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缺德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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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得枉死鬼的病气看起来和阴气差不多。
  宴朝一嗯了声,缓缓说:“这病气有问题。”
  “而且寻常厉鬼,即便是病死的,死后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阳间的病痛不会带到阴间,哪怕外表会保持死时的模样,那也只是外表。
  男鬼没有必要在他们面前演戏,从他走姿语气看来,他是真的怎么虚弱。
  这种奇奇怪怪的鬼……
  江辞无皱了皱眉,看来这家子厉鬼的确和陆达背后的组织有关。
  男鬼飘到凉亭中,试着拍了拍纠缠在紫裙女鬼身上的符纸小人,拍了好几下,那些符纸小人仍然在对紫裙女鬼出手。
  见紫裙女鬼越来越虚弱,男鬼咳嗽了两声,手上沾了道青色的病气。
  符纸小人在被病气触碰到后,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它们对紫裙女鬼的攻击力度肉眼可见的变慢、变轻。
  荣道长是知道符纸小人和纸扎小人的厉害之处的,见男鬼这么轻易的解决掉了符纸小人,神情严肃,艰难地拖着昏死过去的陈国力,靠近江辞无和宴朝一。
  “江道友,这只鬼不简单。”
  江辞无嗯了声,眯起眼睛,又问宴朝一:“病气要怎么对付?”
  宴朝一思索片刻,对他说:“你出手的话,就像对付普通厉鬼就行了。”
  江辞无盯着他,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病气对我无效?”
  宴朝一点头。
  荣道长有些担心,忍不住问:“宴道友你确定吗?为什么病气会对江道友无效?”
  宴朝一解释:“病气只对活物有效,对死物无效。”
  死物即便沾染了病气,也还是死物,不会有任何变化。
  江辞无挑了挑眉,笑道:“照你的意思是,我是死人?”
  “不是,”宴朝一顿了顿,对他说,“你体质超脱六界之外,区区病气,近不了你的身,自然无效。”
  看着他对自己体质了如指掌的模样,江辞无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口说:“那就好。”
  荣道长知道江辞无体质特别,听完解释后,松了口气,低声道:“既然病气对江道友无效,那么这鬼也不足为惧。”
  他们三人对话讨论的期间,男鬼已经把紫裙女鬼周围的符纸小人都解决了。
  他缓缓直起身体,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示意一旁的粉群女鬼出手。
  “相公,我害怕。”
  “那就别怕。”
  “呜呜呜……”粉群女鬼一边哭一边弹起古筝,乐声再次响起,筝弦也再次攻向几人,这一次的筝弦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青色病气。
  在筝弦靠近的刹那,江辞无本能地侧身避开,荣道长也连忙拖着陈国力躲开。
  江辞无看向凉亭,看到在地上挣扎的符纸小人,抽空问宴朝一:“病气对死物无效,那它们呢?”
  “这些符纸小人难不成是活的吗?”
  宴朝一看了眼地上的符纸小人,又看了看江辞无,半晌,才缓缓开口:“它们勉强算是……半死不活。”
  江辞无眯起眼睛,打破砂锅问到底:“半死不活是什么意思?”
  宴朝一抿了抿唇,含糊地说:“就是字面意思。”
  “它们不算活着,但也不算死物。”
  不算死物……
  江辞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宴朝一知道的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不远处的男鬼见他们俩还有空聊天,青白的脸色更青了,完全不把他们一家子厉鬼放在眼里!
  他知道这两个没有穿道袍的人深藏不漏,重重地地咳嗽了两声,对粉裙女鬼说:“先处理那个小道士。”
  粉裙女鬼哭着应了声,弹着古筝,指引数条筝弦攻向荣道长。
  荣道长身姿灵活,剑招巧妙,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当然可以轻易地避开筝弦,偏偏脚边还躺着个陈国力。
  他一躲,陈国力势必要受伤。
  荣道长动作一顿,没有躲开甩向他小腿的筝弦。
  就在筝弦要打到他的刹那,一股大力将他拉开,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勾住了筝弦,卸去弦上的力度。
  紧接着他耳畔响起熟悉的懒散语调:“小荣道长,怎么不躲开?”
  “等我英雄救美?”
  荣道长脸颊微红,连忙说:“不是,我躲开的话,陈先生会受伤的。”
  江辞无手指动了动,勾住筝弦,对他说:“在鬼宅里受点小伤很正常。”
  他瞥了眼荣道长,提醒道:“他受伤了,你还能继续对付鬼,你受伤了,假如我和宴朝一不在,谁还能对付鬼?”
  荣道长懵懵懂懂地应了声。
  江辞无不是真的不管陈国力,而是想要让荣道长以自身为重。
  陈国力受伤与否和他没关系,但荣道长是自己人。
  他掏出一叠符纸小人,塞进陈国力手里。
  另一边,粉裙女鬼还在弹古筝,感受到古筝的调子变了,抬头一看,只见江辞无拽住了一根筝弦,当即扭头哭诉:“呜呜呜相公,我打不过他们。”
  男鬼盯着江辞无掌心的筝弦,看着那道青气萦绕在他手边,安慰道:“等他病了,你就打得过了。”
  江辞无握紧筝弦,用力地一抽,直接扯下了一条弦。
  他甩了甩手里的弦,像挥鞭子似的,甩向粉裙女鬼。
  粉裙女鬼吓得尖叫了一声,扔掉手里的古筝,连忙躲到男鬼身后。
  “砰——”的一声,古筝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辞无再次挥着筝弦,抽向男鬼。
  他的动作很快,筝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向男鬼。
  男鬼只来得及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勉强往侧边退了一步。
  他这一动,就把地上的紫裙女鬼暴露在弦下。
  “哗——”的一声,筝弦狠狠地抽在了紫裙女鬼身上。
  筝弦纤细,力度又重,这一抽抽在紫裙女鬼胸口,直接把她抽成了上下两半。
  “啊啊啊啊!!!”紫裙女鬼痛声尖叫,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腰部以下的魂魄。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一边尖叫一边怒骂男鬼,“方山你这个畜生!竟然用我来挡刀!”
  粉裙女鬼看见她的惨状,吓得离男鬼远了些,哀嚎道:“相公你怎么能这样对姐姐?!”
  紫裙女鬼:“方山我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你这个滥情病痨鬼!”
  粉群女鬼:“相公,你和姐姐多年夫妻,姐姐含辛茹苦抚养你们的孩子。”
  紫裙女鬼:“方山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魂飞魄散!”
  粉群女鬼:“相公呜呜,如今受伤的是姐姐,下一个受伤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两个女鬼你一眼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说话,期间还夹杂着紫裙女鬼痛苦的叫声。
  江辞无听着都头大,扭头让宴朝一画个锁魂阵,大步走向凉亭。
  男鬼和两个女鬼相处了数百年,知晓两人的性格,立马说:“等解决了他们,我再向你们赔罪。”
  紫裙女鬼怒骂:“解决?你拿什么解决?拿我的命吗!”
  男鬼立马说:“那小白脸已经粘上了我的病气,用不了多久——”
  话音戛然而止,江辞无走进了凉亭。
  他垂眸看了眼手背上的青气,随手拍了拍,青气瞬间消散在空中。
  江辞无看着男鬼,嗤笑道:“用不了多久就什么?”
  男鬼脸色大变:“怎么可能对你没用,明明对那些人都用的……”
  江辞无眯起眼睛:“你拿活人做实验你的病气?”
  男鬼没有回答,脸色变了变,一手搂住粉群女鬼,另一只手抓住紫裙女鬼的脑袋,转身就要跑。
  江辞无用力一挥筝弦,横空抽断了男鬼的腿。
  “啊啊啊——”男鬼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狠狠地咳嗽。
  江辞无走上前,一脚踩上男鬼的胸口,质问道:“那些病是怎么回事?”
  男鬼身体不好,被抽断了两条腿,这会儿又被江辞无踩着,脸色逐渐变得青紫,两眼上翻,一副要魂飞魄散的模样。
  见状,粉裙女鬼立马跪下,朝着他哭道:“道长,我说!我说!”
  “相公他不是拿活人做实验,是那些人无缘无故闯入我们家,损坏这宅子,还有的人肆意践踏我们的墓碑,死后的百年来,我们一家人从未害过人,却遭受了这种待遇,所以想给那些点颜色瞧瞧。”
  江辞无挑眉:“百年?你们才死了百年?”
  粉裙女鬼点头,小声说:“准确地说,我死了九十年。”
  江辞无远远地瞥了眼陈国力,陈国力说的是几百年,他没有必要夸大事实,那么就只能是告诉他壁神屋年份的人夸大其词。
  “还有呢?”他继续问粉裙女鬼。
  “还有、还有……”粉裙女鬼顿了顿,见男鬼的脸色越来越差,只好咬了咬牙,把事情全盘托出,“还有一部分人,是这里被修葺成壁神屋后,慕名而来的,我们一家人帮他们做了事,他们却不回来供奉。”
  和陈国力的情况差不多。
  江辞无看着她,问道:“你们要供奉?”
  粉群女鬼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受到供奉能让我们的魂魄更加稳固,道行也变强了。”
  江辞无:“谁教你们要供奉?”
  粉裙女鬼一脸茫然:“什么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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