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五章 心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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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安借着马竟松缩手的力道站起身来,瞬间想出了无数个制敌的方法,包括几个致残、致死的招式,可是没有使用任何一个方法。
  他的手腕也被握住了,握得很轻,不用力就能挣脱出来,手很温暖、柔软,触感极佳。
  孙安曾握过这只手,握过好几次,甚至十指交叉的牵过,很久没有这样的情况,他险些忘了自己曾和白月做过的约定,好在及时想起来了,紧绷的右腿肌肉松弛下来。
  这是代价,要阻止孙安的危险行动,白月就要把她的手当成手铐,时隔很久,她终于又一次给孙安戴上了枷。
  “嗯。”孙安喉咙里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松开了马竟松的手,但并没有放下手臂,而是转向白月那边,摊开手掌。
  这么他们第一次牵手时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当时是在批发市场,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而今天是在学校,周围都是同班同学。
  白月的脸红了,红得比那一次还要厉害,但她还是没有扭捏,把手放在了孙安的手掌上。
  孙安握住白月的手,重新坐了下来。
  直到这时,马竟松才舒了口气,刚才孙安猛的站起来,身体几乎和他的贴在一起,他看到孙安虽然在看着自己,双眼没有焦距,视线仿佛穿过自己的身体看向了黑板,接着他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信号,仿佛被一张满是獠牙的血喷大口含住,下一刻牙齿就要闭合下来似的,他的身体没有被撕碎,但心脏停跳了一拍,直到孙安坐下,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
  手腕只是被捏红了一点,不疼不痒,可是手腕被握住的这段间,让他感觉到了恐惧,比小时候差点被汽车撞到时还要恐怖。
  有人吹了一声口哨,自然是吹给孙安和白月听着,接着班里的同学都鬼叫起来,笑着起哄,学校没有禁止谈恋爱,在校园里牵着手虐狗的人也不少,可在教室里牵着手的情况还真不多,白月那副害羞的样子让人很想欺负她一样。
  起哄声让白月的脸更红了,但她还是故作镇定,任由孙安牵着,看着桌上的教科书,只是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
  马竟又被虐了一次,上次就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可这一次的气氛感觉更不一样了,原因还是白月的害羞。
  他垂下手,退了一步,对孙安说道:“记住,校运会的时候,篮球比赛,不敢来的是孬种!”
  说完,马竟松转身往教室外走去,心里像是在流血一样的疼,白月害羞的模样让他心旷神怡,心跳加速,把刚才漏的那一拍补回来了。
  他一定要战胜孙安。
  …………
  白月抽了两次手,都没能抽回来,孙安没有用力,但他每一次她要把手抽回来,他都会握紧,用压力告诉她不要这么做。
  “我需要一些实感。”孙安低声说道,声音小得只有白月才能听到。
  他不是在占便宜,要占便宜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是真的需要她手心里的温暖,需要指间柔软的触感,当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是幻象的时候,实感会显得非常重要,而温暖的手比冰冷的桌椅要好得多。
  这句话让白月愣了好一会,这是孙安第一次表现出柔弱的一面,表示他需要她,不知激发了什么情绪,竟让她有些心动。
  虽然能客观的看待男女之别,但孙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不是令人厌恶的那种,他也喜欢控制,喜欢把一切掌握在手心里,极度缺乏对别人的依赖,这是过去的特殊经历造成的,而当他对别人表现出依赖感时,能给人一种非常良好的感觉,能让人上瘾。
  当初拍模特照时,白月被分配的角色是“抖S女王”,不是没有根据的,她就有那样的气质,所以看到孙安柔弱的一面时,心中的动摇更加强烈。
  孙安知道这一点,也会利用这一点,当白月被绑架时,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救,而是去找静静,表现出对静静的需要,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不过这次不同,他只是单纯的需要,而不是利用。
  树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仿佛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天,坐到了日落时分,视线范围越来越小,墓地显得越来越阴森,但是和昨晚完全不同,没有任何可怕的东西出现。
  “对方改变战术了。”孙安很清楚这一点,用突然出现的鬼怪吓人,造成的是生理上的恐惧,人会不由自主的躲避,比较容易给身上带伤或是某处关节出问题的人造成伤害,但这终究是可以免疫的。
  恐怖片看多了,麻木了,再看就不觉得恐怖了。
  可是心理恐惧不同,看完恐怖片后不敢去厕所,不敢一个人坐电梯,不敢到黑暗的地方,都属于心理恐惧,和生理恐惧相反,心理恐惧没办法适应,但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淡化,很多东西睡一觉起来就淡化得差不多了。
  问题是心理恐惧强到了某个地步,就会变成心理创伤,心理创伤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某种特定的场景出现时,恐惧就会再次出现,而且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不会麻木。
  恐惧魔王在放大招了,同样不能对人造成直接伤害,只会给予心理创伤。
  孙安毫无办法,只能承受着,对此时的他来说,白月的手就变得十分重要了,手中的温暖就算不能抚平心理创伤,也能在创伤再次发作时,为他提供勇气,让他能有一些安心感。
  他已经抱着最好的希望,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听不到同学们的起哄声,也听不到再次响起的上课铃,孙安就坐在墓地里静静的等待着。
  老师走进来了,白月有些着急,悄悄把自己的课桌椅挪到了孙安旁边,窘迫的低头坐着,不敢去看老师,他们的座位之间有空隙,虽然坐在靠后的位置,但老师还是一眼就能看到他们牵着的手,而桌椅挪过来后,情况稍微好一些,她却一个人坐歪了,显得十分突出。
  老师走到讲台上,抬头看了一眼下面的同学,看到排列整齐的课桌椅到白月那里突然歪出来,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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