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脱罪
钟湘可算是知道了，以后啊，对自家闺女还是要多留几分心。早该想到这丫头不那么安分，还不如那会儿就带她去呢，还免了自己提心吊胆的。
谢兰馨低头轻声分辩道：“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呀，我乔装打扮了，又带着家人呢，再说也不往偏僻地儿走。”
钟湘本都不想说了的，听她这么一回话，便又有些恼了，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道：“你这丫头，还犟嘴呢。虽然是清平世界，又是青天白日的，但总要防个万一的啊。女孩子家不比男儿，一出事就是一辈子的大事。”
“娘，人家也是想亲去看看爹和大哥嘛，谁让你不许我去的。”谢兰馨嘟嚷道。
“你还有理了！”钟湘忍不住拿手指头点她额头，谢兰馨撒娇拉着钟湘的手，“娘，阿凝下次不敢了嘛，娘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一回一回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叫我放心呢。”钟湘对她没办法，说了几句后，便问起谢兰馨去探监的情形，问她路上可遇上事端，如何进的大牢，见着爹爹和大哥又说了些什么。
谢兰馨一一说了，末了忽然想到在刑部大牢外面碰上的人，便道：“娘，你一定猜不到我今天在刑部大牢那边碰见谁了！”
钟湘颇不在意的口吻道：“你还能遇着谁了？”她注意到阿凝能进刑部大牢，全亏了顾谨的帮忙，又想到顾谨这段时间对他们谢家的帮忙，心下暗暗感叹着：这番真是多亏了他。
“娘，是临颍县主。”谢兰馨忙忙地告诉了答案，“她没认出我来，还巴巴儿托我和顾世子去探望爹和大哥呢。”
钟湘一怔，似是颇为意外，微微一叹道：“难为这孩子了，我先还怕她听到你大哥此番遇到的事情，会不满呢，没想到她倒是有个有心的姑娘。”
临颍县主，是豫王第三子颍川王的长女，在家中虽不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却也颇受重视，当初钟湘一家还住在豫王府隔壁的时候，两家常来常往，钟湘也见过她多次，只是后来因着守孝后来又搬到了洛滨坊来，钟湘豫王府去的不频繁了，见她也就见得少了，甚至于谢兰馨小时与她还一处玩过，如今竟见面不识了。
在定下临颍县主之前，钟湘自然也好生地打听了一番，对定下这么个儿媳妇，她还是满意的，种种算来，虽称不上十全么，八九全总是有的。若不是发生了这么个变故，这也是顶好的一门亲了。
但如今，尽管豫王口口声声说只要不是谢云轩舞弊，便是受了牵连，功名被革，也不改这门婚事，钟湘还是为此忧心。毕竟豫王不管是因着什么，硬要把孙女许过来，但若是姑娘本身不情愿，今后夫妇也难和睦。夫妇不睦，家中便也难太平。更何况，真到了那一天，一个是县主妻子，一个是布衣丈夫，到时候闹将起来，还真不知道谁吃的亏多些。
谢兰馨对钟湘的心事也是略知一二的，此时便附和着为临颍县主说了几句好话：“是啊，娘你是没瞧见，我看临颍县主对大哥可关心了，要不是脸皮薄，她都恨不能亲自去牢里探望大哥呢！”绘声绘色地说起了临颍县主主仆那时的情形。
钟湘听了，便道：“如此想来将来也能好好相处，这便再好不过了。”因谢兰馨说临颍县主害臊，又说谢兰馨：“哪个都如你这般脸皮厚的。”说得谢兰馨不依地拉着钟湘撒娇，说她“媳妇还没进门呢，心就开始偏了。”
母女两个玩笑一会儿，谢兰馨想到爹爹、大哥还有伯父们如今都还在牢里，便道：“娘，安远伯父已经认罪，吴驰仁又没有抓住，如今案情不明朗，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啊？”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她爹和哥哥，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出来，可看现在的情形，却不大可能了。
钟湘沉吟半晌，道：“眼下也只能是尽力脱罪了，丢官去职没关系，只要不背负污名就好了。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你大哥的功名，也当尽力保全，最少最少，也要让他以后还可以再考，哪怕这当儿功名都革了，只要不禁止他重新再考，不过也就耽误个几年，云轩的心气，我是不用担心的。”
虽然功名如浮云，不过毕竟他们又不过隐居生活，总要和外界往来的，有个功名，总是方便许多的。
谢兰馨点点头：“我看爹爹和大哥一点儿不沮丧呢。”又关心地问钟湘：“对了，娘，你和伯母们一起去探望的，回来后，伯母们有没有吵你啊？”
她想到之前谢李氏的大闹，就皱起了眉头。
钟湘冷笑一声，对于这帮子谢氏族人，她已经冷了心肠，特别是谢安远一家，在京城照应了他们三年多，没想到却照应出一帮子祖宗来了。
“她们还能如何，不过求我尽力想办法，保全性命，早日脱身出来，至于功名已经不想了。”
大约在牢中和各自夫君好生交流过了，谢颜氏、谢余氏尽管都眼泪汪汪，为夫君担忧，但神情镇定许多，回来后便极诚恳地向她道谢并致歉，又求她想想办法，救他们一救。便是谢李氏，也没有再吵闹，同样言辞卑恭地求她。
钟湘虽然心中气不顺，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在为谢安歌和谢云轩脱罪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也会叫他们也脱罪，不能撇开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痛痛快快答应下来，免做恶人。
至于谢安远，既已认罪，就不必管他了，至多看在同是姓谢的份上，保住他的命罢了。这一点，看如今皇上并不严苛，大约能做到的。
谢兰馨听了钟湘的打算，便把其他人放下了，只担心她哥：“大哥的功名真能保全吗？”
如果大哥没了功名，如何娶县主。
钟湘就道：“这却难说，只能是尽力罢了。难得豫王和县主有情义，我家自然也要不辜负她。你舅舅和兰轩已经想办法做这件事去了。”
虽然豫王说过许多次，云轩的功名不保，也愿意将孙女嫁给他，但钟湘却觉得这门亲事本就是高攀了，如果云轩真的成了布衣，便是短时间内无事，久而久之，这么不相称的婚事，总会有些问题出来。有一点就够县主受的了，嫁给一个布衣，她怎么和原先的那些小姐妹们交际？
便是谢云轩有才又貌又如何？没有差不多的门第，大家哪会像之前一样，把他作为最佳的女婿人选。
因而不管如何，谢云轩的功名总是要尽力去保的。
第二日的朝堂上，宁国公联络朝臣为谢安歌说情，说谢翰林此人，如明月清风，不屑做这舞弊之事，且二子本身出众，也不需舞弊。至于有族人舞弊，谢安歌虽有管束不周的责任，但不能因此就定他舞弊的罪名，也不当由此革除谢云轩的功名。
而谢兰轩则联络了同窗老师，联名上书，力证谢云轩学业出众，品行优异，会试取得的成绩，绝不是作弊而而来，若是因族叔之累，而导致没了功名，于他何等无辜？于国亦少了个人才。
朝堂争议不休，未能立刻定罪。
这案子一日定不下来，谢兰馨他们一家就一日悬心。
这时，玉溪村以族长谢安车为首的一行人也到了，来了之后，了解了情况，自然也开始了奔波中，只是他们所起的作用就更小了。
了解了情况的谢安车，对于谢安远的所作所为很是恼火，族中好不容易今年一气能中这么多个进士，哪怕是同进士呢，也是全族上下的光彩。谢氏一族的昌盛由此可期，偏偏因他卷入了这舞弊的案子中，还连累了他们这族最大的靠山谢安歌一家。
而且虽然钟湘不反应，谢颜氏、谢余氏等人也未说，但从谢李氏和谢月牙等人流露出来的一些态度上，谢安车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这一家人，不仅没有知错，更不感恩，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便流露出一些自家受到不公正对待的意思来。
现在事情没定，他也没空处理这件事，要不然，真要叫人坐下来共议，看要如何处理谢安远一家了。
族长等人一来，虽然多出许多事来，但谢李氏谢月牙等人却都安分了许多，便是谢颜氏、谢余氏等人，也多是先去求族长做主，谢兰馨便觉心静许多。每日里帮着钟湘照应他们起居，处理家中琐事，虽忙乱，却精神不错。
这天正忙着，便却见月白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小姐，小姐，有好消息。”
谢兰馨忙放下手里的笔，抬首望向她：“什么好消息？是我爹他们终于可以放出来了吗？”
“不是，不是！”月白忙摇头，紧着想说着什么，又气喘吁吁说不出来。
谢兰馨急得跺脚：“月白你也真是的，你这是要急死我啊，说话说了一半。”
一边的天青忙给她顺气，又问她：“要不要喝口水？”
谢兰馨便把自己喝了一半的差递过去：“快喝口茶，润润喉咙。”
月白感激地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歇了口气，这才道：“小姐，是那个叫吴驰仁的被抓了。”
谢兰馨听得抓住了关键人物，十分兴奋，一迭声地问：“不是说这吴驰仁已经逃跑了吗？谁那么本事居然把他给抓住了？在哪抓住的？审了他没？他可交代了什么？我爹他们该没事了吧？”
她知道“吴驰仁”在这件大案中起的作用非常大，抓着了他，目前自家的窘境，能解决一大半。
月白被她问得晕头晕脑：“奴婢只是刚听二少爷和夫人说的，哪里知道那么多，只听说人是顾世子抓到的。”
“顾世子？”谢兰馨听得是顾谨抓住的“吴驰仁”，便是一呆，对顾谨更是感念不已，“又是亏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才好了。”又问月白：“那顾世子可来了？还是就二少爷回来报信的？”
“顾世子也来了，如今正在厅中呢，夫人和二少爷正细问详情。”
“走，我们出去看看。”谢兰馨顾不得许多，拎了裙摆，便起身跑了出去，天青和月白便也忙跟上去。
主仆三人到了厅中，正听钟湘在谢顾谨：“多谢顾世子的大恩，谢家没齿难忘。”
谢兰轩也是对着顾谨谢了又谢：“日后有何差遣，不管刀山火海，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谢兰馨便也跟着拜谢了他。
弄得顾谨十分不好意思。
钟湘又说要设宴请他，他便忙推辞了：“日后等谢世叔出来了，再来拜领。”又推说家中有事，忙忙地告辞了。
钟湘忙叫人厚厚地备礼，又让兰轩送他。
谢兰馨此时便有再多想问的，也不方便问，便跟着母亲送了几步，便回转了，所有的疑问，自然就只有问钟湘和谢兰轩了，反正他们刚才也都听顾谨说了。
谢兰馨低头轻声分辩道：“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呀，我乔装打扮了，又带着家人呢，再说也不往偏僻地儿走。”
钟湘本都不想说了的，听她这么一回话，便又有些恼了，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道：“你这丫头，还犟嘴呢。虽然是清平世界，又是青天白日的，但总要防个万一的啊。女孩子家不比男儿，一出事就是一辈子的大事。”
“娘，人家也是想亲去看看爹和大哥嘛，谁让你不许我去的。”谢兰馨嘟嚷道。
“你还有理了！”钟湘忍不住拿手指头点她额头，谢兰馨撒娇拉着钟湘的手，“娘，阿凝下次不敢了嘛，娘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一回一回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叫我放心呢。”钟湘对她没办法，说了几句后，便问起谢兰馨去探监的情形，问她路上可遇上事端，如何进的大牢，见着爹爹和大哥又说了些什么。
谢兰馨一一说了，末了忽然想到在刑部大牢外面碰上的人，便道：“娘，你一定猜不到我今天在刑部大牢那边碰见谁了！”
钟湘颇不在意的口吻道：“你还能遇着谁了？”她注意到阿凝能进刑部大牢，全亏了顾谨的帮忙，又想到顾谨这段时间对他们谢家的帮忙，心下暗暗感叹着：这番真是多亏了他。
“娘，是临颍县主。”谢兰馨忙忙地告诉了答案，“她没认出我来，还巴巴儿托我和顾世子去探望爹和大哥呢。”
钟湘一怔，似是颇为意外，微微一叹道：“难为这孩子了，我先还怕她听到你大哥此番遇到的事情，会不满呢，没想到她倒是有个有心的姑娘。”
临颍县主，是豫王第三子颍川王的长女，在家中虽不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却也颇受重视，当初钟湘一家还住在豫王府隔壁的时候，两家常来常往，钟湘也见过她多次，只是后来因着守孝后来又搬到了洛滨坊来，钟湘豫王府去的不频繁了，见她也就见得少了，甚至于谢兰馨小时与她还一处玩过，如今竟见面不识了。
在定下临颍县主之前，钟湘自然也好生地打听了一番，对定下这么个儿媳妇，她还是满意的，种种算来，虽称不上十全么，八九全总是有的。若不是发生了这么个变故，这也是顶好的一门亲了。
但如今，尽管豫王口口声声说只要不是谢云轩舞弊，便是受了牵连，功名被革，也不改这门婚事，钟湘还是为此忧心。毕竟豫王不管是因着什么，硬要把孙女许过来，但若是姑娘本身不情愿，今后夫妇也难和睦。夫妇不睦，家中便也难太平。更何况，真到了那一天，一个是县主妻子，一个是布衣丈夫，到时候闹将起来，还真不知道谁吃的亏多些。
谢兰馨对钟湘的心事也是略知一二的，此时便附和着为临颍县主说了几句好话：“是啊，娘你是没瞧见，我看临颍县主对大哥可关心了，要不是脸皮薄，她都恨不能亲自去牢里探望大哥呢！”绘声绘色地说起了临颍县主主仆那时的情形。
钟湘听了，便道：“如此想来将来也能好好相处，这便再好不过了。”因谢兰馨说临颍县主害臊，又说谢兰馨：“哪个都如你这般脸皮厚的。”说得谢兰馨不依地拉着钟湘撒娇，说她“媳妇还没进门呢，心就开始偏了。”
母女两个玩笑一会儿，谢兰馨想到爹爹、大哥还有伯父们如今都还在牢里，便道：“娘，安远伯父已经认罪，吴驰仁又没有抓住，如今案情不明朗，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啊？”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她爹和哥哥，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出来，可看现在的情形，却不大可能了。
钟湘沉吟半晌，道：“眼下也只能是尽力脱罪了，丢官去职没关系，只要不背负污名就好了。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你大哥的功名，也当尽力保全，最少最少，也要让他以后还可以再考，哪怕这当儿功名都革了，只要不禁止他重新再考，不过也就耽误个几年，云轩的心气，我是不用担心的。”
虽然功名如浮云，不过毕竟他们又不过隐居生活，总要和外界往来的，有个功名，总是方便许多的。
谢兰馨点点头：“我看爹爹和大哥一点儿不沮丧呢。”又关心地问钟湘：“对了，娘，你和伯母们一起去探望的，回来后，伯母们有没有吵你啊？”
她想到之前谢李氏的大闹，就皱起了眉头。
钟湘冷笑一声，对于这帮子谢氏族人，她已经冷了心肠，特别是谢安远一家，在京城照应了他们三年多，没想到却照应出一帮子祖宗来了。
“她们还能如何，不过求我尽力想办法，保全性命，早日脱身出来，至于功名已经不想了。”
大约在牢中和各自夫君好生交流过了，谢颜氏、谢余氏尽管都眼泪汪汪，为夫君担忧，但神情镇定许多，回来后便极诚恳地向她道谢并致歉，又求她想想办法，救他们一救。便是谢李氏，也没有再吵闹，同样言辞卑恭地求她。
钟湘虽然心中气不顺，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在为谢安歌和谢云轩脱罪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也会叫他们也脱罪，不能撇开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痛痛快快答应下来，免做恶人。
至于谢安远，既已认罪，就不必管他了，至多看在同是姓谢的份上，保住他的命罢了。这一点，看如今皇上并不严苛，大约能做到的。
谢兰馨听了钟湘的打算，便把其他人放下了，只担心她哥：“大哥的功名真能保全吗？”
如果大哥没了功名，如何娶县主。
钟湘就道：“这却难说，只能是尽力罢了。难得豫王和县主有情义，我家自然也要不辜负她。你舅舅和兰轩已经想办法做这件事去了。”
虽然豫王说过许多次，云轩的功名不保，也愿意将孙女嫁给他，但钟湘却觉得这门亲事本就是高攀了，如果云轩真的成了布衣，便是短时间内无事，久而久之，这么不相称的婚事，总会有些问题出来。有一点就够县主受的了，嫁给一个布衣，她怎么和原先的那些小姐妹们交际？
便是谢云轩有才又貌又如何？没有差不多的门第，大家哪会像之前一样，把他作为最佳的女婿人选。
因而不管如何，谢云轩的功名总是要尽力去保的。
第二日的朝堂上，宁国公联络朝臣为谢安歌说情，说谢翰林此人，如明月清风，不屑做这舞弊之事，且二子本身出众，也不需舞弊。至于有族人舞弊，谢安歌虽有管束不周的责任，但不能因此就定他舞弊的罪名，也不当由此革除谢云轩的功名。
而谢兰轩则联络了同窗老师，联名上书，力证谢云轩学业出众，品行优异，会试取得的成绩，绝不是作弊而而来，若是因族叔之累，而导致没了功名，于他何等无辜？于国亦少了个人才。
朝堂争议不休，未能立刻定罪。
这案子一日定不下来，谢兰馨他们一家就一日悬心。
这时，玉溪村以族长谢安车为首的一行人也到了，来了之后，了解了情况，自然也开始了奔波中，只是他们所起的作用就更小了。
了解了情况的谢安车，对于谢安远的所作所为很是恼火，族中好不容易今年一气能中这么多个进士，哪怕是同进士呢，也是全族上下的光彩。谢氏一族的昌盛由此可期，偏偏因他卷入了这舞弊的案子中，还连累了他们这族最大的靠山谢安歌一家。
而且虽然钟湘不反应，谢颜氏、谢余氏等人也未说，但从谢李氏和谢月牙等人流露出来的一些态度上，谢安车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这一家人，不仅没有知错，更不感恩，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便流露出一些自家受到不公正对待的意思来。
现在事情没定，他也没空处理这件事，要不然，真要叫人坐下来共议，看要如何处理谢安远一家了。
族长等人一来，虽然多出许多事来，但谢李氏谢月牙等人却都安分了许多，便是谢颜氏、谢余氏等人，也多是先去求族长做主，谢兰馨便觉心静许多。每日里帮着钟湘照应他们起居，处理家中琐事，虽忙乱，却精神不错。
这天正忙着，便却见月白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小姐，小姐，有好消息。”
谢兰馨忙放下手里的笔，抬首望向她：“什么好消息？是我爹他们终于可以放出来了吗？”
“不是，不是！”月白忙摇头，紧着想说着什么，又气喘吁吁说不出来。
谢兰馨急得跺脚：“月白你也真是的，你这是要急死我啊，说话说了一半。”
一边的天青忙给她顺气，又问她：“要不要喝口水？”
谢兰馨便把自己喝了一半的差递过去：“快喝口茶，润润喉咙。”
月白感激地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歇了口气，这才道：“小姐，是那个叫吴驰仁的被抓了。”
谢兰馨听得抓住了关键人物，十分兴奋，一迭声地问：“不是说这吴驰仁已经逃跑了吗？谁那么本事居然把他给抓住了？在哪抓住的？审了他没？他可交代了什么？我爹他们该没事了吧？”
她知道“吴驰仁”在这件大案中起的作用非常大，抓着了他，目前自家的窘境，能解决一大半。
月白被她问得晕头晕脑：“奴婢只是刚听二少爷和夫人说的，哪里知道那么多，只听说人是顾世子抓到的。”
“顾世子？”谢兰馨听得是顾谨抓住的“吴驰仁”，便是一呆，对顾谨更是感念不已，“又是亏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才好了。”又问月白：“那顾世子可来了？还是就二少爷回来报信的？”
“顾世子也来了，如今正在厅中呢，夫人和二少爷正细问详情。”
“走，我们出去看看。”谢兰馨顾不得许多，拎了裙摆，便起身跑了出去，天青和月白便也忙跟上去。
主仆三人到了厅中，正听钟湘在谢顾谨：“多谢顾世子的大恩，谢家没齿难忘。”
谢兰轩也是对着顾谨谢了又谢：“日后有何差遣，不管刀山火海，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谢兰馨便也跟着拜谢了他。
弄得顾谨十分不好意思。
钟湘又说要设宴请他，他便忙推辞了：“日后等谢世叔出来了，再来拜领。”又推说家中有事，忙忙地告辞了。
钟湘忙叫人厚厚地备礼，又让兰轩送他。
谢兰馨此时便有再多想问的，也不方便问，便跟着母亲送了几步，便回转了，所有的疑问，自然就只有问钟湘和谢兰轩了，反正他们刚才也都听顾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