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流
“你是想问我为何没能斩杀那白袍青年刺客吧！”拄着拐杖的天风真君笑道。
“太上英明。”云洪笑道。
“这倒不是我故意留手。”天风真君笑道：“他刚才为求活命，用掉了两大重宝。”
“两大重宝？”云洪一怔。
“一件，是‘替身符’，可分化出一尊和自身实力气息一模一样的替身，关键时刻挡下一劫。”天风真君道：“所以，我的拐杖才未能一击杀敌。”
云洪恍然。
他回想起白袍青年瞬间分化出的两尊身躯，还以为是类似万物境‘分身术’的法门。
“这替身符，最高可令万物境、归宙境使用，即使在仙人神灵面前都可拖延保命片刻，堪称一保命利器，一件替身符，价值至少在八百万灵晶以上。”齐风真君笑道。
“世界境不能使用吗？”云洪好奇。
“不能。”齐风真君摇头道：“世界境，单论神体之强，那是远远超越归宙境，大多接近天仙了，想要分化出一尊一模一样的替身？替身符可做不到。”
云洪心中了然，又询问道：“第二件呢？”
“就是他逃离使用的大挪移符。”齐风真君笑道：“大挪移符，一次挪移至少数千万里外，直接脱离了我的空间感应范围。”
“若是寻常小挪移，我完全能顺着空间波动，紧跟着挪移过去，追杀他。”齐风真君说道。
大挪移符？
云洪心中一惊。
空间之道，最为人所知的手段，便是虚空挪移，只是这虚空挪移也分数个层次。
即小挪移、大挪移、以及传说中最不可思议的瞬移！
别说瞬移了。
实际上，修仙者中能够悟出大挪移的都堪称是不可思议存在了，绝大多数真君都做不到大挪移。
小挪移，一般要将一种空间道意感悟到极深层次才能施展，像云洪感悟空间波动，才能稍稍提前些。
而随着对空间之道感悟加深，小挪移的挪移距离也会越来越高，从最初的百里迅速提升到千里、万里乃至数十万里。
但无论距离如何拉远，小挪移都是从空间波动表层潜行，所以很容易被空间镇封，更容易被感应到。
大挪移，则是潜入空间更深层次，非但一次挪移距离大幅夸张，更难以限制！
掌控大挪移。
即使从这一仙国快速抵达另外一仙国都只是寻常事，在一方大千界内，都再不需要使用任何传送阵，来去无踪。
至于传说中的瞬移？
一旦掌控，便真正有资格遨游无尽星海，游历于诸多大千世界了，当然，那对许多仙人神灵都属遥不可及的伟大存在，更别说修仙者了。
正因此，小挪移符、大挪移符，都算是宝物。
对紫府境以下，小挪移绝对能保得性命。
紫府境，只要不碰到一些最顶尖的妖孽存在，通常也能保住一条性命。
但星辰境以上修士，交手间动辄震荡空间、镇封空间，小挪移符都没什么用了。
尤其一些强大修仙者。
自身都能施展小挪移，完全能顺着对手挪移后留下的空间波动继续追杀上去。
而大挪移符，则要比小挪移符高上一个大层次，即使在归宙真君面前，一般也能保得性命！
前提，是这位归宙真君没有掌控‘大挪移’。
据云洪所知。
大挪移符，和许多道宝，材质很普通，重要的是镌刻其上的秘纹，所以一件价值通常在两百万至千万灵晶间。
价格波动如此之大，是因为大挪移符很难直接购买到，一般只会在拍卖会上出现。
既然是拍卖，价格高低，完全要看参与竞拍者是否需要！
“这么说，单单这刺客使用的两件保命之物，就价值上千万灵晶了。”云洪忍不住道。
“他出自天杀殿，内部直接购买宝物价格应该要低很多。”齐风真君笑道：“不过，再加上他留下的飞剑之类法宝，损失的宝物总价值肯定过千万灵晶了。”
“不错。”云洪咧嘴一笑。
虽然没能杀死那刺客，但就算是真君，一次性损失上千万灵晶，恐怕也要伤筋动骨了。
“实际上，若北渊皇族愿意，想要镇压大挪移，也是能做到的。”齐风真君轻声道。
“不过。”
“一来，刺杀是在城外进行，还没触及北渊皇族底线。”
“二来，要动用那般手段，代价也极大，北渊皇族恐怕也不太愿意付出。”齐风真君摇头。
云洪轻轻点头。
说到底，就算自己受刺杀身死，就算太上有近乎仙人实力，又能将北渊皇族如何？
“当然，你这次展露出的实力，倒也出乎我的意料。”
齐风真君低头看着云洪：“看样子，依玉和我说的没错，你的风之道应当快达到法印境了。”
“都是太上教导的好。”云洪颇为感激道。
这是实话。
若非齐风真君那十年的教导，自己在风之道上进步，也不可能会这么快。
单论进步速度，云洪这三十年来，风之道上的进步速度比空间之道还要夸张。
“数千年来，受我教导的多了去了，也就你进步如此之大。”齐风真君笑道。
数十年过去，他对云洪也愈发满意，天赋绝伦，更没有骄纵之气，心性一直如一。
修仙路上，天赋很重要，但能否走到最巅峰，道心意志更为重要。
代代皆有英杰出。
但最终跨入世界境、归宙境乃至渡劫成仙的，大多数反而是一开始不那么耀眼却能一步步脚踏实地的人物。
“太上，你刚才施展的那一招，我看着颇为诡异，感觉无可抵挡，是什么招数？”云洪好奇询问道。
那龙头拐杖简单一刺，的确是云洪修炼至今真正见过最可怕的一招。
“你在风之道上，感悟最深的，应当还是‘虚幻’和‘速度’这两个方向吧。”齐风真君并不直接回答。
教导云洪十载，他对云洪的风之道感悟情况也极了解。
“对。”云洪点点头。
“风之虚幻，越往深处感悟，越和空间之道息息相关，乃至最终同源。”齐风真君笑道：“而今日，我所施展的这一招，则和风之速度有关。”
“风之速度？”云洪一怔。
“等你感悟出法则世界，自然会明白。”齐风真君郑重道：“在此之前，不用多想，有时，知道太多反倒是一种烦恼。”
“弟子明白。”云洪恭敬道。
数十年相处下来，他心中已颇为信任齐风真君，相信对方不会害自己。
“接下来，你就是要争取凝结风之法印，并争取在空间之道上更进一步了。”齐风真君感慨道：“为铸就完美洞天做准备了。”
“弟子定当努力，一举铸就完美洞天。”云洪郑重无比道。
一路修炼来，他心中自然渴望打下最完美根基后，再洞天演变万物跨入万物境！
“由此志向就好。”齐风真君笑道，一翻掌取出一枚储物戒指：“这东西，你拿着。”
“嗯。”云洪心中疑惑，伸手接过，神念不自主探查过去。
顿时。
堆积如山脉长龙般的灵晶，呈现在他的神念感应中，数量之庞大令他心中惊颤。
“太上？这？”云洪惊愕望着齐风真君。
“这储物法宝中，是两千万灵晶，也是当初为你许下的承诺。”齐风真君笑道。
云洪顿时想起百年修行路中的第二页第一条款：
百岁之前风之道感悟达到‘法印境’，奖励最顶尖道器两件，或两千万灵晶。
“太上，我如今还未曾凝聚法印。”云洪忍不住道。
“以你今日表现，想来快了，提前一点给你罢了。”齐风真君微笑道。
“云洪。”
“你要明白，宗门给你制定诸多修炼计划，目的是为了磨砺你督促你，而不是单纯为限制你。”齐风真君看着云洪。
“弟子明白。”云洪低声道。
“我知你此次来参加拍卖会，所需的重宝无一不是价值高昂，这些灵晶正好是你修行所需，思虑之后，决定提前给你。”齐风真君轻声道。
“谢太上。”云洪道。
“不必谢，这都是你努力得到的。”齐风真君摇头，旋即又轻声笑道：“努力吧，尽早踏入万物境，我也好放心。”
云洪心中一暖，更生出压力来。
进入宗门数十年。
云洪对宗门的种种怀疑和戒备基本都已散去，更多是一种压力和责任感。
在宗门待的越久，对宗门了解越多。
云洪就越明白宗门在自己身上的投入和付出之大，即使在整个宗门数百万年历史上都是绝对的第一。
宗门的这种付出。
堪称是不求回报的。
或者说，等到云洪能够回报宗门的一天，恐怕他已成为落霄殿的领袖人物。
即便如今。
云洪的实力在落霄殿内都能排在前五了。
绝对能说比他实力强的，也就齐风真君、东叶真人、罗宇真人三位了。
“好了，你先去北渊城吧，等你进城，相信不会再有刺客了。”齐风真君笑道。
“太上，你和我一同去宗门驻地吗？”云洪疑惑。
“我另有洞府修炼。”齐风真君顿了顿，才又轻声道：“另外，我还要去见一些人，至少在我渡劫前，相信你会安稳不少。”
“麻烦太上了。”云洪恭敬行礼。
他心中好奇，但也未多问，很快便和齐风真君分开，飞向北渊城。
……
北渊城。
那恢宏的监察大殿中。
崛龙真君和一袭白衣的九冰真君，望着光幕中云洪和齐风真君分别，沉默难言。
“这一战，动静极大，除了金笑他们几个，城中暗中观战的恐怕不在少数啊！”九冰真君轻声道：“云洪爆发出如此实力，虽有些出乎意料，但勉强也算正常。”
“不过。”
“我真没想到，齐风真君竟能够在渡劫前达到这般高度。”九冰真君眼眸中有着神采。
“这般实力，至少是归宙境圆满层次了。”崛龙真君摇头感慨道：“大概率是达到法界三重天，我不是他的对手。”
崛龙真君。
在如今的北渊皇族中，是仅次于国主道法感悟达到法界二重天的巅峰强者了。
“要上报国主吗？”九冰真君看着崛龙真君。
“嗯。”崛龙真君轻声道：“法界二重天，渡劫成功概率低的可能，但法界三重天，成功概率就要大得多了，按国主吩咐，只要诞生法界三重天，就必须上禀。”
九冰真君轻轻点头。
总的来说，实力越强渡劫成功概率越高，按漫长岁月来的不完全统计。
真君渡劫，道法感悟仅仅法界一重天的，渡劫成功概率不足百万分之一，堪称渺茫。
而法界二重天的渡劫成功概率，约莫十万分之一。
至于法界三重天？
成功概率瞬间飙升到数百分之一，这种概率，已经非常惊人了。
“如今。”崛龙真君笑道：“国主之下，齐风真君也算是纵横无敌，恐怕东玄宗要蛰伏低头了。”
九冰真君轻轻点头：“不过，齐风真君距渡劫不久，应当不会掀起灭宗战争。”
北渊仙国内，各大顶尖宗派氏族皆底蕴深厚，许多都传承了数十万年乃至数百万年。
但偶尔，也会有覆灭的顶尖势力。
覆灭的势力中，大部分是自身腐朽衰落，但也少数是被其他势力强行攻灭的。
归宙境圆满层次的真君，若是疯狂起来，是有可能灭掉一方顶尖宗派的。
至少，令其元气大伤是能做到的。
“等着看好戏吧。”崛龙真君微笑道。
……
距北渊城三千万里外，一片巨大湖泊之上。
“轰！”
空间撕裂，一道白袍身影从中狼狈逃窜了出来，他的脸庞之上满是惊怒之色。
“真该死啊！”
白袍青年隐隐有着后怕：“竟然如此倒霉，碰到一位法界三重天的归宙境，亏大了！”
“早知道。”
“就直接使用大挪移符离开了。”白袍青年心中后悔。
原本，他计划着一旦刺杀失败，就直接施展小挪移，只要多施展几次就逃脱。
未曾想，云洪命傀儡突进至他千里内，引爆了‘火源仙晶’，使得他无法第一时间挪移逃离。
这就罢了。
其实，当时白袍青年仍可直接施展‘大挪移符’逃离，只是大挪移符对他而言都算一重宝，不太愿意使用。
所以，他才想再拼杀片刻，看是否还有机会。
未曾想，齐风真君忽然杀来，不但逼得他使用了替身符、大挪移符，更连诸多法宝都丢光了。
再加上浪费的这三十年时间。
可谓得不偿失！
“先去见那几个废物。”白袍青年心中恼火，却也未忘记自己的职责。
“太上英明。”云洪笑道。
“这倒不是我故意留手。”天风真君笑道：“他刚才为求活命，用掉了两大重宝。”
“两大重宝？”云洪一怔。
“一件，是‘替身符’，可分化出一尊和自身实力气息一模一样的替身，关键时刻挡下一劫。”天风真君道：“所以，我的拐杖才未能一击杀敌。”
云洪恍然。
他回想起白袍青年瞬间分化出的两尊身躯，还以为是类似万物境‘分身术’的法门。
“这替身符，最高可令万物境、归宙境使用，即使在仙人神灵面前都可拖延保命片刻，堪称一保命利器，一件替身符，价值至少在八百万灵晶以上。”齐风真君笑道。
“世界境不能使用吗？”云洪好奇。
“不能。”齐风真君摇头道：“世界境，单论神体之强，那是远远超越归宙境，大多接近天仙了，想要分化出一尊一模一样的替身？替身符可做不到。”
云洪心中了然，又询问道：“第二件呢？”
“就是他逃离使用的大挪移符。”齐风真君笑道：“大挪移符，一次挪移至少数千万里外，直接脱离了我的空间感应范围。”
“若是寻常小挪移，我完全能顺着空间波动，紧跟着挪移过去，追杀他。”齐风真君说道。
大挪移符？
云洪心中一惊。
空间之道，最为人所知的手段，便是虚空挪移，只是这虚空挪移也分数个层次。
即小挪移、大挪移、以及传说中最不可思议的瞬移！
别说瞬移了。
实际上，修仙者中能够悟出大挪移的都堪称是不可思议存在了，绝大多数真君都做不到大挪移。
小挪移，一般要将一种空间道意感悟到极深层次才能施展，像云洪感悟空间波动，才能稍稍提前些。
而随着对空间之道感悟加深，小挪移的挪移距离也会越来越高，从最初的百里迅速提升到千里、万里乃至数十万里。
但无论距离如何拉远，小挪移都是从空间波动表层潜行，所以很容易被空间镇封，更容易被感应到。
大挪移，则是潜入空间更深层次，非但一次挪移距离大幅夸张，更难以限制！
掌控大挪移。
即使从这一仙国快速抵达另外一仙国都只是寻常事，在一方大千界内，都再不需要使用任何传送阵，来去无踪。
至于传说中的瞬移？
一旦掌控，便真正有资格遨游无尽星海，游历于诸多大千世界了，当然，那对许多仙人神灵都属遥不可及的伟大存在，更别说修仙者了。
正因此，小挪移符、大挪移符，都算是宝物。
对紫府境以下，小挪移绝对能保得性命。
紫府境，只要不碰到一些最顶尖的妖孽存在，通常也能保住一条性命。
但星辰境以上修士，交手间动辄震荡空间、镇封空间，小挪移符都没什么用了。
尤其一些强大修仙者。
自身都能施展小挪移，完全能顺着对手挪移后留下的空间波动继续追杀上去。
而大挪移符，则要比小挪移符高上一个大层次，即使在归宙真君面前，一般也能保得性命！
前提，是这位归宙真君没有掌控‘大挪移’。
据云洪所知。
大挪移符，和许多道宝，材质很普通，重要的是镌刻其上的秘纹，所以一件价值通常在两百万至千万灵晶间。
价格波动如此之大，是因为大挪移符很难直接购买到，一般只会在拍卖会上出现。
既然是拍卖，价格高低，完全要看参与竞拍者是否需要！
“这么说，单单这刺客使用的两件保命之物，就价值上千万灵晶了。”云洪忍不住道。
“他出自天杀殿，内部直接购买宝物价格应该要低很多。”齐风真君笑道：“不过，再加上他留下的飞剑之类法宝，损失的宝物总价值肯定过千万灵晶了。”
“不错。”云洪咧嘴一笑。
虽然没能杀死那刺客，但就算是真君，一次性损失上千万灵晶，恐怕也要伤筋动骨了。
“实际上，若北渊皇族愿意，想要镇压大挪移，也是能做到的。”齐风真君轻声道。
“不过。”
“一来，刺杀是在城外进行，还没触及北渊皇族底线。”
“二来，要动用那般手段，代价也极大，北渊皇族恐怕也不太愿意付出。”齐风真君摇头。
云洪轻轻点头。
说到底，就算自己受刺杀身死，就算太上有近乎仙人实力，又能将北渊皇族如何？
“当然，你这次展露出的实力，倒也出乎我的意料。”
齐风真君低头看着云洪：“看样子，依玉和我说的没错，你的风之道应当快达到法印境了。”
“都是太上教导的好。”云洪颇为感激道。
这是实话。
若非齐风真君那十年的教导，自己在风之道上进步，也不可能会这么快。
单论进步速度，云洪这三十年来，风之道上的进步速度比空间之道还要夸张。
“数千年来，受我教导的多了去了，也就你进步如此之大。”齐风真君笑道。
数十年过去，他对云洪也愈发满意，天赋绝伦，更没有骄纵之气，心性一直如一。
修仙路上，天赋很重要，但能否走到最巅峰，道心意志更为重要。
代代皆有英杰出。
但最终跨入世界境、归宙境乃至渡劫成仙的，大多数反而是一开始不那么耀眼却能一步步脚踏实地的人物。
“太上，你刚才施展的那一招，我看着颇为诡异，感觉无可抵挡，是什么招数？”云洪好奇询问道。
那龙头拐杖简单一刺，的确是云洪修炼至今真正见过最可怕的一招。
“你在风之道上，感悟最深的，应当还是‘虚幻’和‘速度’这两个方向吧。”齐风真君并不直接回答。
教导云洪十载，他对云洪的风之道感悟情况也极了解。
“对。”云洪点点头。
“风之虚幻，越往深处感悟，越和空间之道息息相关，乃至最终同源。”齐风真君笑道：“而今日，我所施展的这一招，则和风之速度有关。”
“风之速度？”云洪一怔。
“等你感悟出法则世界，自然会明白。”齐风真君郑重道：“在此之前，不用多想，有时，知道太多反倒是一种烦恼。”
“弟子明白。”云洪恭敬道。
数十年相处下来，他心中已颇为信任齐风真君，相信对方不会害自己。
“接下来，你就是要争取凝结风之法印，并争取在空间之道上更进一步了。”齐风真君感慨道：“为铸就完美洞天做准备了。”
“弟子定当努力，一举铸就完美洞天。”云洪郑重无比道。
一路修炼来，他心中自然渴望打下最完美根基后，再洞天演变万物跨入万物境！
“由此志向就好。”齐风真君笑道，一翻掌取出一枚储物戒指：“这东西，你拿着。”
“嗯。”云洪心中疑惑，伸手接过，神念不自主探查过去。
顿时。
堆积如山脉长龙般的灵晶，呈现在他的神念感应中，数量之庞大令他心中惊颤。
“太上？这？”云洪惊愕望着齐风真君。
“这储物法宝中，是两千万灵晶，也是当初为你许下的承诺。”齐风真君笑道。
云洪顿时想起百年修行路中的第二页第一条款：
百岁之前风之道感悟达到‘法印境’，奖励最顶尖道器两件，或两千万灵晶。
“太上，我如今还未曾凝聚法印。”云洪忍不住道。
“以你今日表现，想来快了，提前一点给你罢了。”齐风真君微笑道。
“云洪。”
“你要明白，宗门给你制定诸多修炼计划，目的是为了磨砺你督促你，而不是单纯为限制你。”齐风真君看着云洪。
“弟子明白。”云洪低声道。
“我知你此次来参加拍卖会，所需的重宝无一不是价值高昂，这些灵晶正好是你修行所需，思虑之后，决定提前给你。”齐风真君轻声道。
“谢太上。”云洪道。
“不必谢，这都是你努力得到的。”齐风真君摇头，旋即又轻声笑道：“努力吧，尽早踏入万物境，我也好放心。”
云洪心中一暖，更生出压力来。
进入宗门数十年。
云洪对宗门的种种怀疑和戒备基本都已散去，更多是一种压力和责任感。
在宗门待的越久，对宗门了解越多。
云洪就越明白宗门在自己身上的投入和付出之大，即使在整个宗门数百万年历史上都是绝对的第一。
宗门的这种付出。
堪称是不求回报的。
或者说，等到云洪能够回报宗门的一天，恐怕他已成为落霄殿的领袖人物。
即便如今。
云洪的实力在落霄殿内都能排在前五了。
绝对能说比他实力强的，也就齐风真君、东叶真人、罗宇真人三位了。
“好了，你先去北渊城吧，等你进城，相信不会再有刺客了。”齐风真君笑道。
“太上，你和我一同去宗门驻地吗？”云洪疑惑。
“我另有洞府修炼。”齐风真君顿了顿，才又轻声道：“另外，我还要去见一些人，至少在我渡劫前，相信你会安稳不少。”
“麻烦太上了。”云洪恭敬行礼。
他心中好奇，但也未多问，很快便和齐风真君分开，飞向北渊城。
……
北渊城。
那恢宏的监察大殿中。
崛龙真君和一袭白衣的九冰真君，望着光幕中云洪和齐风真君分别，沉默难言。
“这一战，动静极大，除了金笑他们几个，城中暗中观战的恐怕不在少数啊！”九冰真君轻声道：“云洪爆发出如此实力，虽有些出乎意料，但勉强也算正常。”
“不过。”
“我真没想到，齐风真君竟能够在渡劫前达到这般高度。”九冰真君眼眸中有着神采。
“这般实力，至少是归宙境圆满层次了。”崛龙真君摇头感慨道：“大概率是达到法界三重天，我不是他的对手。”
崛龙真君。
在如今的北渊皇族中，是仅次于国主道法感悟达到法界二重天的巅峰强者了。
“要上报国主吗？”九冰真君看着崛龙真君。
“嗯。”崛龙真君轻声道：“法界二重天，渡劫成功概率低的可能，但法界三重天，成功概率就要大得多了，按国主吩咐，只要诞生法界三重天，就必须上禀。”
九冰真君轻轻点头。
总的来说，实力越强渡劫成功概率越高，按漫长岁月来的不完全统计。
真君渡劫，道法感悟仅仅法界一重天的，渡劫成功概率不足百万分之一，堪称渺茫。
而法界二重天的渡劫成功概率，约莫十万分之一。
至于法界三重天？
成功概率瞬间飙升到数百分之一，这种概率，已经非常惊人了。
“如今。”崛龙真君笑道：“国主之下，齐风真君也算是纵横无敌，恐怕东玄宗要蛰伏低头了。”
九冰真君轻轻点头：“不过，齐风真君距渡劫不久，应当不会掀起灭宗战争。”
北渊仙国内，各大顶尖宗派氏族皆底蕴深厚，许多都传承了数十万年乃至数百万年。
但偶尔，也会有覆灭的顶尖势力。
覆灭的势力中，大部分是自身腐朽衰落，但也少数是被其他势力强行攻灭的。
归宙境圆满层次的真君，若是疯狂起来，是有可能灭掉一方顶尖宗派的。
至少，令其元气大伤是能做到的。
“等着看好戏吧。”崛龙真君微笑道。
……
距北渊城三千万里外，一片巨大湖泊之上。
“轰！”
空间撕裂，一道白袍身影从中狼狈逃窜了出来，他的脸庞之上满是惊怒之色。
“真该死啊！”
白袍青年隐隐有着后怕：“竟然如此倒霉，碰到一位法界三重天的归宙境，亏大了！”
“早知道。”
“就直接使用大挪移符离开了。”白袍青年心中后悔。
原本，他计划着一旦刺杀失败，就直接施展小挪移，只要多施展几次就逃脱。
未曾想，云洪命傀儡突进至他千里内，引爆了‘火源仙晶’，使得他无法第一时间挪移逃离。
这就罢了。
其实，当时白袍青年仍可直接施展‘大挪移符’逃离，只是大挪移符对他而言都算一重宝，不太愿意使用。
所以，他才想再拼杀片刻，看是否还有机会。
未曾想，齐风真君忽然杀来，不但逼得他使用了替身符、大挪移符，更连诸多法宝都丢光了。
再加上浪费的这三十年时间。
可谓得不偿失！
“先去见那几个废物。”白袍青年心中恼火，却也未忘记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