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占有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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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当年对方拽着救命稻草一样拽紧她不放,几乎是祈求的眼神执着地望着她,可惜祈求的话根本没办法说出。
  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在纸上写字,颤抖紧张下写出的字认得十分艰难,那时的她并没有耐心看完。只记得那几句,他求她带他一起走,他会去打工赚钱,绝对不给她添麻烦,只希望别不要他……
  完了,难道她也要玩儿一把替身?钟意糟糕地想。
  她赶紧打住糨糊似的胡思乱想,隔着屏幕温柔地哄,“单先生,我也想你了。”
  “不早了,去洗了澡睡觉好吗?”
  心里烦躁还不能发脾气,不能喝酒的人喝什么酒!此刻她有理由怀疑自己第一次到单家那个晚上,他开了红酒是为自己壮胆,毕竟往后再没见他喝过。
  单邪却熟悉地变了脸,皱着眉对她凶巴巴警告,“不准挂电话!”
  钟意:“……好好好,我不挂。”
  真是一点都没被凶到呢。
  结果……他把手机带去了浴室!单邪为了能够看见她,特意摆放了下,该看的都看见了,不该看的也被迫瞄见一点隐约。
  醉酒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独留她一个人隔着屏幕喉咙冒烟,这不对,她明明应该恶心厌恶才对。
  病娇鬼畜大魔王为什么成了现在这走向啊!钟意绝望地呐喊。
  她忍不住捂着额头出声,“单先生……你好好洗,别看我!”
  单邪垂着眼,任水淅沥流下盖住表情,低声说了句,“不看着你就跑了。”
  “什么?”小声的咕哝被“哗啦啦”的淋浴冲散,钟意一个字没听清。
  今晚大魔王神志不清,钟意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水声从视屏里传过来,奇妙地达到了催眠的作用,没多久她就困了。
  “单先生,我先睡了,视频开着我不挂。”
  没等到回应,她就将手机放到枕头边,拉起被子闭上眼。
  干净的面庞变成了略显破旧的天花板,绵长的呼吸是对面的人没有离开的证据。
  许久之后,一道含糊沉闷的声音几乎融进静谧的夜里,“我好想你……好想你。”
  熟睡的人自然不会回应,单邪平躺在床上静静地听那安定的呼吸。沉默片刻,钟意半睡半醒地“唔”了声,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和铁架床的“嘎吱”“嘎吱”,想来是翻了个身。
  钟意睁开眼对着墙壁,实在是担心自己再不动一下,会嘲讽地笑出声。对方没叫“一一”,她自然不会认为是在想自己,到底在想谁她就没兴趣知道了。
  就挺可笑的。
  大魔王一言九鼎,果然第二天就回了吴城,准时准点地来节目组看钟意。
  不过……来的却是,白衬衫的单先生。
  整个节目组的人,都觉得传闻里喜怒无常的单爷今天出奇地温和,被他点头打招呼的人受宠若惊地僵住原地,等终于想起做出反应,视线里只剩下高大的背影。
  钟意一挑眉,不动声色地带着单君与回自己宿舍,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又给他倒杯水,轻描淡写地问:“你怎么来了?”
  能风雨无阻地遵守“同睡”规则的人只有单邪,单君与不至于特意来剧组看她。
  单君与优雅地坐在实木的简椅上,含着笑说:“来的路上突然出来,顺便来看看一一,正好——”
  他停顿得恰到好处,随后目光带着点深邃落到钟意脸上,“我也很久没见一一了。”
  钟意闲散地靠在书桌边沿,夕阳从装着铁网防盗窗的窗户溜进来,在她脸上留下半张阴影。她岿然不动地掀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说:“你擅自来看我,回头承受单先生怒气的人可是我呢。”
  闻言,单君与脸上随时都温和的浅笑略僵,遂带上几分歉意说:“我知道你在他身边应该很辛苦,如果你有为难的地方可以讲给我听,我是最了解他的人。”
  没受过苦难长大的老好人就是这样,明明不是自己的原因,却也会因为与自己有关而产生莫名其妙的愧疚。
  相比之下,大魔王才和她是同一类人。身在污泥深陷太久,并不喜欢沾上突如其来的清流,因为对方总是试图拉她在阳光底下暴晒,反而是同类更容易使其狂欢。
  钟意眼尾一斜,用某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单君与,又直白轻佻地笑了起来,“单先生难道不知道,随意揣测别人是不礼貌的?”
  略顿,她稍微俯下身离男人的脸近了点,马上要落下山的夕阳在他们中间化作一点,两人脸颊的边缘都笼罩着柔和的金红光晕。她暧昧不明地轻问:“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乐在其中?”
  话落,钟意游刃有余地直起身,唇边笑意未减。
  清甜的柑橘香淡了些,单君与才从呆滞里回过神,喉结上下滑动,红着耳尖僵硬地说:“抱歉……”
  放空的脑袋不知道指挥他说什么,他好像只会道歉。
  钟意的心思没多浪费在他身上,也没发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竟在克制地颤抖。
  真的是这样吗?他想。
  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钟意耸肩,却在心里想——
  昨晚大魔王醉酒找她撒了一通娇,今天单君与就出来,莫不是是在逃避昨天自己的行为?她深以为然,平时在外面拽得二五八百万的,一朝形象尽毁,还是在自己情人面前,是她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么一想,大魔王也不是完全是那么的可恨,甚至她恶劣地期待对方多醉两回。
  所以,今晚某人还来吗?
  不管对方来不来,钟意也没打算候驾,按时按点熄灯睡觉。
  意料之中的还是来了,十分可恶地在大半夜扰人清梦。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亲醒的钟意,微妙地发现今晚的大魔王似乎格外的兴奋。
  单邪不容拒绝地按着钟意的肩,沉迷痴醉地埋头啃舔她的脖子,整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沉得她直“哼哼”。
  他嗓子哑得不成样,“一一,我好爱你……”
  活像突然被奖励了肉餐的大狗,摇头摆尾地将她扑倒在地,褪了过去的凶神恶煞,不着门路地表达自己的激动。
  “单先生……”钟意清醒地听到了那句话,再混乱一点,她就会有一种“是对她说”的错误自信。
  “嗯?”大魔王一定是心情极好,才从匆忙中抽出一秒扫了她一眼。
  钟意故意报复性地在他耳边轻笑,“昨晚您撒娇的样子真可爱。”
  单邪蓦地一顿,缓慢抬起头,目光极富侵略性地扫过钟意鲜明的眉眼,直至被吻得殷红的唇,突然猝不及防一沉。
  钟意:“……”因捉弄对方而得意翘起的笑差点裂开。
  真是小气!!!
  -完-
  第21章
  ◎(补字数)使她疼得直皱眉,遂适时耍小脾气地咬回去。◎
  今天的大魔王意料之外的温存。
  学校的起床铃响过好一阵,钟意实在忍不住推了推单邪的胸膛,经过一晚上运动,声音又哑又嗡,“单先生……”
  横在腰上的手臂收紧,手掌不轻不重地在腰下掌掴一下,守着猎物闭着眼假寐的大魔王眼睛都不动。
  钟意盯着他看上去像睡着一样的脸庞看了一会儿,随后蓦地仰起头印到对方的嘴唇上,故意在他下唇留个齿印。掩藏着摄人阴郁的眼皮毫不拖泥带水地掀开,“居心叵测”的目光从她唇往下扫过。
  她当即乘胜追击,又亲下他的下巴,拖长音调撒娇,“单先生,我可不想赖床让小朋友们看我笑话。”
  不长不短的时间,足以让她摸清单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大魔王,虽然狗起来软硬不吃,不过这会儿明显不错,是“蹬鼻子上脸”的好时机。
  果然,下一刻单邪就着现在的姿势、另一条手臂圈住她腿弯,将她横打抱起来坐到床边,下巴抵着她头顶一声不吭。
  早晨的微光完全能将这间小宿舍的每一个角落照亮,单邪迎着晨光人高马大地坐这儿,显得宿舍里唯一大件家具的铁架床格外的逼仄。
  钟意尽管心里躁得快要抓狂,却也明白此时不能再催,不然某人就要变身成软硬不吃的黑化大魔王。
  “一一。”终于等到他出声,带着点鼻音的两个字出奇的缱绻,手臂箍紧,将她像抱小孩儿一样团在胸前,随后梦游似的低声说:“我们就这样吧,一一。”
  单邪甚至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拖鞋耐心给她穿上,虽然穿之前跟饱餐后意犹未尽的大尾巴狼一样揉了把她的脚尖。
  看着脚上节目组准备的粉红色拖鞋,钟意心头一跳,用力将自己克制地埋在他胸前,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懵懂,“嗯?”
  “没什么。”单邪突然变脸,冷冷道。
  他两手写着嫌弃地将钟意扔到地上,迈着独特而闲适的步伐去洗漱,把宿舍不到一平米的洗手间生生用出了五星级别。
  刚刚那句吟说不清的荒唐言语,仿佛真的只是大魔王隔夜宿醉未醒的梦话。
  “哗啦啦”的水声混着年久失修的水管“砰砰”爆脾气乱发,钟意背着他给他送了一个朝天大白眼,变脸如云使得炉火纯青,川剧没他不知是多大的损失。
  话是他说的,脾气是他发的,什么事儿都让他做完了才好。
  心里坏话刚讲完不久,人就出现在她面前,冰凉湿润的手指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拉扯,一肚子火气和脸上的湿漉漉使她直皱眉。
  “走了。”
  钟意递给他一个自己惯用的“职业微笑”,尽显温柔小意,“单先生晚上见。”
  单邪一挑眉,浓墨重彩的双眼往她脸上悠悠绕一圈,脱着懒洋洋的长腔说:“让齐萧给你买盒润喉片。”
  钟意:“……”
  一腔烦躁火气刚撞见大魔王,就“噗”地一声埋在了他一身柔软却厚重的毛毛里。
  她轻轻“哼”了声,少见地舍得让隐藏极深的猫性小气露出点炸毛的尾巴。
  单邪又重新看她一眼,看不出什么外露的情绪,没再出声,抄起西装外套静静地离去。
  可钟意总觉得,她看见了大魔王屁股后面闲散摇晃的长尾巴。
  大猫小猫,其实都是一样的嘛。自以为喜怒不形于色,实则傲娇谁都摸得清。
  ……
  此次综艺结束,许是钟意对女孩子的偏爱起了作用,沈佳嘉十分不愿万分不舍地挽着她的手臂,“一一,好舍不得你啊。”
  钟意摸摸她脑袋瓜,唇边勾着堪称宠溺的笑,低声温柔安慰,“乖,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嘛。”
  沈佳嘉“唉”了声,只能说:“下一次一定要继续合作。”
  但娱乐圈风雨不定,下次又谁说得准呢。
  单井然不知道何时跳出来,笑眯眯地开口,“嫂子,我这有个合作想和你讨论一下,你看怎样?”
  虽然他是不太光鲜的私生子上位,但无论外面把把他描绘得如何凄惨,其实单邪都没有克扣该属于他的那一份东西。
  大概也是不屑的,有一种人,生来是天之骄子,落到哪种惨烈境地,再爬起来都不会忘记骨子里那份骄矜。
  钟意斜斜地看过去,明里将双标发挥到极致,看着十分学生气的少年,要笑不笑地说:“合作的事,和我经纪人谈,我可不好越界。”
  单井然怒了努嘴,失望形于色,“好吧。”
  “一一。”快要刻在基因里去的阴郁声音,让钟意瞬间将脸上的面具扣得一丝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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