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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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心瑶被半冬推攘的有些跌跌撞撞的出了院门,再回头只能看到三妹妹仍旧气愤难当的侧脸和半冬像请瘟神似的表情,然后砰的一声,朱红色的院子就在自己面前牢牢的关上了。脑子一片空白,脚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再次上前。
  抬起的手却在敲门的瞬间停下了。
  垂首,额发遮住了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紧抿的双唇和微微颤抖的身躯。
  江万里和阿团一起回来后就消失了,这会却突然出现从外面走了过来,看到许心瑶的背影脚步顿了顿,然后勾着嘴角上前,行了礼后淡笑着询问。“二姑娘站在门口做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子,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
  “大白天的,怎么还关门了。”
  一边说一边就要上前唤人开门。
  许心瑶这才陡然回神,江万里虽是伺候的三妹妹,可许心瑶从来忘记过他另外一个身份!纵然今天的事肯定是瞒不住他的,至少,至少不要当面揭发出来。连忙伸手阻止,有些慌乱的快速说道:“三妹妹说有些乏了,正休息呢。”
  这话漏洞百出,就算是再无心的人,遇到今天这样的事,还能安稳的入睡?而且就算歇息,也是关房门,大白天的,怎么还关上院门了?江万里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点头道:“那就不吵姑娘了,奴才待会从侧门进去就是了。”
  顿了顿又突然想起似的说道。
  “刚才奴才去大厨房了一趟,路上看见二姑娘的奶娘了,姑娘的奶娘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人知道呢?”也不顾许心瑶突然更加苍白的神色,好笑的说道:“二姑娘也真是的,虽然只是个奶娘,好歹是奶大姑娘的人呢,这情谊自然和别的奴才不同的。”
  “姑娘也该告诉夫人一声,赏赐一番才对。”
  许心瑶的奶娘在她大约六七岁的时候突然就回了老家。
  袖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不动声色的仔细看江万里的神情,一派闲适,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可就是这样,许心瑶才更心惊!勉强笑了笑。“大伯母人好,可这到底是二房的人,再大的功劳也不过是个奶娘,没必要闹的人尽皆知。”
  “而且奶娘这次只是回来看看我,也不是久待。”
  视线一转看向了江万里的眼睛。“不过江公公怎么知道那是我奶娘呢?奶娘走的时候,江公公可还在宫里呢。”
  对这种试探江万里那叫一个游刃有余。好笑的瞪眼,直接摇头。“姑娘是主子,当然不知道奴才该做的事情。”顿了顿脸上有了得意。“不是奴才自夸,这国公府的上下所有人奴才都知道呢。”
  “这是身为奴才的本分,连伺候的人家都认不完,算什么奴才?”
  而且这国公府上下也不过百口人,连东宫的一半都没有。
  这样的回答,让许心瑶更加的心惊,这会也顾不上和江万里再闲扯什么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江万里早就肯定知道了!随意扯了几句就匆匆告辞,江万里从善如流的弯身送人走。等许心瑶彻底没影了,江万里才直起了身子。
  面上哪还有笑意?
  竟是一片森冷之色。
  许心瑶匆忙的回了二房,连一直作疼的双腿也顾及不上,只问门口的小丫头。“奶娘呢?”也不等小丫头的回话,直接命令道:“让她现在来见我,马上!”面色肃穆,连声音都染上了厉色。
  小丫头忙不迭的点头,快速跑了出去找奶娘了。
  许心瑶坐在正厅,手捧着一杯温茶,紧紧的握住了杯盏。可这点温度根本温暖不了许心瑶彻底凉透的心,身子还在微微的发抖。怎么办,那边肯定知道了!江万里知道,那就代表太子殿下一定知道了!
  只是不能确定江万里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奶娘和自己有联系的?
  陡然想到奶娘当初说的,自己娘亲死在别院的事,大伯母并没有刻意封口。虽然知道实情的只有大房那边的几个心腹,可那都是伯母的心腹,二房这边虽然有人怀疑,也没人敢在自己这边说什么。
  那些人先不论,娘死的时候,太子就已经和这边有接触了。换句话说,这事太子殿下也是知情的?心突突的狂跳,脸一白手一抖,白瓷青底的杯盏落了下去,摔了个粉碎。茶水飞溅在裙摆,许心瑶却完全没有心思顾忌。
  甚至都还摆着握杯的姿势。
  那么,这几年自己突然针对起三妹妹,三妹妹或许不知情,可是,太子殿下和江万里一直都是知情的?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出手?江万里对自己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改变过……
  奶娘这些年在老家呆着,虽有陈氏给的银钱,到底也比不上国公府好吃好喝供着的日子了。脸色干瘪,指节粗糙,身上穿的也是麻衣。这会正端着一盅汤进来,看到许心瑶双目呆滞心神俱裂的模样,也被唬住了。
  连忙上前,把手里的汤盅放在桌上,手直接抚上了许心瑶的额头,关切的快速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姑娘别吓奶娘!”许心瑶这才回神,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奶娘,眼神一厉,尖锐道:“我不是让你无事不要随意乱走么,你今天为什么要出去!”
  奶娘从来没见过许心瑶这个样子。姑娘是自己奶大的,主仆有别到底情谊不同。而且姑娘知礼,即使这么多年不见不复幼时的亲密,也一直对自己礼遇有加,再加之时不时贴补的银钱,奶娘早就把现在的许心瑶和幼时的许心瑶融合在一起了。
  还是那个没长大要糕糕吃的小女娃。
  今天这般,真的是第一次了。
  看到许心瑶的厉色,抚着许心瑶额头的手被刺一般收回了几许,还维持着伸手的动作停在半空,正好停在许心瑶的面前。许心瑶眉心一皱,看着眼前粗糙的手,指甲里的污渍用上好的皂角都洗不赶紧,黑黑的一层深深的陷在了里面。
  嫌恶的挺直背脊远离。
  “说话!”
  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事情已经被那边知晓了,而且不是三妹妹,是太子殿下!许心瑶这会也懒得装什么好人了,脸上的嫌恶直白的让奶娘心疼。
  退后两步恭恭敬敬的站好,低着头难堪。“二房的厨房里没什么好东西,奴婢想着姑娘遭了这么大一罪,想给姑娘好好补补。”仍旧低头,只是指着那盅人参鸡汤道:“虽然奴婢离开了好久,还是有些老姐妹念旧情的,就去了大厨房一次……”
  二房真没什么好东西。从上次抄家之后,连家具都没留几样,更别说银钱和其他的收入了,全没了。这几年一直都靠着国公府的分例过活,日子紧巴巴的。许心瑶侧身打开了那盅的顶儿,香吻瞬间飘了出来。
  上漂的热气模糊了许心瑶眼圈,渐渐泛红。
  说是人参,不过飘着几根须而已,连鸡肉也不见几块,清汤寡水,猛的把手里的盖子直直的砸到了地上!自己何曾有过这种待遇!就算以前张氏在,爹也混账,到底在吃穿方面没有克扣过自己。
  可现在呢?厚着脸皮去讨的就是这种下人吃的东西!
  凭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凭什么!娘因为她死了,爹也因为她死了,就因为她,自己变成了孤儿,变成了寄人篱下的人!凭什么!都是许家的姑娘,为什么一切好的都是她的?为什么我就要遭受这一切!
  死死的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的呜咽,泪水早就染湿了双颊。孱弱的身躯不停的发抖,撕心裂肺。看到许心瑶这模样,奶娘把刚才的遭遇都忘了,只剩满满的心疼。快走两步再次上前直接把许心瑶抱在了怀里。
  脸上也是难过,也跟着哭了出来。
  “姑娘为何就不听奴婢的劝呢?老爷的事奴婢不知,可夫人的事奴婢确实是清楚的!夫人会有那样的结局真的是她自己作的!那时候三姑娘才满月呢,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没了,夫人还是做了,大夫人会生气也是对的……”
  “姑娘听奴婢的劝吧,不要和三姑娘过不去,安心过自己的日子罢!”
  现在已经晚了,没有退路了!许心瑶直接伸手把奶娘给用力推开,力气很大,奶娘悴不及防的被推倒在了地上。哎哟两声再抬头,就看到许心瑶呆滞又狰狞的眼睛。“我娘是错了,可她没死不是吗!”
  “为什么我娘一定要死,哪怕是休了也好阿!”
  “还有我爹,我爹做错了什么!我爹是混账不错,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不是吗!为什么突然就被发落了?还不是因为她说了话!她再金贵她也是小辈,她凭什么对我爹指手画脚!凭什么让我爹死在路上!”
  “一切都是因为她!”
  “是她不让我好好过日子的!”
  奶娘还倒在地上不曾地上,只是微弱的反驳。
  “老爷的事,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流寇,跟三姑娘没什么关系呀……”
  “呵呵……哈哈哈哈。”许心瑶冷笑,再仰头大笑。一边笑一边哭,诡异的模样,都接近疯魔了。“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真的是流寇吗?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许心瑶现在的样子太可怕,奶娘张口几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撕心裂肺的吼了一阵许心瑶也累了,颓然的又倒在了椅子上,仰着头看向了房顶,目光又再次变成了呆滞。奶娘轻声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仔细的观察了好一番后见许心瑶似乎是平静下来,小心的上前。
  看着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汤,一阵心疼。这参再不好,鸡肉再少,那也是好东西呐!端起那盅汤递到了许心瑶的面前,也不敢提大房的事了,只是劝道:“姑娘好歹喝点罢,虽然是差了点,可奴婢的老姐妹说了,这是三姑娘的汤分出来的……”
  虽然是边角料,但汤绝对是好的!
  对奶娘的话,许心瑶没有任何的反应,奶娘也不泄气,继续唠叨。
  “姑娘现在身子弱,好歹喝几口补补,若姑娘喜欢,奴婢这老脸也无所谓的,大不了多去大厨房几次就是了。天大地大都不如自个的身子重要,姑娘先把自己养好了以后的再说就是了,身子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奶娘还在唠叨,许心瑶突然回神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看着奶娘,伸手抓住了奶娘的手腕,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你说这汤是三妹妹的汤分出来的?!”许心瑶的眼睛亮的惊人,奶娘疑惑的点头,不知道这又怎么了。
  没有管奶娘的疑虑,许心瑶急急的询问。
  “你那个老姐妹是大厨房做什么的?”
  奶娘疑惑,还是老实答话。“她只是打下手的,最多就是炖汤的时候在旁边拿着扇子一直看着,不是主事的。”那老姐妹不是家生子而是外买的,虽然在大厨房这个油水多的地方,但一直没什么起色。
  不过呆了这么多年,也在大厨房有些脸面了,不然也不会把这汤偷偷给自己了。
  这就足够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不能善了了,自己注定要死,还不如帮娘把仇报了!大厨房那边一直被大伯母把着,自己也从来没想过下毒这么下作的手段,可现在不一样了,已经没有退路了!
  “奶娘,你会帮我的是不是?你也不忍心看着我去死对不对?”
  江万里看着眼前的这盅汤,色泽味道都是上乘。看了眼前这老实的婆子一眼,银针一下去就变成了黑色!那婆子一直小心看着,看到银针顺便变黑也抖了抖,头低的更深了,什么话也不敢说。
  这婆子正是奶娘口中的老姐妹!
  纵然以前有些情分在,若只是叙旧也就罢了,真有事也会帮上两把,可她想做什么?她居然想毒死三姑娘!这种啥事怎么可能答应?而且……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位一直伺候三姑娘实则是太子殿下内侍的公公。
  他早就料到了!
  江万里没有说话,昏暗的光线下神色不明,半响后才有了动作。从袖里掏出一个小包丢到了婆子的面前,婆子连忙弯身捡了起来。“知道怎么做?”那婆子忙不迭的点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江万里点头,眼神扫过那盅汤,是深深的厌恶。
  “这事完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嘴巴给我严实点儿,露出去一点风声……这世上,可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婆子小心抬头,看到江万里残忍的嘴角,像恶鬼!浑身一个哆嗦,连忙保证,吓的话都不知道说了。
  晚间,伺候阿团入睡后,江万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侧门离开了。
  已经深夜,可东宫的书房还是灯火通明,江万里也早就习惯了太子的忙碌。通报之后进去下跪请安,然后禀告:“果然如爷所料,二姑娘确实下手了,奴才也照着您的吩咐,还回去了。”话是这样说,可江万里脸上没有一丝喜色,甚至眉头紧锁,一脸的烦闷。
  吴桐正低眼处理公务,听到江万里的话神情无半分的变化,只是恩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仍旧低头看着手里的公务。可江万里心里有事,好容易等到晚上溜出来,可不是为了守着太子处理公事的!
  等了一会见吴桐还是没有反应,也就直言询问了。
  “爷能否告诉奴才为什么只让她痴傻,浑身无力不能动弹,还保留她的一点神智?”
  这就是江万里一直不满的地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银针一下去就全黑,明明是剧毒!她都下这样的狠手了,哪怕大婚在即不好出白事,直接弄傻不就得了?还留她一丝神智做什么!这事江万里是真气,姑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日后更是尊贵无比!
  怎么可能任由人欺负!
  吴桐抬头,看着江万里气的胸膛不停的起伏,甚至还责怪的看着自己!摇头轻笑,没有责怪。江万里是自己给阿团的,他对阿团忠心,是自己最赞同的事情。“她若现在就傻了,那我和阿团大婚的时候,谁来助兴呢?”
  江万里顿了顿,马上就明白了。
  这许心瑶摆明了对太子殿下有意思,不然当初也不会找那样相像的一个人,今天更不会在姑娘面前说那样丧心病狂的话了!一想到这马上就兴奋了,被药弄傻了固然爽一时,那她自己被折磨的傻了呢?
  肯定更爽!
  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江万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傻,还跑到爷的面前来闹腾!眼珠子一动正想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脸面,不过顿了顿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爷当初不是说好了,让奴才不要管这事,把许心瑶给姑娘练手么?现在怎么又……”
  正好批完了一本公文,吴桐起身,走到窗边看外面没有一丝月色的黑夜。幽深的黑眸只余一片平静,过了半响后轻笑,转身反问江万里。“你伺候阿团这么久,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察言观色已经是江万里的本能了,这会爷虽然面无表情,但周身轻松,显然心情不错!想到这,胆子也大了些,想了一番小心的开口道:“爷要听实话?”吴桐静静的看着江万里,不发一言。
  “其实,奴才觉得,姑娘并不足以胜任一个合格的国母……”
  踌蹴几番,江万里还是说了实话。说完这一句就紧张的看着吴桐,等着吴桐发难。谁知道吴桐并没有生气,甚至还好心情的翘起了嘴角。“继续。”这下江万里算是得了免死金牌了,有些话也可以说了。
  “奴才冷眼看了这么多年,虽然国公府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女学有安阳公主的保驾护航再加上姑娘的身份,没有人敢来招惹。最多就是说些不疼不痒的话,那并不足为虑。但这不代表姑娘没有手段。”
  “大姑娘的事,无意间和姑娘交好的左姑娘,更有张宁安张宝珠,以及在宴会时姑娘的应对。在奴才看来,都很好。所以,姑娘不是没有手段,只是她不愿意。”顿了顿又道:“特别是大姑娘出事后,张宁安以为姑娘上当其实被姑娘反带进套里的时候……”
  “这些时候,奴才没有在姑娘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的欢喜。”
  “所以奴才认为,姑娘不是傻,只是不愿意做这些而已。”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吴桐,确定他没有生气,然后才下了结论。“所以奴才认为姑娘不适合宫廷生活,她不喜欢勾心斗角,不喜欢尔虞我诈。”
  “可是……”
  “可是她为了我,不得不做这些是么?”江万里话没说完,吴桐就突然出声给补上了。
  江万里抿了抿唇,点头。
  吴桐心情很好的踱步到江万里的面前站定,嘴角轻勾,再次反问。“那你觉得,如果是阿团来处理许心瑶的事,她会怎么做?”江万里垂眼,然后无可奈何道:“肯定不会要了她的命,当然也不会再留她在身边,估计是找个远远的地方让她青灯古佛一生?”
  吴桐颔首,淡笑道:“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她不愿意做恶人,我来便是。”
  许心瑶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江万里这会想的也不是她,满心思都是阿团的性子。手段有,谋略有,就是心过于软了点。虽然还没长大就离宫去伺候阿团了,可在宫里呆了这么多你年,江万里也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绝对不可以心软!
  哪怕是到了冷宫也有爬出来的例子呢!那些都是恶鬼,不把他们捏成灰,十个有八个都会处心积虑的等着复仇!姑娘的心软在宫里是大大的忌讳,绝对不行!
  “爷您现在帮了姑娘,那日后怎么办?”赐婚的圣旨已下,而且照着爷这么多年的小心对待,是绝对不可能放开姑娘的。一想到这眉心更皱了。“爷现在是太子事情就那么多,日后再登了那个位置,不可能事事都看顾着姑娘的……”
  “再说了,姑娘原本不喜这些,日后经历多了,难免转了性子,这样更不好了。”
  一个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一次两次还好,可若是日日都是这样呢?还必须得做,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哪怕心智再坚定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磋磨,早晚,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事的。当然,姑娘喜欢爷,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这点是绝对相信的。
  可两人依靠的是什么?依靠的是只有两人的温存,没有其他女人的介入。万一哪天爷变心了呢?江万里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虽然这想法很是大逆不道。男子的天性不就是如此?若姑娘哪天发现了这样残忍的事情。
  她,她一定会疯的。
  江万里脸上的挣扎没有逃过吴桐的眼睛,知道江万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阿团,不然,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这一点让吴桐非常满意,把江万里给阿团,就是为了他绝对的忠心和从来不少的手段。
  他在阿团身边,自己也能安心些。
  拍了拍江万里的肩膀让他回神,双眸直视江万里的眼睛。
  “我什么时候让阿团为难了?我又什么时候让她做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第一次被吴桐和颜悦色的对待,还是在自己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之后,江万里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敢说。好在这次吴桐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负着手看着江万里,身子挺拔,豪气万千。
  “后宫只有阿团一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不会出现了。”
  “那么,她的性子适不适合宫廷,也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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