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误会啊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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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碧秦预备看一场好戏,他就喜欢别人在他的设计下步步中招的感觉,只要白素贞身边的男人不爽,他就开心了。
  可见此狐天生贱格,就是见不得别人开心。
  但他不知这场好戏,居然跟他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要说大户家的树不少,要挑选好位置简直天时地利,花碧秦立在关雨丝的闺房外,吃着一包炒黄豆,看戏吃零食的习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仰慕白素贞而不厌模仿,反正有戏看还有吃的他就高兴。
  他笑了,笑的那样阳光灿烂。
  然,就在南白日踏入张家门的那一瞬间,那条他从不在意的青蛇居然出现了!还用了轻功蹑手蹑脚的窜到他隔壁的大树上,一张小脸儿一如初见的漂亮,可那表情,实在是忧心忡忡。
  她来干啥?不会是白素贞派她来查的吧?
  南白日回到张家,前脚进门,朵儿后脚就来到关雨丝的房间,耳语道:“大少奶奶,少爷回来了。”
  关雨丝有一丝惊喜,她还以为南白日要三番四次的请才会回来,没想到秦澜办事这样得力,说来就来了。
  关雨丝挑选了件衣裳,那是几年前跟张玉堂泛舟时穿的,白底素花,领口有一只藤蔓,张玉堂曾说藤依偎花,见藤必见花,藤在花不在,自然人面如花。
  他夸关雨丝好看,好看的像藤蔓上的小花儿。
  关雨丝把这件衣裳珍藏起来,之后再没穿过。
  如今拿出来,还是那样漂亮。
  “朵儿,把爹爹送来的胭脂拿来。”
  朵儿应下,转身去拿:“今年宫里进贡的胭脂,皇上都赏了妃子,唯独留了一鹄给将军,本以为将军会赠与大夫人,谁曾想将军还是惦记这少奶奶,给您送来。”
  关雨丝一边用着,一边回道:“这不是给我,是给我娘,爹爹有心,还是记挂娘亲。”
  朵儿服侍关雨丝收拾好,看着她立在镜前审视自己,不知道是护主心切,还是自小陪着关雨丝,她都觉得自家小姐千娇百媚,尽管她长的只是清秀而已,但在朵儿眼里,小姐始终是倾城佳人。
  “小姐生的好,不知道比二奶奶美出多少!”
  话音一落,关雨丝瞪了她一眼,不是怪她夸自己,而是只要听到“二奶奶”这个称呼,她心里就不舒服。
  而这句话,也引的屋外的小青嘴角一抖:“你特么啥时候瞎的?!”
  花碧秦也在树上撇嘴,心说关雨丝怎么能比白素贞好看?简直连她的脚后跟都比不上!不过……“二奶奶”是个什么名头?白素贞啥时候成了二奶奶了?
  带着怀疑,花碧秦心中稍有不安,白素贞不是嫁了许仙了?那南白日上哪儿又勾搭了个二奶奶?
  转头再看小青,花碧秦心中大惊!不好!弄错人了!
  可是,为时已晚,南白日不想等到夜晚用膳的时候再跟关雨丝见面,越晚越不好,索性没等人引路,自己就来到了后院儿。
  于此,小青咬上一口白牙:“哼!你果然一回家就来找她!”
  花碧秦这下犯了愁,慌张的看一眼马上进屋的南白日,又看着预备“捉奸在床”的小青,一颗心七上八下,只想着怎么阻止他犯下的错误。
  就在花碧秦满心忐忑中,南白日径自推开了关雨丝的房门。
  关雨丝见他来,悄然起身面带微笑,顺道藏了藏袖口里的符纸,道:“相公,你回来了。”
  南白日径自坐下,脸上也没个笑模样,只说:“秦澜说你有事寻我,就来了。”
  嗯,是她找他来的,不是他自己要回来的。
  关雨丝勉强笑着,给朵儿使个眼色,让人先退了出去,自己则给南白日倒了杯茶,推到他眼前:“相公,其实本想让你夜晚再来……”
  “我得早些回去,青儿还在等我,夜晚不便,我也不想她等的太久。”南白日说的十分明白,不给关雨丝留任何余地。
  大树上的小青听完这句,才稍显安慰。
  花碧秦悔的直拍脑袋啊!原来是小青啊!他怎么能误会成白素贞呢?!现在怎么办?好好的姻缘,难道就因为他那张符纸,要黄了吗?
  可今天的关雨丝有点儿不一样,听了这话只是握紧了拳,脸上却没露出不悦与伤感,她轻轻坐在南白日身边,除了添茶之外,还将香炉往自己这里轻拉了一把,不经意说着:“让你夜晚来,只是想与你把酒言欢,我们夫妻……缘尽于此,好聚好散。”
  此话一出,南白日端茶的手顿住了,幽幽抬脸,看了她一眼。
  关雨丝想通了?
  小青愣了,这女人居然会放手?
  花碧秦眉宇一皱,她这是什么招数?为了找合适的机会点燃符纸吗?
  是的,花碧秦终于对了一次。
  南白日不知道关雨丝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看她的表情,又好像十分认真。
  关雨丝轻笑,耸了耸肩:“本预备了你喜欢吃的菜,也烫了一壶你爱饮的酒……”她说着站起身来,走去门前,吩咐朵儿抓紧时间张罗,转身后对南白日展示了下自己的衣裳,道:“还记得这身衣裳吗?”
  南白日轻笑:“自然记得,泛舟湖上,见藤如见花。”
  说这话时,南白日能感觉到心头有些悸动,但他明白这感觉出自张玉堂本身,而不是他的意象,可这种感觉多少让他迷惑了一把,尽管此事与他无关。
  关雨丝笑着,儒雅大方,在他身边落座,径自添了杯茶,笑道:“当初认识你,只觉得你是天底下最有气魄的男子,重情重义,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对父母为孝,对兄弟为悌,对朋友为信,对国而衷,对人则有爱心。我便对你,一见倾心。”
  南白日浅笑不语,只低首看茶碗,抬手饮茶,也见茶面上微泛涟漪,茶香浓郁。
  关雨丝叹口气,又说:“我盼着你来提亲,你真的来了,你知道张家配不上将军府,但你依然带着满心赤诚,不用珠宝,不用金银,只用一直婚书,换来了我的大红喜炮。”
  “你说,彻夜点的龙凤花烛,只有这一次……”
  第二次,他给了小青。
  关雨丝想起,心中一紧,但很快撇去了这个念头,继续道:“时过境迁,但你为未散,你说会与我生儿育女,奈何我时常在家,守着规矩大门不出,身子孱弱,未能生育……不知道相公你是不是因为我未能……”
  “不是。”南白日斩钉截铁,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无能。
  关雨丝苦笑,轻言:“实不相瞒,在我得知‘保安堂’许仙许大夫,能让十一年无子的陈夫人受孕后,我多想带一袭面纱去寻他,好让他一剂补药,让我看到得子的希望……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端午过后,你再也没来过我房中,身子好了,可孩子……又怎么能得?”
  南白日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既然是好聚好散,那就让她说个够吧。
  关雨丝知道他不会接话了,也顺了他的意思,站起身来,背对他道:“三妻四妾,本是这世上最寻常不过之事,但谁又知道,但凡真心爱着自己夫君的女子,谁会愿意看着心爱之人,与旁人恩爱深泽……相公,我若愿意青姑娘上门,让她做真正的张家二奶奶,那你可愿意回来,依旧做我的夫君?”
  退而求其次,真爱之心,真可让人蒙了眼睛。
  南白日有一丝动容,他看着转回身的关雨丝,却也只能咬牙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你知道这些,怎会不懂下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说但凡深爱夫君的女子,怎会忍心看心爱之人与旁人恩爱深泽,要知道,青儿……也是爱着我的……”
  意思是,他不能让青姑娘看着他与自己……
  关雨丝眸中终于生了水汽,却倔强的不肯掉:“还真是……心疼着她啊……”
  那她自己呢?张玉堂,就真的不在意自己了吗?
  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挽回这个已经变了心的男人……
  但变了心的人,为什么还要挽回?这样的道理,关雨丝至死都不能了解。
  南白日定了定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愿意跟关雨丝再纠缠不清,既然她说好聚好散,那自己也把担忧,都说了吧:“娘子,我对不住你,如实说,我这几日常常回来,一是觉得你照顾家母辛苦,二是……惧怕关将军势力,牵扯张家……”
  关雨丝眼眸一怔,泪水在眼眶打转,他怎么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难道真以为自己要好聚好散了?!
  南白日牵起她的手,诚心道:“我负了你……我对不住你……可张家无辜……”
  够了!
  关雨丝真的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索性抽出手来,突然间转过身去,颤抖着纤手,掏出了袖口的那张符纸……
  符纸一出,屋外的花碧秦浑身一颤!
  不好!她要烧了!
  这符纸到底有什么作用,花碧秦清楚的很!大惊失色后就去看小青,不出所料,看小青那探究的神情,这姑娘也一定看到了关雨丝的动作!
  花碧秦一咬牙,绝不能让小青看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于此,花碧秦突然跃身而起,直奔小青而去,口中轻喝:“青姑娘,好久不见啊!”
  话音一落,花碧秦突然觉得手中一沉,一直薄凉的剑凭空出现在手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小青刚好转头看向他,顿时大惊:“狐狸!你哪儿来的白羽剑?”
  白羽剑吗?!白羽剑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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