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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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一頔是个榆木脑袋,她自以为去找万恶之源陆知贤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谁知对方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还挺乐意享受被女人追捧的感觉。
  很显然,她和蒋一頔都成了今晚的丑角。
  她一哆嗦,在一片不绝于耳的恶意嘲声中旋开步伐,走出五步远,陆知贤却在身后猝然叫她一声:“你等等。”
  他见她回头,嘲意更浓,指了指旁边茶几上的一排酒。
  “你把另外五瓶喝了,我就答应你放过她。”
  第11章 狼狈 ...
  “第三瓶了啊,不错。”
  陆知贤拍手的声音如扑面而来的巴掌,连声脆响,她脑波嗡嗡回鸣,像是塞了个马蜂窝,胀得要死。
  旁边有人起哄:“不行了吧?喝不动了啊。”
  “谁说的?”另一个人声音欢快,“来来来,看看看,又开一瓶了。”
  像是一晃回到了那年冬天。
  也是如此,她被包围在一群人之中,一杯又一杯地灌酒。晟夏坐在他们其中,笑盈盈地说:“喝光啊,林蔚,喝光了我就跟你在一起。”
  她灌下一杯,他们就哄笑一声。
  蜂鸣般抓挠着她的耳膜。
  “你不是挺有本事吗?”
  “喝啊——”
  酒精麻痹了神经,她无力地瘫在沙发里。
  浑身像被反复炙烤,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喝进去的酒。
  “喝啊——”
  “接着喝啊——”
  那个雪夜,外面万家灯火,烟花灿烂。
  她的心一点点地溃烂,看着晟夏那张嬉笑的脸,机械地灌酒。
  直到隔了很多年后,她才开始憎恨那时候的他。
  不知过了多久。
  一声暴喝,随即传来稀里哗啦的乱响。
  许嘉川裹着身白色羽绒服从玻璃门后闪进,手脚并用掀翻酒桌,将晟夏狠踹在地。
  他怒不可遏:“你他妈不知道她不能喝吗——”
  晟夏擦着嘴角的血,阴恻恻地笑:“我让她喝,她能不喝吗?”
  随即又把一杯递过:“林蔚,喝啊!”
  许嘉川不由分说地一把拽起她:“别喝了!跟我回家!”
  “许嘉川,你省省吧。”晟夏冷笑,“你看她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他浑身发抖,像是头湿淋淋的野兽。
  她被酒精麻痹腐蚀,惯性地要接那杯酒时,他一把夺过摔在地上,摇着她肩,声嘶力竭地喊:“林蔚!你醒醒——别喝了!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是啊,她当初,就那么喜欢晟夏吗?
  “——林蔚!”
  一道声音夹着冷冽与怒意,穿透那个冬天的回忆。
  像是巨浪,包裹住她。
  “林蔚!你别喝了——”
  又是一声,屏足了气爆发一样。
  她在做梦吗?
  巨浪压过来,一股力量将她拍入海底,深深跌溺。
  再也没有意识。
  陆时鸢匆匆过来,一时怔然。
  “这不是……”
  前来搅局的陌生男人冲散了看热闹的人群,零零散散地走开,只留下陆知贤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陆知贤大感不快,一脚踢翻酒瓶:“你又谁啊——”
  这个“啊”字才冲出口,立马被悠悠憋了回去。
  陆知贤注意到了陆时鸢,结结巴巴地又唤了声:“……姐。”
  许嘉川神情阴鸷,像只发了疯的野兽,四面撕咬。
  找到了正主,他腾出只手将身形单薄的陆知贤一把拽离沙发:“你让她喝了这么多?”
  他有些恍惚。
  怒意充斥在脑海里,眼底燃起烈火,烧光他的理智。
  花了很久,才看清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脸。
  不是晟夏。
  “我……我不认识她啊。”陆知贤满脸通红,无措地看着陆时鸢,“……姐,这是谁啊?你朋友吗——”
  “这是我祖宗。”
  陆时鸢无奈地翻了翻眼皮,冷着脸上前去扳许嘉川的手,“嘉川,你放开,这我弟弟。”
  他力气大得要命,拳攥紧了,好像攥捏着自己的心脏。
  怀中贴合着温热柔软的她,酒气阵阵窜入他鼻腔。
  他眼周发酸。
  刚才跟陆时鸢刚到婵宫门口,就看到了她的车。
  他心感不妙,执意跟上来,谁知看到了这一幕。
  陆时鸢奈何不了他那样大的力气,又喊:“许嘉川!你放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别拉拉扯扯的!”
  好好说?
  这个世上,有的话根本没法好好说。
  只要一看到林蔚喝醉,就会想到那个除夕夜的种种,他的心脏就如同被无数只手揉捏,被反复碾压,揉皱了,自己还要仓惶去平开。
  这么多年来,他最怕的就是面对她的醉容。
  为什么七年后偏偏还要再被他碰见两次?
  每一次她都这样狼狈,每一次他比她还要狼狈。
  最终,他咬咬牙,松开陆知贤。
  “你认识她吗?”
  陆知贤被他的神情吓得慌忙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他眯眸,冷声道:“我警告你,你给我小心点——不然下回你这张脸就不长这样了——知道了吗?”
  话毕抱起林蔚,转身向外走去。
  第12章 感情 ...
  林蔚勾住他,潮热的颊贴在他颈间,像块烙铁,烙得他脊背汗涔涔的,被夜晚凉风一吹,化成片坚硬又寒凉的铁板,浑身泛起过电般的颤栗。
  她纤细的双腿在他臂弯里柔若无骨地晃了晃,左脚的高跟鞋掉了一只在地,扑通一声落在他脚旁,他心跳也莫名其妙跟着漏了一拍。
  小巧的脸,玲珑的鼻,面色微酣,泛着红,像只睡着的小猫。
  暗叹一声,打开车门把她放入后座。
  下午出来前换了新的车坐垫,软绵绵的毛面包裹住她,向下一沉,带着他险些跟着栽进去。
  他仓惶站稳了,恐怕跟她贴得这样近,又转身把落在车外的鞋子拾起,拿进去时所幸把她脚上另一只也摘了,齐整地放到座椅下方。
  关上车门,夜幕垂在头顶,星河灿烂。
  他倚在车旁抽烟,心浮气躁,收到陆时鸢的微信。
  她说:“刚才那事儿,对不起啊。”
  “你别跟我道歉。”
  “我替我弟弟道歉,不行吗?”她又接着发了条:“对了,她是叫林蔚吗?”
  他不悦:“你查户口啊?”
  “我就问问而已,跟刨了你祖坟一样,口气真差。”
  弹过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接着没了音信。
  抽完一整支,他要上车时,听身后有人喊了林蔚的名字。
  蒋一頔的形容不比林蔚好到哪里,几乎同样狼狈,跌跌撞撞地往车这边赶,奔过来了扬手从包内拿出防狼喷雾。
  喷口对准了他脸,她张牙舞爪地过来,要按下去之时他灵巧躲开,臂弯一提,一把拨开,怒声道:“你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要干什么?这我朋友,你带她去干嘛?捡尸的?”
  他打量她一眼,嗤笑:“蒋一頔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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