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五十四章 修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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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用遂杰的身份,或许许易是身份出现,机会还大一些。
  毕竟诗文和丹青向来不分家,他就不信一个喜好丹青的雅士,会对诗文无动于衷。如果,凭借出色的文辞,能动女圣之心,说不定大事可违。
  他入黛水城时,距离宁无忧举办流苏会,不过两日之期了,请帖,他早就拿到了,是皇道天王发来的,可那张请帖是给遂杰用的,他要作为许易出现,自然不方便拿遂杰的请帖过去。
  为了弄请帖,他也是豁出去了,学了宋江姿态,在韶音亭西的望北楼上,酒醉提诗,一首“今日樽前败饮名”便流传了出去。
  次日一早,参加流苏会的请帖便送到了望北楼中。
  这是预料之中的,他在望北楼中提诗,已经宣示了存在,这个档口宣示存在,流苏会的住办法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何意。
  而流苏会本身又是个文艺交流性质的盛会,作为名满天下的诗家,流苏会是不可能排斥空虚客的。
  一转眼,便到了流苏会举办的日子,韶音亭周遭已经被各路豪杰团团围聚。
  整条宽广如海的黛水河上,画舫如纸,皆遥遥向韶音亭驰来,方到酉时,韶音亭内水榭台上,一百三十六张条案边,已坐满了人。
  整个水榭台呈环形构造,一百多张条案环了数圈,人头虽多? 倒也紧凑,不管在任何位置,一眼可望见所有人。
  如此? 倒真有了雅集的姿态。
  而整个环形台中? 直接以水流分割? 灯火倒映,和风习习,令人心旷神怡。
  许易送目望去? 所见皆是高阶修士? 神图四境是入门标准,五境最多,领域一境也不少? 二境便是凤毛麟角了。单靠这场聚会的层次? 的确是他生平所遇的最高规格。
  一圈扫视下来? 许易也发现了座次分布的规律? 基本是按着修为和名望来的? 他被分在了最内圈? 这一圈全是领域大能,显然,是他空虚客的名号带来了光环加持。自他入场,便伴随着不少私语声。
  不善的注目礼,更是不知遭遇了多少? 对此? 他早就习惯了? 浑然不当回事。他的视线只是在那几个竞争对手身上? 稍稍停驻过。那几个竞争对手的资料,王重荣早就发给他了。是以,他一眼就认出那几人。
  这几人实力不凡? 基本也都安排在了内圈,各个目光湛然,似乎都抱着志在必得之念。一盏茶没饮尽,清脆的风铃声响起,一道雪色纱帐缓缓在水榭台正中央落下。
  众人皆是强者,但不管是目力还是感知,皆无法透过那薄薄纱帐。
  便听一道如冰泉流泻般的声音说话了,说的无非是欢迎大家光临的场面话,一番客气话落,众人皆起身向纱帐方向行礼,许易也不例外,纱帐中坐着的好歹是位女圣。
  南天庭六天君,北天庭七神圣,邪庭八大天王,都是当世耳熟能详的强者。
  当然,公认的南天庭六天君实力最强,毕竟,南天庭体系最是悠久,在晋升制度方面,卡得最为严苛,北天庭次之,至于邪庭就不那么严谨了。
  整个天王体系变过几次,近来更有动议,要将天王的位数增加到十三位,好在最后不了了之,即便如此,也闹出老大笑话。
  总之,北天庭的女圣,绝对是当世公认的大人物。
  许易即便是南天庭的中行人,也只能老老实实向女圣表示礼敬。
  众人行礼方罢,便听一道温润的声音自北面传来,“武某来晚了,还请宁道友千万见谅。”
  话音方落,一个白衣秀士缓缓直落高台,身形修长,气质翩然,微微躬身,冲着白色纱帐抱拳行礼。只听他称呼宁无忧为“道友”,顿时引得场中一片骚然。
  随即,便陆续有人向那白衣秀士行礼问好,一片嘈杂后,许易才弄清那白衣秀士的身份。
  此君唤作武修贤,乃是雄楚天君的独子,雄楚天君是南天庭六大天君中资历最老的一位,武修贤作为他的独子,名声已是极响。
  三十年前,武修贤便跨入领域二境,出身更是不凡,乃是太清观嫡传弟子,一身神通非同小可。
  而女圣宁无忧却是三年前才正位,未得圣位之前,似乎和武修贤有过交集。武修贤托大称一声“道友”,料来便是由此而来。
  许易暗道,“一看这装扮,就是自命不凡到了极点的。肯定要装犊子,到时候,我得躲远些。”
  然而,他想躲远些,却未能如愿,双方见礼罢,宁无忧请武修贤在高上落座,武修贤偏偏一指许易身侧之位,“宁道友不必客气,今日你是主家,我岂能喧宾夺主,就坐那儿便是。”
  许易像吞了个苍蝇一般难受,暗道,这姓武的是一定要让自己承受他装十三的余波了。
  武修贤落座后,整个流苏会便开始了。
  许易知道流苏会的历史,倒不是这位宁女圣哗众取宠,自行创造。
  而是早已有之,算是北天庭的几大盛会之一,每到特定的日子,都要举办的。
  其目的,是借助文娱的方式,来宣扬北天庭的法统。宁女圣就位后,这活儿被派到了她的名下,她不得不张罗。
  既是古老的盛会,基本的程序都是定了的,全盘有固定的“雅提调”来掌控整个流程。
  一上来,便是传统的节目,光影音色结合,整个黛水河都化作了舞台,即便许易对这些全然不感兴趣,也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官方流程走完了,雅提调便将话语权暂时下放到场中,憋了许久的一众所谓豪杰雅士纷纷发言,争相向宁无忧献礼,送目望去,皆是一时珍品,贵重无比。
  宁无忧也不客气,着随侍将一众礼品全收了,冰声道,“多谢诸君好意,本圣作画,从来性由心发,兴致不到,便是强为,亦是涂鸦之作,岂能留存世间,污人眼目?今日流苏会,正是诸君一展风采之时,诸君何必惜才,不如各展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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