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谋后路世蕃通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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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吉听说小丞相大人也会有烦恼,所以特地来为小丞相大人分忧。一来是为大明闹海寇的事情,我秀吉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拖长声音道,“那就是海龙王汪直的母亲和妻子在哪里。”
  严世蕃惊道:“当真?”若有汪直的母妻在手,出海再也不难啊!
  羽柴秀吉笑道:“二来我家信长主公久慕大明丞相的威名,诚意邀请小丞相到织田家做客。”
  严世蕃是真心想干掉汪直,扫平倭寇,因为他们堵着自己逃出大明的路。这海龙王汪直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们父子有仇,几次他派去探查海外的船都被截住,把人杀得一干二净。
  而羽柴秀吉的提议最妙的地方是,大明和东瀛是战争状态,不通使节。跑到东瀛,比琉球还要好啊!
  严世蕃还没回应,那羽柴秀吉已经开始提条件:“秀吉想知道,听说杀了浅井家家主和岛津家两个人的大明将军十分年轻,名叫戚继光。秀吉只是有一点点想要会会他,不知小丞相可否行个方便?”
  严世蕃狞笑:“你想怎么会?”
  忽然从通风的铜管中传来敲锣打鼓之声,地面上有人高呼:“走水啦!走水啦!”
  严世蕃一怔,相府里失火,绝对不是寻常事。
  羽柴秀吉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遗憾道:“看来不凑巧呢。小丞相请放心,就由秀吉在这里为您把守这些黄金吧。”
  严世蕃向尚明月使了个眼色,快速走出金库,从假山后转出。只见是厨房起火,但一大片房子都被点着了,浓烟滚滚。
  尚明月借机告辞,迅速和侍女会合后离开。出得府门,尚明月在轿中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这把火,她绝对难以脱身。
  严世蕃并不怕她泄密,因为许多贿赂和销赃之事都有尚明月的参与。
  侍女低声道:“公主,我见你被带进内院很久了,就给锦衣卫发了暗号。”
  尚明月胆战心惊道:“快走!去通知戚继光!”
  忽然有个抬轿子的队伍和他们迎面走来,当街阻住去路,两边都走不过去。
  侍女吃惊道:“公主,这轿子好大!”
  尚明月急着要去给戚继光通风报信,但是在京城这样的排场大多是当朝权贵,她也不敢造次,只得让轿子避到一边。
  从轿帘缝隙中向外一看,也不禁吃了一惊。却见那轿子十分巨大,乃是八抬大轿,不是普通的样子,而是宽阔如床榻,便是四人对坐也不会觉得拥挤,一个人更是要躺要卧悉听尊便,便是在里面吃饭打滚也够了。
  因为走不过去,那轿子的队伍也干脆放下来,领头的书童对他们说道:“不用让路,我家公子上轿就走。”
  路边的茶楼里传来十分淡雅的琴声,微风中传来袅袅茶香。这琴音和茶香皆十分不俗,但更不俗的是茶楼中缓缓走出的白衣公子,浑身上下一尘不染,手中平举一柄折扇,牵引着万千视线,哗啦一下打开,在寒风中扇了扇。
  张居正望着轿子,轻轻叹了口气。二号轿子,太小了,但是京城里已经不能再大了。他静气凝神,缓缓回首,让太阳的金光披洒在折扇和肩头上。
  一般他回过头的时候,许多少女已经当街晕倒。
  眼前却是一顶轿子迎面撞来。
  一个琉球武士一脚将他踹到一边,轿子贴着茶楼的大门蹭过去。张居正一声大叫,用扇子遮住脸,许多只脚直接从张居正的白袍上踏过。张家仆役惊呼之中,琉球武士都已经亮出刀来,顿时全都缩到一边。
  张居正爬起来的时候,身上已布满脚印,那岁寒三友的扇面已被踩得稀烂。
  张居正大喜,立刻叫道:“给我追!赔我扇子!”连轿子都不要了,直接拎起衣襟就追。
  书童惊道:“少爷,这样脸皮是不是太厚了?”
  张居正握着扇子道:“我心中自有正气,脸皮不厚怎么做大官?”
  眼见尚明月的轿子出京,一群琉球人把轿子抬得飞快。张居正发了狠,一直带着人在后面追,非得看看这明月公主住在何处不可。
  尚明月正着急,侍女惊道:“那公子还在追。”
  尚明月怒道:“这人好生不要脸!”什么样的公子她都见过,故意用轿子挡路装作偶遇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侍女嘻嘻一笑,脸红道:“不是啦,公主,那公子生得好帅!追得满头大汗,还挺执着的。”
  忽然一个披着黑披风的人从路边的茶棚里径直走到路中间,阻住去路。
  尚可为首的琉球武士顿时都停住了脚步,因为这个人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
  陆炳一挥手,全部拿下!
  张居正正想说话,却见茶棚后面涌出大队官兵,绕过尚明月的轿子,不由分说把他的人全都按倒,捆了起来。
  张居正气急败坏,岂有此理,我才是受害者啊!
  一把刀已经明晃晃架在他的脖子上。
  陆炳缓步来到尚明月轿前:“公主获悉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连老夫都不告诉,便要去通风报信?”
  尚明月噤若寒蝉,虽然倭人就在严嵩家里,但是她不想告诉陆炳,因为一旦陆炳去抓人,便会暴露她是内应。锦衣卫也没有权利冲进丞相府里去抓人,他们也根本不会考虑自己的死活。
  几天后,戚继光忽然就收到了一份十分奇怪的命令。
  兵部要他去协助浙军守护进京的囚车。有一份十分可信的线报,说明倭寇将混入中原,在入城前劫囚。因这囚犯十分不得了,乃是海龙王汪直的母亲和妻子。因此前来劫囚的定然是倭寇中的高手,很可能使用鬼神甲胄。
  当戚继光来找胡宗宪报到,胡宗宪大惊失色。
  汪直的母亲和妻子还活着,乃是一个极高度的机密。若被闽浙百姓得知,定然不容活命。汪直虽然走上了歪路,但是一直以来,汪直的母亲和妻子都不肯同流合污,而选择了避世。因此胡宗宪将其解送京师,并不是为了问罪杀害,而是为了好生安置,同时令汪直有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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