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福运绵绵 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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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瞻与皇后闲聊一些宫中趣事。最多的还是聊着大皇子将进学的事情。司马瞻说着自己请的诸位师傅,个个都是皇帝考校过的人选。
  皇后听得很认真。
  最后皇帝司马瞻似乎是无意的提一话,他道:“对于诸藩王的孙辈进京都,朕觉得不妥当。诸王府的王世子皆已经入京都。宁藩的六皇叔更是把三位堂弟全派来京都。他家的嫡长孙再是差遣来京都,岂不是让六皇叔的跟前少着孝顺的儿孙承欢膝下。此事不妥当。”
  “皇上说的是。皇上既然觉得不合适,那此事缓下来便是。”皇后就没有反驳皇帝的意思,这时候自然按下自己的心思不提。
  司马瞻在皇后这儿没有久坐。
  皇帝司马瞻离开后,皇后的神色是黯然下来。她已经有些懂得皇帝的意思。皇帝显然不想让皇宫内的皇子那是开始培植人手。
  皇帝更想大权独揽。毕竟宁藩上奏章的事情又没有瞒着人。也是给皇宫里递过话的。现在居然是皇帝拒绝了。这是皇后先头一直没想到的地方。
  “皇帝、君父……”皇后嘴里轻声的呢喃着此话。皇后还有什么不懂得的,在皇帝逾期为帝的那一刻起,他身上的人味儿便是淡了。皇帝身上更多的帝王的神性。他的眼中,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儿子,也要提前的预防一下被分权的风险。
  皇后心头担忧,毕竟如今皇帝膝下子嗣尚少,就是如此的防备嫡长子。若待皇帝儿孙多后,身为皇帝长子,且嫡且长的司马晖又当如何自处?
  特别是皇帝老年,大皇子壮年时。
  皇后心头的忧虑偏偏没法子与人讲。实是她这等防备与你讲了,别人也只会认为她多想。奈何从皇帝如今的态度上看,皇后从来不觉得她是想多了。
  乾元三十七年,秋。
  宁藩得到消息,皇帝的旨意。对宁王是嘉奖。同时,也是册封宁藩的嫡长孙司马暻册为世孙。皇帝口喻,让世孙留在宁藩孝顺长辈,不必进京都进学。
  宁王、宁王妃诸人自然是谢恩。
  要论世子妃司徒滢滢的心情,她是轻松下来。长子被册封为世孙,这是宁王上书奏章时,顺带的一笔。皇帝那儿没同意长孙进京都,同时也有安慰下来,就是同时册封世孙。
  对于司徒滢滢而言,世孙一册立,这便是嫡长子司马暻的未来便是明晃晃的定下来。这代表着儿子是未来的宁藩继承人一事,再无半分的争议。
  乾元三十七年。
  天下太平,诸事皆顺。当然,朝廷传下恩旨,来年永庆元年,皇帝加恩科。
  京都内城,司徒家。
  杜绵绵知道外孙不会进京都后,她莫名松一口气。实在是皇宫那地方,在杜绵绵的眼中威信太重。真是一个虎狼之地,要噬人的。
  在杜绵绵的眼中,孙儿自然还是待在亲娘的跟前最好。有亲娘护着。
  “朝廷回恩科,我得着朱家二房的消息。铭哥儿会参加明年的恩科。”杜绵绵与丈夫谈一谈外孙不会进京都的事情后。杜绵绵说到朱家的消息。
  “此是好事。铭哥儿下场一试,万一中了,也便是朱家之福。”司徒弘光倒是为侄孙高兴的。
  “盼着铭哥儿高中。”杜绵绵自然也是盼着侄孙高中。如此朱家就是起复之势,待他年同样是官宦人家的底子。
  于是乾元三十七年一过,迎来乾元三十八年。
  春,朝廷恩科。朱铭下场一试,然后,结果不尽人意。朱铭落榜了。
  这一年的恩科,永庆帝司马瞻点选三百七十名进士老爷。一朝登上天子常,朝廷的新进士街时。京都内外,也是替新进士贺彩。
  乾元三十八,夏过,秋来。
  乾元帝的国丧早已经过去。此时,最是一年好时节。朝廷收完夏赋秋赋,夏税秋税。国库充盈。此在文人的口中,自然便是众正盈朝,盛世太平。
  也是这一年,永庆帝的班底们凑在一起,与永庆帝谋划起一桩大事。永庆帝要削藩。
  这消息一出,天下震惊。
  京都内城,宁王府。
  宁王世子司马睦的跟前,他的两个弟弟正在与他说话。不,应该是他听着,两个弟弟是在咆哮。
  “皇帝要削藩。凭什么。”王府二公子很不满意。要知道同是高皇帝的子孙,皇帝已经登基为帝,坐在龙椅上享受天下的供奉。
  其余的堂兄弟们,就靠着亲爹的藩王收入供养。一旦削藩,那就是凤凰变成鸡,没果子吃。
  “都是高皇帝的子孙,皇帝待同宗何其薄也。”王府三公子也是嘀咕着话,只是这嘀咕声有一点大。
  “大哥,你打小就跟宫里的皇帝走得近。你就没提前听一个风声?”三公子跟自家大哥司马睦问道。
  司马睦一眼的脸堪,他回道:“我只是巴结对方,彼时那是堂兄,亦是太孙,是储君。我……一介人质。”司马睦对于自己的地位还是认识的清楚。
  王府三公子一听大哥这般讲,他是沉默一下后。他说道:“也不知道宁藩的收到消息后,父王准备怎么做?”
  “唉。大哥、二哥,咱们继续留在京都,这会不会都成人质。”王府三公子挺是为难的问一句话。
  “这不废话,咱们在京都自然是皇帝手中的人质。除非父王不要咱们三个儿子。”二公子指一指自己,指一指两个兄弟。他说道:“咱父王膝下就咱兄弟仨,父王哪可能不在意咱们三兄弟。凭何母妃也得在父王跟前哭一哭,让父王心疼咱们三兄弟。”
  “天下宗室是一家。皇上那儿应该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司马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皇帝凭什么就敢削藩。真当天下的藩王是吃素的。要知道北疆有藩王,南疆同样有藩王。这可是乾元帝留给孙儿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这是国之柱石,这是天下之基。
  永庆元年。
  永庆帝一说削藩。宁王就是请旨入京都。这一回,永庆帝同意了。
  宁王一入京都,就是拜见皇帝。宁王是嫡王叔,是乾元帝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嫡子。宁王敢入京都,天下的藩王都在瞧着皇帝的态度。这削藩,到底是做一做样子,还是敢干真的。
  泰和宫。
  秋末的皇宫,一片萧瑟。永庆帝对于六皇叔敢入京都,他还是吓唬一跳的。对于这等机会,永庆帝在迟疑,他应该不应该把王叔囚禁起来。然后,一劳永逸。
  “臣恭请皇上圣安。”宁王对于新帝,哪怕是侄儿,还是一派恭敬的行着臣子礼。
  “王叔,皆是自家人不必客气。”永庆帝到底还是顾念自己的名声,他最主要还是没做好完全的准备。
  国库时的钱粮是准备妥当了。如今还有大军没有召来京都。永庆帝手头缺着大军,他还准备再缓缓。
  对于兵权的重要,永庆帝还是知道的。毕竟他真是准备一劳永逸的囚禁宁王。他担忧天下藩王一下子要造反。
  这一回,宁王来,就是来效忠的。同时,也是对于削藩一事。宁王提出自己的法子。他道:“昔有推恩令。今臣前来效仿。臣请皇上恩典,臣膝下三子,三子皆可分封一块宁藩的土地,人人当王,代代传家。”
  宁王自然懂得先贤的推恩令。那是软刀子割肉。好歹这肉是烂在锅里,最后全留给子子孙孙。宁王来前,也有准备。他是联络诸王。其它诸王知道皇帝的削藩策。
  一得宁王的串连,这等时候自然是一样的心思。只是让宁王来打一个头阵。宁王是诸皇子里唯一的嫡出。这一个头阵,他觉得自己顶上来,他不顶上来,就怕其它人不会出头。
  于是宁王进京都,是带着天下藩王的期盼。
  藩王们觉得自己退步了,也算得给皇上体面。当然,这一份体面不是人人都乐意给的。宁王能做的,就是与北边的诸兄弟,这离得近的都是一同签一份联名的奏表。
  此时,宁王请安后,说了自己的来意。此时,宁王就是递上与北疆诸王皆联名签署的奏章。宁王说道:“此是诸藩王的诚意,俱表皇上,拳拳忠心,苍天可表。”
  这一份联名签的奏章,由着司马瞻身边的大太监接过,然后,仔细的查验后方是递给皇帝。司马瞻接过后,他是打开一读。
  这一读,特别是瞧着那一排排的签名。上头的署名,上头的画押,上头的藩王印玺。这让司马瞻知道北疆诸藩王已经串连到一块儿。这对于司马瞻而言,这可不是好事。
  司马瞻的目光是盯着恭身而立的宁王。这一位王叔在司马瞻的眼中,已经成为一个野心家。司马瞻觉得宁王的恭顺,全是装出来的。
  “这一份奏章,朕还要再看看,再与诸臣僚商讨一下。王叔进京都,想必累坏了。不若王叔先回王府歇一歇,也是见一见睦弟。一家子骨肉,父子之间也是一述亲情。”司马瞻笑道:“来日,朕要举办家宴,为王叔接风洗尘。”
  “臣谢主隆恩。”宁王在永庆帝的跟前,自然是谢恩叩拜。此时,宁王已经察颜观色,宁王已经瞧出一些端倪。宁王心头揣揣不安,他感觉自己与诸王怕是想得简单了。他们想在藩镇里过一过土霸王的日子。
  生在皇家,也没有夺嫡之心。宁王与诸藩王的想法,就是守着父皇赏下来的藩镇过日子。将来再是传承给儿孙就是。
  可便是这等想法,如今瞧着永庆帝这一个侄儿也不乐意。宁王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宁王怕,他自己的揣测成真。若成真,非是福,而是祸。
  进京都一趟,宁王带着善意来,他就怕不得善终。实在是面前的侄儿,在父皇在时,那是待诸王叔一派的纯良。父皇一驾崩,这一位登基为帝的侄儿就是瞧诸王叔不顺眼,视之为仇寇。
  宁王心头一声的叹息。
  最后宁王是告退离开皇宫。出皇宫时,宁王是回身望一眼,那巍峨的皇城真像是一只吞天的巨兽。
  宁王在仿佛之间像是嗅到吃人的血腥味儿。宁王就盼,这吃人的猛兽,这翱翔于天的飞龙,不要自食宗亲。天下宗亲,何尝不是父皇留给这一位皇帝侄儿的臂膀与助力。
  泰和宫。
  司马瞻与身边的人问一句,道:“宁王走了。”
  “回皇上,宁王已经出宫,往宁王府去。”
  司马瞻听着回复,他道:“查人盯紧了。宁王与其膝下诸子在京都的动向,朕全要知晓。”皇帝的身边太监听后,恭身应诺。
  宁王府。
  宁王见到膝下三子。
  宁王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在宁王府里待着。至于皇帝提的接风洗尘宴,皇帝忘记了,宁王也没有再提。
  只是入冬后,宁藩请奏一事,宁王妃大病。
  朝廷派太医前去给宁王妃治病。宁王妃是真病,非常的严重。在这等情况下,宁王妃有一念想便是一见诸子。
  孝子见母妃最后一面。司马瞻身为帝王,也不能阻人伦孝道。
  于是,宁王的诸子便是起程回宁藩。
  在此时,宁王也是请奏回宁藩,想见发妻最后一面。
  泰和宫。
  司马瞻看到暗卫的上表,还有太医的奏章。确实是宁王妃威在旦夕之间。最后,永庆帝司马瞻同意了宁王回宁藩的请求。
  京都内城。司徒家。
  对于宁王府的女婿回宁藩,杜绵绵和丈夫司徒弘光是知晓此事的。同时,杜绵绵还接到北边的来信。这一回不是走的明路,而是女儿司徒滢滢暗中经营的商贾暗线。
  杜绵绵心头起不好的预感。
  杜绵绵拿到信后,她就与丈夫司徒弘光商量一回。夫妻二人是私下说了话,谈一谈彼此的看法。
  “四郎,皇上要削藩。宁藩陷入局中,咱家怕得受到牵连。淇儿是宁藩的藩军武官。淇儿媳妇是宁藩的大郡主。咱家女儿滢儿亦是宁藩的世子妃。”杜绵绵怎么算,都瞧着自家和宁藩脱不开干系。
  一旦皇帝削藩。自家一定会受到牵联的。
  杜绵绵从来不敢高看人心。
  “你有什么打算。”司徒弘光问妻子。
  “不,我是想问,在这等情况下,四郎,你得拿出决断来。”杜绵绵向丈夫反问一话。司徒弘光一听后,他叹道:“我准备请假,就道江南祖坟出事儿。”
  这不是假的。
  江南那一边真出问题。司徒弘光原来准备压一压,他差两个儿子司徒佑泓、司徒佑浦回江南淮水府去料理此事。毕竟儿子大了,也可以历练一二。
  如今瞧来,这等借口也不必拿来历练儿子。他是想着举家归乡。
  “也非假事,江南真来消息。若能请假,自然是请假归乡。若是请不得假期,便是准备辞官。”司徒弘光回道。
  “不必辞官。这官位谋得不容易,辞官岂不是太可惜。”杜绵绵当着官家女眷,她最是清楚不过,这当官不是想当就能当。一旦辞官,再想起复也不容易的。
  “不管是请假,还是辞官。总之咱家先离开京都这一个漩涡。”司徒弘光越说,他的决心越是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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