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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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瑚图格格自己还没意识到,想到能好也放心多了。
  等送走了郎中,她才发现,那药第一次吃半个月,还得再看一次郎中。
  到底有点愁:“也不好总是叫郎中来。”
  郎中都不好经常叫,太医就更别提了。
  格格们本来就没资格看太医的。
  伊格格和曲格格能看,是因为她们一个有宠,一个有孩子的。
  当然瑚图格格要能直接求十四爷,也不见得就不能,但是她又哪里敢?
  如今的女眷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敢在不得宠的时候就提要求。
  这是悲哀。
  可也是这个时代后宅女子默认的规则。
  瑚图格格这里开了药,这回是福晋给的。
  下回,她肯定也不好意思找福晋了,自己有钱就自己看吧。
  采萍回去回话:“郎中说就是小病,吃药调理就好了。奴才还以为是多严重呢。”
  “也别小瞧了这病,你不记得?刘氏多少年怀不上,就因为这个。”完颜氏说的是她阿玛的一个妾室,姓刘。
  就因为不能有孕,后来就失宠了。
  “那也是,那这么说的话,这瑚图格格子嗣上艰难了。”采萍道。
  “一个格格,生不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福晋也不是很在乎这事。
  第二天时候,曲迆就来看望瑚图格格了。
  本来不必来的,只是因之前她病了瑚图格格也看她的缘故。
  一进来,就闻见了药味。正是刚喝药。
  瑚图格格看着脸色蜡黄,人也瘦了一些。
  “妹妹来了?”
  “给姐姐请安了。”曲迆一福身。
  “快坐,不知妹妹来,我这还没收拾好。”她倒也梳头了,只是首饰还没戴上。
  是我来早了,姐姐病着,歇着要紧。
  曲迆一句也不问病情,因为这不是别的病,问了太敏感。
  所以坐了一会,留下点心就走了。
  出去后,云锦道:“瑚图格格这身子看来是不大行,她都不怎么伺候主子爷,如今又是这上头的毛病,只怕以后子嗣艰难。”
  曲迆点头,心想后院女子无子无宠,那日子就很是没法说了。
  不过别人的事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自有自己的日子过。
  十月里的时候,太子朋党,太子苛责老臣,太子对大臣口出狂言的消息就甚嚣尘上。
  太子本人没什么反应,也可能他知道的反倒不多。
  朝中说这个的多,但是真要是上折子弹劾,那如今还是不能。
  而康熙爷呢,听了也不发表意见,反倒是越发疼爱起直郡王,十日里,有七八日直郡王午膳都在乾清宫吃的。
  就连早就多少年不承宠的惠妃,都因为跟直郡王提起她想起她,就频频赏赐她。
  大概是实在得意了,她索性出钱,请宫里的女眷看戏。
  本来是内部活动来着,可慢慢就发展出来了。
  到了宫里来人,请十四福晋进宫看戏,已经成了惠妃娘娘和善,请宫里外女眷一起看戏呢。
  这就很有趣。她本人绝不可能这么放肆,毕竟是伺候了万岁爷半辈子的人了。
  可架不住她过的如意了,就有人不乐意了。
  只是贵妃,荣妃,德妃,宜妃都不是好惹的,她们是不会怎么下手害她。
  可要能叫她不高兴,叫她下不来台,那这四位可太乐意了。
  而且,如今从太子往下,就没有一个皇阿哥比她儿子得意的。
  这些个做额娘的,哪个高兴?
  所以一层一层慢慢传话,就成了如今这样。
  从只是请后宫几个妃子看戏,成了请所有宗亲一起看戏。
  破财就不必说了,一个轻狂就没跑。
  惠妃后悔的要把自己咬死,当时真是想着如今直王太过受宠,她是想拉拢一下后宫众人,没想到啊……
  此时延禧宫里,惠妃直叹气:“真真是草率了,额娘也没想得到。”
  “这有什么,什么要紧事额娘这样在意?她们想看就看。有儿子在,额娘不怕。”直郡王不在意。
  “到了那日,叫张佳氏早点进来帮您。”
  对于直郡王的福晋,惠妃还是满意如今的张佳氏,虽说出身小门小户的。
  可好歹健康能生养。
  不像前头那个病西施。
  “也不必你福晋怎么操劳,来了就好了。”
  惠妃和直郡王性子还是差不多的,惠妃年轻时候也是漂亮能干。
  那会子赫舍里皇后年纪小,还镇不住后宫,管不好宫务呢。
  惠妃帮着她,替她办了多少事?
  她们关系一直是好的,直到赫舍里皇后生胤礽的时候伤身子,没多久就去了。
  惠妃那时候已经是惠妃了,这一做就是几十年。
  她以为后来晋位,能给个贵妃呢,可没有。
  贵妃是纽祜禄氏,贵妃是佟佳氏,反正不是她乌拉那拉氏。
  这么多年,她生了长子,管了多少年宫务,都不得寸进。
  她伺候万岁爷最早了。
  “额娘别想以前的事,咱们越来越好。太子不成了,总有一日……总有一日!”直郡王哼道。
  他是长子,却要处处对太子低头,他怎么服气?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说?你皇阿玛疼爱他呢。”惠妃吓坏了,还好屋里没人。
  “疼爱,皇阿玛是疼爱儿子,可这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哼。”直郡王不在意:“额娘别多想,你我母子,也没绑在一起,儿子成,额娘您跟着享福。儿子败了,您也是皇阿玛的嫔妃,不会如何的。”
  “额娘是怕自己出事么?额娘不是担心你?”惠妃眼泪都出来了。
  她早先也生了一个,没站住。
  后来就这么一个孩子,她失宠的也早,命根子似得就这么一个,哪里不疼?
  “罢了,你走到这一步,额娘也拦不住。赢了咱们娘俩过好日子。输了咱们娘俩一起上断头台。我的儿,额娘总是跟你一起的。”
  直郡王就傻笑起来:“额娘您最好。”
  “什么年纪了还撒娇。”惠妃也是破涕为笑。
  可这母子两个感情确实是好。谁也不是做戏。
  看戏的日子,是十月初七。
  初六的下午,十四爷早早的到了正院,正院还没开始烧火,有点冷清的意思。
  (惠妃她确实姓这个,并且史料里有名字,似乎是叫花色。不过她跟四福晋没关系,跟乾隆继后更没有关系。准确说,她是乌喇那拉氏。以及给你们一个冷知识,四爷的皇后乌拉那拉氏和乾隆继后也没关系,并不是姑侄,也不是亲戚。她们的关系就是五百年前是一家这样。那个谁的那什么传主要是为了艺术效果。
  而乾隆继后其实记载中是辉发那拉氏。再以及她跟纳兰明珠也是不是兄妹,有说是表兄妹,也有说是表表表兄妹这样。而纳兰明珠这人呢,娶了爱新觉罗氏的女子。名分上是康熙的姑。嗯,所以纳兰明珠他老人家是康熙的便宜姑父这样。这两门儿亲,你们认一门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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