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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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长途飞机很累,一路波折不说,他还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时差的差别也没有好好倒好。
  本应该是倒头就睡的,但就是睡不着,心里燥的人有热意。
  在阳台一直吹风,看到隔壁灯一直关着,想着大概对方睡得很好吧。
  阮斯然:“……”
  他站在阳台前,看着天色渐明,星空慢慢隐退,在接近六点时,才回屋睡觉。
  而那句“记得想我”,仿佛一个魔咒,他真的在梦里梦到了她。
  她一身红衣,笑得又娇又媚,慢慢走向他。
  梦里她像个妖精。
  *
  ·
  赵唯一睡得非常好,一觉无梦,醒来就到下午一点多了。
  醒来第一时间,她给阮斯然打了个电话,发现没有人接,自己就先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之后,又打了一通,发现还是没接。
  赵唯一跑到阳台,去偷看那边的情况,受视角限制,只能看到客厅的一小部分。
  观望了好一会,没看出来阮斯然到底是没睡醒,还是已经出去了。
  准备回去吃点面包时,余光瞥到了人影。
  赵唯一开心一笑,直接去敲阮斯然的门。
  冷水浇头,寒气透着皮肤直达心口,把阮斯然那些梦里的躁意与画面都压了下去,转而是一阵无奈的叹息。
  阮斯然把水关上,用手捋捋下短发,水滴从额角沿着下颌轮廓慢慢下坠,随着他的胸口呼吸起伏不断。
  这个梦太荒诞了,他想。
  可是又太过清晰,清晰到一闭眼就能浮现梦里的画面,身体永远先一步的有所反应。
  阮斯然皱眉,那双清冷湛黑的某像一团墨,所有情绪都掩盖其中,他垂眸,看不清神色,又打开了冷水。
  直到门外越来越响的敲门声才让他突然清醒过来,因为叫名字的人的声音和梦里有些相似,他淋着冷水,慢慢睁开眼,还有丝恍惚。
  梦里她的声音很软很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时不时在他后背挠两下。
  而现实里,她似乎敲门又一会了,有一些不耐烦,声音也越来越大。
  他快速洗完,随便擦了擦,准备出去开门的时候,又拐到卧室套了一件外套才去开门。
  “待会一起吃饭吧。”
  她站在门口,白净的脸上堆着笑。阮斯然看了一眼她还没吹干的头发,以及胸前被发梢水滴洇湿的领口,猜她大概和自己一样刚洗完澡。
  视线往下扫到那双笔直白细的腿时,阮斯然眼眸暗了几分,仿佛梦境里的人影重合。
  湿漉漉的头发像梦里她被汗水打湿,弓起身子向自己求饶时的样子,而那双腿,他记得他是掐着……
  见他没反应,赵唯一伸手戳了戳他,喊他的名字:“阮斯然?阮斯然?”
  阮斯然恍然回神,看到她的眼睛,又不自觉扫到她脖颈出下滑的水滴,停顿几秒后,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扔到她脑袋上。
  “赵唯一,穿好衣服。”他清了清嗓子,侧过视线。
  赵唯一把自己从外套里扒拉出来,头发更乱了,“我不是担心你出门了吗?刚刚给你打电话打了好一会都没人接。”
  赵唯一仔细打量他,明白过来:“你刚刚在洗澡?”
  阮斯然听到她给自己打电话,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把手机静音了,在沙发上找到了手机,看了眼手机上有她打的几通未接来电。
  “嗯,可能没有听见。”
  “那你洗澡比我久。”赵唯一走进来,无意地感慨了一句。
  毕竟她醒来就给他电话了,洗完澡又打了,他居然现在刚洗完澡。
  看来是精致男孩了。
  听到她的话,阮斯然身体僵硬一瞬,拿着手机张嘴准备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就响起。
  赵唯一扶着旁边的椅子,冲他歪头一笑,用手指了下门口的电梯方向:“我留的你电话,大概是外卖到了。”
  阮斯然接通后,果然是外卖打来了,问他电梯没有卡送不进来,外卖怎么办。
  赵唯一坐到餐桌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撑着下巴,提醒他:“你可以让他把外卖放电梯,我可以直接去电梯口拿就好了。。”
  阮斯然扫了一眼她还没干的长发、松垮随意的衣服,以即使套上外套也可以从宽大领口清楚看到的锁骨,和外卖员道:“我马上下楼去拿”
  *
  ·
  赵唯一点的不是很多,两碗粥,还有一杯豆浆,油条包子以及蒸饺,量不断多,但种类丰富。
  阮斯然拿到外卖后,赵唯一帮忙在餐桌上摆盘,问他要吃什么。
  他的外套很大,套到她身上的时候,她要把袖子挽到小臂关节处,而由于肩膀比她宽厚不少,外套在来回的摆弄食物中,从不受力的肩膀一侧下滑。
  头发已经把外套和领口洇时,衣服领口随着她的动作,露出锁骨和一条显眼的黑色文胸衣带。
  阮斯然收回目光,声音透着冷肃:“……把衣服穿好。”
  赵唯一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没露什么啊,不知道他突然的冷意从何而来,“我已经穿好了啊。”
  阮斯然和她对视,好一会,他伸出手,冲她勾了勾。
  赵唯一绕过餐桌,走到他面前。
  他坐在椅子上,眉头轻敛,赵唯一站子他面前的时候,比坐在位置上的阮斯然,高出些许,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阮斯然看了眼她穿着衣服的衣摆,很大,在她大腿根部下方位置,甚至比她的衣服还长一些。
  他一言不发地伸手去给她扣上扣子,一直扣衣服最上那颗。
  外套有帽子,他顺手把帽子也盖住,看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没忍住轻轻拍了拍衣帽。
  “吃饭吧。”
  赵唯一眼睛眨了眨,笑的开心,想要伸手去抱他。
  阮斯然直接伸手抵在她的肩膀,维持着距离距离,警告她:“赵唯一。”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赵唯看他再撩下去会炸毛,整理了表情,“我有正事要说。”
  赵唯一坐回位置,一边吃一边交代了最近和张寒今搜集到的情况,顺便把自己疑虑以及推测到的情况,都和阮斯然说了。
  等了一会发现阮斯然没有什么反应,她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
  阮斯然的头慢慢抬起,视线从餐桌移到她明艳的脸上:“你就这么信任我?”
  这事关系到她家里自己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隐情,被被人知道,对她家可能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赵唯一咬了口油条,想也没想地回答:“对啊。”
  “你一直都在帮我啊,我不信你信谁。”
  她顿了顿,“再说了,从理性角度,我们没有什么利益瓜葛,就算真的有什么,你应该没有兴趣和经历散播这样的八卦吧?”
  搞惨我们家,他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处,况且,以他不问世事的出世性格,他能帮自己调查,应该已经是最大耐心限度了。
  阮斯然喝了口粥,意味不明地留了一句:“想得挺清楚。”
  *
  ·
  阮斯然是真的很忙,出国这段时间,学生会的事情虽然暂时交到了副会长那里,但现在他回来还是要熟悉一些事情的情况进度,比赛成绩也快出来,他申请的公司号也下来了,现在赵唯一那边找到了新的线索,他还有帮忙搜集信息对比设计图……
  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概会非常忙。
  阮斯然回宿舍的时候,梁星岂他们都仿佛见到救星一样。
  “草哥,你终于回来了!没有你在的日子真的分外想念啊!”梁星岂非常狗腿道。
  “是啊,草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徐海波道。
  “我们这几天可过得贼辛苦了。”路仁贾也跟着帮腔。
  三人七嘴八舌的叫苦。
  阮斯然把包放到座位上,整理自己的东西。“你们出什么事了?”
  梁星岂从位置上站起来,跑到阮斯然跟前吐槽:“你是不知道,这学期任务多重,王导师最近让我们整个居住区规划设计,分小组的,真的是头秃。”
  阮斯然一旁听着没有多说什么,梁星岂那边还在倒苦水:“本来嘛,光是这个设计规划图就够呛了,结果院里说什么,为母校做贡献,在校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把咱们宿舍都叫走去,让咱们参与学校115周年庆的校内规划……”
  “我真的无语,学校那么大,光咱们宿舍四个人,那不得累死啊?”
  阮斯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选的?”
  “这不是和你在一起次数多了,跟着你在刷存在感,也留意到我们几个都平时表现,加上有你坐镇,就直接定了咱们宿舍。”回想当时的场景,梁星岂悲从中来,有个优秀室友也是很痛苦的。
  “挺草率的。”阮斯然随口说了一句。
  “是吧,你也觉得吧?不然你再和院长他们说说,换个人吧,公平一点。”
  阮斯然看着手里的保温杯,目光柔和了些许,安抚了他们:“你们也不用这么担心,主要可能就是街道规划之类的时小设计,整体统一主题下,算不上难,主要是设计创意。”
  “不过,我之前听说,这方面到时候会请美院的学生一起参与,整体来说,难度不是很大,就算没有我,你们也没问题。”
  “这肯定得有你啊,咱们系主任说了,明天把参与进来的人聚餐熟悉一下,以后好磨合磨合呢。
  阮斯然和宿舍其他人对视了几眼,略带歉意道:“我就不去了。”
  “本身这事没我你们也可以做的很好,你们也知道,我最近出国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学校事情多,我那边申请的公司号也出来了,就不去了。”
  梁星岂徐海泊路仁贾他们也都理解,也都没多说什么。
  “没事,你好好忙着最多事情吧。”
  “我们都还等着苟富贵勿相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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