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双向试探
傅鸿哲怀疑是怀疑，但是他没有紧张的把叶子拉开，是因为没感觉到杀气，只是怀疑。
“大叔，你是他的爹？”叶子很直接的问了。
“回王妃，是的。请王爷王妃莫怪他失礼，他这样是怕吓到您二位。”卖葡萄的老人拿着剪刀修剪着箩筐里的几颗坏掉的，听叶子问自己，抬头看见了傅鸿哲脸上的表情，赶紧的开口解释。
叶子和傅鸿哲没听明白，一起往那卖瓜的人看去。
“他是小的儿子，几年前在大户人家做事，住的地方失火，我接到信儿把他接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烧伤，因为没有银子治所以，请王爷王妃恕罪。”老人说着跪在了卖瓜人的前面，生怕惹恼这王爷王妃，伤害了儿子。
“爹。”那卖瓜的呜咽的喊了一声，跪在了老人的身边，同时的，叶子和傅鸿哲都看见了卖瓜人伏在地上，露出的手，很恐怖的伤痕。
“把斗笠摘了，赎你无罪。”傅鸿哲还是要亲眼看，但是在那人犹豫的摘斗笠时，他示意叶子不要看。
叶子才不怕，把手里的瓜皮放在旁边的一个竹篮里，拿着帕子擦拭着嘴上的瓜汁，却没有转身回避的意思。
那卖瓜的动作缓慢的拿下斗笠，叶子在看见那张脸时，震惊了。半个面孔都是疤痕，而还有半边没疤痕的脸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人看着也就四十岁左右，但是从那半边没有被毁掉的脸能看出来，他本是个相貌英俊的。
“既是在东家做事受伤，那他们就有责任给你医治啊，唉，这心黑的混蛋啊。”叶子生气的骂着，心里却知道，在古代没有工伤一说。
做下人的，没什么人权而言。就这样子，再到何处，也没人敢雇请啊。
“起来吧。”傅鸿哲在叶子身边开口了。
“谢王爷，王妃。”老人和儿子一起磕头，卖瓜的很心疼的把老人先搀扶起来，才重新把斗笠戴在头上。
就这个举动，叶子和傅鸿哲都收进眼底，看出此人孝顺。在此人眼里，老爹在首位。
“这瓜确实甜，我们也都要了，既然你们是父子，那正好卖了一起回家去吧。”叶子说完，傅鸿哲已经拿出二钱光景的散银子递了过去。
“王爷，刚才您给小人爹爹的足够这西瓜和葡萄的，不用再给了，小的这就和爹一起送到府上去。”卖瓜人见这王爷王妃看了自己的相貌后，脸上并没有丝毫厌恶的表情，这王妃也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失声尖叫，心里顿时安稳很多，胆子也大了些。
“本王不喜欢啰嗦，给你收下便是了。”傅鸿哲有点不耐烦的说着，那卖瓜的赶紧伸手接了银子。
叶子伸手把切开的瓜拿了一半，捧到马车旁，放在云浩身边，“云浩，赶紧尝尝，比咱在路上买的甜。”
云浩正好口渴，说了声谢王妃，就不客气的拿起一块吃了起来，边吃边点头。
一旁往单轮推车上摆放葡萄和西瓜箩筐的父子二人，看着叶子捧西瓜给赶马车的车夫吃，而这王爷也不生气，更觉得好奇怪。
“那个你们口渴吃了吧。”叶子回身用手指指箩筐里剩下的半个西瓜，对那父子说完，就在搭着傅鸿哲的手，上了马车。
感觉时辰差不多了，叶子叫云浩，直接把马车赶到镇西郑达英的武馆去。
那父子绑好箩筐，儿子推着单轮车，老人跟在旁边往王爷住的府邸方向走。那地方大家都知道，也不用打听的。
街道两旁远远的见王爷王妃上了马车离去，都跑过来打听卖瓜的父子，怎么回事。见他们又跪又拜的，还把全部西瓜和葡萄都装上车子往那个方向走。
父子俩嘴上回答着，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告诉他们，这瓜和葡萄的钱，王爷和王妃都付了。从这老人脸上的笑容，围上的人才确定那王爷王妃没有为难他们。
但是，也有胆小的，好心提醒两父子，不要高兴太早，到了王爷的府邸小心点啥的。
两父子听了，倒没感到恐慌。刚才跟王爷王妃一接触，觉得他们真的不是什么恶人。觉得今天运气真好。
两父子不理会，步子迈的更快。那些人没有敢跟去看热闹，在他们身后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卖瓜人很明显的比老人更兴奋，他的脸被一般人看见，也都是惊恐和厌恶，同情的也有，那让他很不舒服。
年纪轻想找差事也没人肯要，就只好在家跟着老父亲种种瓜果，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王爷王妃，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厌恶和同情的眼神，相反的，那王妃眼里却是生气。
那种气愤，不是对自己，卖瓜人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这几年里，他第一次觉得，有权势的人其实也不是很可恶。
叶子他们的马车此时也到了镇西，很容易的就找到了。
叶子和傅鸿哲下了马车，云浩把马车拴在旁边的桩子上，跟着往大门走去。
宅子不是很大，叶子往门上方看，上面牌匾是郑家武馆四个字。门口没有门房，云浩上前敲门，立马就有人来开门。
“请问郑师父在不？我们逛的渴了，来讨口水喝。”叶子开口问来人。
“哦，在的，里面请。”开门的人不认识来客，但是很客气的说着，在前面引路。
叶子是故意的没自曝身份，就想看看此人是何反应。通常，手下的人做出的举动，最能反应出主人的为人。
而这人给自己的感觉，不是那种势力眼，没有殷勤的献媚，是很礼貌的那种。
“师父，有客人来讨茶水。”那人领着叶子三人走到一个大厅门口，禀告着。
“哦，请进来便是了。”叶子听着里面的声音，正是上午只说了一句话的人，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郑达英。
“王妃？在下不知贵客前来，没有出迎还请恕罪。”话音落下走到门口的郑达英，见徒弟所指的客人竟然是早上刚刚拜会过的王爷王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才抱拳带着疑惑的眼神，鞠躬说着。
啊？这就是王妃？听了郑达英的话，领叶子进来的那年轻人和大厅里的其他几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眼神里也有恐慌，头晚就听师父说要亲自去探探王爷王妃的底，特意准备了礼物，没有金银珠宝，古董，只是一套餐具。
徒弟们都说这样会得罪王爷王妃的，但是他们知道，师父决定的事，定然有他的道理。没想到，早上刚去，这后脚就来了，来问罪的么？不像啊！
“郑师父，这位是我们家王爷。”云浩见这人指认识王妃，不认识王爷，就在旁边提醒了一下。
“王爷？在下眼拙，失礼，请恕罪。”郑达英早上上门，没见到傅鸿哲的本人，所以不认识，刚才还以为他是王府里大人物，却没想到是王爷自己。赶紧的抱拳单膝跪下，旁边的人见师父这样，也都跟着单膝跪下。
“不知者不为罪，起来吧，本王和王妃闲逛，口渴，前来讨杯茶水喝而已，不要这样拘谨。”傅鸿哲边说，边扶起郑达英。
因为叶子形容的，所以他对此人也很感兴趣。现在看见了本人，直觉上对这人也是很好的。
“王爷，王妃请上座，来人上好茶。”郑达英起身后，对叶子和傅鸿哲说话的语气里，恭敬的成份有了少许。
但是，郑达英清楚，这王爷王妃是无事不登自己的大门。但是，不确定是为何而来。
叶子和傅鸿哲不客气的坐了首座，茶水也有人送了上来，却是个面貌清秀，娇美的少女，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少女把茶水放在傅鸿哲身边的茶几上后，退了出去，那郑达英对傅鸿哲的反应又是满意很多。
因为傅鸿哲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不好的东西，不如说‘色’。
“王爷，王妃此时正是晌午，想必您们还没用过午饭，不嫌舍下清贫，不如再次用个便饭如何？”郑达英忽然开口这样问。
傅鸿哲往叶子脸上看，意思是让她拿主意。挑这个时候来此，想必她就是想在此用饭吧？
“郑师父这样一说，我还真的觉得腹中饥饿，只是空手而来，不好意思打搅呢。”叶子微笑的开口说。
“王妃见笑了，来人叫人上菜。”郑达英忽然觉得，这王爷王妃恐怕跟外面的传言不一样，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大声的对自己的徒弟说着。
吩咐好了，郑达英起身请叶子和傅鸿哲三人一起到了隔壁的餐桌。云浩被郑达英的徒弟叫到另一间屋子跟他们一起吃。
云浩出门的时候，不放心的往叶子和傅鸿哲的脸上看看，见俩人都是微笑，才迈出门槛。
饭桌上，菜是摆了一桌子，但是都不是什么好菜，除了一碟炒猪肺，还有一碟炒鸡蛋以外，都是素菜，花生什么的。
这肯定就不是故意安排的，但是这郑达英嘴上说着吃便饭，还真的没再交代下去有贵客，加点好菜啥的。
叶子和傅鸿哲才不在意呢，对方在试探自己，正好自己也在摸他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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