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心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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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五万大军除了步封黎这个统领以外,还有一位张将军,一位李副将。
  跟两人交代完扎营之事,步封黎问两人:“张将军、李副将,你们觉得这木匾上的字如何?”
  两人不意他突然问这个。
  他们压根就没注意到桥边上的这块牌匾。
  既然这个男人问了,两人只得细看。
  当看清楚木匾上写的内容时,两人一人浑身一震,一人眸光一敛,同时明白过来一件事。
  若必须要过,可让丈夫背行,方可免灾。
  方才这个男人专门下车,背着那个女人步行过桥......
  所以,那个女人有孕在身?
  是了,肯定是这样,而且肯定是也才刚刚得知的,不然这个男人不会这般突然兴奋、突然决定、突然犒劳。
  张将军和李副将对视了一眼。
  本想说恭喜,可这种事对方没明确说,也不好贸贸然提。
  只得按照他的题面,回答他的问题。
  “回王爷,字属一般,不过,在如此穷乡僻壤之地,能写出这样的,已算可以。”
  张将军回完,李副将接着。
  “嗯,末将也觉得字不怎么样,但还算工整。”
  “为何本王觉得写得挺好呢?”步封黎负手倾身,凑近细看。
  张李二人互相看了眼,连忙随声附和。
  “其实是也不错的,比末将写得好多了。”
  “也比末将强,让末将拿刀拿枪可以,拿笔写字,那还不如让末将去打几套拳呢。”
  步封黎没理两人,负在背后的手朝两人招了招,示意两人去忙。
  两人行礼告退。
  待走开有些距离,李副将问张将军:“将军,王爷为何突然问我们字啊?”
  张将军回头望了一眼:“大抵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重点是让我们看字所表达的内容吧。”
  “啊?将军的意思是,王爷想借此告诉我们,那个叫水饺的女人怀孕了?”
  张将军摇摇头:“不是,他是借此告诉我们,自己要当爹了。”
  “......”李副将不明:“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好像是一个意思,但好像又有些些区别的。”
  李副将挠挠头,没懂。
  “那他为何要告诉我们,告诉又不直说?”
  “这个,”张将军笑笑,停下来,侧首看向他,“等你以后要当爹了,你就会明白的。”
  人总会有一些无处安放的喜悦,恨不得天下知,可又明白这不过是自己的喜悦,与他人无关,于是就会做出一些看似捂着掩着,实则恨不得写在脑门上的傻事。
  所谓的喜不自禁,大抵就是如此吧。
  这厢,步封黎又唤了一个兵士前来,指着木匾吩咐人家:“这木匾风吹日晒,快要腐烂了,上面的字迹也不清楚,你去镇上重新买一块来,买耐腐的黄梨木,本王重新写一块,将此块换掉。”
  ......
  步封黎带着白军医进来营帐的时候,青柠刚准备躺下睡会儿。
  “来,仔细探一下脉,再仔细说与本王听。”步封黎过来扶起青柠,又吩咐白军医。
  一宿没睡,又熬到现在,青柠好困,眼睛都睁不开:“出发前,已经让白军医探过了。”
  见她这般说,白军医连忙接着:“对对,早上在下已给姑娘探过脉,确定是喜脉。只不过,姑娘让在下暂时先不要告诉王爷,大抵是......想在合适的机会给王爷一个惊喜。”
  步封黎挑挑眉。
  嗯,这惊喜,他很受用。
  “再探探,看需要补些什么,注意些什么。”
  步封黎将半睡不睡、慵懒睁不开眼的女人扶靠在自己怀里,执起她的一只手臂,示意白军医。
  “是!”白军医只得领命上前。
  自药箱里拿出探脉的腕枕和薄巾。
  一番凝神细探。
  “王爷放心,喜脉很稳,无需刻意去补些什么,只需注意不要吃太寒性的、或者太热性的东西,注意休息即可。”
  步封黎这才放下心。
  白军医告辞的时候,青柠突然出了声:“王爷就不赏赐白军医点什么吗?是他告诉我落儿桥的这些讲究的。”
  白军医一怔,见青柠话音落下,同时也睁开了眼睛,并朝他看过来,目光沉沉,他心头一惊。
  莫不是他的用心被她发现了?
  “是吗?竟然是你说的!那你功劳不小,既探脉有功,又护胎有功!赏,当然要赏,必须赏!”步封黎笑道。
  末了,问白军医:“想要什么?”
  白军医又瞥了青柠一眼。
  见她靠在男人怀里,依旧在凝着他,一瞬不瞬,眼神......
  他手心背心的冷汗都出来了。
  哪里还敢要什么赏赐?
  “多谢王爷,这些都是在下职责所在,哪敢居功,更不敢要赏赐。”
  “本王说要赏就必须赏!”
  见推脱不掉,又不知要什么好,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一旁的简易桌上有步封黎的一根腰带。
  “那就恳求王爷将此腰带赏赐给在下吧,犬子婚后已三月有余,儿媳肚子还未见动静,在下想让犬子系王爷的腰带于身,沾沾王爷的喜气,早日得子。”
  步封黎很意外他要根腰带:“就这么简单?”
  “王爷或许觉得简单,在下并不觉得,王爷的贴身之物,一般人岂能得到?对在下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
  别的赏赐他也不敢要啊!
  那女的一直盯着他呢。
  他心虚得很。
  “拿去吧。”步封黎指指腰带,示意。
  “谢王爷。”拿了腰带,白军医行礼告退。
  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出了营帐,青柠才又阖上眼睛。
  她方才回想了一下,白军医告诉她“落儿桥”一事时的情景。
  他明显着重强调了一处,模糊带过了一处,还刻意隐瞒了一处。
  强调孕妇自己步行过桥,会致使落胎。
  带过的是,丈夫背着过,可免灾避祸。
  说这句时,他用了“据说”,还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而刻意隐瞒的是,桥头竖着牌匾,牌匾上清楚地写着他着重强调的,和模糊带过的这两条。
  所以,她合理怀疑,他想告诉她的就是他强调的那个,因为她先前问过她滑胎的事。
  试想,如果执意不要这个孩子,听了他所言,一般都会徒步过桥,结果桥头牌匾又写着原因,就跟现在一样,会在步封黎面前暴露无遗。
  想到这里,青柠倒抽了一口凉气。
  幸亏啊幸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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