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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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瑶有丝诧异,在修真界名字和运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般都不会重名,特别是宗门的名字。
  太衍峰和太衍宗明显是同一处地方,就是不知为何屈居一峰。
  说起来要不是太衍宗里的万石林,她的剑道都不一定能成。太衍宗当时明明是一流宗门来着,怎么现在改成了太行宗?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太行。
  丁瑶因为陷入回忆,没有及时回应。聂清远不知又想到什么,跟她解释道:“把你放在这养伤,也是因为此次招选,你若从宗门出来,少不得招人眼,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安心养伤,一切有我。”
  丁瑶点头,“我知,多谢聂叔叔,给聂叔叔添麻烦了。”
  聂清远出门的脚步略微顿了顿,迟疑片刻后,道:“在外,还是唤我清远真人吧。过早跟我扯上关系,对你参加招选无益。”
  似乎有些绝情?聂清远不太好意思留着,快步出去,差点和跑过来的祁东撞上。
  聂清远下意识扶住他,“小心!”
  “清远真人,你这么快就要走了?我听娘说里面那位姐姐真醒了,真的吗?”
  聂清收敛心神,点头道:“嗯,醒了,我刚刚看见你娘急匆匆跑出去,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祁东指了指木屋,“娘以为姐姐要死了,真人你给的灵石娘觉得受之有愧,于是前两天就委托贾大叔去山脚的集市上给她捎一副冰棺。现在姐姐醒了,冰棺也不需要了,娘跑出去应该就是为了跟贾大叔要回灵石。”
  聂清远:“……为难合欢尊者了。”
  丁瑶虽然没有刻意去听屋外的谈话,但神魂的感知能力很强。
  不仅两人说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就连聂清远未曾察觉跟着他身后而来一直守在外头的那人,她也清楚在哪。不过对方没有恶意,她没有在意。
  至于冰棺,毕竟是人家一番心意,她怎么好怪罪?反倒是‘合欢尊者’这一称呼耐人寻味,要知道能被称为尊者,最起码都得有化神期的修为。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她躺着听了祁合欢骂了一个月人,对她也算有些了解,相公死了,独自将孩子带大,邻居有时会对她说些不好的话,养成这种恨铁不成钢,嘴上不饶人的性格。怎么看都是一个平常的妇人。
  但丁瑶反过来想想自己的遭遇,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她都飞升四次了,现在不一样还是个弱鸡崽,对方不过是个没引气入体普通人,完全没必要惊讶。
  不过话说回来,真庆幸那时候放弃重塑身躯,转而修魂,才有今日飞升失败都还能活的她。
  祁合欢的灵石最终还是没能要回来,反倒是拖着一副冰棺骂骂咧咧的进门,“要不是整个初云村就你一家有储物袋,我稀得让你带吗?神气什么!我家还住着一个修者呢,下巴看人的东西,也不怕闪着腰。”
  看见站院中的丁瑶,祁合欢有些尴尬,想要解释。
  丁瑶开口道:“你这个要去山脚的集市退吧,过两日我行动无碍,我用乾坤袋装着送你去吧。”
  “那感情好!”
  答应得太快,丁瑶也反应过来对方那番话故意骂给她听的,目的就是储物袋。
  一个普通妇人是不应该有储物袋这种东西。
  祁东蹬蹬跑进来,“娘,我也要去!我想吃赵大叔铺子上的冰冰糖。”
  祁合欢顿时怒了,抓着他扬手就是一顿打,“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嘴巴就没个停,你看哪家小孩胖成你这个样……”
  身型抵得上两个十岁小孩的祁东,抖着一身肉飞快的逃了出去。
  丁瑶看得乐不可支,但当跟在聂清远身后的那人现身,便收住了笑容。
  来人是个金丹期的女修,上下打量丁瑶一番,问道:“你与清远真人是何关系?”
  丁瑶面不改色:“父女。”
  女修眉头微皱,“胡言乱语!即便修真之人不在意所谓清誉,但清远真人因栖灵掌门之故如此照料你,你即便无能力报答,那也不可如此诋毁他。”
  话是训斥,但并没有之前语气中的冷意。
  丁瑶耸耸肩,“你既然知道,那还问我做什么?你也是太行宗的吧。”
  说到这里,丁瑶顿了下,面带打趣,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聂叔叔,见他三番五次来这里,来看看是哪个小妖精勾走了他的心?”
  女修顿时红了脸,“粗俗!女子怎可如此无状,我不与你多说,你好自为之,莫要给清远真人惹麻烦。”
  说完,立刻飞走。
  丁瑶撇撇嘴,转身进屋。
  去退冰棺的那天,祁合欢还是带着祁东去了。
  事情很顺利,看店的伙计认识祁合欢母子,祁东将来意说了一下,伙计检查完冰棺后便将灵石退了,还给了祁东一包栗子。
  祁东很高兴,跑进点心铺后开始大肆扫荡,直到瞥见祁合欢举起的巴掌,才委委屈屈的将其他东西还回去,只留下一小袋子冰冰糖。
  “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他喜欢吃便让他吃又何妨?”开口的是位粉衣女子,嘴角挂着笑,弯腰捏了捏祁东的脸,“东东,想吃什么就拿,姐姐给你买。”
  祁东立刻应承;“谢谢莹姐姐。”
  祁合欢瞪了祁东一眼,对流莹道谢:“让流莹仙子破费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男音,“流莹,你怎么到这来了?”
  流莹侧头,见来人,兴致勃勃道:“楼越,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很有意思的孩子吗?就是他。”
  楚楼越迎着光进来,祁合欢看清他的脸,神情微变,但很快恢复过来。
  丁瑶看着身着蓝边白袍明显跟聂清远同出一宗的楚楼越,微微挑眉,有故事?
  “确实挺可爱一孩子。”楚楼越将视线集中在流莹身上,并未过多关注一旁的丁瑶两人,连注意祁东都是由于流莹介绍的缘故。
  由楚楼越挑话题,两人聊了起来。
  祁合欢趁机向流莹说了声告辞,拉着祁东走了。
  楚越楼突然出声:“等等!”
  祁合欢身形一僵,丁瑶转身有意挡住她,开口道:“这位道友还有什么事吗?”
  楚楼越的神识往她这边扫来,一探便收。丁瑶和缓过来的祁合欢两人都察觉到了,未曾露出什么异色。
  楚越楼摇头道:“无事,是我认错人了。”
  “那我们便告辞了。”
  回去后,拿到糖的祁东欢快的跑去跟伙伴分享。丁瑶跟着祁合欢进厨房,帮忙烧火。
  一路沉默的祁合欢开口道:“你不问?”
  丁瑶道:“问什么?那日我听聂叔叔称呼你为尊者后,我便知道你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但这个世界,谁又没有点自己的秘密呢?你若想说,我便听着,你若不想说,那我也只是多了一道无关紧要的疑惑而已。”
  祁合欢没有再出声。
  等了良久,丁瑶见米已经煮好,这里没有她的事,起身打算离开。
  祁合欢的声音传来,“我不小心沾染了魔气,没扛住,差点坠魔,后来散尽修为保全性命,楚楼越是我座下刚收的弟子,可惜有缘无分。”
  丁瑶听到魔气就想到那伙人,心情有些不好,声音也有些冷淡,“你是有多大的执念,居然会沾染上魔气?”
  与魔沾上关系,是身为正道修者最厌恶的事情,祁合欢对丁瑶冷淡的语气有所误会,语气也不好了:“我也想知道太行宗的宴眠尊上和五千多年前被灭魔劫劈死的瑶仙人是如何沾染上魔气的。”
  丁瑶:……
  虽然对方不知道瑶仙人是她,但她还是感觉被内涵到了。
  她明明是被陷害的!等等!宴眠师祖?庭宴眠!
  丁瑶装作不解,“太行宗的庭宴眠还没有飞升吗?”
  祁合欢诧异,“你一个小修士,居然知道他叫庭宴眠,还敢直呼其名,那可是太行宗的师祖!”
  修为到了金丹期,不熟的人为显尊重,一般都以名加尊称的模式称呼修者,很少直呼其名。再加上时间长久,丁瑶更没有可能知道太行宗师祖姓什么。
  丁瑶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听宗门的长辈说过,宴眠尊上天资卓越,在瑶仙人渡劫飞升的时候已经突破化神期,是近千年最有可能飞升的修士。这都五千多年过去了,他怎么还没渡劫飞升?不仅没飞升,居然还沾染了魔气,他是怎么沾上的?”
  祁合欢美目微瞪,“这我怎么知道,几千年前的事,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还想知道呢!”
  宴眠尊上沾染魔气一事被太行宗压得死死的,近三千年都没有出现过众人视线中,下面弟子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师祖活着,也就那几个太上长老偶尔有机会见他一面。她还是因为同样受魔气侵扰,才得知宴眠尊上的只言片语。
  见丁瑶还想问,祁合欢当即将菜刀一扔,骂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他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修炼就不见你努力,尽问些没用的破事。”
  怎么会没用!
  丁瑶很有理由怀疑,庭宴眠是和她一起被陷害,甚至有可能是被她连累,毕竟她们两人是师姐弟关系。
  按那群老不死阴险的心机,肯定会先败坏他的名声,然后以清理门户的借口赶他离宗!
  不然以庭宴眠的天赋,怎么可能五千多年过去还不飞升,不仅如此,还被逼缩居一峰。
  她宁愿信她能飞升成功都不信这里面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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