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哀家好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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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楚雨凉把头转向一旁,喷笑。还名分呢,分明就是他缠着云娘,说得好像云娘把他那啥了似的。
  “……”就连晏鸿煊唇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向锦豪,你能不能要点脸面,你不要我还要呢!”本来不想理会他的,但云娘还是忍不住睁开眼对他凶了起来。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在晚辈面前不正经,这男人也太不矜持了。
  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凶相,向锦豪也瞪了她一眼,“难道我说错了?你不该给我名分?”
  这问题让云娘突然哑了嘴,儿子儿媳或许没想那么多,但有件事却是必须要解决的——就是她和晏傅天的婚姻。她还活着,那就代表她和晏傅天还是夫妻,即便她想否认晏傅天这个人,可他们的夫妻之名却是事实。她要同向锦豪真正在一起,就必须让晏傅天休了他,或者他们当面商议和离。只要她和晏傅天彻底的断了关系,她才能和向锦豪真正的在一起。否则就算她不介意,但对向锦豪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可几次见过晏傅天之后,她为难了,没想到他居然那么难缠,要让他写下休书,他会同意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他是否同意,她都下定了决定要和他断绝关系。他不配做她的丈夫、也不配做煊儿的爹,他们母子要的是一个可靠的男人,能守着他们、护着他们的男人,而晏傅天,已经让他们母子伤透了心、让他们母子失望到了极点,要她回心转意,绝无可能。
  就因为向锦豪的一句反问,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
  楚雨凉偷瞄着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感情的事她算是个外人,更何况还是个晚辈,哪里有资格对他们指手画脚。
  不过尴尬的气氛也没维持多久,向锦豪突然对晏鸿煊和楚雨凉说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你们娘亲的身子调理好,我同她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你们不必替我们担心。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容貌被毁配不上我,那我就等她恢复了容貌再来谈我们的事。”
  他话说得很认真,看似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可只要会看事的都知道他是在尊重云娘。
  他对云娘的感情有多深,楚雨凉没法形容,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份上,也的确很感人了。不是她要说婆婆坏话,而是五爷的确显得有些委屈。她不知道五爷有何背景,但能同她婆婆青梅竹马长大的,这背景能简单吗?不说身份背景,就凭五爷这条件,找什么样的女人不好,非要赖着她婆婆?
  瞧着他们现在的关系,她觉得他们俩真有点苦命鸳鸯的感觉。唉,只能说造化弄人、天意如此吧。
  几个人在房里陪着云娘,直到她身上的伤药失去了药性让她四肢逐渐能动了以后,大家这才又忙活起来。
  晏鸿煊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拿给了向锦豪,又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项,而楚雨凉带着岳嬷嬷和芷烟去厨房给云娘熬药和做吃食。
  卧房里,就向锦豪一个人在给云娘换药,对做这些事,他就早熟练不已,根本就不需要帮手。
  云娘依旧趴在床上,安静的让他伺候自己。要换伤药,肯定是光着身子的,对如此。裸。露的场面,云娘早就习以为常。以前她受伤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给自己换伤药的,她的身子早就被他看光了,现在说羞耻明显晚了、也太矫情了。更何况,就她现在的身子到处都是烧灼后的疤痕,丑陋得连她自己都嫌弃,让向锦豪看,人家不犯呕就已经算给她面子了,正常人看到她这副破身子估计得被吓死,谁还会有其他不轨的想法?
  “疼吗?”向锦豪突然问道,他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到了极点,就怕弄疼了她。
  “不疼。”云娘摇了摇头。
  “逞强。”向锦豪毫不客气的拆穿她的谎言。如此长的伤口怎可能不疼?她真当自己是铜人?
  云娘抿紧红唇没接话。用过煊儿的药,是比以前她受伤时要好很多,大疼没有,不过小疼还是有些。可是喊疼又能如何?不过是给身后这男人增添烦恼罢了。看到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她也不好受。
  “沁儿。”见她不说话,向锦豪突然唤道。
  “嗯?”
  “没事,就喊你一声,怕你睡着。”
  “……”云娘唇角抽了抽。
  敷上了药,接下来该缠布条了,向锦豪熟练的将准备好的布条覆在她伤口处,拉着布条两头然后从她腋下穿过了过去,双手在她胸口。交换布条。这只不过是缠伤口再正常不过的过程,可就在她胸口处交换布条接头的时候,向锦豪突然停下了动作。
  云娘微微一怔,只觉得耳根突然发烫。
  “沁儿……”向锦豪突然俯下身子,他身体并没有触碰到她的后背,只是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贴上她耳廓,低喃的唤了一声。
  “嗯?”灼热的呼吸从耳朵上蔓延到脖子,云娘只觉得心跳的速度有些快。
  “无事。”
  “……”云娘汗。侧目瞪了他一眼,她故作恼怒的道,“何时变得这般磨磨蹭蹭了?”
  向锦豪不怒反笑,只不过笑得有些苦涩,“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你是在我手中。”
  他话中的含义云娘岂会不懂,垂下眼眸吸了吸鼻子,她才轻道,“不是我不愿,而是怕你……嫌弃。”
  向锦豪突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低沉道,“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出于对我的感激。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何物,等了你这些年,我也不怕继续等下去,只不过我不想等太久了,我怕等我老了力不从心。”
  他前面说得有些委屈,但最后一句就有些露骨,云娘咬着唇,忍不住扭头朝他瞪去,“你这是在嫌自己老了吗?”
  向锦豪瞬间脸黑,“胡说。”他才是四十,正值壮年,哪点老了?人家七老八十的还在生儿子呢!这女人,就是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云娘突然低笑起来。低下头之时,她这才发现他双手还在她胸前,顿时抬起手推了推他,有些别扭的提醒道,“赶紧的,别磨磨蹭蹭了。”
  对她的催促,向锦豪有些不满,垂眸看着她发红的耳朵,他眸光微微一闪,喉结滚了滚,突然腾出一只手板过她的脸,薄唇朝她红唇覆去……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云娘直接给愣住了,睁大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放大的俊脸,几乎忘了反应。
  直到敲门声响起,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云娘脸红、耳红的将头埋到枕头上,而向锦豪则是翘高着唇角又继续温柔的给她裹缠布条。
  楚雨凉带芷烟和岳嬷嬷进屋,三人将药汤和饭菜放在桌上。因为床幔是放下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楚雨凉只得轻声问道,“五爷,换好伤药了吗?”
  “嗯。”向锦豪在床里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床幔被他撩开。
  楚雨凉走过去,蹲在床边看着云娘,关心的问道,“娘,伤口还疼不?”
  云娘对她笑了笑,“不疼了。”
  楚雨凉不怎么相信,“要是疼的话你就说出来,这样鸿煊才能准确的知道你的情况,也好另外给你调制伤药。你可千万别撑着,以为忍忍就过去了。”
  云娘摇头,安慰她道,“娘真的没事了。”
  见她反复证明自己没问题,楚雨凉也不多提了,转头朝芷烟招了招手,“芷烟,麻烦你把药端过来,王爷说了要先喝药再进食。”
  芷烟将药送到床边,楚雨凉接过之后就准备喂云娘,但向锦豪却突然从她手中将药碗夺了过去,“我来吧。”
  楚雨凉朝云娘暧昧的眨了眨眼,笑道,“娘,您看五爷对您多好,生怕我把您烫着了。”
  云娘尴尬的咳了咳,“咳咳咳……”这丫头,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她的想法,几次都帮着向锦豪说话,不就是想撮合他们嘛,居然拿她这个做婆婆来取笑。
  心里腹诽鬼腹诽,可云娘却没跟她不礼的言行计较半分,对眼前的儿媳,她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去了解她,知道这丫头嘴快心直,这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有些不守规矩,可在她看来,这也是她独特之处。不像其他女人做事当着一套、背着一套、哪怕关系再好,也要防着对方耍心计。儿子喜欢这丫头,也算是有眼光的。
  大家守着云娘喝完药、用完食,待云娘困意来袭,楚雨凉才带着岳嬷嬷和芷烟离开,继续把这房间让给他们培养感情。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他俩早日喜结连理,同居都没啥,对晏傅天杀伤力不大,他俩要真正的程维了夫妻,这才能彻底的打击晏傅天……对了,帮云娘复容也是极为重要的事,宇文娴清伤得重不重她不知道,主要是没机会见到她,只知道她脸被毁了。如果云娘复容了,对宇文娴清打击一定很大,也有可能把她给气死。
  让他们夫妻死一块……想想就兴奋!
  以后他们就再也不能打宝儿和贝儿的主意了……
  ……
  薛御医是被人抬回宫中的,在看到他浑身红斑且身上已经被挠得皮破血流时,其他御医当场被吓得脸色苍白。这是何病?
  薛御医人已经晕过去了,大部分御医怕自己被感染,压根就不敢上前,只有两名年纪稍长的御医上前,不过也是捂着鼻子替薛御医检查病因。这种现象对他们来讲,可以说行医多年,都不曾见过。红斑这种他们见过,可是这浑身上下都长,且还伴有发痒的症状,这种症状他们还真是没见过。
  两名年长的御医摆动着薛御医的身体,围着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越看越惊讶、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在这样的情况下,薛御医的脉象几乎同正常人无异,也就是说从脉象上来看薛御医没有一点病相。
  这能不让人觉得蹊跷诡异?他浑身上下都是指甲般大小的斑点,且因为痒意难忍,身上的几乎都被他抓破了皮,有些地方被挠得厉害,还往外渗着血。这幅样子,别提多吓人了。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张御医,你看?”其中一名老者终于忍不住出声,一脸的疑惑不解。
  “唉,我也没看出是何病因。李御医,你可有发现什么?”刚替薛御医检查完脚板心的张御医同样是一脸疑惑不解。
  “老夫行医数十载,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唉!”
  两人对看了一眼,都表示深深的无奈。
  其他人在旁边听闻两人说话,从最初的害怕到逐渐的好奇,都忍不住围了上去,各个盯着脱光了衣服的薛御医议论起来。
  “到底薛御医所犯何病?为何如此怪异?”
  “是啊,我等行医多年,都不曾见过此症,这一看就不是寻常的红斑。”
  一群人正议论纷纷,突然有太监匆匆闯了进来,惊呼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后出事了!”
  御医们回头望去,见是寿安宫的太监,可还不等他们出声询问太后出何事了,只见那太监指着床板上的薛御医惊恐的呼道,“太后、太后跟薛御医一样,全身都出红斑……你们快随奴才去看看!”
  闻言,众御医大惊失色。
  ……
  此时的寿安宫里,已经乱了套,华太后凄惨的呼救声、以及宫人惊恐的呼救声,比出了人命还喧哗热闹。
  原来,就在刚才,华太后正准备休息,突然脸上开始发痒,她正欲用手挠痒,突然发现自己双手全是密密麻麻的红斑,跟之前薛御医是一摸一样的症状,当即就吓得她惨叫连连。候在外面的宫人听闻她的惨叫声跑进来一看,也是各个吓得惊呼。
  此刻华太后躺在凤床上滚来滚去,后背用力的磨蹭着床面,双手一会儿抓脸一会儿抓手臂,就连衣裳都被她掀起来了,那白皙的肚子上同样布满了指甲大小的红色斑点,如此情景,让看到的宫人都触目惊心。
  “快……快给哀家挠挠……快啊……”见到宫人,华太后痛苦的下令。此刻的她头发凌乱,高贵雍容的形象全无。
  可宫女被吓得除了尖叫外,全都不敢上前。谁知道这是何疾病,万一会死人呢?
  “来人……快……快……给哀家挠挠……”华太后再次呼救,而她自己则是用双手在自己全身上下抓个不停,可这样的挠痒丝毫没有减轻她身上的痒意,那些红斑颜色不断的加深,她脸上的痛苦也越来越多,“快……快去……请……请御医……救……救哀家……哀家好痒……哀家好痒啊……快给哀家止痒……”
  宫人们哆嗦着依旧不敢上前,只远远的望着她,不过有太监最先反应过来,于是撒腿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喊,“出事了……出事了……太后出事了……快叫御医……”
  而其他宫人反应过来应该求救,于是跟着呼喊,“快去禀报皇上,太后出事了……”
  对他们来说,眼下的情况只能叫御医前来,其他人不敢上前,一来华太后的病症太惊悚、让胆小的人根本不敢上前,二来,这宫里头最大的人就是皇上了,这种事当然要向皇上禀报,否则出了事谁担得起这个罪责?
  当御医们匆匆赶来时,再一次被吓得失色。薛御医是如何出现这种怪症的都还没查清楚,现在太后又如此,这、这让他们如何能不紧张?太后可不是寻常人,要是医治不妥出现意外,他们就是抄家也赔不上啊。
  “你们还站着作何?还不赶紧找绳子来!”之前替薛御医检查病症的李老御医朝一旁哆嗦的宫人冷声喝道,如今之际,只能先将太后给捆住,要不然太后那一身皮肉可就完了。薛御医还在那边摆着,全身上下的皮肉都被抓伤了,流血不说,就算身子好了,也会在身上留下不少疤痕。太后的身份,是能有疤痕的吗?
  听到华太后还在痛苦的喊痒,且看她不顾形象、失去理智的挠着自己身上的肌肤,众宫人被御医一喝,这才纷纷回过神来。于是赶紧找来绳子,几个人上前一边按着华太后身子一边快速的将她手脚捆绑了起来。
  “放开哀家……哎哟……好痒……好痒啊……快……快给哀家挠痒……快啊……”华太后一边挣扎着一边痛苦的喊叫着,但她越是用力挣扎,脸上、脖子上那些红斑色泽就越深。
  宫人们将她手脚捆住后又纷纷退开,主要是被那些骇人的红斑吓住了,生怕那些红斑会随时传染到他们身上。
  见他们都躲避自己,华太后又痛苦又愤怒,“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还不快……快救救哀家……好痒……快给哀家挠痒……”她一边呻吟怒骂一边失去形象的在凤床上打滚。
  眼前的场景那真不是一句‘吓人’就能形容的。其他御医都只是看着,同样不敢上前,还是刚才替薛御医检查身子的两名老御医上前,一人用双手将华太后按压在凤床上,一人替她把起脉来。
  可把完脉,那名老御医皱着灰白的眉头,摇头叹气道,“实在不知这是何病因……唉!”
  看着华太后衣裳被她自己扯得凌乱,连身上的肌肤都露出来了。老御医赶紧将被子掀开盖在华太后身上,然后又吩咐宫人再将她捆绑一次。
  “太后,恕微臣得罪了,如今之际,只能先将您绑上,以免您伤及自己。微臣这就下去查阅医书,看能否找出您身上的病因。”老御医拱手说道。
  “痒……哀家好痒啊……快救救哀家……哀家受不了了……”华太后哪有功夫听他闲话,被宫人连被又捆绑了一次,她挣扎无望,只能不停的痛苦呻吟。
  可眼下谁也帮不了她,怕都来不及,哪可能去给她挠痒?
  “皇上驾到——”突然,外面传来太监高呼的声音。
  众人纷纷退至门口,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恭迎。
  晏傅天来得也比较急,听说华太后得了怪病,他也不敢忽视。进到华太后的寝宫,一看地上的御医们,他脸色就变了,“出了何事?太后呢?”
  “皇上……快……快救哀家……哀家好痒……”华太后像蚕茧一样在凤床上打滚,声音凄厉而痛苦。
  她身子被裹着,就一颗脑袋露在外面,可晏傅天光是看了一眼她的脸就被惊吓住了。只见华太后脸上就跟麻疹一样、不,那些红斑比麻疹还吓人。而华太后头发凌乱,双目赤红,加上不断的呻吟声,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让晏傅天心惊胆颤。
  “到底是如何回事?太后如何变成这样的?”他转身朝着地上的御医们怒吼道。
  “皇上……快救救哀家……”华太后不断的痛唤着,她的痛苦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御医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唯有那两名老御医大着胆子回他的话。
  “皇上,微臣替太后把了脉,发现太后脉象正常,而太后出现此种病症,也实属罕见,微臣现在也不能断定是何病因,但微臣能肯定,此病只是在皮外发作,并不会危及到太后性命。”张御医先回道。
  “皇上,微臣同张御医看法一致,太后这病来得蹊跷、怪异,尽管病情有些吓人,可太后脉象却无异样。方才薛御医被抬回宫中,其病症同太后想同,微臣只能斗胆断言,薛御医和太后定是碰了异样之物,才导致这般过敏症状。”李御医也恭敬的回道。
  晏傅天睁大眼,再看了一眼华太后脸上的红斑后,紧张的问道,“这症状可会传给他人?”
  两名御医面露为难,齐声道,“皇上,微臣不敢肯定。”
  晏傅天脸上露出一抹惊色。不敢肯定,意思就是有可能会传染了?要不然薛御医怎会和太后一样?
  “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何?还不赶紧找出病因替太后医治好!”
  众御医赶紧磕头,“是,皇上。”
  谁都不想在继续待在这里,现在皇上一下令,众人赶紧往外走,而李御医刚要跨出门槛时,神色突然一震,又匆匆返回晏傅天身边。
  “皇上,微臣有些眉目了。”
  “说!”晏傅天冷声命令道,看着华太后痛苦呻吟的样子,他也揪心。都如此吓人了,御医居然说不会危及性命,这、这可能吗?
  “皇上,这江湖中有两大派,一是巫派,二是以谷医为首的医谷弟子。听说此两派人士最擅用毒,其炼制的毒药世间罕见。微臣怀疑太后和薛御医所犯之症有可能是这两派人所为。”
  晏傅天神色突变,指着床上痛苦不已的华太后向他质问道,“你是说太后是被那两派的人暗算的?”
  李御医拱手回道,“皇上,虽说微臣只是怀疑,但不否认有这样的可能。”
  晏傅天突然咬紧了后牙槽。不可能是巫派,之前和韩辉熊联手绑架楚云洲之时,他就查过巫派的底。巫派在江湖中名声并不好,巫派之人大都是拿人钱财做事、并不在乎江湖道义。这样的人一般都自私自利,他不相信巫派的人有那个胆子会和朝廷做对。
  倒是医谷的弟子……这些年,似乎从来没听说过医谷弟子的消息。就上几次朝堂欲悬赏请鬼医出面,可都没用。医谷的人行踪不定、且神秘莫测,这倒是让人觉得很可疑。
  医谷……医谷……他这些年派人去打探医谷的消息,可派出去的人没一个回来。
  片刻的思考让晏傅天突然冷静了下来,再看了一眼凤床上的华太后后,他命令宫人好生守着华太后,随即就带着李御医离开了寿安宫。
  此事,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既然华太后暂时无性命之忧,那他也稍微安心了些。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查明太后的病因,看到底是因何而起的。
  敢对皇族之人下手,待他将人揪出来,一定让他五马分尸!
  ……
  偏殿里,晏傅天坐在椅子上,沉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殿中忙碌不停的御医。
  薛御医醒过,但后来又被侍卫一掌劈晕了。主要的就是他一醒来就喊痒,不仅嘴里喊,还不顾形象的乱抓自己的皮肉。他是失去了理智,可看到他把自己抓得全身流血不止,大家都毛骨悚然,与其让他痛苦,不如将他打晕,他感受不到难受,他们这些旁观者也能少些心惊胆颤。
  御医们不管如何替薛御医查看,就差拿刀将他破膛开肚细细研究了,可依旧找不到任何病因。地上摆放着一摞摞医书,几名御医正不断的翻阅着书册,试图从里面找出同此类相同的病情。
  看着御医们忙碌,晏傅天脸色越来越沉冷。这些事,他可以全权交给御医去做,可是一想到有人连太后都敢下手,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今日太后去了贤王府,此事他已经追问过寿安的宫人,可所有的人都说太后在贤王府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也没同任何人起争执,就是让薛御医去替沁妃把过脉。
  薛御医是在出了贤王府才出事的,太后则是回了宫才出事的。他也问过,回宫的路上也没发生任何事。那薛御医和太后到底是如何发这种病的?
  医谷……真的是医谷的人做的手脚吗?
  可他们是如何下手的?
  突然,晏傅天猛的起身,龙颜大惊。
  难道是向锦豪?!
  他这才想起来,那日沁儿受伤时,他们贤王府的人居然没请大夫!
  谁给沁妃医治的?
  也怪他那天太激动了,一颗心都放在沁儿身上,从头到尾都没去在意那些事。现在想想,他几乎能肯定,在贤王府中有懂得医术的人!
  且此人恐怕还不是个简单人物!
  到底是谁?沁儿受伤那日在沁儿房中就四人,贤王夫妇、向锦豪、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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