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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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念笙心里有多尴尬, 萧爱月就有多过意不去, 徐放晴被傻月突如其来的怀孕弄得浑身不爽, 摆明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想搅乱大家的情绪,这混世魔王的性情别人不清楚,难道萧爱月还不懂吗?眼看着她还要再接再厉地多侃几句, 何宝宝马上接嘴说:“一定, 一定的,小孟与我家宁宁青梅竹马, 以后等她有孩子了,说不准还可以结个娃娃亲。”
  萧爱月觉得甘宁宁这男友不是虚伪就是真傻, 这一席话出去,比之前的一切都让人难以接受, 孟念笙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季文粤的目光投向她身上,分明带了一抹不忍, 萧爱月张张嘴,想说几句话缓解气氛, 甘宁宁却是拉了一下何宝宝的胳膊, 意在阻止他接着往下说, 但那举止亲昵,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饭才吃一半, 这会散伙就有点不懂事了,徐放晴抿唇,抬头凝视那长发垂散的女子, 孟念笙一张雪白小脸如百合般清纯,她的神情认真,从来都是贴心的模样,徐放晴听闻了她的一些过去,也知道这小女人身上惹了不少桃花绯闻,细想她与甘宁宁之间的关系,其实不太可能会走到一起,孟念笙过去做了一个长久的美梦,甘宁宁是她梦境里面最大的美好,如今梦醒了,该放手了。
  一顿饭,吃得人索然无味,何宝宝后面倒是显得热情了,听徐放晴提起他与甘宁宁的孩子,竟然破天荒地让徐放晴帮忙取个名字,徐放晴既不热情也不冷淡,态度适中,沉默了半响,幽幽地说:“叫何铁手吧。”
  萧爱月嘴里的一口汤不自禁地喷了出来,若说此前徐放晴还是暗地埋汰他们,那眼前便是正大光明了!总之一句话,不管何宝宝怎么玩,他反正是斗不过徐放晴了。
  谁知何宝宝面不改色:“这名字有点耳熟,五毒教教主,也是一代枭雄啊,要能生出来,找个袁承志给她做老公也好。”
  徐放晴这下懒得敷衍了,不屑地嗤笑一声:“你前面要定娃娃亲,后面要找袁承志,何铁手来这世间也是辛苦,怎么她一生放荡不羁,今生摊个老爹硬要强嫁强娶?”
  何宝宝本身也不是什么太开放的人,他与甘宁宁相识的时候,甘宁宁还是个兽医,哪里知道她会认识这群性取向不同的有钱女人们,他其实也有巴结这些女人的想法,特别是徐放晴,他虽说不是名校毕业的学生,但认识几个名校毕业的朋友,向他们一打听,也知道徐放晴去过高校做演讲,这样子的人脉不用,何宝宝就是真傻,本来他听徐放晴提起他与甘宁宁的婚事,还以为她是赞同,没想到徐放晴话锋一转,竟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何宝宝哪里还敢接招,面带猪肝色地低下头,一句话都不吭了。
  季文粤早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神态,她由来不喜欢插手别人的私事,听徐放晴说完,也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把脸转向孟念笙:“你要是先有孩子了,这些衣服留给你,晴的晚些我再去采购。”
  里里外外,她分得很清,徐放晴是送,孟念笙是送,唯独甘宁宁与皮利是买,季文粤不缺那个钱,但她必须要算,这是属于她的亲疏有别,孟念笙脸一红,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先谢谢粤姐了。”
  萧爱月看着她们,怎么看怎么有奸、情,她见到季文粤没有再回话了,只是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猫毛,脸上一副运筹帷幄之中的表情,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季文粤最可爱的地方就在这里,她不常站队,但往往又喜欢跟着徐放晴一起站,偏偏最后还要假装若无其事。
  吃完饭,甘宁宁第一个开口说要走,何宝宝跟着她,一边腼腆地说再见,一边偷瞄其他人的反应,但除了孟念笙,其余没有人想挽留他们,萧爱月恨铁不成钢,她觉得甘宁宁变了,她以前明明那么迟钝的一个人,现在有了男朋友,男朋友一受委屈,她就要走,行为像护崽般让人失望。
  徐放晴由着他们离开,她跟季文粤聊了一下关于试管婴儿的事,又谈了谈孟念笙的工作问题,季文粤劝她找代孕,说是试管代孕,可以去国外进行。
  徐放晴目光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萧爱月去洗碗,临走前竖起耳朵想偷听徐放晴的回答,未料徐放晴直接闭嘴不谈此事了,拉扯上孟念笙,跟她聊起了工作安排。
  孟念笙的意思是想回上海,徐放晴同意了,让她跟着萧爱月做一阵子,孟念笙并没反对,季文粤顺便调侃起了孟念笙网上尚未见过面的“新女友”,萧爱月好奇极了,手都没擦干,“呼哧”“呼哧”地跑上前八卦:“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啊?多大年龄啊?漂亮不漂亮?总不会比你小吧?”
  孟念笙的话很轻,似是回答,也似是在自语:“跟我年龄相仿,上海本地人,见过照片,长相很温婉。”
  萧爱月左右看看,发现无论用温婉二字来形容徐放晴、又或者是季文粤,都有些不妥当,她细细琢磨了一下,“嘿嘿”笑道:“温婉呀,可真好。”
  这一笑,十分地碍眼,徐放晴难得地没有表示讽刺,只是露出了久违的冷笑:“好什么?”
  季文粤非常识时务,借口很晚了,提起行李箱就要离开,孟念笙在她后头跟着,亦如她们初进门时一样,萧爱月送她们到门口,挥挥手,依依不舍地道:“改天要好好聚聚,最近晴晴心情不好,你们要常来玩呀。”
  季孟两人同时向她身后看去,只见徐放晴面色冷淡地站在门口,眼底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季文粤多聪明的一个人,知道某傻子踩到了徐放晴的地雷,犹豫了半秒,也不准备提醒她,拔腿跟孟念笙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小区。
  萧爱月还沉浸在对她们离开的感慨中无法抑制,灰溜溜地转过身:“我真希望她们在一起。”
  徐放晴不置可否地努努嘴:“你接下去是不是想说,可惜粤姐不温婉?”
  萧爱月“哎呦”一声,立即就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她尽量使得自己表现得可爱一点,眨巴着眼睛,上身往沙发上的女人上头轻轻一俯,如羽毛般轻柔地在徐放晴唇上落下一吻,定定凝视着她有些木然的侧颜,笑嘻嘻道:“温婉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不能!我媳妇最好了,谁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是萧爱月吗?不是,当然不是,是徐放晴!必须是徐放晴。”
  徐放晴抱着双臂从容地看着她:“你这样油腔滑调,不如我帮你把嘴巴封上吧。”
  “那你想尝尝吗?”萧爱月喃喃细语,那贴在徐放晴唇上的吻由柔变急切,她搂住她,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晴晴,我好爱你。”
  徐放晴挑眉,不为所动:“萧爱月,我今晚排卵期。”
  萧爱月动作一僵,手已经摸到了徐放晴的小腹,想象着今后这里将会孵育出来一条小生命,所有的情愫刹那间就降温了:“哦,需要我帮你吗?”
  从精子库取出来的精子主人是个美籍华人,徐放晴花费了一大笔可观的金额,准备在家里面人工受孕,萧爱月前几天陪她在医院回来,看到了她的检查报告,说是徐放晴的卵子稀少,可能与她常年饮食有关,徐放晴虽然嘴上没说,萧爱月还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与抑郁,这两人提前步入了金婚生活,萧爱月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却不敢抱怨,只能等徐放晴成功受孕后再说。
  医生说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成功,加上徐放晴本身年龄也上来了,萧爱月急也急不来,再说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位孕妇,傻月同志提前要坐月子了,徐放晴的心情应该非常复杂吧。
  徐放晴幽深的双瞳中有着看不懂的心情,萧爱月乖乖地帮她铺好床,见到她还拿着手机在玩游戏,转过头,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还是我来生吧?”
  生孩子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徐放晴想生,也无可厚非,她年龄大了,一辈子对亲情求之不得,半生没有一个待她如己的亲人,萧爱月有时候站在她的立场想想,都觉得难受,难得见她这么想要孩子,怎么还是无法成功呢?
  徐放晴情绪不高,拿手机挡住脸,看不清神色:“萧爱月,不是所有的事,你都可以替我完成。”
  徐放晴自来都是寂寞的人,那深夜搂住垂死病猫的柔情,那与她母亲对视时的无助,还有无数次徘徊在萧爱月耳畔的高跟鞋声,高跟鞋踩在泥泞的巷子里,声音回荡在脑海的每一个角落,有个女人在说:“萧爱月,你看,这就是我的妈妈。”
  童年的残缺与少年时的绝望造就了如今的徐放晴,她或许是美好的,但她也是无奈的,她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庭,所以她放弃了待在康瑞丽身边享受那繁华的前程,她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可以弥补她童年缺失的孩子,这一点,没人可以给她安慰。
  萧爱月内心一片黯然,难掩脸上的暗色,一笑说:“要是可以,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试管婴儿不是不可以啊,我来代孕啊。”
  徐放晴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美瞳氤氲,有些意外,怔了怔:“萧爱月,眼前的事,你能先查到傻月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吗?”
  萧爱月的笑容瓦解,立马认怂道:“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
  徐放晴掠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就给你一个简单的吧,小孟的那个女友,你跟着去看看。”
  萧爱月先是兴奋了几秒,而后一想,又吃惊道:“她同意吗?”
  徐放晴皱皱眉:“萧爱月,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孟念笙的社交网页有她全部的个人信息,她交友的对象身份不明,碰到了她以前的仇人,对我们都没什么好处,她自己也后悔,才找粤姐帮忙,你觉得粤姐会去吗?总之你跟她一起去,多看少说话。”
  萧爱月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说:“她不会是用微博交友吧。”
  徐放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萧爱月哭笑不得,想着孟念笙那死孩子大概是受刺激了,竟然跟人在网上玩网恋,还好死不死自己先暴露身份,也难怪她会找徐放晴求助,不然她这样,被有心人卖了都不知道。
  还好她有徐放晴这个好领导,孟念笙跟网友见面的当天,萧爱月给她打了通电话,孟念笙给她说了地址,萧爱月提前驱车到达了现场,坐在二楼的咖啡厅里面,等着孟念笙前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萧妈妈的电话来了,上次萧爱月嘴欠,跟她说了徐放晴想要孩子的事,萧妈妈隔三差五地就打电话过来询问,萧爱月敷衍了几句,就看到门口进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皮衣,手里提着一个乳白色的皮包,步履缓慢,在一楼空无一人的咖啡厅屋内,径自走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边上坐下。
  萧爱月眼睛都睁大了,整个人都有点不敢置信:“季觉熙?”
  季文粤的妹妹留长了头发,通过她爸的关系,又回到了之前的医院上班,可能与她的职业有关,不说话的时候,她全身都冒着一股肃然,萧爱月跟她上次见面,还是季文粤生病的时候,这次一见,顿感她变了一个人,她戴了一副黑色手套,背靠在卡座上,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只点了一杯清水。
  萧爱月哆哆嗦嗦地给季文粤打电话,给她大约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问季文粤知不知道季觉熙与孟念笙约会的事,上次季觉熙去医院探病的时候,与孟念笙刚好错开了,可不代表她不认识孟念笙,季文粤在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很快就挂了电话。
  结果孟念笙一直没来,萧爱月等了整整三个小时,季觉熙也等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季觉熙频频翻看手机,直至没电,孟念笙都没有出现。
  到下午四点多,萧爱月的耐心终于耗尽了,她偷偷望了一眼季觉熙的方向,见她精神抖擞,大有不等到人誓不罢休的意思。
  正在此时,手机短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萧爱月点开,看到了季文粤刚刚发来的通知:小孟现在在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亲人病故了。。。停更了这么久,实在是抱歉、、
  最近状态也不太好,陆陆续续码完这章,才想到评论都没来得及回复。。
  谢谢几位小天使送的生日祝福,谢谢你们,那天正是我奶奶出殡,看到你们的祝福时,眼眶又湿了。。
  真心谢谢各位小天使一直以来的支持。。陪伴我走过无数个灰心失望或喜悦的岁月。。
  奔三的路上有你们,不负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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