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301是个怪物？背后人
关上门，听着门外傀儡们的哀嚎声，白印痕呆坐在床头，双手捂着头，将脸深深埋在双臂之间，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血腥一幕。
血红色的襁褓之内，血淋淋的小人儿，没有一丝气息，被血侵染的嫩脸之上，看不到一丝属于婴儿该有的纯真。
苍白色的脸蛋，诡异的笑容，灰暗深沉的衣袍，巫师大人笑得狰狞，他说：“如果想要保护好你自己，那么就要放弃你儿子的性命。以命换命，你不亏。”
白印痕笑了，笑得痴痴癫癫。
他原本以为的孩子，成为了恶魔魂魄的养料，他曾经所规划好的未来是那般的可笑。
他转头看向窗外，跪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女人，咬牙切齿。
这个该死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希望有自己的亲人，渴望亲情，喜欢自己的孩子。
事实上呢，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自己和孩子之间，终究是选择了她自己。
他想笑，想要责备她。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呢？原本以为实力足够强大的他，在灰袍巫师的打压下，显得懦弱不堪，不足挂齿。他无力反驳，无力挣扎，甚至连选择死亡的机会都没有。
以前的他，恨着一个女人，那是一个精彩绝艳的女人。
如今的他，恨着一个男人，这个人是他自己。
在炼丹师工会里的日日夜夜中，他每日每夜沉浸在期待的海洋之中。离开炼丹师工会，再见千灵儿的时候，他依旧开心。
即便这个女人并不是他心中所属，但是她的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他知晓了噬魂剑，他是故意让千灵儿得到它，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灰袍巫师的野心和残忍。
灰袍巫师被打败了，神魂受到了巨大的创伤，需要十名新生儿的魂魄作为补给。很不幸的，他的孩子成为了第一个被祭献的。
愤怒的他，想要杀了千灵儿，这才发现后者早已成为灰袍巫师的傀儡，一个残有生前执念的傀儡。
他发现：杀不杀她，变得毫无意义。
闭上眼，他的心在痛，泪在流，灵魂在颤抖。
“哧！”鲜血喷涌而出，他一手执刀，重重插在自己的心脏之上，久久不倒。他苦笑，看着鲜血汨汨的胸口，苦笑道：“扇灵，你看，我是不是也成了一个怪物？”
桌上的黑玉扇发出晦涩暗淡的光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扇灵还残有一丝气息，正挣扎在生死边缘。他是在救白印痕的时候，被灰袍巫师打伤了。
扇灵眼中闪过一丝难受，早就提醒过你不能接近那个灰袍男人，奈何你就是不听。若是早知今日的果，你会不会种曾经的因。
“哈哈！”白印痕大笑着，看了看外界上空漆黑一片，“时间来不及了。”
楚府卫雨偏僻森林之内，戒备森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其中的变化。
人们来来往往，嬉笑追逐，快乐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丝毫没有注意到某处的不正常。
半个月后。
客栈内，顷洛背手而立，看着楚府的方向，陷入深思。
“叩叩！”楚天赐立在房门之外，“洛洛，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顷洛回首，坐到桌角边，待看到恢复正常的楚天赐，笑了笑，“我还真觉得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修魔之后的楚天赐没有了昔日的胆怯，摆脱了所谓的正义束缚，表现出他最真实的一面。
他的灵根尽数断裂，顷洛曾问他，需不需要她帮他接好灵根。
对此，楚天赐只是微微摇头，轻笑道：“这是我的命，兜兜转转，时间过了这么久，我才知道，上天冥冥之中，早已规划好了我的路。”
他不再遮掩自己的赤瞳，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曾经被他藏着掖着的杀天王小黑猫也会偶尔出来溜达一圈。
杀天王乐坏了，每日甩着它那闪电尾，高傲地出现在顷洛等人面前，昂着头，姿态高傲，无声诉说着：“凡人们，看看爷是不是很有气势？尔等跪拜吧！”
没有人回应它的高傲，唯白雪笑着抱着他，轻揉它的毛发。
因着楚天赐正式修魔，白雪便也不再遮掩，退了美瞳，展露出赤瞳。
见到修魔的人，街上的人吓坏了。
最开始的时候，人人防备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然而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过，白雪的大方和善良，很快捕获了不少人的心。
时间再久一点，大家才意识到：修魔怎么了？你们看过这两人杀人吗？
再加上这里是圣阳大陆，即便魔修并不受大家欢迎，但也不会和凤舞大陆或者四方大陆一般，遭人摒弃，让人那么难以接受。楚天赐和白雪倒是没有受多少白眼。
楚天赐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修炼上，加上之前的底子并不差，在顷洛的灵丹妙药的加持下，很快便恢复了自己的实力的一半。
白雪倒是没有摒弃灵修，无时不刻，寸步不离地守护在楚天赐的身边。
“你和白雪的婚事准备怎么办？”这些日子，顷洛看的清楚，楚天赐已经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白雪身上，对她只剩兄妹之情。
这算是一件好事，顷洛心下的石头落下。
她可以一直无视楚天赐对她的态度和关心，但她确实觉得抱歉。
曾经的楚天赐很执着，她看在眼中，前方百计的劝说，皆是无果。
她想：终有一天会出现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告诉他，她爱他，他的爱情值得世间最美的回报。
无疑，白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顷洛不知道白雪在依云山庄想通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此次再见，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气势，貌似……
和现在的楚天赐一样。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白雪也在修魔。
她能够看出来，想必楚天赐也能感受到。三人之间谁也没有捅破这一层纸，岁月静好，只要心中的人能够平安，三人会是最好的朋友。
听闻顷洛的问话，楚天赐的脸颊顿红，似是没有意料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话，“等我回去见到了娘，自是会告诉她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顷洛，轻声道：“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
“怪我移情的太快。”
顷洛：……
老娘怪你移情的太慢，好吗？你再不移情的话，老娘我可是要使出强硬手段的。
“你想多了。”顷洛一头黑线，“你是我的表哥，我的亲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不要多想，好好珍惜当下。”
“嗯！”楚天赐这才放松下来，之前的不安消失不再。
白雪的默默陪伴与付出，他看在眼中，感受在心间。
也许曾经的他只会将白雪当成一个责任，毕竟是他带着她入魔的。
他对她只有愧疚，唯独没有感情。百般拒绝，百般躲避，在对方的坚持之下，他终究失了自己的堡垒。
他想：以前的自己当真是蠢。
年少时的春心萌动，不甘，造就了他对顷洛的执着。他眼中看不见更多的人，感受不到更多的感情。
顷洛拒绝他之后，他告诉自己：就这么孤单一辈子也好，谁能说他不幸福呢？
可是现在的他更深层次地体会到：爱情的形式千千万万，生离死别的爱情d让人伤感，惊天动地的爱情让人难以忘怀，平淡如水的爱情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呢？
幸福来的很快，只是一个转身，对方的笑容，便是你的幸福。
幸福来的很慢，也许你终究一生，也难以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人。
幸福来的很突然，一个随机的地方，一个随意的回眸，你便可能捕获一颗跳动的心。
幸福的形式多种多样，也许你我是敌人，却也是恋人。也许你是我的恩人，也可以是恋人。也许你只是执着过去的感情，你我依旧可以是恋人。
楚天赐自觉很幸运，能有白雪这样一个人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再回想以前自己对白雪的冷酷，他只想捶死自己。
“呵呵，早知今日，不如早答应了对方，也省了后悔了。”看着楚天赐尴尬的嘴脸，顷洛觉得好笑，调侃道：“我倒是要恭喜你了，抱的美人归了。”
楚天赐低下头，第一次觉得如此羞涩。
顷洛：黑炭，楚天赐不会是别人假冒的吧？为什么一副小女儿姿态。
黑炭：主……
黑炭刚开口，便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低沉的声音很是不悦，“你没事找一个球说话干什么？有夫君我在，随时陪你聊天。”
顷洛：……
她竟然忘记玄苍大大，她很好奇为什么玄苍的声音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毕竟他不是自己的契约兽。
呸，他才不是兽，他是她的男人。
“我们之间有灵魂契约。”玄苍很热心地解答了她的疑惑，“以后想说话，有什么不了解的，就跟我说就好了。”
“洛洛？洛洛？”意识到顷洛在走神，楚天赐提醒了两句，“我来这里，是有话要跟你说的。”
顷洛点了点头，倒了两杯白开水，示意楚天赐坐下。
楚天赐正色道：“洛洛，原本我去到楚家，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血脉。可是在我入住之后不久，就发现了楚府的人很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顷洛的声音清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大长老和冷秋水看我不顺眼，想要除掉我，他们也的确这么做了。如果不是……”他顿了顿，“如果不是管家江伯的话，我早就死了。为了救我，他失去了性命。”
顷洛浑身一僵，她依稀记得江伯这么一号人。
记得在楚国的时候，正是江伯这个老管家帮了月落等人，拖延了时间，这才保住了一众人的性命。
江伯是个衷心的奴仆，一心一意地等待着楚天涯回归楚家。
只可惜，还未等到楚天涯，楚府便出了问题。
对于江伯的死，顷洛不知该如何反应。江伯应该知道大长老和冷秋水的打算和计划，可身份的原因，让他无法阻止恶毒的二人。
她想：也许在江伯死前，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让楚天赐回到楚府吧。
顷洛不语，静静聆听着楚天赐接下来的话。
“突然有一夜，楚府的人都失踪了。次日，白印痕出现了，以楚府养子的身份出现，之后的事情更是奇怪，楚府的那些长老们全都消失不见，白印痕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事人。而冷秋水成为了楚府明面上的代言人。“
说到白印痕，楚天赐更加不解。
白印痕不再觊觎他的魔宠，实力更是早已超过了他，却没有杀了他。更甚者，最后将他废了灵根，扔出了楚府。
当时，悲伤绝望的他根本没有细想，只是一味地恨着这么一个男人。后面情绪稳定了，再回想起来，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白印痕明明可以杀了他，为什么要放了他？
“所以，你猜他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一个需要利用到我的计划？”
“我猜是的。”这也是顷洛疑惑的地方，半个月前，和白印痕对峙，顷洛认识到对方的改变，不止是实力上的变化，而是对方的气息。
更加阴沉，更加让人不可捉摸。
若说白印痕突然善心大发，放了楚天赐，顷洛是不会相信的。
听到顷洛的回答，楚天赐整个人都觉得不好。
他想不透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放了自己。
他想问顷洛，却是闭口。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顷洛又怎么会知道呢？他当真是将顷洛当成了救命稻草了。
“我们要不离开这里?”他试探性地问道。
楚府已经名存实亡，他根本不会在乎楚家小少爷的身份，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恐怕我们走不出去了。”顷洛抿了一口水，淡淡说道：“我想躲在楚府里面的背后人是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的。”
“这……”
这一夜，楚天赐并没有和顷洛交谈多久，在交流无果的状况下，他只得离开。
在见到踱步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白雪时，眉眼温柔了下来，迎了上去，“怎么还没有睡下？”
“突然做了个噩梦，便睡不着了。”白雪的脸色惨白，见楚天赐安好，这才好看了一些。
想到自己所梦到的场景和事情，内心发怵。她抱上他无声诉说着：“谢谢你，为我打开心扉。”
血红色的襁褓之内，血淋淋的小人儿，没有一丝气息，被血侵染的嫩脸之上，看不到一丝属于婴儿该有的纯真。
苍白色的脸蛋，诡异的笑容，灰暗深沉的衣袍，巫师大人笑得狰狞，他说：“如果想要保护好你自己，那么就要放弃你儿子的性命。以命换命，你不亏。”
白印痕笑了，笑得痴痴癫癫。
他原本以为的孩子，成为了恶魔魂魄的养料，他曾经所规划好的未来是那般的可笑。
他转头看向窗外，跪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女人，咬牙切齿。
这个该死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希望有自己的亲人，渴望亲情，喜欢自己的孩子。
事实上呢，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自己和孩子之间，终究是选择了她自己。
他想笑，想要责备她。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呢？原本以为实力足够强大的他，在灰袍巫师的打压下，显得懦弱不堪，不足挂齿。他无力反驳，无力挣扎，甚至连选择死亡的机会都没有。
以前的他，恨着一个女人，那是一个精彩绝艳的女人。
如今的他，恨着一个男人，这个人是他自己。
在炼丹师工会里的日日夜夜中，他每日每夜沉浸在期待的海洋之中。离开炼丹师工会，再见千灵儿的时候，他依旧开心。
即便这个女人并不是他心中所属，但是她的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他知晓了噬魂剑，他是故意让千灵儿得到它，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灰袍巫师的野心和残忍。
灰袍巫师被打败了，神魂受到了巨大的创伤，需要十名新生儿的魂魄作为补给。很不幸的，他的孩子成为了第一个被祭献的。
愤怒的他，想要杀了千灵儿，这才发现后者早已成为灰袍巫师的傀儡，一个残有生前执念的傀儡。
他发现：杀不杀她，变得毫无意义。
闭上眼，他的心在痛，泪在流，灵魂在颤抖。
“哧！”鲜血喷涌而出，他一手执刀，重重插在自己的心脏之上，久久不倒。他苦笑，看着鲜血汨汨的胸口，苦笑道：“扇灵，你看，我是不是也成了一个怪物？”
桌上的黑玉扇发出晦涩暗淡的光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扇灵还残有一丝气息，正挣扎在生死边缘。他是在救白印痕的时候，被灰袍巫师打伤了。
扇灵眼中闪过一丝难受，早就提醒过你不能接近那个灰袍男人，奈何你就是不听。若是早知今日的果，你会不会种曾经的因。
“哈哈！”白印痕大笑着，看了看外界上空漆黑一片，“时间来不及了。”
楚府卫雨偏僻森林之内，戒备森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其中的变化。
人们来来往往，嬉笑追逐，快乐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丝毫没有注意到某处的不正常。
半个月后。
客栈内，顷洛背手而立，看着楚府的方向，陷入深思。
“叩叩！”楚天赐立在房门之外，“洛洛，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顷洛回首，坐到桌角边，待看到恢复正常的楚天赐，笑了笑，“我还真觉得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修魔之后的楚天赐没有了昔日的胆怯，摆脱了所谓的正义束缚，表现出他最真实的一面。
他的灵根尽数断裂，顷洛曾问他，需不需要她帮他接好灵根。
对此，楚天赐只是微微摇头，轻笑道：“这是我的命，兜兜转转，时间过了这么久，我才知道，上天冥冥之中，早已规划好了我的路。”
他不再遮掩自己的赤瞳，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曾经被他藏着掖着的杀天王小黑猫也会偶尔出来溜达一圈。
杀天王乐坏了，每日甩着它那闪电尾，高傲地出现在顷洛等人面前，昂着头，姿态高傲，无声诉说着：“凡人们，看看爷是不是很有气势？尔等跪拜吧！”
没有人回应它的高傲，唯白雪笑着抱着他，轻揉它的毛发。
因着楚天赐正式修魔，白雪便也不再遮掩，退了美瞳，展露出赤瞳。
见到修魔的人，街上的人吓坏了。
最开始的时候，人人防备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然而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过，白雪的大方和善良，很快捕获了不少人的心。
时间再久一点，大家才意识到：修魔怎么了？你们看过这两人杀人吗？
再加上这里是圣阳大陆，即便魔修并不受大家欢迎，但也不会和凤舞大陆或者四方大陆一般，遭人摒弃，让人那么难以接受。楚天赐和白雪倒是没有受多少白眼。
楚天赐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修炼上，加上之前的底子并不差，在顷洛的灵丹妙药的加持下，很快便恢复了自己的实力的一半。
白雪倒是没有摒弃灵修，无时不刻，寸步不离地守护在楚天赐的身边。
“你和白雪的婚事准备怎么办？”这些日子，顷洛看的清楚，楚天赐已经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白雪身上，对她只剩兄妹之情。
这算是一件好事，顷洛心下的石头落下。
她可以一直无视楚天赐对她的态度和关心，但她确实觉得抱歉。
曾经的楚天赐很执着，她看在眼中，前方百计的劝说，皆是无果。
她想：终有一天会出现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告诉他，她爱他，他的爱情值得世间最美的回报。
无疑，白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顷洛不知道白雪在依云山庄想通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此次再见，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气势，貌似……
和现在的楚天赐一样。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白雪也在修魔。
她能够看出来，想必楚天赐也能感受到。三人之间谁也没有捅破这一层纸，岁月静好，只要心中的人能够平安，三人会是最好的朋友。
听闻顷洛的问话，楚天赐的脸颊顿红，似是没有意料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话，“等我回去见到了娘，自是会告诉她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顷洛，轻声道：“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
“怪我移情的太快。”
顷洛：……
老娘怪你移情的太慢，好吗？你再不移情的话，老娘我可是要使出强硬手段的。
“你想多了。”顷洛一头黑线，“你是我的表哥，我的亲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不要多想，好好珍惜当下。”
“嗯！”楚天赐这才放松下来，之前的不安消失不再。
白雪的默默陪伴与付出，他看在眼中，感受在心间。
也许曾经的他只会将白雪当成一个责任，毕竟是他带着她入魔的。
他对她只有愧疚，唯独没有感情。百般拒绝，百般躲避，在对方的坚持之下，他终究失了自己的堡垒。
他想：以前的自己当真是蠢。
年少时的春心萌动，不甘，造就了他对顷洛的执着。他眼中看不见更多的人，感受不到更多的感情。
顷洛拒绝他之后，他告诉自己：就这么孤单一辈子也好，谁能说他不幸福呢？
可是现在的他更深层次地体会到：爱情的形式千千万万，生离死别的爱情d让人伤感，惊天动地的爱情让人难以忘怀，平淡如水的爱情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呢？
幸福来的很快，只是一个转身，对方的笑容，便是你的幸福。
幸福来的很慢，也许你终究一生，也难以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人。
幸福来的很突然，一个随机的地方，一个随意的回眸，你便可能捕获一颗跳动的心。
幸福的形式多种多样，也许你我是敌人，却也是恋人。也许你是我的恩人，也可以是恋人。也许你只是执着过去的感情，你我依旧可以是恋人。
楚天赐自觉很幸运，能有白雪这样一个人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再回想以前自己对白雪的冷酷，他只想捶死自己。
“呵呵，早知今日，不如早答应了对方，也省了后悔了。”看着楚天赐尴尬的嘴脸，顷洛觉得好笑，调侃道：“我倒是要恭喜你了，抱的美人归了。”
楚天赐低下头，第一次觉得如此羞涩。
顷洛：黑炭，楚天赐不会是别人假冒的吧？为什么一副小女儿姿态。
黑炭：主……
黑炭刚开口，便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低沉的声音很是不悦，“你没事找一个球说话干什么？有夫君我在，随时陪你聊天。”
顷洛：……
她竟然忘记玄苍大大，她很好奇为什么玄苍的声音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毕竟他不是自己的契约兽。
呸，他才不是兽，他是她的男人。
“我们之间有灵魂契约。”玄苍很热心地解答了她的疑惑，“以后想说话，有什么不了解的，就跟我说就好了。”
“洛洛？洛洛？”意识到顷洛在走神，楚天赐提醒了两句，“我来这里，是有话要跟你说的。”
顷洛点了点头，倒了两杯白开水，示意楚天赐坐下。
楚天赐正色道：“洛洛，原本我去到楚家，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血脉。可是在我入住之后不久，就发现了楚府的人很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顷洛的声音清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大长老和冷秋水看我不顺眼，想要除掉我，他们也的确这么做了。如果不是……”他顿了顿，“如果不是管家江伯的话，我早就死了。为了救我，他失去了性命。”
顷洛浑身一僵，她依稀记得江伯这么一号人。
记得在楚国的时候，正是江伯这个老管家帮了月落等人，拖延了时间，这才保住了一众人的性命。
江伯是个衷心的奴仆，一心一意地等待着楚天涯回归楚家。
只可惜，还未等到楚天涯，楚府便出了问题。
对于江伯的死，顷洛不知该如何反应。江伯应该知道大长老和冷秋水的打算和计划，可身份的原因，让他无法阻止恶毒的二人。
她想：也许在江伯死前，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让楚天赐回到楚府吧。
顷洛不语，静静聆听着楚天赐接下来的话。
“突然有一夜，楚府的人都失踪了。次日，白印痕出现了，以楚府养子的身份出现，之后的事情更是奇怪，楚府的那些长老们全都消失不见，白印痕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事人。而冷秋水成为了楚府明面上的代言人。“
说到白印痕，楚天赐更加不解。
白印痕不再觊觎他的魔宠，实力更是早已超过了他，却没有杀了他。更甚者，最后将他废了灵根，扔出了楚府。
当时，悲伤绝望的他根本没有细想，只是一味地恨着这么一个男人。后面情绪稳定了，再回想起来，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白印痕明明可以杀了他，为什么要放了他？
“所以，你猜他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一个需要利用到我的计划？”
“我猜是的。”这也是顷洛疑惑的地方，半个月前，和白印痕对峙，顷洛认识到对方的改变，不止是实力上的变化，而是对方的气息。
更加阴沉，更加让人不可捉摸。
若说白印痕突然善心大发，放了楚天赐，顷洛是不会相信的。
听到顷洛的回答，楚天赐整个人都觉得不好。
他想不透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放了自己。
他想问顷洛，却是闭口。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顷洛又怎么会知道呢？他当真是将顷洛当成了救命稻草了。
“我们要不离开这里?”他试探性地问道。
楚府已经名存实亡，他根本不会在乎楚家小少爷的身份，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恐怕我们走不出去了。”顷洛抿了一口水，淡淡说道：“我想躲在楚府里面的背后人是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的。”
“这……”
这一夜，楚天赐并没有和顷洛交谈多久，在交流无果的状况下，他只得离开。
在见到踱步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白雪时，眉眼温柔了下来，迎了上去，“怎么还没有睡下？”
“突然做了个噩梦，便睡不着了。”白雪的脸色惨白，见楚天赐安好，这才好看了一些。
想到自己所梦到的场景和事情，内心发怵。她抱上他无声诉说着：“谢谢你，为我打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