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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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你上回不是去昕雨村抓鬼了么?前两天出了件事,好像就和昕雨村有关。清远见斐玉尘低头不说话,估计是在想这事便多嘴解释道。
  斐玉尘挑了挑眉道:哦?师弟可知道具体什么个情况?
  那天你睡着后,师尊带着我去找越掌门。行到水榭轩时,有个人影从湖上经过,当时师尊就盯着那身影看了数秒。也就那么一瞥谁也没放在心上,不想前天夜里就出了事
  越兴给君墨白安排的院子是上等的,传闻君墨白喜静,特地安排了这处院子,周边都没住什么人。
  事出时,君墨白正在院里琢磨那琴谱,清远则在房内侧塌上打坐。
  一开始是一声尖锐的惨叫,后来则是断断续续的哭笑声,大晚上的渗人得慌。
  最渗人的是,不管在哪听到的那个哭笑声都不大,一番讨论下来更像是漫山遍野都藏着东西。
  出了这种事,莫说外门弟子,便是有些内门弟子都被吓得心里一跳一跳的。
  几个长老一合计便去了掌门院子。
  不过具体讨论了什么,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都不清楚。
  一直到第二天白日,越兴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来了君墨白这里。
  君墨白像是料到他会来,给斐玉尘的床施了层灵力,又给了清远一个保命小物件。接着啥也没交代,直接就跟越兴走了。
  然后,昨天夜里。师尊就抓到了搞事的东西,听说人不人鬼不鬼的,用捆仙锁捆了后就丢给越掌门处理了。一直到你醒前一刻钟才派人过来交代了下后续。不过师尊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想接着待几天。
  斐玉尘点了点头,用灵力将空杯子放回桌上,接着扯了扯被子问清远道:那天出来后,你有没有感觉身上哪里不一样了?
  师尊说那泉水是仙人留下的灵液,在里头泡上一泡就能洗涤根骨。此番,多亏了师兄。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颗碧绿色的玉扣,轻轻往前一递道:也不是什么宝贝,不过师兄药修,带着他多少有点好处。
  斐玉尘心里都要笑开了花,面上还要装模作样地抬手将东西给推回去。
  师弟客气了,自家兄弟给东西可就俗气了。
  被拒后清远也不尴尬,他挠了挠头将东西收了回去。
  斐玉尘:要不要这么直。
  君墨白出门后直接去了越兴的院子。
  他这会正背着手在院里打转,急得连君墨白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小木门吱吖一声被从外推开,君墨白进了院子。越兴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他转过身见是君墨白,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想扑过去,又有些害怕。左手叠着右手激动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人关哪了?说的是那天抓来的另一个人,并非君墨白抓的那东西。
  就在屋里密室,仙尊跟我来。说罢也不墨迹,推开门直接就进了屋子。
  是个书房,里头堆满了架子。架上倒是没放多少书,一些乱七八糟的摆件倒是放了不少。
  屋子正中间放了张大木桌,上头的书籍纸张堆得乱七八糟的。只有桌案前的一方笔架放得整整齐齐,如此差别,君墨白不免多看了一眼。
  就见越兴三两步走了过去,手一指,便将灵力往笔架上输放。
  咔嚓一声,书桌后头的墙从中间往两边分开。
  一条仅能通行一人的通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通道的墙壁上十步镶嵌一颗夜明珠,将通道照得亮堂堂的。
  越兴带头,君墨白跟在后面。往里走了两步,那密室门便自己合上了。
  走了百来米,才见到火把光亮。
  热度从出口处席卷而来,同它一起的还有稀碎地呓语。
  君墨白耳朵灵,但那声音过于稀碎,一时竟也没听明白到底说了些什么。
  在踏出密道的前一秒,倒是有句话说得一清二楚的。
  也是这句话让本没什么神情的君墨白脸色一变,陡然难看了起来。
  第十三章 药汤好苦,师尊塞的丹药好甜
  无忧钉,无忧钉。六字落在君墨白耳里有如惊雷。
  别人或许不知道无忧钉是什么,他能不知道?那可是差点暗算了他的歹毒暗器,虽然最后
  君墨白恼怒地揉了揉太阳穴将脑海里的画面驱逐了出去,他这个人没什么表情,平日里开心了不开心了都是一个样。
  越兴已经先一步踏出了出口,君墨白平复了下心情跟了出去。
  密室不算很大,中间放了个大盆,里头放着点燃的扶桑树干。
  那人被捆仙锁捆在寒铁做成的架子上头,一头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前。身上的衣服倒还算干净,针脚绵密,裁边平整,可以看出做衣服的那人有多细心。
  越兴几步走了过去,然后开口同君墨白道:这人抓来的时候嘴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不过越兴顿了顿,接着道:他像是吞了药,捉来没多久就口吐白沫,就成现下这幅模样了。
  君墨白点了点头,将目光扫向那人。从身形来看,是那天湖上人影没错。
  是谁捉到他的?都有谁见过他接触过他?
  越兴迟疑了会后才说道:七长老抓的,见过他的人少说得有十几个,接触的话倒是就五个人。仙尊若是有需要,我把他们召集过来?
  人比想象中来的少些,君墨白摇了摇头说:你寻个由头把人叫过来,不要声张。
  越兴点了点头,又比了比捆着的人问道:这人怎么办?
  君墨白从袖中拿出一粒碧绿色的丹药,递给越兴道:给他喂下去,三个时辰后喂一壶水。接着扭头四下看了看,确认道:你这密室别人进不来吧?
  仙尊放心,没人知道这个密室。
  君墨白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君墨白回来时,斐玉尘已经睡熟,清远在一旁的小厨房里盯着火正忙着炖药。
  君墨白先进了屋。
  斐玉尘平日里睡觉还算老实,这会受了伤倒是不怎么老实,被子也不知怎么睡的,一半已经掉到了床底。人却是端端正正地睡在床中间。
  君墨白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将被子捞了起来,又伸手将他手上的衣服往上撩了撩,见那燎泡都已经下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将被子整齐盖好,为防止被子又被斐玉尘丢到床底,还贴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接着又盯着斐玉尘睡熟的眉眼仔细看了看,这才出门去了小厨房,将小徒儿赶回房间休息,自己接下了看火的活。
  药是按照他给的方子抓的,十多种药材混在一起,硬生生煮了一大锅,看起来有些吓人。
  清远炖药炖了有小半个时辰,十多种草药的味道混在一起,一加热炖煮味道散发了出来,苦味十足。
  斐玉尘这次突破实属意外,原书中一直到三年后他死了也没破归一。他的底子不足,试炼地内的雷劫比正常雷劫又强悍,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断送修行这条路。
  君墨白之前给的那药膏只是用来治外伤的,效果仅限于避免留下疤痕,对于内伤没有任何用处。
  那药膏虽说效果极好,但是副作用也明显,一个不慎留疤不说还会伤了根骨。至于君墨白为何要给斐玉尘用那药膏,一方面是因为没带其他膏药出来,另一方面则是自己在,斐玉尘能出什么事。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斐玉尘涂药膏时,君墨白不出去的原因。
  好在涂抹过程中,并未出现问题。
  一贴药煎了整整十个小时,煎好倒好后,君墨白用托盘一拿,直接进了屋内然后将斐玉尘叫醒。
  斐玉尘这两天体虚,被叫醒后迷迷糊糊的。君墨白用灵力在碗外围弄了个透明的保护膜,隔离热度免得拿的时候烫到手。他把碗递给斐玉尘说道:趁热喝。
  斐玉尘闻言呡了一口,直接给烫醒了。
  他睡得迷糊,头脑还不是很清醒,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就盯着君墨白看,仿佛在谴责他也不说说这药有多烫。
  药苦又烫,一碗下肚,斐玉尘整张脸都拧巴在一块。
  君墨白将空碗接过去后,塞了颗药丸到斐玉尘手里。
  斐玉尘捏了捏药丸看也没看,一口吞了。
  入口有些甜,还没尝到什么滋味就咽了下去,冲淡了不少苦味。
  见此,君墨白又塞了一粒过去,开口叮嘱道:含着。
  斐玉尘迟疑地将丹药塞进嘴里,他可没听说过啥治病的丹药是要含着的。不过他怂,不敢开口问。
  丹药在口中搅啊搅,将苦味给压了下去,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
  斐玉尘抬头看着君墨白,就见他张了张唇道:好好休息。语落,君墨白就拿着空碗出去了。
  见人出去,斐玉尘就转动着脑子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的到来破坏了这个世界原本的设定。许多东西都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他皱着眉头想了许久,脑中混乱一片,还没等想出什么有用的解决办法,困意再一次席卷而来。
  房里跳动的灯火一下迷糊了起来,斐玉尘抬手揉了揉眼,强忍着要打哈欠的冲动,手一动,灵力化风,将蜡烛给吹灭了。
  临睡着前脑中还嗔怪了句:君墨白也真是的,让人好好休息也不懂熄个灯。
  夜里,越兴找了个由头将那十多人给喊到会事堂。
  君墨白从屋里出去后直接去了会事堂暗处盯着那十多人。
  越兴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天话,实在是没东西可以交代了才将人给放了回去。人都散了后,这才几步走进暗室询问:仙尊可看出什么了?
  除了七长老,剩下那四个接触过的多注意注意。
  越兴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仙尊可知这人有何目的?
  君墨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半响才问道:修仙界都在传,说你们宗门内有颗起死回生药,是真是假?
  越兴沉思了会,决定坦白:是真的,当年老祖发现宝藏,在里头发现了十颗起死药,如今就剩那么一颗。
  君墨白点了点头道:多半是为那起死药来的。
  越兴叹了口气,絮絮叨叨道:那药副作用很大,吃下后也就将死人弄成活死人。起死回生哪有那么容易,这么多年,九颗起死药也就一颗他拍了拍手,目光有点浑,许久后才摇了摇头道:不过是拿人修为换命罢了。
  君墨白无意戳他伤口,便寻了话头将这事带了过去。
  从暗室出来后君墨白寻了个山头看了一夜的星空,第二天天刚露鱼肚白君墨白就回了院子。
  推开院门时斐玉尘正好从房间走出,俩人抬头目光撞到了一起。
  一个干净,一个清冷。
  师尊,早。斐玉尘先将目光挪开,同君墨白打了声招呼。
  君墨白点了点头,回了句:早。
  斐玉尘是睡多了,醒得早,君墨白这种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斐玉尘抓了抓衣角,准备找个话题。这时就听门外有人敲了敲门挺大声问道:仙尊,仙尊,您在里面吗?家师有事找您。
  斐玉尘抬眼看了看比院门高一些的弟子:这人要么有点憨,要么有点傻。
  嗯,我这就过去。然后头一转叮嘱斐玉尘道:这两天别动用灵力,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就要走。
  被斐玉尘一把抓住了袖子,君墨白疑惑地回过头:嗯?
  师尊是要同越掌门说前两天的事吗?老在屋里待着有点无聊,我可以跟你过去看看吗?说完放开了君墨白的袖子,紧张地搓了搓指尖。
  君墨白的余光瞥到他的小动作,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个不大明显的笑,心情极好地说了声:可以。
  出了院门,斐玉尘将手往鼻尖放了放,一股子草木的气味。他抬头看着身前的君墨白,一头长发用根白玉簪随意半扎在身后。身上的白衣平整,唯肩头上落了根草屑。
  之前那压下去的奇怪心理又往上跳了跳,心口痒痒的,喉间有些热。
  不知是他的目光过于灼热,还是君墨白过于敏感,他突然回过头盯着斐玉尘的双眼,眼里满是疑惑。
  斐玉尘垂了垂眸,跨步走到君墨白边上。强装镇定地将他肩膀上的草屑捏了下来。
  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尊昨夜上哪了,身上都沾了草。
  君墨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后山,你有兴趣?
  这时候说有兴趣好像不太对,说没兴趣好像更不对。
  也好在那弟子有些憨,听说君墨白去了后山张口就夸道:仙尊眼光真好,这后山风景最是好看。不少道友来了都要上去待上一待。
  被他这么一接话,原本微妙的气氛被打散了去,斐玉尘松了口气,真心实意感谢这有些憨的道友。
  小院离越兴院子不算太远,路上断断续续聊了几句也就到了。
  入了院子后,那弟子拱了拱手一收之前轻松姿态恭敬道:家师就在里头,霏若就先退下了。
  君墨白点了点头,领着斐玉尘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头点了香薰,气味清淡。
  越兴见人到了,直接打开了密道入口。
  进到密室里头,东西都还在,人没了。
  第十四章 师尊的不可说~
  密室里的扶桑木仍旧燃烧着。听说扶桑是神木,一根便能燃十年,燃香能除潮散味,是很多筑有密室人的心头好。
  除去这些功效,扶桑还有另一个作用。
  它燃烧时产生的香同月莹草香薰的味道混在一起,能治伤引灵,甚至能让捆仙锁短暂失效。
  密室外头房里点的熏香,好巧不巧,就是那月莹草熏香。早就在闻到气味时君墨白心里就有了底,因而看到密室空空倒也没多意外。
  仙尊也看到了,这人他越兴拽了拽自己的胡子,想了个词道:他凭空消失了。
  斐玉尘心下迷糊,他抬眼看了看四周,见这密室瞧着不大,里面东西一应俱全。什么铁架子,铁笼子,还有一些旁的东西都有,心下便觉得这密室瞧着不大像是正经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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