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打土豪,分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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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父亲的意思!”李英姬早有准备,果断的跪下,出卖了他老子。陈燮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平稳的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以前有人跟我说过,朝鲜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这句话,我深以为然。如此大势当前,居然还想着要让我儿改姓,不能不说令尊是个很有胆色的人。”
  说完陈燮不看跪在面前的李英姬,扭头看着车窗外的群山。釜山至沈阳的铁路修建,三年前就开始了。仗着人多,分成三段同时施工,第一段在大明境内,从沈阳到鸭绿江边,第二段从平壤到凤凰城,第三段则为釜山至平壤。有趣的是,这三段铁路同时施工,进度最慢的却是从釜山至平壤,至今还没有修通。反倒是最难的一段,从平壤至凤凰城先一步竣工。
  朝鲜北部地形复杂,修铁路是一项极为艰难的工程,途中有几十处隧道,都是爆破之后人上去拿命来玩。事后统计,这一段路伤亡的人数为三万余。多数都是朝鲜民工,说的不好听一点,每一节枕木下面,都埋着一个朝鲜人。
  即便如此,这条铁路修建的过程中,招工极为顺利。原因很简单,待遇高,伙食好,从不克扣工钱。这段路负责管理的是铁路公司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些问题上做手脚。
  “这条铁路修了三年,当初你父亲提出,招工和管理都交给朝鲜政府来做。考虑到你的面子,我同意把朝鲜境内一大半的工程交给他来做。结果怎么样?北部山区如此艰难,都已经竣工了,汉江大桥工程如此艰难,也只用了三十三个月的时间。因为你父亲,这次对日本用兵,我军主力只能走海路,你能替他解释清楚这个事情么?”
  陈燮的问题,李英姬不敢回答,只是跪在地上,额头点地:“求老爷开恩,看在奴家多年精心伺候的面子上,给家父一个体面。”这个女人是聪明人,丝毫没有提儿子,而是说自己。这个话倒是让陈燮原本已经很硬的心肠变的软了些,说起来这个时代的女性,个人婚姻悲剧居多。李英姬现在也不过三十五岁,但是陈燮至少有十年没有碰过她了。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无非就是两者之间本就是政治利益交换的产物。
  心中多少有点惭愧的陈燮,抬手扶了一下道:“起来吧。”李英姬不敢犹豫,这个时候再矫情,陈燮的性子必然不能容忍其得陇望蜀。“谢老爷!”站起的李英姬,二话不说的站在陈燮身侧,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的很明白,不是自己生了个儿子,这次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陈燮这个人,根本就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对朝鲜做出任何让步。
  “朝鲜王禅让不容更改,别的事情就不是李倧该惦记的东西。列车马上到平壤了,你去洗一洗脸,换一身衣服,送承恩下去就回来,我就不下车了。”陈燮摆摆手,示意李英姬下去。等她出了车厢门,拿起电话道:“全都控制起来,我不希望这个事情出现任何闪失。”
  列车终于进站了,李倧挣扎着坐了起来,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停稳当的列车,在朝鲜人看来就是一条正在打鼾的怪兽。一扇车窗打开,伸出一面红旗,使劲的挥舞了几下。站台上列队迎接的士兵们,突然表情变得极为严厉,转身把枪口对准了那些朝鲜王公贵族。
  站头后面,突然涌出来无数士兵,人人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一名护卫见状,刚把短铳抽出来,砰的一声枪响,带队的军官毫不犹豫的开枪。勇敢的护卫,用自己的鲜血告诉这些朝鲜的王公贵族出事了!抬轿上的李倧,这时候的反应是满面的惶恐,想着挣扎着跪起来,最终却仰面以倒,一口血朝天喷了出来。
  现场短暂的骚乱之后,便在几声枪响后刺刀的闪光下安静了下来。
  一扇门打开,下来的并不是陈燮,而是新任沈阳军区总司令,中将李云聪。咔咔咔钉了铁片的长筒马靴,鞋底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响声。车站上的王公贵族全部被控制住了,那些亲李朝的王公大臣,全部给拿下,在站台上跪了一大片。
  来回走了一趟,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公贵族,甚至都没有去看躺在抬轿上奄奄一息的李倧一眼。李云聪满意的笑了笑,走回车门边上,啪的一个立正:“有请朝鲜王陈承恩阁下!军乐队,奏乐!”
  军乐声中,七八具尸体被抬出站台,少年陈承恩,一身戎装,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俯瞰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的朝鲜大人物们的时候,这个少年的心情无比豪迈。下意识的,陈承恩回头看了一眼,一扇窗户后面,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往前走。
  军乐声中,平壤城内的大街上,突然出现无数的军队,所有百姓跪地俯身,不敢抬头。这里是朝鲜,普通百姓的命根本就不值钱,轻举妄动被打死了也就是白死了。
  陈燮最终也没有进入平壤城,决定把这份荣光让自己的儿子去领受。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竖起耳朵听着城内此起彼伏的零星枪声,陈燮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英姬,你觉得,哪家的女儿,能给承恩做王后?”陈燮的语气少见的温和,李英姬却一点心思都没有敢生出,自认为人老珠黄的女人,怎么敢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表态。
  “一切全凭老爷做主。”李英姬小心翼翼的回答,从侍女的手里端起参茶,放在陈燮的面前时,飞快的看了一眼正在凝视窗外的男人的表情。
  “怎么,你不想去看看令尊么?”陈燮突然扭头,李英姬二话不说便跪在地上:“奴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这个女人,依旧穿着朝鲜传统的服装,陈燮看着非常刺眼。双手揪着领子,使劲的往两边一撕,笑道:“这衣服太难看了,以后不要再穿了。”
  布帛的撕裂声中,车厢的门果断的被关上,两个侍女立刻弯腰低头,不敢多看一眼。李英姬倒是陷入了迷惑之中,迷离的眼神看向陈燮的时候,发现一些当年她曾经感受到的含义。惶恐的身躯很快从僵硬变成了柔软,缓缓的跪起,伸手去掉外衣,低声道:“谨遵老爷之命。”
  一切跟过去没有什么区别,完全一样的感受弥漫的时候,被按在壁上的李英姬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尽管没有任何前奏,粗暴带来的伤害不可避免,还是让她忍不住的浑身滋生愉悦之感。双手撑着,使劲的往后用腰力,满是春水的眼睛,回头望时依旧带着一丝不敢置信。都这个年龄了,还能吸引老爷,李英姬突然想哭。
  城内枪声最密集的时候,陈燮爆发了!李英姬浑身没有半点力气,顺着墙壁往下滑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抱着对面男人的脖子,发出一声哀求:“老爷,让奴家再生一个。”陈燮淡淡道:“想生就生好了,又没拦着你。”
  大街上军人主流,不是什么“大明军队”,而是朝鲜人组成的新军。以金家郑家为首的带路党,带着军队冲进一个一个家庭,然后把里面的人串着,一队一队的往外赶。就在陈承恩进平壤的这一天,三百多户朝鲜望族招到了致命打击。
  据史家野史记载,平壤之变,城内一半以上的贵族被灭族,城外的多个山脚下,枪声陆续响了十天才停。平壤之变的第二天,朝鲜完成了禅让,陈承认出任新朝鲜王,立刻发布一道面对全国百姓的政令。这道政令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打土豪,分田地”。
  军队开进一个又一个城市,不断的有贵族被灭,寺庙被破,家产被抄没,男性一概不留,年轻女性装船送走。获得的土地,三成由带路党瓜分,七成分给百姓。仅仅就这么一个招数,朝鲜内外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整个过程陆续持续了半年才停止,无数获得了土地的百姓,跪在地上高呼万岁。紧接着,陈承恩又颁布了两道道政令,第一,全国的矿山山林河流湖泊,全部归王室所有。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经营先关的产业。第二,全国免土地税一年,一年之后,获得土地的百姓,只要十税三就行了。而且只在每年的收获季节交一次税就够了,其他的苛捐杂税,一律免除,并且永久性的取消劳役。也就是说,今后任何征发劳役的行为,都是要付费的。不管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征发劳役。
  朝鲜人民在伟光正的新国王代领下,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时候,一支庞大的舰队出现在长崎外海。遮天蔽日的白帆,一眼望不到边际。目瞪口呆的萨摩藩守备军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十艘战船,展开风帆,纵队逼近,舰首喷出火光。
  与此同时,附近的一处海滩,大批小船正在靠近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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