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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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别是:
  肺结核、猩红热以及冠心病。
  此时已经1850年末,再过一个半月就是圣诞节。
  按照历史轨迹。
  安妮将在1851年去世——具体的月份徐云确实记不太清了,但考虑到以上疾病的特性,春夏的发病可能性很大。
  想到这里。
  徐云沉吟片刻,装作一股好奇的表情,对达尔文问道:
  “达尔文先生,能冒昧问下,您的女儿发病时是什么症状吗?”
  “不瞒您说,东方有一些特殊的药物,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达尔文微微一愣。
  东方在欧洲历来是神秘的代名词,更别说历史上还出现过肥鱼这种奇人,因此达尔文对于徐云的说法倒还真没怎么质疑。
  只见他回忆片刻,说道:
  “安妮的发病症状有两种,一种是前胸发闷,有些时候心脏会出现绞痛,浑身无力,呼吸衰弱。”
  “另一种则是乏力,盗汗,燥热,偶尔有轻微的低烧现象……”
  徐云闻言,拳头不由握紧了几分。
  达尔文所说的前者显然是心绞痛之类的症状,但后者……
  怎么感觉有点肺结核潜伏期的特征?
  要知道。
  2022年的肺结核虽然不是绝症,但治疗过程却并不简单。
  哪怕如今这个副本的工业生产力已经接近了1900年,想要治疗肺结核依旧是个难题。
  想到这里。
  徐云将手伸进口袋掏了掏,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之前在哈密顿的这本书籍中他曾经了解过,目前硝酸甘油片剂虽然被发现能用于治疗冠心病,但还是个制取难度很高的产品。
  哪怕是英国皇家学会的医学实验室,也只能初步制取片压剂而已。
  别说达尔文了。
  就算是三一学院的院长威廉·惠威尔,都很难接触到这种东西。
  也就是人们已经认识到了硝酸甘油在心脏方面的效果,并且能够初步的制备少许半成品,技术方面是达标的,但是具体配平工艺还需要尝试。
  接着徐云从小瓶子里倒出了四枚白色小药片,用随身携带还没擤过鼻涕的手帕包裹起来。
  交到达尔文手中,嘱咐道:
  “达尔文先生,您先把这几枚药片收好。”
  “如果您女儿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心脏绞痛的情况,就让她在舌下含服一片这种药,如果有效果的话您就和我说一声。”
  “我住在fiola研究生宿舍的302寝室,有需要您随时可以来找我。”
  达尔文接过手帕,这次没有再说什么让我康康的骚话,而是郑重的将它收到了胸口内袋:
  “借你吉言,希望有用,多谢你了,罗峰同学。”
  第245章 开学典礼
  虽然硝酸甘油给的有些仓促,但没办法,留给徐云的时间也并不多了。
  毕竟冠心病引发的心绞痛属于一种发作时间、强度都不确定的突发性病症,可能只是胸闷几秒钟,但也有可能导致心梗猝死。
  如今已经是1850年年末,这年头又没有手机或者微信可以保证第一时间联系上,加之达尔文也并非校内员工,下次见面是啥时候都不好说呢。
  在这种情况下,徐云也就不太好再去慢慢磨关系了——反正他可是那个神秘的肥鱼后代,同时还是剑桥大学的在校生,身份方面还是比较可靠的。
  达尔文纵使心有疑问,也不至于转头就把要药给丢掉,顶多就是不到迫不得已不用罢了。
  一旦安妮真的出现了极端危险的情况,在没有药物可以救治的情况下,他自然而然就会想到这几枚硝酸甘油了。
  上辈子徐云在写小说的时候也写过类似的情节,结果有位读者发了一条评论:现实中这种做法不可取,硝酸甘油和空气接触后会形成一道薄膜,影响药效。
  怎么说呢……
  这种做法肯定会影响到药效,这是无法避免的情况。
  但首先,药物失效和形成薄膜这种事情是无关的。
  其次,只要用布包裹的紧实,不要暴露在高温和光线下,药效就不会影响太多。
  硝酸甘油片确实会和空气形成薄膜,但那是聚乙烯吡咯烷酮的原因,与硝酸甘油成分没有什么关系。
  硝酸甘油在空气中药效降低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它的不稳定性,高温和阳光下会挥发——最后三个字建议闽省读者多读几遍。
  也正因如此,它的瓶子才会是棕色的。
  至于布片包裹硝酸甘油,这则是一种很原始并且很有效的保存方式。
  例如威廉·梅瑞尔一开始采用的就是布片保存的,因为那时候片压技术还不稳定,硝酸甘油有一定爆炸的风险。
  只不过在现代背景下,咱们的工艺和保全条件已经充足了,所以医生就会一步到位的嘱咐要密封保存,深入介绍聚乙烯吡咯烷酮这些成分能听得懂的患者不多,反倒会浪费时间和精力。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种做法会损失部分药效,但是在1850年,徐云是没那能力老老实实按后世的流程去做的——他身上就这么个瓶子,总不可能把这一瓶硝酸甘油都送给达尔文不是?
  药效损失10%或者20%,有些时候影响并不会那么大——更别说硝酸甘油含片的作用是松弛血管平滑肌,所释放的氧化氮其实是比模型剂量要高一些的。
  只要不挥发超过30%,对于心绞痛都会有效果。
  咦,这就水……科普了七百个字了吗?
  咳咳……言归正传。
  在将硝酸甘油交给达尔文后,徐云便与老达暂时分别,结束了这一次意外的会面。
  他后续又查阅了一些资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一楼找到小麦,二者一同回到了宿舍。
  在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二人就这样在一次次的白眼中往返于图书馆,小麦预习课文,徐云则更为细化的对当前时间线进行了了解。
  有收获,也有失望。
  收获自不必说,如今徐云已经基本上掌握了变动后的欧洲时间线。
  失望嘛则是……
  或许是航运手段依旧不发达的缘故,剑桥图书馆中可以查阅到的东方文献并不多,纵使有也大多是印度或者霓虹的介绍,有关华夏本土的书籍寥寥无几。
  要知道,从1707年开始,剑桥图书馆可以算是英国目前品类最齐全的图书馆之一了。
  连这里都没有的藏书,全英国估摸着也找不到。
  不过虽然参考书目不多,但徐云倒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本土的历史几乎没有发生过变化。
  例如北宋在1126年依旧被一波推平,百年后朱元璋崛起,大明重开大宋天,1644年李自成攻破燕京,崇祯在老歪脖子树上自挂东南枝殉国。
  原先徐云还以为本土之所以能在西方生产力加强的情况下苟住不到,也许会与自己在老苏副本的所作所为有一定关系——虽然不可能是原原本本的1100副本时间线,但大概在某些领域有一定类似彩蛋的关联。
  例如武器或者金属冶炼方面的突破,让本土在防御力上得到了一定加强等等。
  但如今看来,这个世界线中本土和自己不存在任何的关联,本土能苟这么久,纯粹是另有他因。
  这个结论有好有坏。
  好的自然是不用担心历史虚无主义的神罚,可以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坏的则是本土没啥反制手段,那段惨痛的近代屈辱史注定无法避免。
  ……
  三日后,艾维琳如约将课表送到了徐云和小麦手中。
  又过了一日。
  剑桥大学正式开学。
  1850届的剑桥招生人数比以往要多大概两百人左右,单届招生人数在七百上下,增幅不可谓不小。
  按照汤姆逊所说,如今英国在远东方面准备大展手脚,因此在应届生方面进行了一轮扩招,准备多培养一些储备人才。
  其实剑桥大学还算好了,牛津今年更离谱——它一口气多招生了六百多人。(这是1840年发生的真实情况,沿用到了1850年)
  在剑桥大学招募的七百人中,研究生数量大约两百二十出头。
  同时由于某些学院没有开设研究生课程,因此细分过后,每所有研究生课程的学院,新招募的研究生大概在25-35人之间。
  三一学院分到的研究生数不多也不少,堪堪好29人。
  至于本科萌新则要多一些,分到手了67人。
  不过与后世许多学校不同的是,剑桥大学的入学仪式并非全校统一召开,而是学院各自承办——由此也不难看出各所学院的自治程度,跟后世的散装江苏似的。
  因此很凑巧,徐云和小麦的入学典礼,正好在同一间教室举行。
  这日清晨,徐云和小麦便早早醒了过来。
  “罗峰先生。”
  待洗漱完毕,小麦从行李箱里取出了一套西装,穿戴整齐后将袖口的褶皱拉平,上下检查了一番,对徐云道:
  “我这套衣服合身吗?”
  徐云摸着下巴打量了片刻,点点头:
  “还不错,挺帅的,谈个女朋友应该问题不大。”
  小麦见说有些腼腆的挠了挠本就稀疏的头发,嘿嘿一笑:
  “这是我老爸刚退下来的律师西服——其实按照原本的想法,我是想用学院预付的奖学金重新定制一套的。”
  “不过我爸说他的这套西服陪他赢了很多官司,能给人带来好运,就把这套西服送我了。”
  徐云闻言,心中不由浮现出了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赞许的点了点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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