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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兽性大发,裴玉娇想起早上的疼,哪里肯再让他碰,大着胆子就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他吃痛,眼眉却含笑,低下头去轻咬她耳垂:“你还知道欲拒还迎了,你何时那样聪明的?好娇儿,别怕疼,一日几次,过几日你只会更快活。”
  言辞□□裸的,好似个浪荡子,听得她脸颊通红,可偏生他生得好,浑身上下都是皇家的清贵,她就差没捂住脸,咬着嘴唇道:“什么欲拒还迎,我没有。”
  “你不是总看本王吗?”他将她放在床上,脸对脸不过几寸的距离,“本王给你好好看,你别再偷偷摸摸的。”
  虽觉得她像个小贼,可他心里却喜欢。他拿鼻尖蹭了蹭她,又亲亲她的脸颊。
  裴玉娇身子一僵,原来他发现了,她倒有些心虚,其实她只是想观察下他,因这两辈子,性子差得大,她实在奇怪,明明长得一摸一样呢!可在侯府,她的家人一个都没有变,怎么唯独他那样不像。
  见她睁着眼睛,心意被戳破的尴尬,他将自己外袍脱了,埋下身,伸手去解她外衣。
  她两只手护得紧紧的不给:“我只是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可她越护着,躲躲藏藏,越叫他心痒,口中道:“你别不承认,你原先可不会这样看本王。”他力气大,很快就扯开她棉袄,又见来脱她棉裙,她实在怕痛,叫道:“我是为素和,才看你的,我想知道她,她是不是你通房。”
  他动作顿住。
  趁着这空隙,她一下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对大眼睛盯着他瞧。
  他斜靠向床头,隔了会儿才说话,声音有些冷:“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她小声道:“没有谁告诉,我自个儿想到的,因为她,很漂亮!”知道司徒修的脾气,想到上辈子泽兰差点被他打死,她不能供出那两个丫环。
  原是自己自作多情,司徒修略是恼火,伸手去扯她头上的首饰,一件件拿下来道:“她不止漂亮,还会功夫,琴棋书画也精通,便是四书五经都读遍了的。”
  原来这么厉害,是因为这样才能当通房?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直到一头乌发被他解散,才回过神:“那真是你通房?”
  他本是要告诉她实话,可听她声音低沉,垂着头,像是不太高兴,他改了主意,挑眉道:“你觉得呢?”
  她心想,那必然是了,她一下很不乐:“这不好!”
  “哪里不好?”他问,“男儿家有几个通房算得什么,本王又没有纳妾。”只有纳妾才是正式的,通房要真论起来,跟丫环没区别,要打发了卖了,只凭主子心意。故而两家结亲,便是知男方有通房,寻常多不在意。
  她气得没法回话,可又不甘心就认下了,想一想道:“你,你娶我前没说。”
  “你也没问啊。”他轻声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托起她下颌,“怎么,吃味了?”
  她摇头:“不管是纳妾,还是通房,对正妻都是不好的事情!”
  “哦,是吗,只是不好的事情,你并不为别的生气?”司徒修手指微微用力,像是要看到她心灵深处。
  可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明晃晃的,澄清的像没有泥沙的水,她并没有往别处想,大概他真去歇在素和那里,她也不会如何,顶多觉得通房不好,觉得他这个丈夫没有做好罢。
  想到这儿,他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
  他全心全意娶她当王妃,念着那份师徒情,夫妻意,可这段情谊对她来说,又算什么呢?也许不算什么,所以她当初才会那样抗拒,说是说怕王府,因丢了命,可真的喜欢他,又哪里顾得上这些?
  是了,她本来还想嫁给别人呢!
  她从始至终都是没心没肺,没有良心的,他越想越是不悦,虽知道她愚钝,终究也难耐这份火气,也不顾她藏着,将被子一掀,挺身将她压在身下。
  裴玉娇哭得眼睛都红了,将他背上抓出好几道血痕。
  两个丫环听见里头凄凄惨惨的,主子又哭又叫,竹苓在外面忍不住喊了好几声,可哪里有用,司徒修根本不停。两人火急火燎的,差点要撞门,幸好哭声又慢慢小了,没了,像狂风卷过,只剩下最后的呜咽。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低声抽泣。
  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也不怕冷了,只顾伤心,他清醒过来才知自己过分,伸手去搂她,她不要,看也不看他。
  肩头微微耸动,楚楚可怜。
  他使了几分力气,终于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虽然本王冲动了点儿,可你也将我抓伤了,你瞧。”他抓住她的手给她自己看。
  长指甲里还带着血迹,她吓一跳。
  他又把背给她看,果然有指甲印,都掉了皮。
  她止住了哭泣声。
  他轻轻抚摸她头发:“这几日本王不再碰你了。”
  她轻声道:“你骗人。”
  “不骗你,骗你是小狗。”他怕吓到她,以后再不给他碰,像以前那样躲起来,极力抚慰,“给你休息半个月,行吗?”
  他声音沉稳,还把这话都说了,裴玉娇姑且相信他:“要是你骗人,我以后再不会信你的。”
  “好。”他轻抚她尚有泪痕的脸,目中灼灼光华,从眉毛看到嘴唇,虽然自己娶了她,可他现在终于也明白,自己更想得到的是什么。
  不止是她这个人,还有那颗懵懵懂懂的心。
  他期望她哪日也可以将他放在心里,他不在时,她会想他,他在时,她会粘着他,而不是像今日,叫她喂个饭,她勉勉强强,自己喂她,她也并不惊喜。他知道了这些差别,因她不曾喜欢自己。
  顶多是有些熟悉罢,上辈子堆积的感觉,是他对她唯一的影响。
  他一直沉默着,只看着她,她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倒是靠在他怀里,口中有些渴,刚才哭得身上水都没了,她舔了舔嘴唇,可就在这时却教她想起件事情。
  上辈子每次敦伦过,她都会喝避子汤的,那时她并不知晓,以为是对身体好的汤水,还是后来竹苓成亲生子,她瞧见那胖乎乎的孩儿,便问她,为何自己没有。她满腹好奇,因成亲了都有小孩儿的,妹妹是因为伤到身体。
  竹苓被她问得没法子,便告诉她,她是在喝避子汤,说她还小,还不合适生孩子。如今想起来,定是司徒修嫌弃她傻,生个傻孩子。
  可现在不喝了,是他没想到,还是要让她生了?
  她该怎么问?
  万一有小孩儿了呢?万一真生个傻孩儿,比她还傻,怎么办?她突然很担心。
  感觉到怀里身子一下子绷紧,司徒修问道:“不舒服?”
  她摇摇头,支吾道:“不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把教导人事的嬷嬷抬出来,“我在想,孩儿,孩儿的事情。”
  司徒修有些欢喜:“怎么,你想为本王生孩儿?”
  “不是,不是。”她着急,想说避子汤。
  他眯起眼眸:“不是?不是也得是,你就得给本王生孩子!”那时候他去山西,原本回来就打算让她生的,因她学得不错,想必带个孩儿不成问题,只是晚了一步。
  故而这次他没打算再让她避孕,她十七了,年纪也并不小。
  她诧异:“你要我生?”
  “是,给本王生。”他笑道,“生两个男孩,再生两个女孩。”
  她纠结,其实她也挺喜欢孩儿的,孩儿多可爱啊,可她也知道愚笨是何物,学什么都比别人慢,比别人多花功夫,在外面还会被人笑话。她低声道:“要跟我一样怎么办好?”她抬起头看着他,手抓着他胳膊,“怎么办?”
  刹那间,眸中凝聚了泪花,盈盈闪动,问他答案,求他帮助。
  真是个傻丫头,他道:“像你难道不好吗,你都能嫁给本王。”
  “不行,不行。”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别人未必肯娶的,再说,万一是个男孩儿,男人该顶天立地的,不能像我一样,这么大还要别人教着,哥哥都去火兵营了,便是弟弟也在书院念书。”
  是个男儿,确实有些麻烦,司徒修道:“但也可能会像本王,这样吧,”他顿一顿,“你多生几个,像你一样的,就在家舒舒服服的呆着,本王养着他们。”
  还能这样,她有些迷糊,傻傻的问:“那得生几个呢?”
  “这得看运气,有可能生十个都像你。”
  她吓得眼睛瞪圆了:“十个!都像我,那我不是要生十一个?”一年生一个,都得生十年呢,万一中间再休息会儿……怎么办好,她会不会是老婆婆了还在生?
  她摸着肚皮发呆,看她真信了,司徒修差些笑出声来,暗想这样也好,至少为了生孩子,她也不会拒绝他,不过裴家为何唯独她愚笨?照理说有像裴臻这样的父亲,还有出自书香门第的母亲,不该如此,后日回门,他得问问岳父,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他当然还是希望孩子们都像他,如果实在没法子,也只得认了,然后,多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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