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拙略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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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好奇的目光引起女子的注意,她微微侧目看来,目光沉静,有如深海的黑洞一样,使人窒息。
  “你看什么?”刘羽琪察觉到身边的浅浅有些不妥,顺着她视线看了过去,微微一愣。
  浅浅视线没有自女子身上挪开,见她沉默的回身离开了这片喧闹的喜堂,只觉得她的背景孤寂得可怕。
  “她……好像是徐薇?”
  刘羽琪并不确定是不是,毕竟好多年没见了,而且她以前和徐薇也不熟,不过都是国都有身份地位的贵女,难免有机会见面。
  “应该是她!”浅浅收回目光。
  刚才徐薇看谷敏的眼神那样缠绵,又带了绝望与悲恸,很复杂的样子。
  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十分深的,这样的感情,浅浅不免有些同情今天的新娘子了,她是不是真的能插足得了。
  刘羽琪若有所思的感叹说:“她变了好多,以前我和她虽然不熟,但几次见面,她总是笑靥如花,如今竟然……”
  浅浅凉声感叹:“在家破人亡后,还想单纯的绽放笑容,哪有这么容易。”
  那种天地间,就她一人的孤寂,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两人悄声说着话时,新郎新娘已经行完大礼,浅浅自是有注意到,自始自终,谷敏脸上都没有露出过笑容,这又是何苦。
  看到新郎新娘被众人高棒着送入洞房,刘羽琪低声问:“我们要不要去沾沾喜庆?”
  浅浅轻摇首说:“我没兴趣,你去好了!”
  刘羽琪看了眼说:“算了,我也不去了,反正去了也不被欢迎。”
  浅浅戏谑的看了眼刘羽琪,跟她和姜氏低声说了两句,就回到了世子妃的身边。
  刚坐下,世子妃便关怀的问道:“没哪里不舒服吧?”
  浅浅莞尔笑说:“母妃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很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世子妃担忧的目光上下看了眼,这才放心,并舀了碗汤给她,说道:“汤上面的油都已经去了,趁着汤还热,赶紧喝了。”
  “多谢母妃!”浅浅甜甜一笑。
  宋雨华坐在一边颇不是滋味,这碗汤是她特意给世子妃舀的,汤上的油,也是她小心翼翼的舀出来的,结果最后世子妃却给了浅浅喝下。
  同样是儿媳,就是不是一个肚皮爬出来的,但是这名份上也是正经婆母。
  两者的差别如此大,宋雨华就是再明事理,心里没有一个计较,也是不可能的。
  宋雨华的目光,浅浅不是没有察觉到,但这种事情,也不是浅浅能控制的,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浅浅没有经历过世子妃当年的丧子之痛,现在也没法闲谈一句,让她释怀。
  毕竟就浅浅看来,世子妃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正闷声喝汤的时候,浅浅突然觉得背身一阵压迫,回眸就见素婠一动不动的站在她的身后,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颇为渗人的样子。
  “素婠姑娘,有事吗?”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人影,浅浅颇感无奈的放下勺子,回眸有礼的问了一句。
  素婠不言不语的看着浅浅,若不是那双眼睛绿幽幽打着主意,浅浅倒是不在意被这么一个大美人盯着看。
  “殷姑娘?”世子妃皱眉不悦的看向素婠。
  素婠全名叫殷素婠,只是殷家姑娘不止她一个,而她又是颇负盛名的魏国第一美人,因此,大家都叫她一声素婠姑娘。
  素婠对上世子妃,倒不敢这么放肆,轻声回道:“我有话想和她说。”
  世子妃原就没有和素婠有过接触,这两句话下来,对她的印象也极为不好,脸色难堪的说道:“她没空。”
  素婠嚅嗫的说:“我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不会打扰太久的。”
  世子妃初次这么近和素婠接触,第一感觉就是这姑娘好生奇怪,第二感觉就是她不懂礼数。
  有了这两点,世子妃当下觉得这魏国第一美人也不过是空有虚名罢了。
  “你想和我说什么?”浅浅好笑的看着素婠。
  难道上次清澜表现得不够清楚吗?
  素婠竟然有脸面再来找她。
  “借一步,方便吗?”素婠瞄了一下世子妃,暂时压下胸口的不满。
  若不是为了清澜,她也不会这么忍气吞声,但想到世子妃是生养清澜的人,以后又是她正经的婆母,她这才暂缓脸色。
  幸好这些话,素婠也只在心中所想而已,若真说了出来,不是平白让人笑掉大牙么。
  “好啊!”浅浅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意,缓缓起身。
  世子妃不认同的说:“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就是了,你大着一个肚子别乱跑了,将军府人又多事杂,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浅浅安抚的拍了拍抓着她手臂的世子妃,轻笑说:“母妃放心好了,我带着花好月圆四个丫鬟在身边,能出什么事。”
  世子妃看向柔柔弱弱的素婠,她身后也只带了一个丫鬟,想了想,才说:“那好,你自己当心一些,走路注意点,别摔倒了。”
  世子妃不愿意让浅浅离开眼皮子底下,倒不是看出素婠有什么小动作,而是担心浅浅挺着一个大肚子不安分的到处跑。
  “好!”浅浅爽快的应下。
  跟着素婠离开热闹的大堂,一路到了旁边的小庭院里,只见庭院里有一个小池,上面有一个小桥,而素婠直接走到了桥上。
  浅浅缓缓勾起唇,慢慢走上小桥,侧目看了眼,这若是掉下去了,就是直接摔到池子里,难道素婠打了这主意?
  若是如此,只能说素婠太蠢了,毕竟她身后可是跟了四个会武功的丫鬟,而浅浅本身也不是旱鸭子,这小池就算水深,又能有多深!
  “你觉得世孙爷是真的喜欢你吗?”
  素婠缓缓抬起一张芙蓉面,眉宇微蹙,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但前提是忽略她说出口的话,不然的话,浅浅真的没有心思去欣赏一个处心积虑想抢她相公的女人。
  浅浅一脸戏谑的看着素婠,眸中一片凉凉的开口,“这好像和你没有关系,不是吗?”
  素婠咬了咬牙,一副不忍的样子说道:“我觉得他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不过是道义,毕竟当初你陪他吃了不少苦,他不能抛弃糟糠妻。”
  “呵呵……”浅浅低低的笑出声。
  素婠微有不悦的质问:“你在笑什么?”
  浅浅抬眼,眸光灿灿,一脸自信的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糟糠妻了?若糟糠妻是我这样的,哪这世上应该没有几个男人会愿意抛弃妻子吧?”
  素婠眸光露出一抹讶色,显然没想过浅浅会这样想。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而后十分中肯的说道:“虽然糟糠,但是你站在我的面前,不会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吗?”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不好意思噢!让你失望了,我真没这种感觉。”
  “怎么会?你不能自欺欺人了。”素婠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一股笃定。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想跟眼前这明显有幻想症的女人讨论这些。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素婠咬了咬粉嫩的下唇,微蹙眉心,说道:“你不该死缠着他不放,你配不上他,他应该拥有更好的女人。”
  浅浅玩味的问道:“更好的女人?谁?”
  素婠微挺胸膛,十分自信的说道:“自然是我,除了我,这天下又有谁能与他匹配。”
  若不是时机不对,若不是这个女人一本正经的在抢她的男人,浅浅想她这会儿应该是捧腹大笑才对。
  “可是她看不上你!”浅浅十分平静的出声,看素婠的眼神就跟看一个跳梁小丑似的。
  素婠轻柔的嗓音,微微拔高,脸蛋儿而染红了,据理力争说:“你错了,他爱我!”
  浅浅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觉得眼前这素婠倒是一点都不迷糊。
  对她,素婠是形容清澜不喜欢她。
  反之到了素婠自己身上,竟是瞬间变成了爱。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自恋是病,得治!你有空就去看看太医好了,别拖太久了。”
  浅浅摇首,不欲再多谈。
  素婠碎步上前,拉住浅浅的手腕,执着的说:“你不能走,我和你说真的,你别再束缚他了。”
  浅浅挣脱了两下,发现这柔柔弱弱的素婠力道倒是挺大的。
  再加上她如今有了身孕,也不敢用力挣扎,只得暂时放弃,和她讲起了道理。
  “我没有束缚他,你想太多了,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出她喜欢你了?”
  素婠幽怨的看着浅浅,一副心疼的口吻说道:“若不是你,他不会故做不认识我。”
  浅浅心里一片骂声,觉得素婠若是在现代,十有**是被关到了神经病院。
  “你别不信,前几天我遇见他了,和他打招呼,他竟然装做不识得我,还问我是谁?”素婠看浅浅的样子,以为她不信,忙做解决。
  但听了这话,浅浅脸上不屑的表情更深了。
  她能想到当时的场景,绝对是素婠自我良好的感觉又犯了,跑上去和清澜打招呼,但是清澜却完全不记得素婠是谁,便问了一句:你是谁。
  这换了一般的人,肯定要羞愧难当的,但是到了素婠这里,意思就完全变了。
  成了清澜对她有情,因为不忍辜负浅浅,这才忍痛装做不识她的。
  对此,浅浅也只能说她很佩服素婠的想象力。
  “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浅浅翻了下白眼,忍着打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话。
  素婠微蹙眉眼,说:“我知道他是重情重义的男子,你当初陪他吃了苦,他不可能主动离开他,你若是真为了他好,你就离开他吧!”
  浅浅失笑的看着素婠,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指着自个儿的肚皮问:“我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他吗?”
  素婠犹豫了一下,一副仁慈的口吻说道:“你若是愿意的话,可以把孩子留下来,我会待他们很好的,或者我给你一笔银两也行,足够你安然度过这一生。”
  浅浅粗吐一口气,觉得真是够了,她已经仁慈到陪一个精神病发疯到这一步了,但眼下的情况是已经完全不能再忍了。
  浅浅用力想要收回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被素婠牢牢抓紧。
  素婠蹙眉,只差捧心了,一副怜悯的口吻说:“我这是为了你好,至少你现在离开,肚子里的孩子仍能好好的。”
  浅浅眉眼一挑,眸光阴鸷的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素婠想做什么?
  两次下来,浅浅之所以没有对素婠有所动作,是因为她觉得素婠不过是耍耍嘴皮子,这种话,说来也是不痛不痒的。
  但是她若敢为了抢清澜,而使什么龌龊的手段的话,她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我……”素婠犹豫的抬起眉眼,目光却是掠过她,望向后面。
  “他爱的人真的是我!”素婠幽怨的望了浅浅一眼,那眼神饱含指责,就像在说浅浅是夺人夫婿的第三者似的。
  浅浅来不及回话,就见两人拉扯的手,被素婠抬起,她往后一带,那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浅浅推了素婠的胸口一下似的。
  而单薄的素婠也十分给面子的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掉到了池水里。
  浅浅来不及发愣,身子就立马被搂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不用回眸,浅浅便清楚身后的人是谁。
  “你没事吧?”清澜担忧的声音响起。
  浅浅微不可见的耸耸肩,一副轻松的口吻说道:“没事!”
  “救、救命啊……”素婠甜软的嗓音一如往昔,显得慌乱,却不会刺耳难听。
  浅浅好兴致的欣赏着素婠的演出,觉得美人果然就是美人,即使落水了,也这般出水芙蓉。
  “啊,小姐,小姐……”素婠的丫鬟在桥上慌乱的叫着。
  “快救救我家小姐,小姐不会水啊!”素婠的丫鬟自是她最贴心的人,求救的对象也只有清澜一人。
  清澜自问不是傻子,哪里可能出手相助,不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冷淡的人,就光是大郎救了一个女子就要娶她的事情,他又不是清楚。
  这会儿怎么可能傻得下水去救人。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府。”清澜目光自始自终都在浅浅的身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素婠。
  这天待在池水里,其实是挺凉的,特别是现在一阵凉风吹过,又加上清澜的拒之千里的态度,浅浅都替素婠打起了冷颤。
  “救、救我……”
  素婠咕噜两声,水过发顶,眼看她就要沉下去了,清澜仍是不见所动。
  素婠自恋看不清人,但是她的丫鬟不是傻的啊!这会儿也不再只求清澜了,忙向浅浅叩头。
  “世孙妃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她不会水啊!求你救救她……”
  浅浅瞥了眼眼前哭得慌了神的小丫鬟,心里大骂一声作死。
  主子丫鬟两人都不会水,竟然就敢使这样的小手段,也不怕真的把命玩掉了。
  “你们四个谁会水,下去把她捞起来。”浅浅虽然厌烦素绾喜欢缠着她说一些有的没的,但却也没想看着她去死。
  其实素婠说话没有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是那份笃定的自信,每次让浅浅恨不得破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有什么才好。
  花好月圆四人都是穷人家出身,以前又都在南阳一起训练,都是会水之人。
  她们对视了一眼,由着身形最是圆润体重的圆儿下水去救人了,不一会儿,就把人拉了上来。
  素婠本来就没有昏死过去,圆儿又是在她腹胸拍了几眼,喝到肚里的水也瞬间吐了出来,人更是清醒了。
  “你、你怎么能推我下水?”素婠的声音饱含了不信与受伤。
  她下手时,浅浅就清楚她的目的,所以当她说这话时,浅浅也没什么感觉。
  “是吗?我只知道是我的人救了你。”浅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素婠。
  说真的,她觉得这个素婠挺烦的,但又不能打不能杀,可是以后若是有事没事被她这么缠一番,也是麻烦事。
  素婠梨花带泪的看着清澜,哭诉说:“我不过和她说了几句话,她竟然就狠心的把我推到了池水了,像她这样善妒的人,是配不上你的。”
  清澜抬眼,这才正色看向素婠。
  浅浅双手环胸,玩味的目光也看向清澜,她有点好奇清澜会怎么打发他的烂桃花,怎么回答这话。
  “这把戏,我媳妇几年前就玩过了。”凉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浅浅愣了下,立马红脸不满的轻捶清澜的胸口,娇嗔说:“我哪有玩过这么不入流的手段,你少污蔑我。”
  清澜眼光一柔,唇角微扬,带了笑意的说道:“当年在山下,还要我细说吗?”
  浅浅杏眼一瞪,恼羞成怒的说道:“哼,就记一些有的没的。”
  清澜捏了捏浅浅的鼻子,宠溺的说:“不是你教我的吗?不要被骗了,我现在是学以致用。”
  “你本事,你最本事了!”浅浅不满的娇嗔。
  清澜微垂眼帘,掩去满目风华,搂着浅浅径直离开,完全不顾一身湿透了,坐在桥上傻眼的素婠。
  在过拱门时,浅浅看到了徐薇。
  只见她目光沉静的望向桥上的素婠。
  浅浅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了多少,不过两人不相识,浅浅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就算是不喜欢,也不应当践踏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声音低低凉凉,像是一道清泉。
  不过浅浅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她话里的意思。
  “微凉姑娘吗?”浅浅清楚徐薇的身份,但却没有叫她的本名,毕竟当初她被迫舍弃了,如今有没有取回,浅浅没兴趣了解,所以还是叫了一声微凉。
  微凉身子一颤,原本就冰凉无色的小脸越发透明了,背脊也在瞬间挺得笔直。
  看她这副样子,浅浅眸光微闪,也懂她的防备为何,想来是被人攻击过太多次的原因。
  又想到微凉的遭遇,浅浅心下一软,原本准备好的犀利言辞也吞了下去,改了一个较为温婉的方式向她表达意思。
  “清哥哥,你认识她吗?”浅浅仰起甜甜的小脸看向清澜,一手却是指着桥上的素婠。
  清澜到是给面子的顺着浅浅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十分坦白的道:“不认识。”
  浅浅笑容不减的说道:“但是她说你喜欢她,还说我配不上你,要我离开你。”
  清澜眉宇瞬间紧皱,厌恶的说:“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我知道,我是你的。”
  浅浅心里如喝了蜜似的,嗔怪道:“油嘴滑舌。”
  清澜怕浅浅多虑,再次强调说:“我是你的!”
  “嗯嗯嗯!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浅浅轻哄一句,这才回眸看向微凉,缓缓开口。
  “以微凉姑娘的姿容,相信有不少人说过喜欢你才是?难道就因为那些人的喜欢,你就得回应!又换个角度说来,相信微凉姑娘也有喜欢的人,难道就因为别人说你不配,你就该退出,放弃原本的幸福,不管自己和深爱的人是否伤心。”
  微凉愣了下,眸中一派波涛汹涌。
  她没有想过会说这些,她以为会迎来一顿羞辱。
  早在徐家家破的那天起,那些羞辱的话,就伴随她至今,就连当初与她相好的一些手帕交,哪一个见了她不是远远的绕开,就像她身上有可怕的痛毒似的。
  “感情是很个人的事情,我不介意有人欣赏我的夫君,但是她若是想使些手段,让我离开我的夫妻,也是万万不可能的。能让我离开的唯一原因,就是我的夫君自己亲口告诉我,他不爱我,不要我了。”
  浅浅看了眼微凉,或是觉得这姑娘可怜,才会意有所指的和她说这些话。
  青梅竹马的爱情最是美丽,那是一种融入骨血了的喜欢,若是要折断,就好像生生剜出心肺一样的感觉。
  “你好自为之……”浅浅声音干干的叮嘱了一句。
  看微凉一副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浅浅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了,她懂这种感觉。
  人长大了,便不如小孩子一般随性哭闹了,并不是长大懂事了的原因,而是懂得没人会再心疼自己的眼泪,就只好微笑着把眼泪咽回去,变得坚强冷漠又淡然。
  其实能哭能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你不能不要我,我也不会不要你!”
  微凉痴痴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空中还飘散着男人的誓言,那样的急切,就好似说晚了一秒,女人会消失不见似的。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即无力又心疼的口吻说道:“回房好吗?”
  微凉抬眼,那熟悉的相貌,一抹刺眼的红,眼泪瞬间在眼眶聚集。
  “你怎么了?你别哭啊!”大红喜服走近,怜爱的擦着她脸上的泪珠。
  “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你明白的。我能为你一世不娶,可是我怎么忍心让你一生不能摆脱这样的身份。刘家姑娘如今嫁了我,我就对她有责任,一个孩子,是我欠她的。你若是愿意的话,等我完成了我的责任,我便带你离开这地,择一村终老,只你和我!可好?”
  微凉眼泪婆娑的看着谷敏,也不说话。
  谷敏不明白她的心意,这些天她一直是如此,但却不像这样哭过,让他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哇……”微凉突然抱住谷敏,如同一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
  桥上一直呆呆坐着的素婠,这才回过神,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走出拱门时,早已不见人影,哭声也不再了。
  清澜和浅浅两人到了前院里,世子妃颇有微词的对浅浅说:“怎么去这么久,可是出了什么事?”
  浅浅摇了摇头,笑笑说:“没有!就是聊了一会儿。”
  世子妃嗔怪的瞪了眼浅浅,倒是没多说什么,也没问浅浅怎么突然和清澜在一起。
  “我们等一会儿了就直接回府了,酒席已经开了,你要不要在这里吃点什么?”世子妃怕浅浅饿到肚子,刚才就喝了两口汤就被叫走了。
  浅浅笑答:“不用了,府里宫嬷嬷有给我准备,我回府了再吃也是一样。”
  宫嬷嬷厨艺好,煲出来的汤更是一绝,不单养身,味也鲜美。
  浅浅的嘴巴都让她养刁了,再加上出府前,浅浅才喝了一盅汤,这会儿也没过多的食欲。
  “嗯!好!清哥哥和我们一起回府吗?”浅浅仰面看向清澜。
  世子妃好笑这小两口的感情好,分开片刻都不行,但也直白说道:“不会,他们会晚一点回府。”
  谷敏到底是魏国的大将军,天下兵马大半差不多都在他手里,哪里能这么不给他面子。
  若不是公主尚小,嫁到将军府来的,又怎么可能会是刘府的女儿,起码也是一个公主,如此才能紧紧的拉拢谷敏。
  “嗯!”浅浅见世子妃抢在清澜前面回答了,也没有二话,倒是怕清澜要跟着她们一起回去。
  坐了会儿,时间差不多了,世子妃起身准备回府,让楼嬷嬷过去和世子爷说一声。
  果然如浅浅所猜的样子,清澜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们出府。
  世子妃微蹙眉说:“你待会儿和世子一起回去。”
  清澜不为所动的说:“我和你们一起回府。”
  世子妃嘴唇嚅动了两下没讲出话来。
  清澜不甚在意的牵起浅浅的手出府,使得浅浅有些不自在的说:“这样好吗?”
  清澜无所谓的说:“不是有君翊帆陪着父王么。”
  浅浅娇嗔了清澜一眼,见都快出府门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王府也不是没有代表留下,倒不影响什么大局。
  更何况清澜在国都向来都是我行我素,已经半年时间了,大家也都习惯了他这个做派。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驶向肃亲王府,浅浅他们在后面一辆。
  “你啊!母妃都说了让你留下来了,你却不听。”浅浅哭笑不得的瞪着清澜。
  清澜看了眼浅浅,满目的牵挂,其余的话也不用多说,浅浅自然明白清澜不愿意留下的原因。
  现在除了王府里,浅浅走哪里,清澜都一定要亲自陪同,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能安心。
  “你认识刚才的姑娘吗?”清澜不想被浅浅说他又不听世子妃的话,特意扯开了话题。
  浅浅戏谑的挑了挑眉,问:“刚才的姑娘,哪一个?”
  清澜古怪的看了眼浅浅,不明白她笑成这样是为什么,但仍是坦率的说:“在拱门的那个,你和她说话时挺奇怪的。”
  浅浅自是明白清澜是在转移话题,也清楚他问的是谁,不过是故意逗他而已,看他呆呆没反应的样子,浅浅也不想多逗了,太没成就感了。
  “不认识,不过是听说了些她的事情罢去了。”想到微凉姑娘,浅浅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对于她的经历,浅浅只能抱以同情,刚才要说的话,也说过了,至于微凉姑娘有没有听懂,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你好像对谷大将军身边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清澜一脸疑惑的看着浅浅。
  浅浅莞尔,得意的扬着小脸问道:“怎么,你吃醋了吗?”
  清澜不解的反问:“为什么要吃醋?”
  浅浅脸上的笑容一僵,娇嗔道:“呆子!”
  这样没情趣,害她打情骂俏的事情都做不出来,没好气的连续瞪了他几眼,暗自嘀咕,刚才那句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肯定不是这呆子说的。
  “是我说的!”清澜将浅浅搂在怀里,她嘀咕得再小声,他也是听得到的。
  浅浅抬眼不满的又狠狠的剜了几眼。
  清澜纠结得缓缓拧起眉问:“我哪里说错了吗?”
  浅浅张口欲说时,忽然想起,清澜若不是这样的性子,国都那么多女人围绕,说不定他早就心花怒放了。
  呆也有呆的好,至少他的心里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想到这里,浅浅敛去怒容,娇媚的抱着清澜的腰肢,蹭了蹭才轻柔的说道:“你是我的!”
  清澜只觉得一颗心瞬间加速,像千百只蚂蚁在啃咬他的心似的,酥酥麻麻的,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嗯……”
  想了想,又有些不自在推开了些浅浅,并说:“你别这样,我会忍不住。”
  “嗯?”浅浅正不满被推开了,就见清澜不自在的动了动腿,而她瞬间也察觉出了异样,当即呆了下,复而大笑的倒在清澜的怀里。
  “清哥哥,你好可爱噢!”
  这男人也太纯情了一些,她不过是稍稍撩拨的说了一句甜言蜜语,竟然给她反应这么大,而且还是在马车上面。
  “因为是你啊!”清澜一张俊颜满是尴尬,有些恼羞成怒的低哑吼了出来,使得浅浅笑得越发开心了。
  浅浅是高兴了,不过为难了清澜,回到王府,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浅浅也不过是面上笑笑而已,心里高兴着,毕竟她如今怀了身孕,夫妻俩人又久没夫妻生活。
  清澜这样抱着她,她又用在床第间才会吐露的娇媚语气和他说话,他一时把持不住,多想了一些,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由此,也能证明清澜没有乱来过,对此,浅浅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晚上,就寝时间一到,清澜仍是乖乖的出现了。
  不过看到床上的一幕,却是没出息的瞬间喷出了鼻血。
  浅浅翻了翻白眼,娇嗔的下床,拿着帕子仰首要替他擦鼻血。
  清澜接了帕子,瞬间跳离浅浅的身边,一副惊恐的模样。
  “你干嘛啊?离我这么远?”浅浅明知故问,一副娇媚的样子抛了抛媚眼。
  清澜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按着乱跳的心脏部位,粗声粗气的问道:“你穿成这样干嘛?”
  “怎么了嘛?”浅浅低垂下眼,看了眼若隐若现的娇躯,抬眼,一副单纯懵懂的委屈样。
  清澜见不得浅浅委屈,也不管自己如何难受了,大步上前,抱过浅浅,软了声音,故做正直的说:“夜里风凉,小心着凉了。”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有你啊!我抱着你睡就是了,你身上暖暖的,我才不会着凉!”浅浅埋首清澜的胸膛,说话间,小脑袋就不断的蹭着。
  蹭着清澜只觉得胸口一股邪火上升。
  “你不要这样……”清澜低哑的声音,饱含了情欲。
  浅浅狡黠的笑着,小脸故意埋清澜的怀里,不让他看清自个儿使坏的表情,大腿却是有意无意的缠上了他。
  “我……那个!呃……我今晚去书房里睡!”清澜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快速拨开浅浅,抬腿就要跑出房间。
  浅浅抬手快速抬住浅浅,哭笑不得的娇嗔道:“呆子!你真是呆子!”
  清澜额间布满了细汗,想到此时贴在他身后的柔软女人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便不敢回眸。
  “你不是看了小人书吗?书上夫妻同房,难道只一种办法吗?”浅浅咬了咬牙,闷声在清澜的背后说起。
  她是看清澜这苦行和尚当得太久了,今日这才特意只穿了一身纱衣,就是为了给他福利,哪知道这呆子竟然拔腿就要跑。
  而浅浅也不好直接将人推倒,毕竟夫妻床第间的事情,有些姿势浅浅虽然会解锁,便是她仍是把这重责选择了交给清澜。
  清澜惊喜的回眸,结巴的说:“真、真的吗?”
  浅浅娇嗔一眼,斥道:“这要问你啊!”
  清澜眼神火热的盯着浅浅果冻般香软的双唇,大拇指更是饱含暗示的轻轻磨蹭着。
  浅浅俏脸一红,不满的娇嗔:“你想都别想。”
  清澜眼睛通红,似着了火一样,有些魔怔的把手指轻轻的放入浅浅的口中搅拌,声音沙哑的说:“我想要。”
  浅浅轻咬了清澜的手指一口,羞涩的别过眼,只觉得清澜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害得她全身发热。
  “好不好?”清澜用搂过浅浅,滚烫的双唇,轻咬着浅浅的唇瓣,低低的诱惑着。
  浅浅双腿一软,双手急急的抱着清澜,借着他的力,勉强的撑住,脸色欲艳欲滴。
  “先到床上去!”浅浅低低的说罢,在清澜兴奋且火热的眼神中,浅浅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燃烧起来了。
  “你答应了吗?”清澜一下将浅浅横抱起来了,大步走向床边。
  “我……考虑考虑!”
  浅浅一张红艳的小脸羞得埋到清澜的怀里,她好想去死啊!她原不是这样想的,她只是想着有其他的办法能够代替。
  清澜是她的男人,她也是心疼他的,想让他高兴一下而已。
  如手,如腿,再不行的话,用胸啊!
  可是,可是……
  清澜的目标太过明确,眼神火辣得让她想混都混不过去。
  浅浅被清澜轻放在床上,一张脸红艳艳的,望着清澜的眼神,欲拒还迎。
  憋了数日的清澜,再是忍不住了,低低的诉了一句情语,滚烫的身子,急急的抱住了浅浅。
  夜,正浓。
  情,正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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