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今天毁灭地球了吗 第45节
连威：[咸鱼突然失去梦想.jpg]
不过，失去梦想归失去梦想，连威却一直没有停下自己思考的大脑——另一个世界的他——姑且叫他审判吧。
审判能够无视那个奇怪的面具的呓语引诱，拥有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漠视人类的生命，没有正常的同理心，却有着他暂时还无法获知规律的善恶观与是非观，甚至有着很强的“正义感”。连威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说他就是他，更不知道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轨迹，但是，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审判并不将自己视作人类——或者说，他、他们本就不是人类。
做人二十多年，突然一天之间发现自己似乎被开除了人籍，连威并没有过多的慌乱。虽然第一次那么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自从威廉从他体内苏醒开始，连威就已经有所预感了，毕竟普通的人类可没有办法一剑斩灭外星军团，还能让紫爸爸那么……纵容。
想起那段被他无意识忽略的记忆连威也是头疼不已，紫爸爸的存在绝对是一个大隐患啊！虽然对方和他记忆中的形象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但是他并不敢保证他们的目的就会有实质性的差别，毕竟那位紫爸爸可是为了自己的抱负连杀两位义女！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待他亲密，指不定一生气就杀他祭天了呢！
连威不由长叹了一声，其实他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除开审判和紫爸爸这种外部因素不谈，单说内部——连威并不觉得自己就能够抢得过威廉——他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威廉到底在哪里！那可是他的记忆宫殿！可他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连威都觉得这太过不可思议，他对于自己的心理的掌控一向无微不至，现在却连一个与他完全割裂的人格都找不到——他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了！
不过这种认识虽然令他挫败，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毕竟——如果威廉想要和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就必须和他争夺记忆宫殿的所属权，上一次对方毫无阻碍接掌他的身体毕竟是发生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如果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再来一次，对方也不可能做得那么轻松。而且既然他在记忆宫殿里遍寻不到对方的踪影，就证明对方没有，至少暂时没有与他相争的想法，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但是就算威廉没有这个想法，连威也不可能真的放任对方就那么隐藏在他的体内，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更不喜欢打毫无
准备的仗——与其等到对方想要干掉他的时候再仓皇应战，不如先主动出击找到对方的藏身之所，然后再从长计议其他的事情。不过，该如何找到对方，又该如何从长计议，这可就不是一件可以轻易说得清楚的事情了。
连威早便想过，若是威廉真的很久之前便存在在他的身体内，那么他不可能真的一无所知，总会有那么蛛丝马迹被他获知。可是现实的情况就是在威廉苏醒之前，他对于一个如此完善的人格一无所知！既然如此，那么对方的存在就必然与他丢失的记忆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可是……即使对于那段记忆已然毫无印象，但是想到自己最初有记忆的那段日子的精神状态，连威也大概猜得到，那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记忆……
连威已经可以察觉到自己明显地抵触与逃避情绪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有意逃避的话，当初离开兄弟会的据点被卢瑟找到之后他就应该开始着手找回自己的记忆的，可是一直拖到现在就可以知道他潜意识里对于那段记忆到底有多么抵触了。可是事已至此——审判所表现出来的威胁性显然要比威廉高得多，而他绝不能容忍自己怀揣着一个随时可能和他争夺身体的隐患与审判对峙。况且，审判可是放了话要杀了他们——连威想，至少从现在的局面来看，他和威廉应该有机会成为盟友吧？
正当连威纠结之时，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十分安静的聊天群，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
再说审判在连威面前消失之后，他并未在大都会停留，反倒是比正义联盟还要更快一步——直接出现在了哥谭的犯罪巷。
“罪恶的气息……”审判低喃道。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犯罪巷中萦绕不散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产生了某种刺激，审判手中拎着的白色陶瓷面具忽笑忽悲，其表情变化之快几乎让人看不清它的真实表情，尖利连绵的尖啸陡然在犯罪巷中爆发，只一秒，阴暗的角落里就有至少三道人影怦然倒地，而更多的人眼中露出了狂热与痛苦交织的神色。
不过，那一声高过一声宛若海潮一样的尖啸，仅仅持续一秒便戛然而止。因为——审判毫不留情地一把将手中的陶瓷面具摔在地上，并且一脚将其踩碎成了好几瓣，破碎的面具边缘流淌出大量的暗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惨白的陶瓷，显得尤为瘆人。只不过审判既然敢这么对待它，自然不会被它下到。疏离的黑眸愣是连抬都没有抬一下，便冷冷地威胁道：“老实点，否则我亲手将你抹除！”
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面具上沾染的血迹瞬间凝成一只只触手扭动起来，飞快地将自己破碎的“尸体”拉回来拼凑在一起，然后用细长的血液触手塞进狭小的裂缝之间，猛地一阵收缩——惨白的陶瓷面具再次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审判的面前，并且，原本至于喜和悲两种表情的面具，这次竟是形成了一张谄媚的笑脸——若是让谁戴上它去演奥楚蔑洛夫，恐怕连妆都不需要画！
若是有scp的特工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既荒谬又理所当然，毕竟035号的超高智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能够做出这种表情不足为奇，可是035的危险性也是尽人皆知的——它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奴颜媚主的态度——它甚至让他们不得不定期更换观察室的外壁，否则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它的祭品。
不过它的这一连串举动注定是把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审判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分给它，最后甚至还是它自己巴巴地飘起来，跟上审判毫不停留的脚步，巴巴地把自己塞进了审判的手里。审判嫌弃地瞥了它一眼，但最后还是勉强提着它继续行动——毕竟是被他带过来的东西，他有责任把它再带回去——虽然就算丢了也没什么大事，但是如果一不小心毁了这个宇宙应该也是一件挺糟心的事情。
虽然一般而言宇宙中大多数的生灵都到不了他面前，但是——如果真的毁了一个宇宙一般来说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到他面前，到时候怎么处理那就实在太令人烦恼了——如果换了还没有自我意识的他，这种问题并不值得烦恼，毕竟他只会按照规则，再多的非议也影响不到他。但是自从有了意识——除开那两个偷跑的自我意识完善的他之外，就连他这个刚刚明确本我的存在也很难不思考一个问题——他们一直遵守的规则到底是对是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并不是一句含有贬义的话语，没有哪一种生物能够得到宇宙的青睐，就好像他们，即使本体再怎么厉害，他们诞生意识的过程总是那么困难，甚至——考虑到宇宙的承受能力等等因素，他们之中最后总要舍弃掉一个。毕竟，他们的职能总要保留一个绝对公正的存在——而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存在多半是他了。
绝对公正就意味着抹除意识，审判倒没有太多的怨恨不满等情绪，毕竟他本身就因为出现的晚意识并不完善，缺少生物惯有的感情波动。他并不惧怕被抹除意识，但是本能让他为他为自己争取存活的机会，而且——他既然能够诞生自己的意识便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欲、望。因为他是最后诞生意识并且无处甩锅职能的缘故，即使他诞生了意识，他依旧行使着自己的职能，这也使得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明确那个使自己诞生意识的问题的答案——他们所遵循的规则到底是对是错？
游荡在多元宇宙中自然无法得到答案，毕竟那样的话一年到头他都不一定能碰到一个生命体，而他时常接触到的存在——：）原始超越者他们就是连宇宙自己都嫌弃的存在，从他们那里怎么可能听到合理的评价？所以想来想去，审判决定来一个一石三鸟的计划——去地球！一来在地球按他的规则实施审判，搜集他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二来找机会干掉一个自己，为自己谋条生路；三来……他感受得到某个不靠谱的oaa擅离职守！作为oaa之下最接近宇宙意志的生命法庭，他有责任也有义务把某个不负责任的oaa绑回去干活。
……嗯，虽然他平时并没有什么活可干。但是显然，意识并不完善的审判并不会思考那么多，在他明确他所执行的规则的对错之前，他自然需要继续按照规则行事。
这个计划本来是毫无毛病的，甚至在审判默不作声地“审判”了哥谭小半个黑暗势力之后，耳中传来地哥谭民众对于最近犯罪率下降的议论以及哥谭黑暗势力人人自危的恐惧，已经让审判有所感悟——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的表情不再不近人情、冷漠摄人，而是更加趋向于平凡与平静——和连威也更加相像了。
但是不巧的是，审判之前在赶赴地球之前因为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进行空间跳跃跳错了宇宙——跨宇宙定位发生偏差并不奇怪——而且这个宇宙有oaa在，如果不是在那个错误的宇宙恰好捡到了一些东西，他也不一定能够那么悄无声息地潜入这个宇宙。可是不巧的是，他虽然借用那个捡到的盒子潜入了这个世界，可是从那个地方一不小心带出来的一些东西，也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那些不属于这个宇宙的东西一旦造成杀戮在规则中就属于需要被处决的存在。虽然一般这种程度的宇宙偏差还到不了他面前，但是既然是他造成的后果，那么他就有责任处理好它们。
所以——虽然没有多少同情心但是责任心很重的审判先生在感受到某个需要处理的物品的信号时，当即放弃了他清洗到一半的哥谭黑恶势力，转头瞬移到了纽约——很不巧，他要处决的东西似乎并不能被他直接处决，在短短的时间内快速熟悉着人类社会的规则的审判盯着某个锁着的皮箱思考了片刻，正当他准备晚上找个时间过来直接强行销毁时，一道声音让他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威廉？”
看着面前消失的人尼尔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惊愕，但是小一秒他便再次换回了自己一贯的玩世不恭的微笑。因为——“尼尔？”同样听到了尼尔的呼声却晚到了一步并没有看到审判离去的彼得·博尔克扫了一眼房间，随即奇怪地望向尼尔。
尼尔自然地耸了耸肩，笑道：“看错了。”说完顶着彼得将信将疑的目光，他随手帮忙整理了两下之后便趁着众人没有注意到他，悄悄拿出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ps:奥楚蔑洛夫——契诃夫短篇《变色龙》的主角，我们学过的语文课文哦～是个很有讽刺意味的小人物。
第92章 洞悉的双目 39
[有本事来抓我啊]：万恶之源你在找什么？你为什么又回来纽约？你想干什么？
看到尼尔气势汹汹的三连问，连威也是心累不已——说实话，尼尔会怀疑提防他他倒是不意外，虽然这个破群把尼尔归为了反派，但是事实上尼尔除了喜欢偷点艺术品、习惯性说谎之外并没有干过多少坏事——至少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样的尼尔在意识到他在和小丑、卢瑟、洛基这些危险人物做朋友后对他有所提防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从尼尔当时虽然防备他却并没有出卖他的反应来看就知道，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虚张声势——好吧，骗子的惯用手段，他早该想到。
不过连威也从尼尔现在的语气中发现，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似乎更倾向于相信他——如果不是他的感性和理性冲突，以尼尔的性格一般不会说出这么直接冲动还有可能激怒他的问话来。对于这种现象他本该是欣慰的，然而可惜的是当审判存在的情况下，这种信任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万恶之源]：远离他，提防他，不要相信他……你没有分辨出他不是我吗？
连威略一犹豫，还是决定稍微泄露一点自己的情况，虽然让尼尔这种普通人接触这种超自然现象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有所防备总是比一无所知强。况且审判似乎还盯上了尼尔身边的什么东西，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尼尔的手指不由微微一顿，连威的提醒透露出来的信息不是一般的多，不过尼尔心中虽然有所计较却也不可能将这些一一告知连威，所以只能看到——
[有本事来抓我啊]：我不确定，只是一眼……不超过一秒他就瞬移离开了。
听到尼尔的回复，连威也不由摸了摸下巴，思考着：瞬移吗？之前虽然看过一次但并不能确定，不过再加上这次就差不多可以实锤了。只不过……这种瞬移有没有时间和次数的限制，再或者距离上有没有什么要求？这些都是连威迫切地想要知道的问题，当然他也知道这些问题暂时都无法得到答案，所以连威选择了询问另一个问题——
[万恶之源]：你刚刚问“我”在找什么，那么就代表他去纽约应该是想要拿走什么东西，你拍张照片给我，说不定我能够找到他想要的是什么。
收到这条信息，尼尔却不由陷入了纠结之中——连威提醒他小心审判，可是谁又知道现在和他交流的连威就一定可信呢？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个软件的神奇之处，可是对方既然长得和连威一模一样，那要是有办法瞒过软件使用连威的账号呢？尼尔担心自己会成为对方的助力。
尼尔这边久久没有回复，连威也并不着急，他能够理解尼尔的纠结与谨慎，如果是他的话他说不定甚至会选择不再回复，不过连威觉得他和尼尔好几年的交情，仅仅是一张现场图片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果然，三分钟后——
[有本事来抓我啊]：[现场照片.jpg]
[有本事来抓我啊]：怎么样？看出来哪里不对没有？
两条信息接踵而至，可连威却已经没有了去揣摩尼尔的想法的心情。因为——
照片中央桌子上的箱子混在一堆或立或躺，还有一堆安放石膏像的木箱之中并不引人注目，但是不巧的是，那个箱子上那排并不醒目，却在知情人眼中异常可怕的字母正对着连威的视线——scp！
就算连威对于scp的了解并不多，远不如对超级英雄们的了解，但是他浅薄的见识也足以让他记得这个收容了数千个神器物品及生物的特殊组织——这是一个危险的组织，无论是他们的收容物还是他们自身，危险这个单词与scp可以说是如影随行——就算
是看上去最无害的收容物说不定也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伤害，看上去无害的研究员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鬼——scp这个组织永远与诡异、危险、恐怖分离开来。
更何况，那个箱子上可不仅仅只有scp三个字母，准确地说，它上面写着的是——scp-012，euclid
什么是euclid？拥有自主、感知力及智能的收容物才有资格被划为euclid！而当收容物拥有自己的意识与智能，那多半同步意味着危险与不可控——锁进盒子里放到一边之后你不确定会发生什么，这就是euclid，静置一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危险物现在却被放在一群并不知情的普通人身边，甚至他们还很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移动它……
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连威根本无法想象。只可惜连威对于scp并不熟悉根本无法通过简单的编号记起收容物的名字和能力——事实上估计连scp基金会的内部成员也无法记清所有的收容物——不过连威可以猜到的是他之前在审判身边看到的那个白色陶瓷面具很有可能就是一个scp收容物，而且极有可能是keter级别的收容物！
连威不敢怠慢，当即回复道——
[万恶之源]：中间！桌子上刻着scp字样的箱子，远离它！不要触碰！最好将它彻底隔离！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你们打开箱子或者让里面的东西逃出来……恐怕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收到了连威的警告的尼尔看完信息，再一抬头，看到已经被提走了的箱子，不由抿紧了嘴唇——
[有本事来抓我啊]：……我想已经晚了，它已经被当作证物带走了，而且就算我想要阻止，fbi的正规程序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阻止得了的，那么大的箱子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偷的走的——逃出来？我觉得你仿佛在形容一个魔鬼，如果你是说里面的东西能够吸引他人犯罪的话，我想我或许可以找机会把它偷走。
[万恶之源]：不！不可以！
连威也是头疼不已。却也只得解释道——
[万恶之源]：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引人犯罪，而是……它就是危险本身！我无法确定里面的东西的危险性，但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迎接你的很有可能就是无法挽回的悲剧。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阻止任何人开启它！sxxt！那玩意儿好好放着都不一定安全你们竟然还想打开它？！
看到连威竟然甚至在发来的信息中爆了粗口，尼尔这下可以说是完全不敢怠慢了——连威的烦躁与忌惮不似作假，也就是说那个箱子里确实存在着未知的危险，甚至就连连威本身都无法肯定其的危险性。想着连威之前的用词，和自己这段时间了解到的宛若神话的信息，尼尔不由烦躁地挠了挠头，该不会真是什么被封印的魔鬼吧？
可是无论是什么——尼尔看着已经开走的证物车，尼尔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这次是为一位富豪追回其失窃的艺术品，这些证物到时候必然是要当着对方的面开封检查的。而从之前对方表现出的对这批艺术品的重视程度来看，对方很有可能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来验收核对——他必须赶在他们开箱核对之前把那个箱子换走！尼尔不由皱起了眉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尼尔瞥了一眼已经发现他躲了起来正在寻找他的彼得，当即不敢继续耽搁，匆匆回复道——
[有本事来抓我啊]：我会尽力，但fbi的证物的看管强度……我并不保证我能够阻止他们。
说完，连威便看到了尼尔的状态由在线转变为了忙碌。
看到尼尔离开连威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多事之秋
啊！虽然对于尼尔的职业技术很有信心，但是连威也不得不承认，那么大的一个目标，还不能将其开启，上面还有独特的字母数字编号——这样的箱子想要从fbi的证物中偷出来实在是太有难度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又不像是审判可以瞬移，洛基现在也远在哥谭没有办法给他补魔法伪装，他这副已经在贾维斯那里挂了号的样貌哪里敢在纽约冒头？那是分分钟被神盾局请去喝茶的节奏啊！
不过尼尔的事情也为连威敲响了警钟——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尼尔就已经遇到了审判，甚至还碰上了一件scp的收容物——euclid级的收容物都出现了，keter级别的还会远吗？更可怕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对于scp的收容物一无所知！要知道，就连scp基金会面对这些收容物都时常因为不了解或疏忽而造成减员，更遑论是那些根本没有防范意识的普通人了！
这可不妙啊！连威心中的危机感愈加强烈。已经有两件收容物现身了，那么还会有更多吗？而且审判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又做了什么呢？要知道，对方可是有着瞬移的神技！连威根本无法想象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审判到底去了多少地方，做了多少事情——还有那张被审判带走的面具——这一切都像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挂在他的头上令他寝食难安——他可以冷漠，可以退缩，可以等待，但是他实在无法坐以待毙！
如果放任不管——或许不会出事，也或许会发生世界末日。这种赌运气的事情，如果放在从前连威或许愿意一试，但是现在……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糟糕运气，连威还是不由长叹一声，他还是提起警惕小心应对吧。
所以为了应对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他的记忆，果然是时候找回它了吗？
连威缓缓阖眸，意识再次沉入了记忆宫殿之中……
——————
“书呆子！”
“二傻子！”
“白痴！”
满怀恶意的童言充斥着他的耳朵——人们常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有些时候，人们同样会发现，小孩子有时才是这个世界上残忍地最理所当然，最毫无愧疚的存在。
不以善为善，不以恶为恶，只有想与不想，只有能与不能，这才是小孩子的世界，同样也是充满了兽性与无节制的世界。
即使有着福利院的阿姨们看管，但是在人力所不能及的黑暗角落，迎接那些不合群的孩子的永远是伤人的恶意——尤其是对于那些木讷寡言却样貌出众颇得阿姨们青睐的小孩子们，收到的恶意更是足以令成年人都为之感到难言的窒息。如果换成其他的小孩子即使不敢反抗，他们也必然会扛不住哭出来——就算迫于欺凌者的威势而不得不有所隐瞒，哭泣之后通红的双眼以及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也足以引起阿姨们的注意，并加以矫正。
但是很可惜，正在被欺凌的那个样貌精致的小男孩面对这些满满的恶意，却最多只会空洞地眨了眨眼睛，之后便不声不响，甚至连哭泣都不会，就仿佛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任人摆弄的精致的布娃娃——而从那些欺凌者熟练的动作中可以看得出，这绝对不是第一次——受害者的不作为显然助长了他们肆无忌惮地行径。
直到他们打骂累了离开，被一脚踹倒在地上的看上去绝不超过七岁的男孩子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自己身上浅浅的脚印，恍若无事地向着自己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威威！你怎么现在才来？欸？你和别人打架了？唉，算了，快点进来吧！有一对叔叔阿姨想要收养你，你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表现。等你做了叔叔阿姨的儿子就可以有吃不完的果冻了！”福利院的阿姨匆匆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将他推进了某个房间，丝毫没有问
他发生了什么的意思，毕竟福利院里小孩子多了偶尔打打闹闹总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不受伤阿姨们也不会太过过问。
不过，此时小孩子却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在想——他并不喜欢果冻，那种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尝过——都被刚刚那些家伙抢走了。不过，如果可以尝尝新东西，再也没有人抢他的东西……似乎也不错？表情向来寡淡的小孩子思索片刻，最后还是遵循本能地扬起了一抹腼腆的微笑——每次他做出这种表情阿姨们就会给他塞很多零食，虽然那些东西并不一定能够吃进他的肚子里，但是，东西多了他才好藏下来一两个自己尝尝，所以这种时候用这种表情应该没有问题吧？
对于这个世界尚且一知半解的男孩子在他熟悉的阿姨地推搡下，小碎步走进了那座很可能将他带入另一个家庭、另一个世界的房门……
第93章 洞悉的双目 40
“嗯，确实很听话，就他吧。”
“以后就要叫我们爸爸妈妈了。”
“从今天起你就叫连威吧。”
尘封已久的记忆一朝解封，便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飞速掠过。
其实在找回记忆之前连威便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合群的人，但是从在福利院门口的台阶上睁开眼睛，再到被人收养的这段时间的记忆依旧让连威心情复杂——原来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观察与伪装了吗？不过，以他当时对于这个世界的懵懂程度而言，说是伪装其实也不过是认识世界并且形成自身的行为模式的一个正常状态吧？不过，当这一切搭配着他的内心的心理活动来看，还真不见得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这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应该有的心理活动吗？连威无从得知，不过他觉得不管这是不是正常程序，反正至少正常的孩子行事不会像他一样有那么强的功利心。而且，更让连威感到疑惑更感到震惊的是——威廉竟然从那时起就已经存在在他的意识之中了！
小时候尚且发现不了不对，可是现在回过头来再看，连威惊愕地发现，从他有记忆的那一天起威廉便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即使当时他距离出生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这让连威怀疑威廉是否是与他共生的人格。
而且连威同样发现，威廉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程度与小时候的他是同步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无论任何经历都是共通的、一同的，只不过面对同样的一件事情，威廉与他看待问题的方式想来迥然不同——他看待事物虽然客观但制定计划时总喜欢往乐观的方向考虑，而威廉则更偏向于考虑一切更加糟糕的情况和可能。
不过，失去梦想归失去梦想，连威却一直没有停下自己思考的大脑——另一个世界的他——姑且叫他审判吧。
审判能够无视那个奇怪的面具的呓语引诱，拥有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漠视人类的生命，没有正常的同理心，却有着他暂时还无法获知规律的善恶观与是非观，甚至有着很强的“正义感”。连威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说他就是他，更不知道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轨迹，但是，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审判并不将自己视作人类——或者说，他、他们本就不是人类。
做人二十多年，突然一天之间发现自己似乎被开除了人籍，连威并没有过多的慌乱。虽然第一次那么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自从威廉从他体内苏醒开始，连威就已经有所预感了，毕竟普通的人类可没有办法一剑斩灭外星军团，还能让紫爸爸那么……纵容。
想起那段被他无意识忽略的记忆连威也是头疼不已，紫爸爸的存在绝对是一个大隐患啊！虽然对方和他记忆中的形象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但是他并不敢保证他们的目的就会有实质性的差别，毕竟那位紫爸爸可是为了自己的抱负连杀两位义女！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待他亲密，指不定一生气就杀他祭天了呢！
连威不由长叹了一声，其实他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除开审判和紫爸爸这种外部因素不谈，单说内部——连威并不觉得自己就能够抢得过威廉——他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威廉到底在哪里！那可是他的记忆宫殿！可他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连威都觉得这太过不可思议，他对于自己的心理的掌控一向无微不至，现在却连一个与他完全割裂的人格都找不到——他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了！
不过这种认识虽然令他挫败，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毕竟——如果威廉想要和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就必须和他争夺记忆宫殿的所属权，上一次对方毫无阻碍接掌他的身体毕竟是发生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如果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再来一次，对方也不可能做得那么轻松。而且既然他在记忆宫殿里遍寻不到对方的踪影，就证明对方没有，至少暂时没有与他相争的想法，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但是就算威廉没有这个想法，连威也不可能真的放任对方就那么隐藏在他的体内，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更不喜欢打毫无
准备的仗——与其等到对方想要干掉他的时候再仓皇应战，不如先主动出击找到对方的藏身之所，然后再从长计议其他的事情。不过，该如何找到对方，又该如何从长计议，这可就不是一件可以轻易说得清楚的事情了。
连威早便想过，若是威廉真的很久之前便存在在他的身体内，那么他不可能真的一无所知，总会有那么蛛丝马迹被他获知。可是现实的情况就是在威廉苏醒之前，他对于一个如此完善的人格一无所知！既然如此，那么对方的存在就必然与他丢失的记忆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可是……即使对于那段记忆已然毫无印象，但是想到自己最初有记忆的那段日子的精神状态，连威也大概猜得到，那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记忆……
连威已经可以察觉到自己明显地抵触与逃避情绪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有意逃避的话，当初离开兄弟会的据点被卢瑟找到之后他就应该开始着手找回自己的记忆的，可是一直拖到现在就可以知道他潜意识里对于那段记忆到底有多么抵触了。可是事已至此——审判所表现出来的威胁性显然要比威廉高得多，而他绝不能容忍自己怀揣着一个随时可能和他争夺身体的隐患与审判对峙。况且，审判可是放了话要杀了他们——连威想，至少从现在的局面来看，他和威廉应该有机会成为盟友吧？
正当连威纠结之时，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十分安静的聊天群，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
再说审判在连威面前消失之后，他并未在大都会停留，反倒是比正义联盟还要更快一步——直接出现在了哥谭的犯罪巷。
“罪恶的气息……”审判低喃道。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犯罪巷中萦绕不散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产生了某种刺激，审判手中拎着的白色陶瓷面具忽笑忽悲，其表情变化之快几乎让人看不清它的真实表情，尖利连绵的尖啸陡然在犯罪巷中爆发，只一秒，阴暗的角落里就有至少三道人影怦然倒地，而更多的人眼中露出了狂热与痛苦交织的神色。
不过，那一声高过一声宛若海潮一样的尖啸，仅仅持续一秒便戛然而止。因为——审判毫不留情地一把将手中的陶瓷面具摔在地上，并且一脚将其踩碎成了好几瓣，破碎的面具边缘流淌出大量的暗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惨白的陶瓷，显得尤为瘆人。只不过审判既然敢这么对待它，自然不会被它下到。疏离的黑眸愣是连抬都没有抬一下，便冷冷地威胁道：“老实点，否则我亲手将你抹除！”
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面具上沾染的血迹瞬间凝成一只只触手扭动起来，飞快地将自己破碎的“尸体”拉回来拼凑在一起，然后用细长的血液触手塞进狭小的裂缝之间，猛地一阵收缩——惨白的陶瓷面具再次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审判的面前，并且，原本至于喜和悲两种表情的面具，这次竟是形成了一张谄媚的笑脸——若是让谁戴上它去演奥楚蔑洛夫，恐怕连妆都不需要画！
若是有scp的特工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既荒谬又理所当然，毕竟035号的超高智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能够做出这种表情不足为奇，可是035的危险性也是尽人皆知的——它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奴颜媚主的态度——它甚至让他们不得不定期更换观察室的外壁，否则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它的祭品。
不过它的这一连串举动注定是把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审判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分给它，最后甚至还是它自己巴巴地飘起来，跟上审判毫不停留的脚步，巴巴地把自己塞进了审判的手里。审判嫌弃地瞥了它一眼，但最后还是勉强提着它继续行动——毕竟是被他带过来的东西，他有责任把它再带回去——虽然就算丢了也没什么大事，但是如果一不小心毁了这个宇宙应该也是一件挺糟心的事情。
虽然一般而言宇宙中大多数的生灵都到不了他面前，但是——如果真的毁了一个宇宙一般来说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到他面前，到时候怎么处理那就实在太令人烦恼了——如果换了还没有自我意识的他，这种问题并不值得烦恼，毕竟他只会按照规则，再多的非议也影响不到他。但是自从有了意识——除开那两个偷跑的自我意识完善的他之外，就连他这个刚刚明确本我的存在也很难不思考一个问题——他们一直遵守的规则到底是对是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并不是一句含有贬义的话语，没有哪一种生物能够得到宇宙的青睐，就好像他们，即使本体再怎么厉害，他们诞生意识的过程总是那么困难，甚至——考虑到宇宙的承受能力等等因素，他们之中最后总要舍弃掉一个。毕竟，他们的职能总要保留一个绝对公正的存在——而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存在多半是他了。
绝对公正就意味着抹除意识，审判倒没有太多的怨恨不满等情绪，毕竟他本身就因为出现的晚意识并不完善，缺少生物惯有的感情波动。他并不惧怕被抹除意识，但是本能让他为他为自己争取存活的机会，而且——他既然能够诞生自己的意识便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欲、望。因为他是最后诞生意识并且无处甩锅职能的缘故，即使他诞生了意识，他依旧行使着自己的职能，这也使得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明确那个使自己诞生意识的问题的答案——他们所遵循的规则到底是对是错？
游荡在多元宇宙中自然无法得到答案，毕竟那样的话一年到头他都不一定能碰到一个生命体，而他时常接触到的存在——：）原始超越者他们就是连宇宙自己都嫌弃的存在，从他们那里怎么可能听到合理的评价？所以想来想去，审判决定来一个一石三鸟的计划——去地球！一来在地球按他的规则实施审判，搜集他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二来找机会干掉一个自己，为自己谋条生路；三来……他感受得到某个不靠谱的oaa擅离职守！作为oaa之下最接近宇宙意志的生命法庭，他有责任也有义务把某个不负责任的oaa绑回去干活。
……嗯，虽然他平时并没有什么活可干。但是显然，意识并不完善的审判并不会思考那么多，在他明确他所执行的规则的对错之前，他自然需要继续按照规则行事。
这个计划本来是毫无毛病的，甚至在审判默不作声地“审判”了哥谭小半个黑暗势力之后，耳中传来地哥谭民众对于最近犯罪率下降的议论以及哥谭黑暗势力人人自危的恐惧，已经让审判有所感悟——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的表情不再不近人情、冷漠摄人，而是更加趋向于平凡与平静——和连威也更加相像了。
但是不巧的是，审判之前在赶赴地球之前因为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进行空间跳跃跳错了宇宙——跨宇宙定位发生偏差并不奇怪——而且这个宇宙有oaa在，如果不是在那个错误的宇宙恰好捡到了一些东西，他也不一定能够那么悄无声息地潜入这个宇宙。可是不巧的是，他虽然借用那个捡到的盒子潜入了这个世界，可是从那个地方一不小心带出来的一些东西，也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那些不属于这个宇宙的东西一旦造成杀戮在规则中就属于需要被处决的存在。虽然一般这种程度的宇宙偏差还到不了他面前，但是既然是他造成的后果，那么他就有责任处理好它们。
所以——虽然没有多少同情心但是责任心很重的审判先生在感受到某个需要处理的物品的信号时，当即放弃了他清洗到一半的哥谭黑恶势力，转头瞬移到了纽约——很不巧，他要处决的东西似乎并不能被他直接处决，在短短的时间内快速熟悉着人类社会的规则的审判盯着某个锁着的皮箱思考了片刻，正当他准备晚上找个时间过来直接强行销毁时，一道声音让他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威廉？”
看着面前消失的人尼尔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惊愕，但是小一秒他便再次换回了自己一贯的玩世不恭的微笑。因为——“尼尔？”同样听到了尼尔的呼声却晚到了一步并没有看到审判离去的彼得·博尔克扫了一眼房间，随即奇怪地望向尼尔。
尼尔自然地耸了耸肩，笑道：“看错了。”说完顶着彼得将信将疑的目光，他随手帮忙整理了两下之后便趁着众人没有注意到他，悄悄拿出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ps:奥楚蔑洛夫——契诃夫短篇《变色龙》的主角，我们学过的语文课文哦～是个很有讽刺意味的小人物。
第92章 洞悉的双目 39
[有本事来抓我啊]：万恶之源你在找什么？你为什么又回来纽约？你想干什么？
看到尼尔气势汹汹的三连问，连威也是心累不已——说实话，尼尔会怀疑提防他他倒是不意外，虽然这个破群把尼尔归为了反派，但是事实上尼尔除了喜欢偷点艺术品、习惯性说谎之外并没有干过多少坏事——至少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样的尼尔在意识到他在和小丑、卢瑟、洛基这些危险人物做朋友后对他有所提防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从尼尔当时虽然防备他却并没有出卖他的反应来看就知道，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虚张声势——好吧，骗子的惯用手段，他早该想到。
不过连威也从尼尔现在的语气中发现，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似乎更倾向于相信他——如果不是他的感性和理性冲突，以尼尔的性格一般不会说出这么直接冲动还有可能激怒他的问话来。对于这种现象他本该是欣慰的，然而可惜的是当审判存在的情况下，这种信任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万恶之源]：远离他，提防他，不要相信他……你没有分辨出他不是我吗？
连威略一犹豫，还是决定稍微泄露一点自己的情况，虽然让尼尔这种普通人接触这种超自然现象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有所防备总是比一无所知强。况且审判似乎还盯上了尼尔身边的什么东西，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尼尔的手指不由微微一顿，连威的提醒透露出来的信息不是一般的多，不过尼尔心中虽然有所计较却也不可能将这些一一告知连威，所以只能看到——
[有本事来抓我啊]：我不确定，只是一眼……不超过一秒他就瞬移离开了。
听到尼尔的回复，连威也不由摸了摸下巴，思考着：瞬移吗？之前虽然看过一次但并不能确定，不过再加上这次就差不多可以实锤了。只不过……这种瞬移有没有时间和次数的限制，再或者距离上有没有什么要求？这些都是连威迫切地想要知道的问题，当然他也知道这些问题暂时都无法得到答案，所以连威选择了询问另一个问题——
[万恶之源]：你刚刚问“我”在找什么，那么就代表他去纽约应该是想要拿走什么东西，你拍张照片给我，说不定我能够找到他想要的是什么。
收到这条信息，尼尔却不由陷入了纠结之中——连威提醒他小心审判，可是谁又知道现在和他交流的连威就一定可信呢？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个软件的神奇之处，可是对方既然长得和连威一模一样，那要是有办法瞒过软件使用连威的账号呢？尼尔担心自己会成为对方的助力。
尼尔这边久久没有回复，连威也并不着急，他能够理解尼尔的纠结与谨慎，如果是他的话他说不定甚至会选择不再回复，不过连威觉得他和尼尔好几年的交情，仅仅是一张现场图片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果然，三分钟后——
[有本事来抓我啊]：[现场照片.jpg]
[有本事来抓我啊]：怎么样？看出来哪里不对没有？
两条信息接踵而至，可连威却已经没有了去揣摩尼尔的想法的心情。因为——
照片中央桌子上的箱子混在一堆或立或躺，还有一堆安放石膏像的木箱之中并不引人注目，但是不巧的是，那个箱子上那排并不醒目，却在知情人眼中异常可怕的字母正对着连威的视线——scp！
就算连威对于scp的了解并不多，远不如对超级英雄们的了解，但是他浅薄的见识也足以让他记得这个收容了数千个神器物品及生物的特殊组织——这是一个危险的组织，无论是他们的收容物还是他们自身，危险这个单词与scp可以说是如影随行——就算
是看上去最无害的收容物说不定也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伤害，看上去无害的研究员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鬼——scp这个组织永远与诡异、危险、恐怖分离开来。
更何况，那个箱子上可不仅仅只有scp三个字母，准确地说，它上面写着的是——scp-012，euclid
什么是euclid？拥有自主、感知力及智能的收容物才有资格被划为euclid！而当收容物拥有自己的意识与智能，那多半同步意味着危险与不可控——锁进盒子里放到一边之后你不确定会发生什么，这就是euclid，静置一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危险物现在却被放在一群并不知情的普通人身边，甚至他们还很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移动它……
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连威根本无法想象。只可惜连威对于scp并不熟悉根本无法通过简单的编号记起收容物的名字和能力——事实上估计连scp基金会的内部成员也无法记清所有的收容物——不过连威可以猜到的是他之前在审判身边看到的那个白色陶瓷面具很有可能就是一个scp收容物，而且极有可能是keter级别的收容物！
连威不敢怠慢，当即回复道——
[万恶之源]：中间！桌子上刻着scp字样的箱子，远离它！不要触碰！最好将它彻底隔离！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你们打开箱子或者让里面的东西逃出来……恐怕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收到了连威的警告的尼尔看完信息，再一抬头，看到已经被提走了的箱子，不由抿紧了嘴唇——
[有本事来抓我啊]：……我想已经晚了，它已经被当作证物带走了，而且就算我想要阻止，fbi的正规程序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阻止得了的，那么大的箱子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偷的走的——逃出来？我觉得你仿佛在形容一个魔鬼，如果你是说里面的东西能够吸引他人犯罪的话，我想我或许可以找机会把它偷走。
[万恶之源]：不！不可以！
连威也是头疼不已。却也只得解释道——
[万恶之源]：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引人犯罪，而是……它就是危险本身！我无法确定里面的东西的危险性，但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迎接你的很有可能就是无法挽回的悲剧。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阻止任何人开启它！sxxt！那玩意儿好好放着都不一定安全你们竟然还想打开它？！
看到连威竟然甚至在发来的信息中爆了粗口，尼尔这下可以说是完全不敢怠慢了——连威的烦躁与忌惮不似作假，也就是说那个箱子里确实存在着未知的危险，甚至就连连威本身都无法肯定其的危险性。想着连威之前的用词，和自己这段时间了解到的宛若神话的信息，尼尔不由烦躁地挠了挠头，该不会真是什么被封印的魔鬼吧？
可是无论是什么——尼尔看着已经开走的证物车，尼尔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这次是为一位富豪追回其失窃的艺术品，这些证物到时候必然是要当着对方的面开封检查的。而从之前对方表现出的对这批艺术品的重视程度来看，对方很有可能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来验收核对——他必须赶在他们开箱核对之前把那个箱子换走！尼尔不由皱起了眉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尼尔瞥了一眼已经发现他躲了起来正在寻找他的彼得，当即不敢继续耽搁，匆匆回复道——
[有本事来抓我啊]：我会尽力，但fbi的证物的看管强度……我并不保证我能够阻止他们。
说完，连威便看到了尼尔的状态由在线转变为了忙碌。
看到尼尔离开连威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多事之秋
啊！虽然对于尼尔的职业技术很有信心，但是连威也不得不承认，那么大的一个目标，还不能将其开启，上面还有独特的字母数字编号——这样的箱子想要从fbi的证物中偷出来实在是太有难度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又不像是审判可以瞬移，洛基现在也远在哥谭没有办法给他补魔法伪装，他这副已经在贾维斯那里挂了号的样貌哪里敢在纽约冒头？那是分分钟被神盾局请去喝茶的节奏啊！
不过尼尔的事情也为连威敲响了警钟——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尼尔就已经遇到了审判，甚至还碰上了一件scp的收容物——euclid级的收容物都出现了，keter级别的还会远吗？更可怕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对于scp的收容物一无所知！要知道，就连scp基金会面对这些收容物都时常因为不了解或疏忽而造成减员，更遑论是那些根本没有防范意识的普通人了！
这可不妙啊！连威心中的危机感愈加强烈。已经有两件收容物现身了，那么还会有更多吗？而且审判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又做了什么呢？要知道，对方可是有着瞬移的神技！连威根本无法想象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审判到底去了多少地方，做了多少事情——还有那张被审判带走的面具——这一切都像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挂在他的头上令他寝食难安——他可以冷漠，可以退缩，可以等待，但是他实在无法坐以待毙！
如果放任不管——或许不会出事，也或许会发生世界末日。这种赌运气的事情，如果放在从前连威或许愿意一试，但是现在……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糟糕运气，连威还是不由长叹一声，他还是提起警惕小心应对吧。
所以为了应对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他的记忆，果然是时候找回它了吗？
连威缓缓阖眸，意识再次沉入了记忆宫殿之中……
——————
“书呆子！”
“二傻子！”
“白痴！”
满怀恶意的童言充斥着他的耳朵——人们常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有些时候，人们同样会发现，小孩子有时才是这个世界上残忍地最理所当然，最毫无愧疚的存在。
不以善为善，不以恶为恶，只有想与不想，只有能与不能，这才是小孩子的世界，同样也是充满了兽性与无节制的世界。
即使有着福利院的阿姨们看管，但是在人力所不能及的黑暗角落，迎接那些不合群的孩子的永远是伤人的恶意——尤其是对于那些木讷寡言却样貌出众颇得阿姨们青睐的小孩子们，收到的恶意更是足以令成年人都为之感到难言的窒息。如果换成其他的小孩子即使不敢反抗，他们也必然会扛不住哭出来——就算迫于欺凌者的威势而不得不有所隐瞒，哭泣之后通红的双眼以及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也足以引起阿姨们的注意，并加以矫正。
但是很可惜，正在被欺凌的那个样貌精致的小男孩面对这些满满的恶意，却最多只会空洞地眨了眨眼睛，之后便不声不响，甚至连哭泣都不会，就仿佛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任人摆弄的精致的布娃娃——而从那些欺凌者熟练的动作中可以看得出，这绝对不是第一次——受害者的不作为显然助长了他们肆无忌惮地行径。
直到他们打骂累了离开，被一脚踹倒在地上的看上去绝不超过七岁的男孩子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自己身上浅浅的脚印，恍若无事地向着自己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威威！你怎么现在才来？欸？你和别人打架了？唉，算了，快点进来吧！有一对叔叔阿姨想要收养你，你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表现。等你做了叔叔阿姨的儿子就可以有吃不完的果冻了！”福利院的阿姨匆匆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将他推进了某个房间，丝毫没有问
他发生了什么的意思，毕竟福利院里小孩子多了偶尔打打闹闹总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不受伤阿姨们也不会太过过问。
不过，此时小孩子却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在想——他并不喜欢果冻，那种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尝过——都被刚刚那些家伙抢走了。不过，如果可以尝尝新东西，再也没有人抢他的东西……似乎也不错？表情向来寡淡的小孩子思索片刻，最后还是遵循本能地扬起了一抹腼腆的微笑——每次他做出这种表情阿姨们就会给他塞很多零食，虽然那些东西并不一定能够吃进他的肚子里，但是，东西多了他才好藏下来一两个自己尝尝，所以这种时候用这种表情应该没有问题吧？
对于这个世界尚且一知半解的男孩子在他熟悉的阿姨地推搡下，小碎步走进了那座很可能将他带入另一个家庭、另一个世界的房门……
第93章 洞悉的双目 40
“嗯，确实很听话，就他吧。”
“以后就要叫我们爸爸妈妈了。”
“从今天起你就叫连威吧。”
尘封已久的记忆一朝解封，便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飞速掠过。
其实在找回记忆之前连威便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合群的人，但是从在福利院门口的台阶上睁开眼睛，再到被人收养的这段时间的记忆依旧让连威心情复杂——原来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观察与伪装了吗？不过，以他当时对于这个世界的懵懂程度而言，说是伪装其实也不过是认识世界并且形成自身的行为模式的一个正常状态吧？不过，当这一切搭配着他的内心的心理活动来看，还真不见得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这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应该有的心理活动吗？连威无从得知，不过他觉得不管这是不是正常程序，反正至少正常的孩子行事不会像他一样有那么强的功利心。而且，更让连威感到疑惑更感到震惊的是——威廉竟然从那时起就已经存在在他的意识之中了！
小时候尚且发现不了不对，可是现在回过头来再看，连威惊愕地发现，从他有记忆的那一天起威廉便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即使当时他距离出生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这让连威怀疑威廉是否是与他共生的人格。
而且连威同样发现，威廉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程度与小时候的他是同步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无论任何经历都是共通的、一同的，只不过面对同样的一件事情，威廉与他看待问题的方式想来迥然不同——他看待事物虽然客观但制定计划时总喜欢往乐观的方向考虑，而威廉则更偏向于考虑一切更加糟糕的情况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