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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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云招福的客套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只见范氏拉着她, 对她指了指外面:
  “你去找谨如玩吧, 娘与舅舅有事要商量。”
  云招福吃着糕点, 目光在范氏和舅舅之间转了几转, 应了一声:“哦。”
  然后就走了出去。
  在安谨如那儿和小吉祥玩耍了一会儿, 安谨如最近在跟账房先生学做账, 陪云招福的功夫不多,云招福过了一会儿就又回了主院,原想着跟范氏还有舅舅告别一声就回王府去了, 可是没想到刚才还在主院的范氏他们此刻不在了,找了个人问了问:“先前夫人和舅老爷套了马车出门去了。”
  云招福满脸问好:“出门哪儿去了?”
  门房却只知道范氏出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所以没法回答云招福的问题。
  云招福本来就是来解闷子的, 现在安谨如繁忙,范氏出去了, 云招福又觉得心里闷闷的, 深吸一口气后, 仍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左想右想, 还是回王府去吧。
  下马车的时候,正好看见周平牵着他和魏尧的马往马厩去, 云招福就知道魏尧回来了,心头大喜, 提着裙摆就跑了进去, 魏尧习惯一回来先去书房,云招福便直奔书房,果然看见了刚刚拿了本书坐下来的魏尧,魏尧看见她,有些意外:
  “你不是去相府了吗?”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问过门房了。
  云招福走过去嘿嘿一笑:“他们都有事儿,我就回来了。你今儿怎么这么早?”
  凑到魏尧身边,云招福圈住了他的脖子,魏尧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用下巴比了比桌面上放着的一个油纸包。
  “回来的路上瞧见新鲜出炉的白糖糕,就给你带了一份。”
  魏尧说话的时候,云招福已经把油纸包外面的纸给剥开了,白白的糕还有点烫手,果然是刚出炉的,捏了一块在手里,云招福一边幸福的笑,一边嫌弃的说:
  “我不爱吃甜的。”
  这么说,却已经掰了一块送入口中,魏尧长臂一伸,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白糖糕。
  “不爱吃就算了。”
  说完就要夺过白糖糕,云招福赶忙将手抬高,让魏尧抓不到。
  忽然,云招福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再次来临,打闹停止了,魏尧见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云招福放下白糖糕,抚着胸口,深吸两口气:“感觉胸口闷闷的,有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魏尧立刻抓着她的手,准备把脉,可云招福腹中忽然就翻滚起来,捂着嘴巴,从魏尧的腿上跳了下来,趴在门扉上干呕起来。
  魏尧赶过去替云招福顺了顺气,等她好一点了,才横抱而起,往主院寝房去,周平正好从回廊过来,瞧见魏尧那紧张的神色,赶紧过来问:
  “王爷,王妃怎么了?”
  魏尧沉声:“有点不舒服,去请太医。”
  云招福被魏尧安置在罗汉床上,将软垫垫的稍微高了些,见云招福捂着肚子,眉头紧蹙,魏尧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有没有好点?”
  云招福点头:“好些了,你别太紧张,我可能吃坏肚子了吧。现在想喝点水。”
  魏尧立刻起身去给她倒,云招福喝水的时候,魏尧将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腿上,三指按在她的脉搏上,云招福喝了一口水,感觉腹内汹涌的感觉才稍微好些,见魏尧替她把脉,眉心都成了一个川,不禁好笑:
  “没听说你还会把脉。我指定是吃错肚子了。”
  这么说着,云招福就在脑中回想自己昨天和今天到底都吃了些什么东西,可回想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这几天魏尧很晚才回家,她连酒都没心情喝,早早洗漱上床看话本子,然后就睡觉了。
  魏尧的手在云招福的手腕上按了好一会儿,眉头就从未放松过,周平将太医给请了过来,太医给魏尧和云招福行礼,魏尧起身,让太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药童给云招福铺上了手垫子,又在她手腕上盖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老太医这才凝神静气给云招福诊脉。
  老太医看起来比魏尧专业多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好了脉,对云招福道:
  “王妃有些气血不调,没什么事。”
  云招福松了口气,对魏尧道:“我说你瞎担心吧,我身体这么好,能有什么事。”
  太医让药童收拾东西,然后对云招福行礼:“那老朽去给王妃开个养气补血的方子。”
  “多谢太医。”
  云招福对老太医道谢,书锦和听雪等太医走到一边之后,才到云招福身旁来,替她找了条薄毯子盖着半腰。
  太医来到魏尧面前,拱手道:“不知可否借王爷书房一用。”
  魏尧点头,转头对云招福道:“我去去就来,你先休息。”还不忘对书锦和听雪叮嘱:“照顾好王妃。”
  两个丫头领命之后,魏尧便亲自领着太医去书房开方子。
  过了好一会儿,魏尧才拿着一张方子回来,云招福正在喝书锦给她泡的红糖姜茶,魏尧进来,将方子交给了书锦让她们去安排抓药,自己坐到了云招福身旁,轻抚了两下她的额头,云招福握住魏尧的手,放在心口,娇声问道:
  “太医跟你说什么了吗?去了这么久。”
  魏尧摇头:“没说什么,说都挺好的。是我太紧张了。”
  云招福在他脸上看不出问题,蹭着他的手,苦恼一叹:“唉,真不懂为什么,我想了想,昨天和今天也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这几天早上起来都觉得心里头闷闷的,刚才吃了白糖糕,味道明明挺好的,可我就忍不住……糟蹋了你的一番心意。”
  魏尧出门回家还记得给她带东西吃,云招福却暴殄天物,不合时宜的干呕出来,真怕魏尧误会,以后不给她带东西吃了。
  魏尧失笑:“傻不傻,几块白糖糕罢了,有什么糟蹋不糟蹋的。你要喜欢,我天天给你买。”
  “你送我什么,都是你的心意。”云招福侧过头,像只可爱的小猫般,魏尧忍不住伸手在她毛茸茸的头上轻揉了两下。
  云招福觉得有些累,眼皮子打架,抓着魏尧的手,总觉得暖烘烘的,没一会儿就忍不住了。
  “我抱你去床上睡,这里容易着凉。”
  罗汉床旁边放了两只冰盆,睡一会儿没事,时间长了的确会着凉。
  云招福迷迷糊糊的,两手圈住魏尧的颈项,不知怎么突然间这么想睡觉,明明晚上都睡的挺好,一点都不缺觉。
  魏尧把云招福安顿在床上,书锦跟过来对魏尧说让她照顾,魏尧只当没听见,神色凝重的替睡过去的云招福盖了一层薄毯在腰间,在她身边静坐了片刻才站起身,离开了寝房。
  魏尧出去之后,就立刻喊了王顺和周平,将定王府进行了一次小清扫,各个院中伺候的人全都梳理了一遍,有一点问题,都直接从王府名单中除名。
  只是这件事,云招福并不知晓。等她感觉府中里外伺候的人仿佛比以往要稍微少了一些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了。
  这几天,云招福的状态还是那样,时好时坏,喝了几贴药下去,也未见什么成效,干脆什么都不想了,留在府里养着。
  这日云招福在园子里晒了大半天的太阳,一身的汗,回房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看见魏尧正站在她的梳妆台前,一动不动的看着什么,云招福擦着湿发走过去拍了他一下:
  “看什么呢?”
  魏尧一惊,回头瞧见她头发湿漉漉的,接过她手里的干爽毛巾,让她坐在梳妆台前,他给她擦拭头发,云招福从镜子里看着他,露出一抹幸福的笑,这两天总感觉魏尧特别乖巧,她只要眼睛看一眼什么,他就立刻把东西送到她面前来,就只有一样,不许她喝酒。
  云招福胃里不太舒服,原想着用酒压一压的,魏尧却怎么也不肯,以她身子不好为由,拒绝她饮酒,其他方面倒还挺好。
  魏尧在后面给她擦拭头发,云招福拿过香脂膏挑出一大块放在掌心里,边擦拭,边对他问:
  “这两天你好像不太忙了,刑部的案子审好了?”
  之前裴知鹏去保定抓了两个小刀会的首脑回来,这些天刑部主要就是在办这件事,前段日子魏尧冷落她,也是因为这个,不过这几天云招福病了,魏尧倒是乖了,不仅按时回来,还会提前一些,回来了也都陪在她身边,问她一天在府里的日常。
  “没好呢,赵大人顶着,那两个人还挺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云招福将香脂膏抹在脸上,调笑的问了一句:“你们刑部不是喜欢用刑的嘛,用刑后也不说?”
  小刀会是民间反动组织,就跟鼩鼱似的,抓到一个说不定就能拉出一堆。
  魏尧失笑:“刑部又不是龙潭虎穴,一般情况下不用刑的。”
  才怪。云招福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不过既然我们的王爷不愿承认,那她也不必揭穿他,魏尧看着云招福在脸上,手上,胳膊上擦着香脂膏,不动声色的随口问了一句:
  “你现在用的这个香脂膏,是岳母亲自调制的吗?”
  云招福一愣,然后很自然的点头:“是啊,从头到尾都是我娘自己做的,工序可复杂了,我都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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