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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司澈被车前的动静惊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 连忙从车上走了下来。
  见其三两步行至自己面前, 易夏原以为接踵而来的将是他的指责, 下一瞬, 却见对方忽然蹲了下来。
  “脚疼吗?”
  “啊?”
  陆司澈拦腰将她抱起, “穿着凉鞋, 还使那么大的力,我问你脚疼吗?”
  突然的悬空之感使得易夏心中一紧,“脚不疼, 你快放我下来。”
  男女有别,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不放。”陆司澈加快了行进的步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脚不疼, 我心疼。”
  轻快的声音响彻耳边,易夏微愣, 旋即无声开始发笑。
  这台词……连她最近打发时间看的玛丽苏神剧都已经弃之不用了好吗?
  路过车边时, 瞄到那被自己一脚踹烂的转向灯罩, 易夏面色一僵, “陆司澈, 你这些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有信号。”
  “你去哪了?”
  敏感的察觉环抱自己的手臂僵了一瞬,易夏不依不饶道:“不说就放我下来。”
  话音落, 她被安稳的塞到了副驾驶位。
  易夏囧,在陆司澈绕路朝驾驶位走去时, 拉开车门, 重新站到了路面之上,“说不说。”
  陆司澈无奈极了,见此,只能再次回转到她的面前。
  知道这人倔强的性子,思索半响,终是开口道:“去见了些能人异士。”
  他并非对自己的情况羞于启齿,总括的叙述完后,又详细道:“廖伯说我是先天阴体的体质,寿命不长,活不了太久,但我还没有看够这个世界,不想这么早就离开。”
  “我这些天在全国各地都转了转,想要找寻有没有方法能够解决我的体质问题,去的地方大多都在乡野之间,所以才没能跟你及时联系。”
  对方如此坦白是易夏没有料到的,“那你找到了吗?”
  问完她才觉得自己是在多此一举。
  先天体质之所以被冠以先天,正是因为自出生便不可逆转。
  她脑子怎么会这么短路,居然问一个注定将得到否定的答案。
  果不其然,陆司澈的神色暗了下来,“会找到的。”
  除了因沾染死气而差点殒命黄泉外,他的体质向来不错,从小到大别的伙伴都在生病、磕药、扎针、住院,唯他一直健健康康,连感冒发烧都仅是少有的情况。
  他相信人定胜天,找不到,只是因为他还没有用尽全力去找。
  两人间气氛因这番谈话而冷却了下来。
  半响,易夏拉开车门,“不说这个了,有时间送我去五院吗?”
  “就是来找你的,你去哪里我都有时间送。”
  这一次两人不再开幼稚的玩笑。
  分居驾驶位两侧,系好安全带后,陆司澈抬起了头,见身侧之人压根没动,他嘴角噙笑,手指点了点肩。
  “什么?”易夏没有弄懂他的意思。
  “真没明白?”
  易夏甚少坐在副驾驶位,确实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啊?”
  这声过后,只见身侧的男人忽然栖身压了过来,易夏正打算抬手去推他,却在这时察觉到衣角右侧斜插过来一道背带。
  “咔呲”一声响。
  她整个人被‘捆绑’在了背带之中。
  “正副驾驶位要系安全带。”陆司澈下颌对准易夏侧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时刻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易夏只觉这布满冷气的车中温度猛升,嗯嗯啊啊的点了点头,她垂下眼睑,心内不断大呼着:冷静。冷静!
  一路疾行,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过后,轿车行到了五院门前。
  车停,易夏赶忙把身上的背带解开,“谢谢你送我过来。”
  陆司澈摇头,“用我和你一起上去吗?”
  深怕他再做出让自己脸红心跳的举动,易夏摆手拒绝,“我去见的人你应该不认识,我们改天再约,今天就算了吧。”
  陆司澈倒没有对此强求,“你大概要在里面呆多久?”
  对于这个问题易夏也不清楚。
  可能十分钟就能下来,可能两三个小时都没有解决问题,于是给了个大概数字,“一个小时吧。”
  陆司澈明了,“再见。”
  易夏:“……,再见。”
  自车上而下,易夏长出一口气,冲着身边的车辆挥了挥手后,便径直朝医院大厅走去,不是没想着再回头看一眼,但她明显还有些没适应两人间关系的拉进。
  毕竟这个时代的男人,实在太……孟浪了!
  直到上了电梯,易夏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才稍稍松了一些,但不知为何,抵达梁老师告知她的病房楼层后,她心中一动,突然鬼使神差的透过楼层间玻璃朝楼下望了一眼。
  街上,没有。
  花坛草坪处,没有。
  医院大厅前,没有。
  等等……
  视线正下方那辆x7貌似就是她刚刚所坐的那辆。
  流线型车身前碎了一只转向灯,不偏不移,恰与她破坏掉陆司澈的那只转向灯一个方向。
  正在这时,只见车内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手的主人指中夹烟,在其抖动烟灰的同时,易夏看清了手的主人所带腕表。
  ……还真是陆司澈。
  “夏夏。”
  身后传来梁红敏的声音,最后看了楼下一眼,转过身子,易夏快走到她的身边,“走吧,老先生现在醒着吗?”
  梁红敏点头,“醒着醒着,刚吃过晚饭,正看央视呢。”
  *
  易夏抵达病房时,目光对上的的确是卧躺在床上的老人聚精会神正望着电视的画面。
  与上次见面时不同的是,老人家如今精神不济,穿的是病号服,插的是呼吸氧罩,俨然一副病至深处的模样。
  朝老人额头扫了一眼,易夏心里咯噔一下。
  “梁老师,你之前说他时常嚎叫着有虫子爬遍全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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