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我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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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知自己冷的感觉持续了多久,在她极不能忍受了之后,忽觉碰到了一堵墙,那墙面上暖暖的,贴在上头极为舒服,抵御了冰雪所带来的寒冷。
  半睡半醒之间,她觉着自己腰上一紧,那堵墙似乎变成了一个椭圆形的东西,将她包裹得暖暖的。
  寒冷缓缓褪去。
  耳边似是有轻微的呼吸声,温柔的气息恰好扑在了她的耳边,热热的,痒痒的。
  隐约听见少年在轻笑着,左一句右一句的唤着她名字,语间是满满的宠溺与满足。
  沈无衣很想应一声,可脑袋着实昏沉的厉害,应出口的话到了喉间却又没了说出来的力气。
  最后,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
  醒来后,睁眼。
  外头的天开始微微亮,雨不知何时已停了,洞内的火堆早已灭,只剩下一堆还冒着红光的炭火。
  洞内温度尚好,并不冷。
  她本想坐起身来,可一动之间,恍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卫子琅的怀里。
  少年将手争着她的脑袋,而她的脸则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唔,他的手,也落在了自己腰上。
  这个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沈无衣对天发誓,这绝对是她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被异性抱在怀中睡得。
  这给她的冲击力,的确不小。
  约莫是感受到了怀中之人气息的不稳,卫子琅悠悠从梦中转醒,迷迷蒙蒙得睁开眼时,下意识将手往她额头上搭了搭,随后又往自己额头上搭了搭,嘴里嘟囔道,“还烧着!”
  如此,沈无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发烧了!
  眼睛的确有些晕,脑袋也有些昏,身上也似乎有些酸疼。
  “我、我没事了!”沈无衣欲想着要从他怀中退出来,可对方却反而抱得更紧了些,“还冷么?”
  少年刚醒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沙哑得恰到好处,加之语气柔软,便有着一股子晨间初醒且慵懒的味道。
  尤其好听。
  沈无衣内心随着一软,“不、不冷!”
  她只觉着有些昏沉,冷倒是真的不冷了。
  少年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乖,你还烧着,再眯会!”
  “外头,天亮了!”沈无衣轻轻道,“雨也停了。”
  如此一句轻到不能再轻的话,却叫卫子琅瞬间睡意全无。
  天亮了,雨停了,他们便得回去了。
  昨夜抱着她睡了一夜,向来夜间会噩梦的他,终是睡了一个极为安稳的觉。
  一想他们将要回去,又得与她分开,卫子琅心里生出深深的不舍来。
  他将下巴在她的脑袋上蹭了蹭,睁开眸子瞧着洞口射入的一点晨间微光,“丫头,等我两年,我定会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家去,自此你便是我的夫人。我此生专宠你爱你疼你一人!”
  大清早的就听见情话, 沈无衣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浅浅笑意,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倘若她与卫子琅真有缘,成婚也是可的。
  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沈无衣缓缓起了身。
  本来正常脱臼,只需要将骨头接上好好休养个两日便好了,可她昨日在伤骨上是折腾了一次又一次,到现在脚裸都肿得未消半点,反而觉着很是疼痛。
  怕是她这忽然发热,就有此因素在。
  一起身,她这才发现卫子琅将自己的外衣盖在了他身上。
  瞬间,心里暖暖的。
  既然雨停了,天又亮了,沈无衣也不准备在山洞里多待,唤起卫子琅后,二人便离开山洞,开始找回去的路。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山间的路湿润的很是难走,草上全是露水,才一踏步,便沾湿了鞋袜。
  沈无衣脚裸受伤,行走十分不便,卫子琅便干脆一咬牙将她背了起来。
  沈无衣自是不愿叫他背的,虽说他一直表现出无事模样,但可见他行动比往常要缓慢了好些,压根不像无事的模样。
  但她的抗议显得很是无力,对方二话不说将她背起,以小崖为视线目标,大概寻了个下山得到方向走去。
  沈无衣趴在卫子琅的背上很是有负罪感,反复说好几次放她下来,可对方却罔若未闻一般,自顾自的找寻着自己的路。
  昨夜明明还是个雷雨夜,早间却已不见半分乌云。
  此时天色还早,才刚蒙蒙亮,恰好能瞧得清周遭的视线。
  少年走的出了汗,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沈无衣不觉有了些心疼,再一次道,“你放我下来罢,我这脚无甚大碍,能走的。”
  “无事!”少年喘了一口粗气,“你还发着热,万是劳累不得,不过就这小段路罢了,我能行!”
  任凭沈无衣再说甚,少年总有反驳他的话。
  于是,她只能叫他歇一歇。
  幸好这小崖算是浅山,距离村子不远,也就顺着大概的放下走了三刻钟的样子,二人终是出了山,见到了村子。
  既是瞧见了远处的村子,沈无衣自是从他的背上落下,寻了根棍子一瘸一拐的往家中走去。
  秋日地里无甚活计,早间又比夏日要天亮的晚些,村里人大部分都会睡起懒觉来,加之回村时候天色还早,回家路上竟没遇见一人。
  沈无衣以为,她一夜未归,沈老汉定会急疯,定是会找人搜山寻他们的,可显然没想到,村子里静悄悄的,似是无事发生一般,如往日一般宁静。
  这未免,太过反常了些?
  一路走至家中,只见卫子琅的宝马仍旧被拴在原地甩着它的毛发,院门打开着,黄先锋一脸慵懒的趴在房檐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沈老汉的房间紧闭着,一看就像还未起身的样子。
  怎么回事儿?
  沈无衣忽然觉着深深好奇。
  卫子琅的白衣衫早已被折腾得脏不垃圾,幸好上回住在院子里时,沈无衣替他洗了一身未收回去,招呼他先入了沈无忧的房,她则又一瘸一拐得到了沈老汉门口,用力的敲了敲房门。
  “爷爷?”
  她推了推,发现门竟未上闩。
  将动静放得一低再低,她清楚的看见沈老汉的床上躺着两个人,二人一里一外,此时睡的正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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