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零壹叁章 比怂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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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一个畸形足球一样,被踢进了建木的第六天境,肇裕薪顾不得自己的姿态还不是那么雅观,立即就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入眼所见,是已经快被他看吐了的青铜色枝干。
  快速向着建木主干的方向翻滚了一下,肇裕薪找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安全的姿势,开始观察屁股底下的这根枝桠。
  建木的第六根枝桠与前面五根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颜色、材质、粗细,乃至于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度,都是那么一致。
  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这根枝桠的延伸方向,是向着正北方的。
  此刻的肇裕薪,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读书的时候,为什么要跳过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关于九天的说法,他在不止一本书上见过,却根本就没有留下印象。
  尝试使用排除法,排除之前五个天境的名字,肇裕薪在最后四个天境里面,依然无法选出北方天境的名字。
  不是他的排除法不好用,更不是他的推理能力有问题。事实上,是因为他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导致记忆有些模糊,根本就想不起最后四个天境的名字。
  若是能说全九个天境的名字,再根据排除法与枝桠指示的方向推理一下,第六天境的名字自然很容易确定。
  偏偏,肇裕薪就连最后四个天境的名字,也只记得一半。他觉得,这个向北的枝桠,一定不会是“苍天”或者“变天”的一个,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另外的名字。
  轻轻叹了一口气,肇裕薪收起发散的思绪,重新将目光聚焦到了正北方,顺着建木枝桠漫无目的的延伸了出去。
  “叹气这种事大伤元气,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就去做呢?”一个声音忽然在肇裕薪耳边响起。
  肇裕薪抖动了两下耳朵,仔细辨认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发觉,这个声音的来源,应该是是他的正前方。
  可是,他的正前方并没有任何生灵存在。难道说,开口说话的是建木不成?
  “谁在那里?”肇裕薪开口向着空气问道。
  “你看不见我,但是能听到我的声音。”那个声音忽左忽右,“为什么不塌下心来,与我进行一次只有声音的交流?”
  “只有声音的交流?确实很新颖,可以一试!”肇裕薪嘴上说着新颖,其实是想说,只要能交流就好,千万不要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怪咖就好。
  那个声音忽而又绕到了肇裕薪身后,开口问道:“那么,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好!”肇裕薪痛快的答应道,“我叫翻尘,人族祭酒!”
  那个声音的主人好像在移动,声音好像开启了环绕开关,从肇裕薪的四面八方传来:“你倒是个痛快人,可是我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
  “为什么?”肇裕薪不解。
  那个声音终于听在肇裕薪的面前:“我怂了啊,怕你知道我的名字,向我下诅咒!”
  “……”肇裕薪心中都是“三个字”,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
  “开朗一点好不好!”那个声音不满肇裕薪的沉默,“我耗费这么多元气跟你聊天,你不理我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肇裕薪又是一阵无语,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接怎样的话。更加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才会觉得说话是一件伤元气的事情。
  不过,他这次没有保持缄默,他思考了一阵之后,开口说道:“很抱歉给你留下了不礼貌的感觉,主要是我也怂了,不敢说话!”
  “……”这一次,轮到了那个不愿现身也不不愿吐露名字的存在无语了。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是一个从心的世界?
  带着这样的疑问,那个存在用逼问的口吻开口:“那么,你能来到建木的第六天境,就是靠你的怂么?”
  肇裕薪想当然地想要回答“当然不是”,遗憾的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历程,虽然前五重天境的神祇都没能挡住他,可他自己也是没有说自己不怂的勇气。
  点了点头,肇裕薪回答道:“人生在世,哪有什么比命重要?在这个从心的世界里面,该从心就要从心,千万不要有心里负担!”
  “……”又是一阵沉默感涌上心头,躲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存在,似乎在这种沉默之中,忽然get到了一种和他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流行。
  他十分自豪地开口道:“你再从心,还能有我从心么?”
  “你哪里从心?”肇裕薪开口问道,“仅仅是不敢报上名字么?”
  笑话,要不是你骗了我的名字,我可能上你这个当么?
  “当然不!”那个存在开口解释,“我在这个位置不知道躲了多少年,从来就没有显露过行迹,你还能有我怂?”
  “比怂大会么?”肇裕薪完全梳理不清这里面的逻辑,“要是这么说,我确实比不过你。不过……”
  “不过什么?”那个声音追问。
  肇裕薪再一次不听劝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不过就是,你应该也是来阻拦我继续攀爬建木的吧?你呆在某一个地方不动,怎么完成能拦得住这么从心的我的任务?”
  那个存在用带笑的口吻开口道:“你若不从心,我定然拦不住你。可惜,你是一个从心的人,你不知道我在哪里,你就不敢轻举妄动。”
  “试试看?”肇裕薪挑了挑眉毛,活像一个正在调戏良家的流氓。
  那个存在的声音也被肇裕薪带得猥琐了许多,道:“我能在这守这么多年,自然有办法将来攀爬建木的人打落建木。你要想试,我不介意再把你也打下去一次!”
  “一样的理由还给你!”肇裕薪说着话,已经发动,径直向着建木更高的位置冲了过去,“你这么从心,怎么可能敢出手呢?”
  手掌拍打在建木的树干上面,发出了打镲的声音。肇裕薪的攀爬速度,也达到了一个空前的数值。
  与此同时,他却不敢掉以轻心,还在小心翼翼地感知着周围的环境,生怕遇到那种“幸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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