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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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嘉淇正在一个小摊上等着鹅肝, 之前宋嘉禾莫名其妙的追着一个人跑了, 她也追了上去, 奈何没宋嘉禾那本事, 追了一段就被汹涌的人潮给卡住了。
  等她好不容易艰难前行了一段路, 就发现宋嘉禾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把宋嘉淇急得不行, 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了一通。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回家找长辈搬救兵时, 宋嘉禾的护卫赶了过来,让她们稍安勿躁。
  一听宋嘉禾与魏阙在一块,宋嘉淇一颗心立马落回肚子里。有三表哥在, 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这么自信。
  之前的担忧荡然无存,宋嘉淇又开始没心没肺的拉着宋嘉晨享受起美食来。
  上元佳节不只有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灯, 各色美食也让人应接不暇, 她这人比较实在,比起中看不中用的花灯, 美食对她更有吸引力。
  眼下她在等的这家鹅肝不起眼, 可在平民百姓里头十分有名, 是她之前四处乱窜的时候偶然发现的。肥而不腻, 浓腴无比, 入口即化,实乃人间美味。
  便是有些小洁癖不喜吃这些摊边小食物的宋嘉晨在被宋嘉淇忽悠着吃了一块之后, 也爱上了这个味道,跟着她一块在这等。
  今天生意不错, 拢共只剩下二十几份鹅肝, 宋嘉淇十分豪迈的包圆了,她这边人多,这二十几份分分每人也没几块能分到。
  老板笑的合不拢嘴,早些卖完,他就能早些陪着妻儿一块去赏花灯哩。
  如此这般,一个做的兴高采烈,另一方吃得欢天喜地,就是这做的速度赶不上吃的快,需要等。
  “老板来十份鹅肝。”一道年轻而又充满朝气的声音传来。
  宋嘉淇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一娃娃脸少年大步走来,见她看过来,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还有小虎牙。
  “阿飞,你来迟了,我的鹅肝都卖完了。”老板十分熟稔的少年打招呼,告知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不是还有那么多。”少年阿飞指了指案板上还没下锅的鹅肝。
  老板歉然:“都是这位姑娘的。”
  “包场啦!”阿飞大惊失色。
  老板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这少年隔三差五来照顾他的生意,又长得讨喜,老板十分喜欢他,差点就想把女儿嫁给他了,幸好他还知道齐大非偶的道理。
  阿飞惨叫一声,扭头对宋嘉淇道,笑嘻嘻道:“姑娘行个方便,匀我五份好不好?”
  虽然他生的很讨喜,但是讨喜又不能当饭吃,宋嘉淇果断拒绝:“这些我自己人都不够分。”没有为了外人委屈自己人的道理,对吧。
  阿飞瞪大了眼,随即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姑娘,我今天出门就是为了吃这鹅肝,我在那头找了半天才找到,姑娘,行行好,匀我三份可好?”
  说着他赶紧从从袖子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我不白要,我买!”十足的败家子样。
  那么一大锭银子都能买下他三个月的鹅肝了,老板心疼的直抽抽,索性眼不见为净,低头专心煎鹅肝。
  宋嘉淇默默看着他没说话,被他这能屈能伸的本事惊到了。
  这下轮到阿飞心抽抽了,他艰难的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份?”都不够塞牙缝的。
  宋嘉淇依旧没吭声。
  阿飞脸都皱成了一团,痛苦的弯下一根手指头,咬牙:“一份,就一份!不能再少了!”再少就没了。
  宋嘉淇忍笑忍得很辛苦,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宋嘉禾老是喜欢逗她了,真是太好玩了。
  看在他成功愉悦了自己的份上,宋嘉淇大发慈悲的点了点头:“一份,只给你一份!”
  阿飞登时喜笑颜开,可见人有时候欲望少一点,就更快乐一些。
  将银子抛给宋嘉淇,他便一个箭步窜到了摊子前,动作神速的拿起刚刚出锅的一块鹅肝,扔进嘴里。
  刚想提醒他烫的宋嘉淇见他一脸的满足,将提醒的话咽了回去,真是个怪胎。
  宋嘉淇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随手放在了摊子上,她还不缺这点钱。
  瞄到她动作的老板激动的满面红光,煎鹅肝的动作更卖力了。
  一份鹅肝总共就没几块,三两下,阿飞就把刚出锅的那一份吃完了,显然意犹未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点鹅肝哪里满足得了少年人的胃口。
  阿飞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宋嘉淇,眼睛又大又圆,跟条小狗似的。
  宋嘉晨莫名的觉得过意不去,想让宋嘉淇给他几份,可东西是宋嘉淇买的,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遂只好也看向宋嘉淇。
  宋嘉淇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鹅肝,她自己吃不算还分给丫鬟们吃:“分一分,都别抢啊,后面还有呢!”
  众人笑盈盈的应了,跟着宋嘉淇就是这点好,从来不缺吃,只是这体重居高不下,令她们痛并快乐着。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阿飞舔了舔嘴,食欲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宋嘉淇吃的越发有滋有味了,眼见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哀怨,胃口更好。
  正在她玩的不亦乐乎时,宋嘉禾和魏阙寻了过来。
  就是那么巧,魏阙要去新市街接他师弟,宋嘉禾也要去新市街,她让护卫传话宋嘉晨和宋嘉淇在新市街碰面。
  魏阙便道:“那走吧!”稀松平常,好像是一件再普通的事情不过。
  可问题是今儿是上月节,又名情人节。时下民风开放,大街上随处可见走在一块的男男女女,有些还手牵着手呢。
  对着魏阙坦然自若的脸,宋嘉禾哑口无言,默默的戴上了自己的昆仑奴面具,然后她的护卫也戴上了面具。
  魏阙看了看她,也带了面具。
  宋嘉禾略略松了一口气。
  带着面具的宋嘉禾,别人认不出来,宋嘉淇哪能认不出,不仅认出了她,还猜出了她身边的人是魏阙。
  望着迎面走来的二人,宋嘉淇眼珠子骨碌碌转。
  “师兄!”不只宋嘉禾认出了人,阿飞也认出了魏阙。
  师兄?宋嘉淇惊讶的看着阿飞,他是三表哥的师弟,宋嘉淇心虚的咽了下口水。
  宋嘉禾打量着满面灿笑的少年,谁能想到这一脸温和无害的娃娃脸少年会成为人见人怕的小将军,一身神力让敌人闻风丧胆。
  “六姐,三表哥!”宋嘉晨与宋嘉淇迎上前。
  “师兄,你们认识啊!”阿飞一脸捡到宝的惊喜,下一句就是:“师兄,你请他们让我几份鹅肝好不好,我还没吃饱呢,我会付钱的。”说着还可怜兮兮的拍了拍肚子。
  宋嘉禾忍俊不禁,传闻这位小将军天性单纯,果然名不虚传。
  魏阙无奈,不让他吃饱了,他能闹个没完,遂他问宋嘉淇:“淇表妹。”
  不等他说完,宋嘉淇忙不迭就接过话茬:“随便,他想吃多少都行!”她本来就是逗逗这人,就算他不是三表哥师弟,她也会送他几份鹅肝的。现在发现还有三表哥这一层关系,那就更要送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宋嘉淇意味深长的喵了一眼宋嘉禾。
  宋嘉禾暗暗瞪她一眼,因为她看懂了宋嘉淇的言下之意。
  阿飞闻言心花怒放,赶忙又拿了一份鹅肝,一边吃还一边问魏阙要不要。
  魏阙摇了摇头。
  宋嘉淇促狭心起,拿这一份蹿到宋嘉禾面前:“六姐尝一下,可好吃了。”
  宋嘉禾一脸的敬谢不敏,还夸张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魏阙好笑看着的一脸嫌弃的宋嘉禾,去年在望江楼一块吃饭那回,他便发现了她不吃内脏,任何动物的内脏都不吃。
  宋嘉淇一脸的可惜:“这么好吃的东西,六姐真不识货
  宋嘉禾翻了一个白眼,“好吃你多吃点!”
  不知什么时候插过来的阿飞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幅宋嘉禾真不识货的模样。
  宋嘉禾呵了呵,他们俩倒是合得来:“那你们慢慢吃。”
  魏阙失笑,终于想起被自己忽略了的事:“这是我师弟,丁飞。这几位是我表妹,姓宋,行六,行七,行八!”因是在外头,且丁飞是男子,虽然没心没肺了点,但也是个男的,是以魏阙并没有介绍闺名。
  两厢见过,吃了宋嘉淇鹅肝的丁飞秉承着礼尚往来的优良作风,热情邀请宋家姐妹去吃爆肚。
  宋嘉淇竭力赞成,有一下没一下的瞄着宋嘉禾和魏阙,有猫腻,肯定有猫腻,没猫腻,谁上月节还待在一块啊!
  “我有些累了,你们去玩,我就先回去了。”宋嘉禾微笑道。
  宋嘉淇哪能放她走,抓着她的胳膊撒娇:“别啊,六姐,再玩一会嘛,就再玩一小会儿。”
  宋嘉禾声音温柔,语调坚定的拒绝了。
  正巧宋嘉晨也想走了,她本就不是特别爱玩的性子,完了这会儿也没兴致继续逛了。
  宋嘉淇撅了噘嘴,只好跟着一块走了。
  “那我下次请你吃啊!”惦记着人情的丁飞对宋嘉淇露出八颗牙齿。
  看着小虎牙,宋嘉淇郁闷的心情好了些,。
  “师兄,我们去吃吧,我跟你说,那家爆肚特别香脆鲜嫩。”丁飞没大没小的伸手要去揽魏阙的肩膀。
  魏阙抓着他的手腕往旁边一甩,掏出一荷包碎银子扔给他:“自己去,别捣乱。”说罢抬脚离开。
  丁飞纳闷的抓了抓脑袋,刚刚还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了,毛病!懒得多想,丁飞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正好,他的银子快用完了,又可以去买好吃的了。
  京城,京城,真是个好地方,要知道他就早点来了。
  马车里,宋嘉淇不怀好意的挨着宋嘉禾坐了,宋嘉禾睇她一眼,阖上眼闭目养神。
  宋嘉淇扯了扯宋嘉禾的衣袖:“六姐,你刚才追谁去了?”差点就忘了正经事。
  便是一旁的宋嘉晨也好奇的看了过来,方才宋嘉禾的神情太奇怪了。
  “那是个小贼,我见他偷了好几个荷包。”宋嘉禾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脑子一热就追过去了,我本来要追上的,结果遇上了一个混球,跟丢了!”
  “然后三表哥帮你把那个小贼抓到了!”宋嘉淇展开丰富的想象力,她姐遇上的麻烦不都能在三表哥那迎刃而解。
  宋嘉禾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没抓到,都怪那混蛋!”宋嘉禾磨了磨牙,要是不那浑球,她也许不会跟丢人。
  宋嘉禾撩起车帘招来自己的护卫长:“之前被我揍的那个混蛋是什么来历?”
  护卫长恭声道:“已经派人去查,目前还未有消息传回来。”
  宋嘉禾点点头,咬牙切齿:“好好查,那混球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看看他有没有作奸犯科?”要是有,她不介意为民除害。
  护卫长应诺。
  宋嘉禾这才心气稍平。
  宋嘉淇为那个倒霉蛋默哀了一下,可怜的,谁让他遇到她六姐了,不过活该。
  比起这事,宋嘉淇明显更关心:“六姐,你怎么会遇上三表哥的,你们都干嘛去了。赏灯了?”笑的十分暧昧,宋嘉禾足足消失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哎。
  宋嘉禾糟心的看着满脸猥琐的宋嘉淇,用力捏着她的脸教训:“好好的姑娘家,干嘛怪模怪样,小心我告七婶去。”
  “疼疼疼!”宋嘉淇大叫,“轻点啊,这是我的脸!”
  “掐的就是你的脸!”宋嘉禾戳她脑袋:“整天想什么呢!”
  宋嘉淇揉着脸,愤愤不平:“我胡思乱想,还不是你给我胡思乱想的机会了,有本事你说啊,你们干嘛去了!”
  宋嘉禾被她噎了下:“我没追到人,正好遇见了三表哥,三表哥就帮我画了幅肖像画好找人!”骊姬身份特殊,遂她没有说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霎时,宋嘉淇脑海中浮现了红袖添香的画面,她用力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你看,三表哥又帮你了,三表哥对你真好!”宋嘉淇撞了撞宋嘉禾的肩膀:“六姐,你真不考虑下!”
  宋嘉禾眼角僵了僵,推开宋嘉淇:“小小年纪,见天不想正经事!”
  “谁小了!”宋嘉淇昂了昂脖子:“我都十四了!”
  “所以动凡心了,你放心,回头我就和祖母还有七婶说,赶紧给你找人家!”宋嘉禾试图转移宋嘉淇注意力。
  奈何宋嘉淇根本不上当,哼了一声:“我才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见宋嘉禾烦躁的皱了皱眉头,宋嘉晨拉了拉宋嘉淇,让她适可而止。
  宋嘉淇哼哼唧唧两声,挪过去和宋嘉晨坐了,否则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嘴。
  宋嘉禾靠坐在隐囊上,心乱如麻。她一直以为魏阙有意中人,所以很多事都不会往那个方面想,有时觉得古怪了,还要暗自鄙视自以为是,长得好一点就以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可咣当一下,一个惊雷砸下来,骊姬不是魏阙的心上人,炸的宋嘉禾心烦意乱。
  回头再细看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宋嘉禾心底不安起来。
  摇摇晃晃中,宋府到了,姐妹几个向宋老夫人请安过后,便告辞离开,唯有宋嘉禾留了下来。
  今天的事,她不说,宋老夫人也会知道的,既如此,不如她自己说了,免得祖母担忧。
  只对着宋老夫人,自然又是另外一番说辞,她无法对这魏阙说谎,对祖母,只有加一个更字的。
  “祖母两年前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了很多很多的事,渐渐的很多事都成真了。”宋嘉禾将那张画展开,她向魏阙要了一份:“祖母,我在梦里见过这个人,他带人追杀我,逼得我坠入悬崖!”
  宋老夫人剧烈一颤,瞳孔为之收缩。
  宋嘉禾握紧了宋老夫人的双手。
  过了好一会儿,宋老夫人才开口:“他为什么要追杀你?“
  关于这一点宋嘉禾也想知道,所以她才会苦苦追寻这个人,可两年来都毫无头绪,今天终于有了转机,可惜还是让他跑了。
  宋嘉禾掩不住的沮丧:“我不知道,我想他应该是奉命行事,可我不知道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你怀疑谁?”宋老夫人问。
  宋嘉禾垂了垂眼道:“魏歆瑶。”
  宋老夫人突然就想起了季恪简,暖暖和魏歆瑶的确面和心不合,但是两人应该不至于交恶到魏歆瑶想杀她的地步,暖暖向来有分寸:“为什么怀疑她?”
  宋嘉禾默了默,纵使难以启齿,可到了这份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在梦里,我和季表哥订了亲,魏歆瑶嫉恨我,三番两次的陷害过我。”
  果然如此,宋老夫人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了,这种事还真是魏歆瑶能做得出来的,这丫头唯我独尊霸道惯了。
  宋老夫人更是明白了,宋嘉禾为何会钟情季恪简,明明毫无交集,这丫头却是对他念念不忘,原来如此。
  这些听起来荒诞不羁,可宋老夫人信佛,且说得那个人是宋嘉禾,所以她愿意信,相信这是老天爷大发慈悲,所以托梦预警。
  “惠然的事你也梦见过?”
  宋嘉禾轻轻点了点头。
  宋老夫人轻轻一叹,怪不得毫无预兆的要去河池,还那么巧发现了窦元朗的丑事:“你大姐?”
  宋嘉禾摇了摇头:“大姐的事我不知情,都是后来推测出来的。”要是早知道她肯定会好好看着宋嘉音,不让祈光有机可乘。
  宋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倒是难为你了,藏了这么多心事。”
  宋嘉禾眼角发酸,藏着一个秘密的滋味并不好受,可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以至于一拖再拖,现在才说出来,眼下压在心口的巨石被搬走,终于舒服多了。
  宋嘉禾想将之后两年一些要紧事一吐而尽,却被宋老夫人阻止了,她不疾不徐道:“天机不可泄露,如泄露过多,必遭天谴。所以若非性命攸关的大事,旁的事你三缄其口为妙,明白吗?”救命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来老天爷应该不会怪罪,若是用来走捷径,那就未必了。
  宋嘉禾愣住了。
  宋老夫人慈和一笑:“这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莫要让旁人知道,便是你祖父,父亲,甚至将来的丈夫也不要说,知道吗?”
  宋嘉禾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老夫人徐徐道:“在你梦里,咱们家是不是在蒸蒸日上。”
  宋嘉禾点头。
  “既然没有你的提醒,咱们家都好好,那何必多此一举。知道的多了,反倒瞻前顾后,说不得就适得其反了。”
  宋嘉禾看着宋老夫人睿智的双眸,郑重的点下头,其实她明白祖母的顾虑。欲望永无止境!
  宋老夫人笑了,她就知道这孩子能明白过来。低头看着那副画像,不可避免的宋老夫人想到了魏阙:“你对你三表哥怎么解释的?”
  “他问了一句,我没回答,他就没再问了。”宋嘉禾道。
  他没追问,可私底下肯定会彻查。想起魏阙,宋老夫人心里总是不得劲,又是画像,又是帮忙追查的,好不殷勤!可孙女说的信誓旦旦,他有意中人了,他图个什么!
  宋老夫人揉了揉额头,觉得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他若再问,你就说这是家中逃奴,偷了我最心爱的一块和田玉佩。”爱信不信,总是个理由,知趣的人都不会追问下去。
  宋嘉禾还是点了点头,点的有些过意不去:“祖母,我今天才发现,原来十年前把我从拐子手里救回来的人就是三表哥。”
  宋老夫人顿了顿,表情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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