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间美男馆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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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位官员适时接过话头道:“我们听闻辽王想要用辽国的三所城池交换贵国的金沙城池。此事,我们认为大大不妥,希望小王子对西夏王谏言,定不能应下辽王的要求。”
  拓跋云鹰放下手中酒盏,身体后仰,唇角勾着淡淡的浅笑:
  “在座各位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此乃是西夏与辽国之间的国事,与大梁并无关系。”
  脾气火爆的兵部尚书急急开口道:
  “此事怎会与大梁无关,金沙城池紧挨着大梁天峦山脉,倘若你们将地势平坦的金沙城池换给了辽国,岂不把大梁毫无遮挡的后背暴露出来。你们西夏若敢答应辽国的要求,置大梁安危于不义,就别怪我们届时兵戎相见了!”
  穆清灵从几位官员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得知拓跋云鹰居然就是西夏国风头正盛的小王子,内心暗暗吃惊。
  她不由想起二人初次相识时,拓跋云鹰身旁追随的那些训练有素的亲卫以及他大手笔购下草药一事,脑中顿觉醍醐灌顶。
  当时西夏正逢内乱,想必是西夏的伤药全被敌方垄断,拓跋云鹰才会涉险来到大梁,亲自采购药材。
  此人艺高胆壮,想来不会被兵部尚书的恐吓之词吓到。
  果然,拓跋云鹰轻笑一声:
  “你们大梁有天峦山脉阻挡辽兵南下,自然高枕无忧。西夏本就是小国,常年受辽兵侵扰,金沙城池接壤三国,对西夏而言就是个烫手山芋,如今辽王愿意让出三所富饶城池换取这块烫手山芋,我们西夏必然是求之不得。大梁若是不愿,不妨学学辽国拿出一些诚意,而不是在此恐吓小王!”
  在场官员闻言倒是沉默了,他们先是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沉默不语的镇南王。
  穆清灵在裴明昭身边看得明白,心中感叹原来两国议事也同她平日里经商一般,需要讨价还价一番。
  裴明昭淡淡道:“拓跋王子觉得大梁拿出多少诚意,才会让西夏王满意?”
  拓跋云鹰哈哈大笑,称赞道:“还是王爷爽快,那小王就直言了。若是大梁愿意让出西边的四所城池,西夏愿将金沙城池拱手送上。”
  拓跋云鹰话音刚落,穆清灵从众位官员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中看出来,大梁要做的这笔买卖,非常吃亏。
  裴明昭的反映倒是平静,他命吴影拿出早就备好的地图,在黄花梨木桌面展开。
  地图上标记着大梁,西夏和辽国各自的城池。
  “天峦山脉是本王牺牲掉一半裴家军收回的大梁故土,拓跋王子若是不服,可以攻下辽国的南行山脉,自可让西夏固若金汤。”
  拓跋云鹰脸上的笑意缓缓冷下来,他与裴明昭并未交过手,但四年前此人攻下天峦山脉一战不仅让大梁沸腾,辽国惊恐,更是震撼到西夏朝堂之上。
  就算他领兵平定西夏内乱,威名也远远不及眼前眉眼清冷的男子。
  屋内大梁官员露出得意的笑容,裴明昭神色淡淡,修长手指从地图上的天峦山脉移动到辽国承诺交换的三所城池之上,平静道:
  “这三所城地势辽阔,但气候湿冷阴寒。我当初领兵越过天峦山脉,见到这三所城池荒芜不生,辽军看到我们更是放弃抵抗,毫不迟疑撤兵离去。若是西夏得到这三所城池,疆域倒是能拓展不少,不过需要重新修葺城池,并派兵镇守。”
  随着裴明昭缓缓道来,拓跋云鹰脸色愈加难看。
  恰在此时,众人瞧见穆公子拿出巴掌大小的翡翠算盘放在桌上,要替拓跋王子算一算重建城池的费用。
  少年手生得极美,落在翠绿的翡翠算盘上更是养眼,一对素手仿若蝴蝶翩翩起舞,清脆的珠响落在屋内,悦耳动听。
  半盏茶过后,穆公子指着算盘上的数目展颜一笑:“按照大梁边境城池的开销,还有驻兵的军饷,军械和军粮,西夏王为了新拓展的疆土每年至少要花上二十万两白银,这还不算辽兵侵犯时骤增的军费。”
  拓跋云鹰剑眉微拧,犀利眸子紧紧盯着桌上的翡翠算盘,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终于开口道:“小王想听听王爷口中的诚意。”
  第88章 ??点破秘密
  裴明昭浅品了口杯内清茶, 不急不缓道:“拓跋王子可否听说过万胡斋?”
  拓跋云鹰双眼一亮,点点头道:“小王自然听过,万胡斋是大梁与西夏边境最大的胡商交易所。”
  “本王恰巧认识万胡斋的大东家,若是拓跋王子愿意说服西夏王拒绝与辽国交换城池, 万胡斋可以免去西夏商人的税费。”
  “此言当真?”拓跋云鹰心中略有不信, 要知万胡斋的大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曾多次想要拜访,却都吃了闭门羹。
  裴明昭恩了一声, 然后转头对穆清灵道:“穆公子,你可否帮拓跋王子再算一笔账, 若是将西夏商人的税费免除, 西夏每年从万胡斋获得的利润是多少?”
  穆清灵之前看过万胡斋的账本,自然对西夏每年的贸易额有所了解,于是毫不迟疑钻进裴明昭设下的套中,手下算盘噼啪作响。
  户部尚书看向镇南王身边精明能干的少年, 顿生爱才之心。
  待穆清灵算好帐给拓跋云鹰一看,众人瞧见西夏小王子眉心舒展, 似是很满意这个数字。
  “穆小弟坐拥数不尽的商铺, 你算出来的账, 小王自然信得过。小王承诺, 等我返回西夏后, 定会规劝父皇拒绝辽王交换城池的要求。”
  众人闻言皆是一喜,酒桌上的气氛也热络不少, 拓跋云鹰还让侍从拿来西夏的烈酒,与众人推杯换盏起来。
  期间, 户部尚书举着酒盏走到穆清灵面前, 询问她有没有意愿入户部当差。
  裴明昭余光瞥见身旁“少年”露出惊讶的神色, 随后与户部尚书交头接耳说了什么。
  只见户部尚书摇着头感叹道:“八斗之才,却被金银所污,实乃痛哉。”然后拖着失落的背影走了。
  穆清灵心里琢磨寻个什么接口提前离席,好赶在王爷回府前先行回去,突然听到身旁男子开口问道:“你与钱尚书都说了什么?”
  “钱尚书想让小人去户部度支司当差,小人说户部给的年俸太少了,还不及穆家随便一间商铺半日赚上的银钱多...”
  裴明昭哑然失笑。
  钱尚书在朝内可是精明能干的老臣,没想到也像自己一样,被女扮男装的穆清灵不经意间流露的才华吸引。
  最终,越陷越深...
  “王爷,小人刚到京城不久,宅里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见镇南王盯了她好一会,才终于点点头,穆清灵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与在座众人拜别。
  酒性正高的拓跋云鹰自然不愿放人,嚷嚷着要穆清灵再喝上三海碗烈酒才能离去。
  众人瞧见一向不喜饮酒的镇南王突然站了出来,眉头都没皱一下,主动替亲妹夫喝下了三大碗烈酒。然后对西夏小王子挑眉道:“该拓跋王子了。”
  拓跋云鹰大笑着应下邀约。
  穆清灵趁机从热火朝天的包厢里溜了出来,乘马车来到王府后门的老槐树下。
  等她费力攀上了墙头,惊讶地发现墙头与假山之间的距离变窄了不说,假山上还搭放了几块新石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石阶。
  不过拓跋云鹰带来的烈酒后劲十足,穆清灵脚底发软,摇摇摆摆之中脚踩一空,从假山上跌了下来。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摸摸身下的草垛子,感叹自己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守在角落的李管事屏住呼吸,见王妃摇晃着从草垛子上爬起来,又抖了抖身上的杂草,四下张望了一圈,才捂着屁股一步一拐离去,不由抬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穆清灵回到寝室,匆匆洗漱后换上中衣,又钻进被窝。
  只是她突然想到,在自己离去后,色眯眯的刑部尚书会不会又招来一群花娘助兴。
  王爷俊美如斯,少了她在一旁用金子砸人,寻芳阁的花娘们会不会蜂拥在王爷身侧。
  想到如此,穆情况用力在被窝里蹬了几脚,也不知拓跋云鹰从西夏拿来的什么烈酒,酒劲上来后竟会让人胸口如此憋闷。
  正当她闷闷不乐之时,突然听到门扇开阖的声音。
  穆清灵急忙闭上眼假睡。
  男子动作极轻,黑暗中只有衣料摩擦的声音,不一会,她听到盥室中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缩在被窝里的穆清灵缓缓皱起眉头。
  她本以为王爷与拓跋云鹰二人会把酒言欢至天明,压根儿没想到王爷今晚会回来就寝。
  所以她让紫菱将盥室内的热炭灭了,想来此刻盆中的水应是半凉的。
  穆清灵心中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担心男子这样莽撞地冲泡凉水会染上风寒,于是起身下床想要唤下人过来热水。
  只是她刚刚走了两步,却迎面撞上黑暗中的男子。
  刚刚沐浴完的男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皂香,又参杂着烈酒的醇香,无形之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夫人被我吵醒了?”
  “没有,只是半夜口渴,...王爷刚回来吗?”
  见王爷淡淡应了声,转身倒了一杯温水,穆清灵轻声言谢,正欲从男子手中接过水杯,却见男子突然将杯中之水饮尽。
  然后,趁她还未回过神,男子伸手揽在她腰间,紧接着低头贴上了她的唇。
  带着丝丝酒香的温水滑入口中,感受着贝齿被对方霸道地撬开,毫无预兆地横冲直撞进来...
  明明刚冲过凉水的身子,却是这般的炽热。
  穆清灵适应了黑暗的眸子,清晰看清楚对方眼中火热的情愫。
  就连清冷月色都不能冲淡男子眸底的赤红醺色。
  仿若黑夜中的一匹孤狼,亮出寒光森森的利牙,迫不及待要咬在猎物的喉头。
  身为猎物的穆清灵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之意,男子终于松开无休无止的追逐。
  “王爷...”
  穆清灵一开口,却被自己好似掺了蜜水一般的靡音吓了一跳。
  男子突然俯身横抱起自己,朝着床榻走去。
  她只好奋力推搡着男子,可惜这点子花拳落在男子铁烙般的胸膛上,毫无用处。
  “王爷,你要做什么?”
  穆清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裴明昭在拓跋云鹰的挑衅下,今夜饮下不少烈酒。
  常言道,酒壮怂人胆,她不确定王爷的灵台经过烈酒腌渍后,会不会冲动之下,对她升起不该有的想法?
  男子很快就给了她残酷的答案。
  “今夜陪同僚多饮了几杯烈酒,有劳夫人帮我推拿一下,缓解不适。”
  “王爷...先从臣妾身上下去,臣妾...好为王爷推拿头穴。”
  见身上的男子不为所动,发鬓垂落的一缕乌发微湿,落在她滚烫的腮边,凉凉的,痒痒的。
  裴明昭凤眸微眯,贪婪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女子细腻如脂的肌肤,最终落在她水汪汪的桃花眸上。
  女子这对勾人眸子生得极美,瞳仁乌黑明亮,鸦睫浓密弯翘,眼尾微微上扬,眼周泛着淡淡的粉晕,在水汪汪的眸子映衬下宛如清泉下飘荡的桃花瓣,为清澈的湖面平添一丝风娇水媚。
  他擒住女子软若无骨的柔荑,挂着薄茧的指尖在女子软嫩的掌心轻轻勾划。
  男子声音沙哑,带着几许些蛊惑,又隐含几分乞求。
  “并非是头疼,原本不想劳动夫人,怎奈烈酒灼心,就算泡过凉水,也难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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