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全灭,颍州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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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外出了,很突然,不在家,也没上网,没能告知大家。老黯非常抱歉。
  今天这章多出来的字数,是老黯的歉意。
  *****
  云城,正是云雾缥缈的好风景。
  如今,仍是不变的景色,却隐隐多了一种直指心灵的压抑感。
  这份压抑的氛围,是来自所有人对前线的担心。从前线战事一溃千里以来,就没有人能安安心心的,即使是平民百姓,也没有多少人可以没心没肺的过日子。从上到下,人们都在担心,甚至揪心。
  权贵有权贵的利益,平头百姓也有自己的立场。
  百姓们或许关心的不多,知道的信息不多。但至少他们知道云城这些年来的变化很难的,倘若不是在东武侯的治下,是很难会过得上安定日子的。加上东武侯夫妇颁布的,有利于百姓的那些政令,就足以获取足够的民心。
  实际上,谈追一统本土之前,东武荒界已战乱多年了。可以想象,人人都是多么的向往今天这份安定的好日子,没人希望被破坏。
  抱真境灵游境,甚至神照境等修士闻风来投,多半是谈未然带来的影响和变化。前几年东武募兵的热潮,就扎扎实实是百姓们的拥戴了。
  提起战事,人人就觉忐忑。
  “东武侯英明神武,霸天王都灭了,肯定能灭了暮血!”
  “是呀,侯爷和侯爷夫人都很强大,肯定不怕暮血。”
  每天都有无数人在交换着无数类似的谈话,这与其说是信心,不如说是一种美好的祝福,是在自己给自己打气。
  往日繁盛的云城,不但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压抑,就连那街头巷尾的人也少了不少,显出几分萧瑟。
  店铺伙计们偶尔无精打采的吆喝两嗓子。浑然没了平时的那股劲头。大家都关心前线战事,因为即使是一个跑腿的伙计也都知道,没了东武侯,好日子就未必能延续下去。
  有路人匆匆走过。或是买了点什么,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也免不了说起战事。说着说着,就忧心忡忡长吁短叹。
  这次东武的对手实在太强大了。
  即使许多人并不清楚暮血具体有多强大,也觉得东武没希望。
  “云城!就要到了。”
  随着道路上的景色渐渐熟悉,韩惊飞兴奋大喊:“最多五十里。”
  跟着他的几名骑士,轰然应诺,无不流露相似的兴奋,骑着灵马像旋风一样飞旋而去。五十里对灵马来说,不是一个很长的距离。当依山而建,跟着山势蜿蜒的云城突然跃入眼帘,韩惊飞嗷嗷大叫着策马狂奔,同时取出一面旗帜。
  迎风一展,这面巨大的旗帜立刻飘扬天空。无比显眼。
  “我们入城!”
  韩惊飞回头大吼,策马向云城奔腾。一路飞驰来到城门口,冲着士卒大吼:“闪开,前线捷报!”
  城门口的士卒们呆呆的看着这面旗帜,颤抖了几下,看着消失的韩惊飞几人,又互相看了几眼。红着眼睛问道:“刚才那几人说的是……”
  “捷报?”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确认的问了彼此一句,忽然沉默下来,涨红脸举起兵器狂舞乱吼起来。
  韩惊飞一行人放缓了速度,举起大旗,入城后就是一路驰行一路狂吼:“颍州大捷!”
  “侯爷率我东武军。于颍州尽数歼灭暮血战兵,斩杀并生擒暮血五大破虚强者……”
  大旗在风中飘扬,迎风猎猎作响,竟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威仪。
  韩惊飞深深吸一口气之后,兴奋狂吼。喊出的话音一路回旋不绝,令得一路上的无数人都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颍州大捷”这四个字!
  颍州大捷?
  赢了?我们赢了?
  从店铺里,从人家户里,当韩惊飞的声音一路响起,就有一路人从四面八方涌现,纷纷死死盯着这带来捷报与胜利的一行人,浑身一颤,甚至有人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狂呼:“赢了,侯爷打赢了!”
  “打赢了,这一仗我们打赢了!”
  似乎只有这种歇斯底里,才能宣泄积压心头的情绪,人们吼叫着,欢欣着。喊声渐渐响起,渐渐宛如潮水一样汹涌起来。所到之处,把每一处的声音都串联起来,形成更蓬勃更欢心的音浪。
  当韩惊飞一行人沿着大道而行,整个云城像是一个油桶一样被点燃了激情,又像是一锅水沸腾起来。
  是的,整个城市正在升温,正在沸腾!
  …………
  政事厅,马文青批阅一份份繁乱的文件,再闭眼小憩一会。放下笔,直起身来扭了一下腰板,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水,漫步走出。刚走出院子,就听到多个低低的声音。
  “不知道前线打得怎么样了,万一要是再输,那就,那就……”
  “……咱们东武荒界虽然大……再这么一溃千里,要不了几个月就退无可退。可那暮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暮血有多强大……这回可该怎么办啊,说真的,我想不到办法了。”
  “是啊,暮血如此强大,侯爷该怎么办……打不过,实力不如人……倒不是没办法,比如宗派,如果宗派肯出手,那就好了……”
  一说起本土宗派,很多人就保有希望,说起某个宗派只要出手,肯定可以打退暮血云云。可往往只要有人问起一句“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宗派出手”,就把这个话题给打得粉碎。
  马文青叹了口气,把动作放轻许多,慢慢地转了一圈,听到许多人充满担忧的讨论,不管可靠不可靠,可行不可行,至少,这比那些当东武遇上危难,拍拍屁股甩手就走的人强似百倍。
  可以看得出,如今的东武势力,凝聚力并不弱。
  暮血来势汹汹。东武倾巢而出。张松陵战死了,一贯坐镇后防的徐若素也去了前线,少数世家蠢蠢欲动,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洛千枫不得不亲自率领一票人巡视地方。
  政事厅的大小事,也就暂时交给马文青等几名官员来领衔处理。
  马文青面对一大堆的卷宗,有某些地方的雪灾,有粮草以及装备的运输问题,还有很多民政的事,可谓千头万绪。
  忽然想起刚听到的那些讨论,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就在他脸色阴晴不定之时,忽然到来的声音把他惊醒过来。声音渐渐嘈杂,厅堂之外也飘来,隐隐约约不太真切。他大步走出正要训斥这些人,却被那扑面而来的声音冲击得气息一窒。
  “颍州大捷?!”
  “侯爷率东武军于颍州,悉数歼灭暮血军,并斩杀与生擒暮血强者无数?!”
  人们奔跑,跳跃。脸庞都带着完全无法描述的喜悦和兴奋,无意识的跟着大喊大叫。尽管,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喊叫什么。却在尽情的享受胜利的喜悦。
  整个城市都在沸腾,都在欣喜若狂。
  韩惊飞扛着大旗,呼啸着到来,和他一起到来的骑士们大声的对热情如火的所有人宣告着更具体更详尽的捷报。
  韩惊飞则把战报交给了马文青等官员,目光转向马文青。交给他一封信:“这是夫人令我,一定要亲手交给马大人的。”
  马文青微微一呆,忽生出一缕不安。徐若素知道文人不喜欢后宫干政,因此尽管她常常帮谈追坐镇后方,通常只监督,很少插手政事。
  检查印泥。撕开信封抽出信纸,马文青只一眼就如遭雷击,心脏险些从喉咙蹦出。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简简单单的话:“三日内,将燎原国一行人的首级交给韩惊飞。便当无事!”
  没人知道,这一刻,马文青的汗水浸湿了全身内衬,恐惧侵蚀了身心。
  …………
  西界桥城,飞雪漫天飘飞,放眼望去,整个人间都变得朦胧了。
  “谈追刚打平天下,立刻就惹了暮血,不惜从天外真空也要投放战兵,这仇一定很深很大。要说也是,死的是崔思雎,不熟悉那家伙,可现在倒是佩服他。都死了一年多了,曾经的部属还在搞风搞雨为他报仇,相当不一般呀。”
  “谈追真可怜,眼看一份基业就要奠定,就遇上这事。说起来,他也算本事,几十年白手起家,能走到这一步,我是得说个服气。”
  炭炉煮酒,房里热气腾腾的,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说到谈追,其中一个显然不太服气:“谈追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时势造英雄,给他捡了个便宜。他真要有本事,也不会被我们宁国拿下西界桥城了。”
  其他几人笑了笑,他们隐约听说过流言,据说不服气的这位神照强者也曾雄心勃勃在某地想争霸,结果失败,最后灰溜溜流浪多年,最后才投效了他们宁国。
  有人话锋一转:“你们说,东武能不能顶得住进攻。”
  此言一出,几人异口同声:“怎么可能!暮血五大破虚强者,三千石田战兵,还是五阶的。三千啊,有强者配合的话,横扫整个东武荒界都不在话下。”
  统兵大将党列流露淡淡傲色,道:“我只希望,东武莫要败得太彻底,反而会影响我们宁国进军东武荒界。”
  众人一致点头,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倒是希望谈追别是虚有其表,真得有点本事,别被暮血一口给吞干净了。”
  显然,没人看好东武军,在不到一个月内就接连溃败万里,完全一触即崩,这就是东武军和五阶石田战兵碰撞的结果。对上这样一支用好了,能横扫东武荒界的强大战兵,东武军不输才是奇迹。
  前线一败再败,东武惨败,甚至败亡,是许多聪明人都预见得到的。事到如今,没有什么能挽回东武的败亡势头了。
  东武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宁国看得到,所以当暮血往这里投放了石田战兵,宁国就毫不犹豫就出兵,攻克西界桥城。
  东武荒界五大界桥城,已被三个外域势力攻克下其中三个,还有其他势力蠢蠢欲动,动作慢了一些。
  如果没意外,大家按兵不动,不是讲文明爱礼貌,而是在等待东武败亡的那一天。然后,就是联袂瓜分东武荒界的开始。
  在留夏国,宁国等各大外域势力的心目中,东武荒界就是摆在砧板上的一块肉,只等东武这个讨厌又无能的苍蝇被捏死之后,大家就可以一起动筷子了。
  到时,是跟暮血一起吃火锅,还是先干了暮血再分食,得看情况。
  这时,其中一人耳朵微微一摆,去到窗口打开,让寒冷带雪的风吹进来,也一把抓住一只从天边激射而来的鳌头鸽。把窗户关起来,此人打开取下来的卷纸,道:“是东武的消息,估计又一次被暮血打得落花流水……咯……”
  “东武这次再败,就真的完了,天王老子也无力回天。诸位,很快就该我们出手了。”
  党列几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动作各异。笑了一会,却见那拎着卷纸的人竟是呆立不动,仿佛魔怔了,奇怪的眼神软绵绵地扫过党列几人,用梦呓般的口吻说道:“东武……赢了!大获全胜!”
  “暮血的石田战兵,全灭……暮血强者也基本全灭……”
  此言刚入耳,一人直接把酒灌入鼻子里,喷洒得极为狼狈;另一人伸手夹菜,却是听着这话就呆滞了,把手给递入翻滚的热汤里煮得发红起泡也浑然不觉;还有一个则惊呆住,把筷子捅入喉咙里。
  党列的筷子啪啦掉在桌上,一巴掌拍在火炉上浑然不觉,震惊得呆滞:“你说什么?”
  “这他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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