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翅膀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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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白月从床上拿起了自己的充电式暖手宝,放进背包里,又爬回到地牢。
  这东西充一次电可以暖一两个小时,反正地牢已经通了电,有插座,静静呆在这里应该就不会那么冷了。
  “如果涨得太大,你把这个塞子打开放一下气,就可以再用很久了,如果涨大了不放气,可能会炸的,要小心。”仔细的交待完注意事项,白月把暖手宝交到了静静手上。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可不许拿这个乱来,否则他肯定要骂我,我也不敢随便给你东西了。”
  静静笑着点了点头,把暖手宝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只泰迪熊玩具。
  “还有这个……”白月又有些犹豫的从兜里掏出一片崭新的双面刀片来,递给静静,“如果你受不了他的折磨,就……自杀吧,别用来杀他就好,你杀不死他的,动手下场会很惨。”
  静静神情惊讶的接过那把刀片,作为职业杀手,她有太多种方法结束自己的性命,根本用不着刀片,不过这算是被孙安抓到后,自己拿到的唯一一个武器,她还是接过了刀片。
  “如果被发现了……”白月又想了想,笑了起来,“被发现就被发现吧,他肯定能猜到是我给你的刀片,这种事瞒不过他的,我走了,睡之前再来看你。”
  挥挥手,她又爬回到公寓楼里,盖上地道口的盖子,坐在孙安床上,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
  把刀片交给静静,让白月有一种负罪感,不是因为她没有帮静静逃出去——静静是来杀孙安的,相当于对她不利,白月不是那种有着廉价同情心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可能把静静放走。
  负罪感是因为她骗了静静,那把刀片不是她主动要给静静的,而是孙安的安排。
  孙安在抓到静静的第二天,就给白月布置了一些“任务”,任务的主要目标就是对静静好,一日三餐都由她送,静静需要的生活用品,例如卫生纸、卫生巾这类东西,全部由她提供,送饭去的时候陪静静聊会天,也就是和静静说会话,什么都行,最好是私密的事或心里藏着的重大秘密,反正静静会泄露出去的机率不大,总之就是把静静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去对付。
  唯一一个让白月不安的任务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给静静送一把刀片去。
  她不知道孙安为什么这么安排,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一点抵触的这么做了,可接触下来,她又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人,主要还是因为静静的单纯,欺骗一个单纯的人,总是能让人有负罪感的。
  白月现在给静静送饭、和静静“聊天”都是自己想去的,和孙安的安排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乐在其中,就是送刀片这事让她为难。
  “今后再也不骗她了,等他醒过来,我得要求他不许欺负静静。”她暗自打定主意,叫上陆佳,一起离开了公寓楼。
  她们还要去医院。
  …………
  公寓楼的尸体是白诚叫人来搬走的,碧辉小区里的也一样,他们要处理尸体也很简单,放到拉载武器的轮船上,拉到公海沉了就行,虽说有着船不靠岸的约定,但停在码头补给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不下货就行。
  白诚活下来了,却忙得要死。
  信任的手下死了太多,剩下来的屈指可数,还得向刀建宏要一些人过来,死去那些兄弟的家属也需要安顿,又是一件繁的事,最让白诚痛心的是沈世忠的逝世。
  虽然是手下,但沈世忠跟随他已经很多年,尽心尽力,比亲兄弟还要亲,最后也是为了救白诚,才被一根血棱柱刺穿了胸口。
  他们没能逃走,在孙安叫他们离开之后,跑出去没多远就被鲜血围住了,当场刺死了一个兄弟,之后就一直在拼命的躲避血棱柱的攻击,血棱柱的速度虽快,但是攻击方式单一,可以活动的区域又大,要躲还是能躲开的。
  只是他们都已经太冷、太累,行动力大打折扣,白诚这些年养尊处优,身体不像年轻时那么好,在躲避一轮攻击时脚软了,躲慢了一点,沈世忠撞开了他,代替他被刺中。
  沈世忠是死在白诚怀里的,临死前,将沈从义托付给了白诚,其实不用他说,白诚也会善待沈从义的。
  之后便是收拾残局,在写字楼旁的巷子里找到了白月她们,在那栋别墅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孙安,白诚立即将他送到医院抢救,住进了最好的病房,找来最好的医生。
  严格说来,这天晚上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欠孙安一条命,孙安本不需要来的,他的职责只是保护白月,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白诚提供点点活命的时间,他不仅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事,还赶来了,和刺杀者死磕到重伤昏迷,说感动有点怪怪的,但说声感谢总是没错的。
  此时,谁都不知道孙安已经陷入了极大的麻烦,不知道在极北的地方,“巨龙”已经扇动了翅膀,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在清济市引起一场毁天灭地的飓风。
  …………
  “原来躲在清济。”江海市某栋酒店的某个房间里,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收拾着行李,嘴角带着笑意。
  他正是在邮轮上被孙安砸过一板凳的年轻人,之后还给孙安送了个礼物,帮他处理了一个尾巴,并在墙上写下了“不客气”三个血字。
  邮轮靠岸后,他住进了酒店,紧接着孙安的线索出现,他却不认为那是真正的线索——以孙安的才智和警惕程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他们找到?所以他并没有跟着线索去追,一直留在这里,直到接到了来自维列斯总部的电话。
  离开酒店的时候,他已经是个西装笔挺、皮鞋锃亮的律师了,头发油亮,全部往后梳着,但不会给人油腻的感觉,引得一些三四十岁的女人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他。
  他上了租赁来的汽车,径直朝着清济市驶去。
  同一时间,一些人登上了飞往华夏的航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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