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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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灵筠坐在幼菫旁边,低声道,“这桃花糕我也没少吃,这个却格外可口,桃花的香味更浓郁些,却不苦口,荣国公夫人好手艺。”
  她说话声音柔和,语速也慢,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好感。听萧老夫人说,她是英国公夫人亲自挑的儿媳妇,出自江南耕读世家,家风严谨。祖父曾任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和英国公夫人的父亲交好。不过后面的子孙没再出才华卓著之人,不免有些败落。
  幼菫笑着说道,“我是在里面加了些桃花蜜,冰糖少放了些。”
  桃花瓣若是加的多了,桃花糕是有苦味的,其实幼菫倒是喜欢这股苦味,像杏仁一般。不过是为了孩子吃,照顾了他们的口味。
  孙灵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我倒没想到,回去我也试试。”
  她对做各种吃食挺感兴趣,偏幼菫又是个吃货精通此道,两人聊得颇为投机。尤其是听说幼菫的大舅父曾在翰林院任职,现任礼部左侍郎,和她祖父当年倒是很像,便又多了几分亲近。
  两人说的投入,赵氏便被晾在了一边,她便在旁边有些不自在。她和孙灵筠相识这么多年,却也不曾这么相谈甚欢过。她们这般无视于她,她们一个国公夫人,一个未来的国公夫人,是觉得她的身份不如她们吗?
  待送走了英国公夫人和孙灵筠,赵氏说起了老夫人的寿辰,“儿媳提前一个月交了定钱,请了福喜楼戏班来唱戏,母亲您到时尽尽兴。”
  萧老夫人最爱看的就是福喜楼戏班的戏,闻言有了兴头,赞她贴心。
  幼菫这才知道二月二十五是老夫人的寿辰,自己还没给她准备寿礼呢。
  萧老夫人跟幼菫说道,“老二媳妇手头事情多,这次寿宴你就多操心些,有什么不懂的问她便是。”
  赵氏脸色一僵,她都着手开始操持了老夫人却硬生生让大嫂接手,当真是着急培养她这个嫡亲长媳了。
  她一直主持着府中中馈,事事做主,俨然以荣国公府的女主人自居。现在她恍然反应过来,真正的女主人是荣国公夫人何幼菫,她只不过是代管中馈。她嫁过来不过几日,老夫人就让她把陈氏的嫁妆交出来,这不就是一个信号吗?她手里的管家权,老夫人不知何时就收回去给何幼菫了吧。何幼菫才是女主人啊。
  幼菫应下,看赵氏一副失落的样子,难道这还算什么好差事?操心费力的。若是哪里有个闪失,她来国公府第一次主事可是要丢大丑了。
  从老夫人那里出来,幼菫问赵氏要请哪些客人,有什么规矩,赵氏天花乱坠地说了一大堆却约等于没说。
  幼菫笑着跟她辞别,也大约是明白她的心思了。
  还有几日,很多事情要提前准备起来了。
  吃过午膳,幼菫就问廉妈妈,“往年母亲的寿宴下请帖有什么规矩没有?请哪些家?”
  廉妈妈跟了老夫人一辈子,对这些最是清楚不过,“男宾自有刘管事安排下帖,夫人您只管给女眷下帖。不过每年也会有些不请自来的,夫人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接着又说了要下帖的人家,幼菫拿笔一一记下来,列明白了各家通常会来几人,每人的大概情况,互相有没有纠葛,列了满满十几页纸。
  幼菫让青枝去外院找刘管事要外院的宴请名单,又让几个小丫鬟去请各处管事妈妈,灶上的,采买的,管库房的、管花木的、洒扫的,半个时辰后到木槿园。
  到了时辰,幼菫在前院的会客厅等着。
  管库房的、花木的、和洒扫的妈妈们准时过来了,她们原就是跟着老夫人的,赵氏管中馈之后也没有动她们。她们只听过国公夫人的威名,还不曾打过交道。只知道国公爷宠爱的很,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幼菫先问了管库房的妈妈往年的惯例是要从库里调用哪些物件器皿,又问了花木的妈妈花房里有什么可用的盆景花草。
  她一开口,两位妈妈便知她不是好糊弄之人,不敢欺瞒,一一道来。
  待得跟她们谈完了,幼菫让青枝赏了她们每人五两银子,说道,“辛苦两位妈妈明日把往年的旧例拿给我看看。这几日怕是要辛苦二位,这些银子拿着吃茶。”
  五两银子,顶她们一个月的月例了,两位妈妈喜上眉梢,千恩万谢地退下。
  又等了半个时辰,灶上钟妈妈和采买的黄妈妈姗姗来迟,钟妈妈进来便是请罪,“夫人恕罪,现在正是灶上最忙的时候,老奴来迟了。”
  幼菫抬眼看了看她,问黄妈妈,“不知黄妈妈又是为何来迟了?”
  黄妈妈福了福身,“回夫人,每日的采买都要和灶上交接清楚才行,免得有了不对的地方谁也说不清。老奴方才刚刚忙完。”
  幼菫淡淡说道,“一日有三餐,也就是说,两位妈妈一天下来是没有有空的时候了。若想找两位妈妈问个话,只能等晚上才行?”
  钟妈妈手上权势大,在府里很得脸面,闻言便有些不悦,“大厨房的活计实在是多,老奴也是无法,夫人若是怪罪,老奴却要喊声冤枉了。”
  幼菫问道,“不知二夫人找你们问话,是不是也要等一个时辰?”
  钟妈妈脸上五彩纷呈,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自然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幼菫笑了笑,喝了口茶,不再揪着此事不放,“过几日便是老夫人的寿宴,做什么菜品钟妈妈心中可有章程?”
  钟妈妈换过神来,“往年都是二夫人吩咐,老奴按吩咐来。”
  “那好,你就把往年的菜单拿给我看,你没有章程我给你定章程。”
  幼菫不再理会钟妈妈涨红的脸,又吩咐黄妈妈,“妈妈把往年寿宴采买的开销报给我,有什么需要提前采买的也提前说清楚,若是到时临了了再跟我说来不及,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她们走后,问了廉妈妈方知,她们都是赵氏的陪房,难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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