻，张泽宇被人拎住衣服甩开。
季止行的力道非常大，甩得张泽宇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堪堪停住。
他那帮兄弟见他被打，才后知后觉地冲上去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张泽宇喝多了酒，被人一抡，就头昏脑涨，好半天才站稳。
季止行将白知言拉到自己身后，他面色阴沉，在看见张泽宇的脸后，表情愣了半瞬，周身上下都逐渐裹上一层冰霜，冻得能吓死人。
张泽宇身边的都是他的哥们儿，年纪和张泽宇差不多，比季止行小不了多少，但季止行冰冷的模样将他们所有人都吓住了。
没人敢招惹季止行。
有人赶忙扶着张泽宇道：“走了。”
张泽宇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睁着朦胧的眼睛望着挡住白知言的季止行，然后他挣开扶着他的手，踉跄几步走到季止行的面前，不确定地喊了声：“表哥？”
季止行突然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直接将张泽宇给踹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面无表情道：“回去照照镜子，丢人现眼。”
张泽宇像一滩烂泥似的跌坐在地上，半点提不起力气，他看着季止行捡起地上的包，拉住白知言的手腕，将她带到副驾驶上，紧接着他自己也上了车，发动车子，很快就离开了他的视线。
从始至终，白知言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哪怕一眼。
她脸色很白，不知道到底是被这寒冷的夜风吹的，还是是被他吓的，一阵夜风吹来，打在他的身上，张泽宇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在想，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
白知言说：“张泽宇，你放开我！”
他脑袋后仰，直接躺到冰冷的地上。
他的哥们儿赵城在他的面前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道：“我说张泽宇，你为个不喜欢你的女人至于吗？你他妈都难过一个多月了，还有完没完了？”
“你不懂。”
张泽宇后悔死了，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就算打断他的手，他也不敢强行去抱白知言。
赵城一锤子锤在他的肩上：“我说你矫情不矫情？你喜欢你就去追啊，人家一没有男朋友，二没有喜欢的男人，你喜欢你就去拼命去追，我就不信她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况且，你不是已经加了人家微信吗？这不就是一种进步？”
张泽宇大约没想到加个微信还能这么理解，表情陷入了迷茫。
另一边，白知言整张脸都藏在阴暗里，暗夜将她的脸色衬托得越发惨白，她上车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只看着前方发呆。
不知过去多久，她忽然问季止行：“张泽宇为什么叫你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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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正文完结前，不断更，如果意外断了，第二天会补更。谢谢追文的小可爱，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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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所以你进这个圈子到底是为什么？”
白知言看他的目光像是在说“你失忆吗”，她道：“我说过了，为了钱，这个圈子，圈钱还挺容易的，就算不红，我好好磨练演技，不缺戏拍，这辈子也够了。”
陈晨：“？？？”
“你多接几个综艺也能圈钱，你怎么不接？”
“因为不喜欢，”白知言理所当然地说，“我虽然进了这个圈子，但是个人喜恶还是很重要的，像那种真人秀节目，我是真的挺讨厌的，只能忍一次。”
陈晨：“？？？”
他就没遇见难过像白知言这样难搞的艺人！
“哎，你别哭丧着脸，”白知言温温道，“我会很努力，尽力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不砸你招牌的。”
陈晨怕再跟白知言呆下去，他会被白知言气得窒息而亡，他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一脸想死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要去冷静一下。”
白知言继续练舞，准备六点钟去食堂吃饭。
五点半的时候，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震了下，白知言打开，是季止行发过来的微信：【七点到车库等我，跟我一起去吃饭。】
白知言心想，他今天下班还挺早的。
盛世员工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吃饭时间，食堂只有中午是大锅菜，晚上吃饭的人不多，食堂不会事先准备饭菜，但可以去食堂点单锅。
一般，晚上还去食堂吃饭的，不是单身就是要加班。
白知言晚上去吃过几次，觉得味道好可以，反正比大锅菜好吃，她不知道季止行今天要带她去哪儿吃饭，但他带她去的地方东西肯定很好吃，她有点期待。
到了七点，全公司上下已经不剩多少人了，白知言坐电梯到地下车库，靠在季止行的车门上等他，等了不到两分钟，电梯“叮”一声打开，季止行从里面走出来。
他左手臂上搭着大衣，右手勾着车钥匙，拉开车门坐进去。
白知言紧跟着上了车，坐到副驾上，问他：“去哪儿啊？”
季止行：“相食。”
“哦，好，”白知言眼里溢出笑意来，她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状似无意地问：“你已经下班了吗？吃了饭还回公司？”
“回嘉林公馆。”季止行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回嘉林公馆吃？”白知言不解，又瞬间想到季止行以前说过的话，“哦，我忘记了，你不喜欢吃王阿姨做的饭。”
季止行没吭声。
白知言含笑的声音传过来：“我还以为你上次说带我去相食吃饭是逗我的，原来你当时是认真的，是我误会你了。”
“不会。”他声音温软了点。
“什么不会。”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逗你，说带你去哪里吃饭，去哪里玩儿，都不是玩笑，”前面是红灯，季止行停了下来，偏头看向她，“我那么说，是因为我真的那么想。”
他的五官总是好看的，即便是昏暗的夜色，也无法遮挡那份俊美。
街灯在他的身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那双漆黑的眸，迎着她的眸光，看进她的眼底，在暗色下似乎有种别样的深情。
主干道上车流如注，鸣笛声、音乐声、说话声混杂在一起，噪噪切切，白知言在嘈杂的声音中心跳莫名地漏掉一拍。
她缓而又缓地点了下头。
“哦，谢谢。”她说。
换灯了，季止行转过头去继续开车。
白知言目光直视前方，车内有轻缓的音乐声在回响，是一首情歌的调子，有那么一瞬间，白知言觉得，自己好像其实不该上季止行的车。
但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被她抓住。
到了相食私厨，季止行带着她直接进了订好的包间，里面摆着一张木质长桌，长桌上铺着干净的蓝色桌布，长桌左右摆着两把木椅，白知言和季止行分两边坐下。
因为早就定了菜，所以上菜很快，一共五菜一汤。
“好像点得有点多了，”白知言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六个菜，表情有点小小的纠结，“那我不吃米饭了，只吃菜。”
季止行笑了下：“好。”
白知言果然就只吃了菜，但他们还是没有吃完。
季止行见她不想浪费，道：“打包吗？”
白知言敢肯定，季止行在外面吃饭绝对不会将没吃完的菜打包，这会儿他问她要不要打包，那就证明她不想浪费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然而，她却道：“不了，以后还是少点几个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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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好。”
白知言想解释的话成功地被季止行这一个“好”字堵了回去。
出了包间后，季止行去开车，白知言到大门口等他，有几个年轻男子一同从里面出来，白知言退到旁边，给他们让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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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白知言看过去，后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没有与他的视线撞上。
那男子的同伴去拉他，被他一把挥开，他突然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白知言面前，白知言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气，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抬起眼，确认自己没看错，的确是张泽宇。
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张泽宇却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他的力道非常大，捏得白知言的双肩生疼，她被吓得一抖，手里的包直接掉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白知言的眉眼染上冷冽。
“你为什么拒绝我？”张泽宇不懂，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他到底哪里不好，他追了她两年，她为什么总是拒绝他，他有钱有颜有能力，为什么就不足以让她侧目。
但白知言不想跟一个醉鬼说话，她想挣开张泽宇的手，张泽宇却猛地用力将她抱住，他嘶哑地问：“你为什么不看一看我？”
“你放开！张泽宇，你放开我！”白知言用力地挣扎。
可她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哪里抗得过一个成年男子，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她突然很恐慌，就像昨晚一样，她突然被一个喝了酒的神志不清醒的人困住，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被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的记忆涌上来，她偏头，一口咬在张泽宇的手臂上。
下一刻，张泽宇被人拎住衣服甩开。
季止行的力道非常大，甩得张泽宇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堪堪停住。
他那帮兄弟见他被打，才后知后觉地冲上去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张泽宇喝多了酒，被人一抡，就头昏脑涨，好半天才站稳。
季止行将白知言拉到自己身后，他面色阴沉，在看见张泽宇的脸后，表情愣了半瞬，周身上下都逐渐裹上一层冰霜，冻得能吓死人。
张泽宇身边的都是他的哥们儿，年纪和张泽宇差不多，比季止行小不了多少，但季止行冰冷的模样将他们所有人都吓住了。
没人敢招惹季止行。
有人赶忙扶着张泽宇道：“走了。”
张泽宇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睁着朦胧的眼睛望着挡住白知言的季止行，然后他挣开扶着他的手，踉跄几步走到季止行的面前，不确定地喊了声：“表哥？”
季止行突然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直接将张泽宇给踹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面无表情道：“回去照照镜子，丢人现眼。”
张泽宇像一滩烂泥似的跌坐在地上，半点提不起力气，他看着季止行捡起地上的包，拉住白知言的手腕，将她带到副驾驶上，紧接着他自己也上了车，发动车子，很快就离开了他的视线。
从始至终，白知言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哪怕一眼。
她脸色很白，不知道到底是被这寒冷的夜风吹的，还是是被他吓的，一阵夜风吹来，打在他的身上，张泽宇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在想，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
白知言说：“张泽宇，你放开我！”
他脑袋后仰，直接躺到冰冷的地上。
他的哥们儿赵城在他的面前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道：“我说张泽宇，你为个不喜欢你的女人至于吗？你他妈都难过一个多月了，还有完没完了？”
“你不懂。”
张泽宇后悔死了，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就算打断他的手，他也不敢强行去抱白知言。
赵城一锤子锤在他的肩上：“我说你矫情不矫情？你喜欢你就去追啊，人家一没有男朋友，二没有喜欢的男人，你喜欢你就去拼命去追，我就不信她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况且，你不是已经加了人家微信吗？这不就是一种进步？”
张泽宇大约没想到加个微信还能这么理解，表情陷入了迷茫。
另一边，白知言整张脸都藏在阴暗里，暗夜将她的脸色衬托得越发惨白，她上车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只看着前方发呆。
不知过去多久，她忽然问季止行：“张泽宇为什么叫你表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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