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 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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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不给她选择么。
  那就是找个地方他们自己来了。
  怀兮不觉来了些许兴味。
  她一手支车门,顺了顺自己的短发,边侧眸,去观察一旁的他。刚跨坐在他身上与他接吻时的心跳,才稍稍平复。
  她这么看着他,突然有一种,想帮他把他那件凌乱不堪的白衬衫的纽扣,一颗颗地系好的冲动。
  扒光的冲动却更激烈。
  她看了他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陈玺发去微信道歉,说她临时有些事先走了。
  她已将陈玺的名字改正确了。想一想,怪不好意思的。
  手机很快振动起来。陈玺很快回复她,表示理解。
  【啊好,你先去忙吧。我们下次约。】
  下次?
  怀兮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
  但至少在此刻,她在程宴北身上,已经有了“下次”。
  程宴北注意到她拿手机跟人聊微信,视线淡淡地瞥过一眼,收回。
  冷声地问。
  “给他发微信?”
  “是啊,”怀兮轻佻地笑着,一条腿半翘着,故作轻松地晃了晃,“你带我走了,我得跟他请个假,不是吗?”
  程宴北嗤笑了声,暗自咬了下牙,嗓音倦漠。
  “你们今晚有安排。”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怀兮想到刚在停车场碰见他。应该不是巧合。
  他还戴着墨镜。
  大晚上戴墨镜,像是怕谁发现似的。
  怀兮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嘴上却还是饶不过,说:“是,我们今晚有安排。”
  又笑着看他一眼,有些暗示,“你今晚不是也有安排么?撇下女朋友跟前女友约炮,不太好吧?”
  她话音才落,车身蓦地戛然一停。
  他的车根本没带着她走多远。这里是南城最繁华的商圈,周围高楼林立,霓虹幻夜近在眼前。
  一眼望过去,附近就有好几家酒店。
  车子停在两栋高楼之间夹着的一条偏僻逼仄的小路上,他迅速地解开她这边的安全带,一把揽过她的肩,又一次,吻住了她。
  吻得毫不温柔,却并不急躁,于汹烈之中还有一丝丝耐心。
  她这么被他一条手臂半拥在怀,被箍于他身前,仰起头,以柔软的唇舌回吻着他的。气息勾缠在一起,刚没冷却多久的暧.昧燥热,又如一把燥火,闷头浇下。
  怀兮的包就横在腿面,如此半夹着在他与她之间,他手要顺着她裙摆滑入时,不留神误入了她包中。
  从包内七七八八的一堆东西,很轻易地就摸到了几个铝箔包装的避.孕套。
  他的吻忽地停了一停。怀中,她已如一滩柔水,不知何时也已将他拉链给偷偷拉开了。夜色浓了,四周静得撩人心弦,情.欲如火信子,沿着彼此的指尖流窜,一触即燃。
  怀兮疑惑他怎么停下,她顺着他手探入自己包中,也摸到了那几个铝箔包装。
  包里的东西她没来得及整理今天就背了出来,这还是她和他在上海用剩下的,那天她顺手就扔到包中了。
  程宴北拥着她,唇停在她唇角附近,气息也迟滞。忽然就想起了他们刚分手那会儿,她在他面前,换男友如换衣。
  今天,她又有了新的男朋友。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怀兮伸出手臂要回拥一下他,这个动作却又像是在挣扎。像当年一样,明明想将他拽回来,却是将他往外推。
  他沉沉的嗓音也落在了她唇边,厮磨她唇角,低喃着。
  “今晚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嗯?”
  “……”怀兮浑身轻轻一震,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哀怜,她还没说话,他又温柔地吻住了她。
  不若最初在地下停车场见面时暴烈的亲吻,也不若刚才一瞬间吻住她的耐心。
  这一次的吻温柔又绵长。
  绵长到,要将彼此心中五年的隔阂,一点点地,抚平。
  一点点地渡开。
  直到他们与过去前嫌不计。
  可如何才能前嫌不计。
  谁能真的做到前嫌不计?
  程宴北就这么吻着她,吻着她,自私地吻着她。
  气息紊乱又沉重,几下都好像要砸入她心坎儿里,烙入她心间,好像这样,她才能永远地记住他。
  怀兮被他吻得意乱神迷,心怦怦乱跳着。
  她单薄的肩膀缩在他臂弯中,不自禁地颤抖着,他拥得她无比紧,她不能回拥他,只得尽力地回吻他。
  一边微微睁开眼,月光与远处高楼的霓虹斑斓,一齐映入眼眶。
  她看到,他在闭着眼吻她。
  他的神情深沉又温柔。眼眸紧阖着,鸦羽般的睫在眼下落下一道深沉的阴影。形状像他左眉那道疤。
  接吻如同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可却又不够。完全不够。程宴北似乎也觉得无法平息心口的愠燥,忽地,就放开了她。
  彼此的唇一分离,一道暧.昧的银丝隐隐地牵扯而出。
  她眸光乱颤着,水眸迷离,被情.欲冲击到破碎的目光,也在他身上牵牵扯扯,痴痴缠缠,无法挣脱。
  光线晦暗,也能瞧出她唇被他吻到微微红肿。他伸出拇指,温柔地摩.挲她下唇,想到那会儿她在停车场是要补妆的。
  她的包中还放着避.孕套。
  做好了万全准备,奔赴一场夜宴。
  程宴北轻喘着气,扬起下颌的同时,掐住她下巴迫使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他睨着她,视线如同淬了冰,语气却还算温和。
  命令她。
  “涂口红。”
  怀兮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皱眉,“什么。”
  “涂。”他又命令道。
  怀兮不明白他的用意,便笑了笑,心下还是顺从他。
  稍稍闪躲一下他的手,就从包中拿出了自己的口红,没拿化妆镜。拿了在光线这么昏暗的车里也是看不清的。
  她轻快灵巧地旋开口红,不闪也不躲,直视他。
  略带微笑,娴熟地、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涂起了口红。膏体摩.挲过被他吻到红肿的唇,都有些生疼。
  程宴北凝视她复又红润潋滟的唇,视线一点点地,深沉下去。
  “好了。”
  怀兮涂好了,还抿了抿唇,唇边笑容未消,有点儿挑衅。
  她正要收手,她的手腕儿却又被他给抓住了。接着,他驾驶座的座椅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段儿,他将她从副驾驶抱了过来,按着她到自己身前。
  怀兮有些反应不过来,下巴支在他胸前,嗔笑一声:“干什么啊?”
  可跟他对视了一眼,她就从他深沉的眼底读懂了什么。
  她唇角半扬起,手还搁在他腿面靠里的位置。冰凉布料贴着她掌心,拉链大敞开。是她的杰作。
  他不说话,只捏过她小巧的下巴,揽着她腰身又去吻她。吻得有几分小心,不忍破坏她才涂好的口红似的。
  这次却是她慢慢占于主导地位。
  从他唇角一路碾吻着,吻到他冰凉的耳垂,喉结,胸口的纹身,咬他白衬衫的纽扣,吻他结实紧致的腹肌,他的荆棘纹身,不疾不徐地挑着火。
  树影擦着车窗,她的身影也被树影遮盖,很快下沉,他就被一瞬的柔热包裹住了。来势汹汹,令他几乎反应不过来。痛快地一昂头,被她带着飘上云端。
  他捧着她脸的手改为按住她后脑勺,她凌乱的短发在他指尖飘摇痴缠,如轻柔的羽毛。她还抬眼直勾勾地去看他。他眸色益发低沉。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街道上的车都少了,他在迷离中腰身一僵惯性就要顶她喉,却又想及时地收手,可还是晚了。她照单全收,也跟着微微打着颤。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接着,就被他从座椅下方拉了上来。他匆匆去一旁找纸去擦她的唇角,一点点地擦了干净。
  于是她的口红又成了一片斑驳。
  破碎的,拼都拼不完整。
  她环住了他肩颈,伏在他身前,任他给她擦着唇。直挑着双潋滟的眼,瞧着他情绪刚刚淡下来的眸子。
  他给她温柔地擦净了,将纸扔到一边,又俯身去吻她。丝毫不嫌弃。他边吻着她,边低声喃喃起来,语气有些后悔,“我又没叫你咽。”
  她回吻着他,有点儿酸溜溜的,问他:“你交往过的女朋友,会这么做吗?”
  他稍稍撤开了她唇。彼此发泄过一通,如此好像才摆出了想好好聊的态度,他凝视着她,温和地问:“那你呢。”
  彼此对视一眼,都没回答。因为知道答案。
  不知怎么,却是有些悲哀。
  又有些可笑。曾经那般亲密,如今怎么都像是在偷情。
  程宴北将车停到停车坪,下车去副驾那边接住了她,揽着她腰,两人就辗转进了酒店。
  人生中总有些急不可耐的时刻,他和她却一刻都等不了。
  如在上海那时,一进电梯他们就开始拥吻,她被他抵在电梯里冰凉的横栏上,她裙子短,电梯墙和电梯横栏冰得她腿直打.颤,于是又盘上了他的腰。
  被他抱稳的一刻,她心底油然而出一种天然的依赖,也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脖子,一路接着吻,一路进了房门。
  满室黑沉,来不及开灯。两人靠在门后无休无止地厮磨,拥吻,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他就将她按在门边的墙上,将她固定于他与墙壁之间,她听到了铝箔包装的动静,接着他就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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