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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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远提起一个魁梧的男人说:“这是新蜀军左副将岑彭,他原带兵盘踞鲁西梁山,如今已归顺朝廷。让岑将军告诉你们归顺朝廷有何好处!”
  苏远退后几步,岑彭站上船头说:“以前我跟各位好汉一样,自立山头割据一方。但男子汉大丈夫,人活一世讲究个名正言顺!朝廷很讲信用,招安后绝对不会为难各位。
  “只要各位好汉接受招安,以后各位就和我们一样,是名正言顺的官兵,不是叛军!若是有人想要退伍还乡,朝廷还会拨给车马费!”
  此话一出,下游起了一小波反应。晚枫的军队是由流民组成,流民若非走投无路怎会留在江西当反贼。若是能回家,不仅可以躲避战争,或许还能寻到失散的家人。
  见敌方有了动摇,我们见好就收。招安的话不必一次说满,尤其是第一次需要留出巨大的想象空间给敌方,给他们一种看不清摸不透的神秘感,从而想要了解更多。
  “撤兵!”苏远下令,八十艘军舰集体往上游撤退半里路。
  到了晚上,真正的心理战术才正式开始。
  苏远原本手下的一千镇北军长期驻守嘉峪关,他们对甘肃非常熟悉,而晚枫的赣军又刚好是由甘肃流民组成。
  夜幕降临,原镇北军集体高歌甘肃民歌。套路不必新鲜,只要套路足够经典,无论用多少次都屡试不爽。下游的甘肃老乡听到上游如此高亢的家乡民歌,下游的防御工事里渐渐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到了后半夜,甚至有人忍不住,对着上游喊:“喂!你们是甘肃的老乡吗?!”
  “是啊!”上游马上回答,“回家吧!朝廷已经在甘肃盖了新房子,开了新农田!现在甘肃的生活好着呢!”
  这一问一答来的快,去的也快。下游不再有人回话,只是传出越来越多的哭泣声。
  当年刘邦在垓下攻打楚霸王项羽,用的就是这一招。刘邦手下围在项羽军营外高唱楚歌,项羽的手下以为江东已经投降,敌阵唱歌的人就是自己的老乡。我故技重施,将历史上的经典桥段一模一样给晚枫安排一次。
  转眼到了天亮,苏远又带两万水军逼进晚枫阵营。今天还是一样,苏远没有打架的意思,单纯就是把昨天说过的话改头换面再说一遍。
  招安讲究点到为止。苏远依然见好就收,不等敌阵回话,苏远带着两万水军再次撤回上游半里处静观其变。
  《左转》有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们撤退是有限度的,撤退两次是苏远能给晚枫的最大限度。下午苏远派人给晚枫送了信,问晚枫明日是要迎战还是和谈。
  结果在我的预见之内,晚枫放弃和谈。他的军队数量是我们的五倍,而且赣江地势复杂,他花了八年时间排兵布阵。他或许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赢,但是按照常理他与苏远的胜负至少是五五开。
  只要能打赢苏远,以后整个大安就是晚枫的。他心之所向是更东方的龙椅,对一个男人来说,执掌天下的魅力可以胜过一切诱惑。所以晚枫必然会拼死一搏,用一半的胜算堵他君临天下的一天。
  苏远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像个老顽童一样耸耸肩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噗嗤!”我好笑地打给苏远一拳,“你这句话莫不是跟春香学的。”
  苏远像模像样又给我学一句春香的话:“见人杀神,见神杀佛。”
  春香真是无孔不入,只要有他出现过的地方,就一定能留下后现代主义潮流。
  苏远拉着我蹬上跳板,我们从一艘船跳到另一艘船。跳过十几条船后,我们来到一艘载人最少的辎重船。
  “开门。”苏远对外面把守的小兵说。
  小兵慌里慌张掏出一串钥匙,寻找半天也找不出眼前的几把大锁分别要用哪几把钥匙开。
  “还是我来吧。”我嫌小兵动作慢,拔下头上的发簪三两下把门上的几把大锁全部卸下。
  “嘶!”苏远皱眉问我:“要是曹深手底下也有你这种会开锁的人,那我们这几门火炮岂不是会拱手送人?”
  “没事!”我宽慰苏远说:“他偷去也是一堆废铁,他不会开火,偷去也没用。”
  苏远还算满意地点点头。他伸手摸摸五门火炮,像是犒劳军中将士一样说:“明日便靠你们啦!”
  记得上个月第一次给苏远展示火炮的威力到底有多大时,苏远激动得在森林里跑了好几圈。大炮火力猛、射程远,那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被炮火轰炸过的地方,苍天大树能被连根拔起,地上还会留下一个两丈深的大坑。
  其实我做的这五门火炮精准度连红夷大炮都比不上,但是在现有条件下,能用青铜做出射程这么远的火炮已经把我的脑细胞都给烧死一大半。晚枫阵营用的还是纯纯的冷兵器,我给他来五门火炮,给他尝尝火药的滋味。
  苏远似乎想到什么,他问我:“火炮使用前可有什么讲究?”
  我想了一下,把能想得起来的歪理邪说罗列了两条出来:“西方人不许炮兵吃大蒜,怕蒜臭味影响火炮的精准度。听说让长得难看的人把裤子脱了,光着屁股背对火炮,火炮就会变成哑炮。”
  苏远眼睛一瞪!“你怎不早说!马上吩咐厨房之后的饭食不可放大蒜,再重新选几个模样好的人来守门。”
  我眉头都能拧巴出眉毛舞了,“敬贤哥哥还迷信这个呀……”
  苏远瞪大眼睛看我说:“明日火炮若成了哑炮,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突然又开始担忧自己的小命,屁颠屁颠赶紧出门照着苏远说得做。结果我才一说要挑几个模样好的士兵,军中渐渐就多了异样的声音。
  “宗主是个兔儿爷,挑些俊俏的人是要做甚?”
  “你自己都说了是兔儿爷,你说要做甚!”
  “其实吧,宗主长得细皮嫩肉的。听说他以前是个名震江南的伶倌,身子软得跟水一样。”
  “你这是在山里住久了,见到兔儿爷也想要?”
  “你不想要?”
  “想!”
  我还在认真照着相貌选人,两只大手突然一左一右勾到我脖子上来。我疑惑回头,然后及时给个笑脸说:“二位将军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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