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寄鸿雁,愿得此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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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辰不以为然,挑眉道“是吗?我嫁祸他?那请问陈卓兄,你是否手臂有刺痛感,且全身无力啊?”
  陈卓盘坐在地,刚服下治疗内伤的药,他回忆片刻,似乎想起什么,蹙眉看着何盛,怒声道“哼,好你个何盛,我就说为何全身无力,原来是拜这根银针所赐,这等阴招,岂非君子所为!”
  “对!我也看见他用银针了!”佟安站出来说道,接着又缩回了人堆里,站在不寒身后。
  新兵交头接耳的,且有很多人都点头说看见何盛使阴招了,只是没敢说,这下众人看何盛的神色都带有些许讥讽。
  何盛等人百口莫辩啊,不再吭声,而何盛却一脸阴沉道“好啊,云天辰,是你技高一筹,今日是我疏忽了,咱们走着瞧!”
  话落,何盛带着一身怒气离开了操练场,他身后的跟班冲着众人喝斥道“看什么看,还不抓紧去训练!”
  云天辰看了一眼手中的戟,又拿在手上挥舞了几下,笑道“果然还是它好用啊!”
  “公子,今日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不知何盛之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来。”不寒担忧道。
  云天辰将手中的银针拿在不寒和佟安面前晃了晃,咧嘴道“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时辕门,小天狼骑着他那匹黑色战马领着天狼军大胜归来,他身后背着银枪,左手抓着缰绳,右手上提着一个布袋,布袋上浸满了鲜血,不知袋中是何物,见他右脸颊上被划出一条血痕来,那身战甲上,有一抹猩红的鲜血,他身上并未有伤,所以战甲上的鲜血应是敌人的。
  赵潜疲惫的脸上勾着一抹笑,他手中提着的是北部边界某个部族得力战将的头颅,他将其带回主要是为了给云天辰看,也好让云天辰夸夸他。
  他骑着马直接到了他的营地,手中提着布袋迫不及待的下了马,前去寻云天辰,可是找了一圈也不见人,随便抓了个新兵,冷声问道“你可知云天辰去了何处?”
  赵潜以为云天辰又去找巫乐天了,脸色无比阴沉,将新兵吓了一大跳,新兵哆嗦着道“都..都尉,今日辰时,陶禁校尉那里来人将云天辰带走了,说是云天辰被安排去了陶禁校尉的帐下...”
  赵潜顿时脸一沉,二话不说转过身,手中提着那颗头颅直接去了军机大殿。
  小天狼得胜归来的消息自然很快传进了云天辰的耳朵里,他心中担忧啊,以小天狼的性子,若是得知他被调走,会做出什么事来。
  吃午饭时,云天辰和不寒佟安盘坐在篝火旁,今日比武的陈卓一脸笑意的来到几人面前,憨笑道“嘿嘿,云兄,我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吗,还得多谢今日云兄替兄弟们出一口恶气!”
  云天辰微笑道“坐吧,倒是不用说感谢的话,我本也打算教训他一番,你的伤怎么样?”
  陈卓坐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多谢关心,我的伤无妨,小事!”
  不寒笑问道“陈卓兄是玉楔人士?”
  陈卓点头道“是,我觉得大家对玉楔都有误解,虽说是文人雅士之地,可也不是遍地才子,玉楔当年出了个名家,这位名家名叫周抚,传言当年魏瑕也是他的弟子,从那时候起,玉楔的风气就不一样。”
  云天辰点了点头道“我看过记载,周抚称为名家也不为过,他当年还做过官,就以他的人品学识以及官声,曾也哺育了无数有识之士,自然也哺育了玉楔之后贤,玉楔如今文人才子遍地,也当属他的功劳,寒阳如兰馆的鹤顷老先生也是来自玉楔,可见玉楔能人倍出。”
  佟安接话道“对对对,我也听说过鹤顷老先生,我还去过如兰馆,不过一个字都听不懂,那种地方,跟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庸俗之人能去的。”
  提及如兰馆与玉楔,云天辰脑中出现一幅画,那副鹿鸟为侣的画,以及纳兰琰的面容,突然忆起公子琰,仿若所以的事情都发生在昨日,花灯展那晚的惊鸿一瞥,他至今记忆忧心,可是,公子琰对他有成见,他离开寒阳时两人也未曾见面,或许也不会再见了。
  不寒见他家公子看着篝火出神,提醒道“公子,饭要凉了。”
  云天辰回过神,吃了几口饭,拍了拍陈卓的肩膀道“见你武功不错,以前可练过?”
  陈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我老爹是开武馆的,可是学徒不多,你也知道玉楔的风气,全都去跟随周抚先生的步伐了,武学这一路子在玉楔不好混,我来参军也是为了振兴武馆!”
  “不错,你一定会有一番作为。”云天辰微笑道。
  “嘿嘿,借云兄吉言!”陈卓憨笑道。
  几人有说有笑的围着篝火取暖吃饭,饭后,云天辰收到一封来自酉阳的信。
  这封来自酉阳的信,信封上未署名,只写了“宁予”二字,云天辰见到这二字,便勾起了唇角,宁予是姬羡的字,姬宁予便是姬羡。
  信上所写简短几句,写道:宁予记挂云兄,听说云兄去了离天关,离天关险恶之地,且天寒,你身有腿疾,切记保重,如有机会,我定当亲自前去离天关,还望两安,云兄人安,我便心安。
  云天辰看完信,心中暖意倍增,看来还是有人会记挂他,随后他便托送信的人回信给姬羡,自寒阳一别,两人书信来往不多,可他与姬羡似乎因为同病相怜而成为了好友,但他也欣赏姬羡,也希望姬羡的身子能够有所好转。
  这边正回信,酉阳镇广侯府中的姬羡,正询问有怜关于书信的事。
  “公子,信估计已经送到了,这已经是您今日,问的第三次了。”有怜一脸担忧的看着姬羡。
  姬羡正点着桌上的香炉,手顿了顿,微微蹙眉道“是吗?我没注意,对了,安排在离天关军中的人,有回话来吗?”
  有怜回道“回了,说是云公子被安排到了赵潜都尉的帐下,好似还做了帐前使唤。”
  姬羡点了点头,轻咳了两声,饮了一口茶,继续道“那便好,赵潜我倒是知道,离天关最年轻的将领,或许云兄能与他结实为友,咳咳....”
  有怜递上手帕,姬羡接过擦了擦嘴角道“近日红白县内可有发生什么事?”
  姬羡担心的,自然是怕红白县闹出的事情波及到他安排的人,他的计划必须稳妥的走下去才行。
  “公子,一切都妥当,倒是近日北部边界部族多有混战,多少百姓都逃到了红白县,所以如今那里更为混乱。”有怜蹙眉道。
  姬羡闭上眸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又想起什么,睁开眼来道“对了,白桦林无字碑,忌日快到了,你派人,小心行事,切莫留了痕迹。”
  有怜点头应声道“是,公子,还有何吩咐?”
  “云兄的事,你也多多上心。”姬羡慎重道。
  有怜正想回话,却察觉屋外有人窃听,便使了个眼神给姬羡,姬羡点了点头,有怜便从书房中特意开的侧门出去,将此人擒住,此人挣扎一番想要逃走,有怜会武,将此人定在了原地,让人带进了书房中。
  姬羡打量跪在面前的人,问道“你是何人?”
  此人一脸谄笑道“姬羡公子,我是司马卿公子身边的随从,是来给您回话的!”
  提到司马卿,姬羡脸一沉,咳嗽两声,冷声道“如此偷偷摸摸,也不通报一声,你是想要窥探什么?”
  此人一听,咽了咽口水,他是听到了很多不该听的,正想着要不要禀告司马卿,就被擒下了,转动眼珠子道“小的不敢,小的什么都没听到!”
  姬羡笑了笑,他怎会信此人的话,转头看着有怜道“此人的耳朵不听话,割了吧。”
  有怜点了点头,就命人去拿刀具,此话吓得此随从全身一抖,立马伏下身磕头求饶道“公子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公子饶了小的,小的定会尽心尽力为公子做事!公子,我毕竟是司马公子的随从,你可不能乱来啊!”
  姬羡不予理会继续饮茶,说道“嘴也不听话,难道舌头也不想要了?”
  此随从听后立马闭嘴,额头出了细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一脸惧意,不敢抬头看姬羡,又不敢说话,怕连舌头都给他拔了,他未想到,面前这位病怏怏的公子哥,如此心狠手辣。
  随后,司马卿随从的一双耳朵被割了下来,然后姬羡又命人将耳朵封入木盒,送回给司马卿,让人带话道“管好你的狗,下次,就不是耳朵这么简单。”
  而收到此物的司马卿,气的一脸铁青,可又无可奈何,他也只是听命与二皇子,没有二皇子的命令,他也不敢对姬羡怎样。
  “云天辰还没解决,又来一个姬羡,只要事情一结束,我定千刀万剐来解恨!”
  司马卿一脸阴沉,虽然如今云天辰离开了寒阳,可他的恨意却更浓了,他期盼着,云天辰最好能死在离天关那种险恶之地,或者,派人去杀了他,反正那地方混乱,死人本就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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